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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表哥今日是不是有些糊涂,就这样跑来说我不叫沈嘉芫,是不是太荒唐了些。”
安沐阳见她仍旧不承认,不由直接道:“阿婉,你抵赖不了的,因为真正的沈嘉芫,回来了。”
这话,说得她脑海里轰得一声,双耳发鸣,直觉得天旋自转,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全身。
她总担心着的事,成真了!
“你别紧张,我说这话不是要为难你。阿婉,我不会再伤害你,你别担心。表妹的事,我会安排,你不必担心她会出现打乱你的生活。”安沐阳柔声安抚,“我来找你,只是真的想见你。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在人世,而且就在我的身边。”
扳住她双肩的手微微用力,安沐阳突然灿烂的笑了,心头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沈嘉芫挣了挣,摆脱他的束缚往旁处走去。
她心乱如麻。
“阿婉,我知你怪我恨我,但我当真从未想过要你死。当初让你进将军府,是有私心不错,但我、”安沐阳顿了顿,神色略有迟疑,须臾方似做了个郑重的决定才开口:“阿婉,有些事我想我确实不该瞒你,而你也应该知道真相。其实,当年慕家”
“不要说!”
沈嘉芫突然重声制止,背过身淡淡道:“我什么都不想听。”
“你知道了?”
安沐阳微微一思考,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真的已经知道了?”脸色又释然又担忧。
若是她知晓了慕家的真相,那会不会原谅自己?当时是她一厢情愿认定她父亲不可能冤枉,是她觉得案件另有隐情,那希冀期盼的眼神,让他不忍将真相就那样告诉她。
他害怕,她会因此而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故而,他说了谎。
沈嘉芫依旧没有言语,屋内便只余他低低的嗓音,“其实,去郡城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阿婉,我当时真不曾骗你,是真的想救你,只是单纯的去救你。只是后来,将你带回了京城,我父亲知道了你的存在。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不想听他再揭过去的事说,沈嘉芫转过身,静静的望向安沐阳,开口就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今日来这说这么多,到底有何目的?”
第一百十六章 告诉他
对于沈嘉芫这种戒备的语气,安沐阳深深叹息了声,有些无力、也有些无奈。他缓缓的走近她,语气认真轻柔,“阿婉,你不用这样防着我,我真的没想伤害你。”
沈嘉芫抬眸,眼神不以为然,淡然不语。
见她如此,安沐阳的心似乎被针刺了一般,疼得揪紧。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她眼中,成了危险人物?她过去对自己的信任不在、依赖不在,那种不用言说的默契不在,形同陌路。
望着眼前的女子,安沐阳深深闭了闭眼,突然开口问道:“阿婉,你是不是爱上了赵沛言,所以恨我当初的谎言?”期待而又害怕的凝视着她,不愿错过对方的丝毫表情。
沈嘉芫却没有吱声,须臾重复道:“你的目的。”简洁而冰冷的语调,入耳刺寒。
屋内又回荡起叹息,安沐阳只好回答:“我没有目的,真的!”强调了遍,再次望向她,目光认真:“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过得好?”
沈嘉芫突然抬头,语气嘲讽,“这个时候,你来跟我说,希望我过得好?你觉得可能吗?现实吗?”连连反问,话中透着浓浓怨恨,“你若真的想我好,现在就不该来齐乾公府?你这般跑来,逼我承认,你觉得我的生活还可能平静?安世子,我看你就是不想见我过的好才对!”
其实,沈嘉芫最想问的,是原主的事。
安沐阳道,他会安排,是如何安排?
从她的私心来说,自然是不希望她再出现的,毕竟若是她真到来,那代表着她会回到慕府刚刚落败的那段时日,失去目前所有的一切,再次变得孤苦无依、迷茫无助;然既然真正的沈嘉芫回来了,又怎么能防止她不现于世人面前呢?
安沐阳能将她藏住一辈子?
不可能!
或是杀了她?
这更不应该。
原主没什么对不住自己的,尤其在重生成为她后,在经历了她的生活后,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愫。是同情或是羡慕?是埋怨或者感激?她分不清,只是在意识到生命可贵之后,心知自己没有资格去决定他人的生死。
哪怕,她的到来,足以摧毁她的一切。
“我知道,你还在怨我。”
安沐阳低低喃语,“其实,或许当初没有说谎,如今的你我便不会如此。更或者,我应该早日告诉你真相,你也就不会如此痛苦。”
对于曾经的未婚妻,他心存愧疚、自责。
更多的却还是心痛。
沈嘉芫没有回应他这话,亦不曾主动开口询问安沐阳关于原主的消息。自己和他之间,不见得该有什么羁绊牵扯,自己更没理由去要求他替自己做些什么。事实上,她便不想与安沐阳再有瓜葛!
她不肯原谅自己,是安沐阳的意料之中,故而他没有怨言,只是心情惆怅。看出眼前人不欲面对自己、甚至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即低首叹道:“我过去是给你带来过困扰,但现在…阿婉,你若还肯再信我一次,还肯再给我一回机会,我、”
话并未说完,因为沈嘉芫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冰冷而沉静,如汪深邃无波的幽潭,却让人心头一震,唇边的话再难继续。
“你走吧。”
沈嘉芫淡淡的说话,她想自己不是该在这与安沐阳周旋,而是该快速分析下自己往后的生活。她不能再抱着侥幸的心态,即便原主没有出现,有些事假的便是假的,不可能瞒住世人一辈子。
或许,她真的该向丈夫坦白。
只是,后果似乎比她最初考虑的还要严重。
因为,真正的沈嘉芫,竟还在人世。
事情变成这般,简直是让人措手不及。
不想再此多留,沈嘉芫向前,手刚碰到木门,突然转身道:“你别伤害她。”
听到这话,安沐阳嘴角微牵,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她是真的,将自己当做十恶不赦的狠辣之人了。
“好。”
一个字,只有他知晓吐出得有多么艰难。
沈嘉芫走出没多远,便遇到了陆妈妈,瞧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曾多问,只是在对方行礼的时候淡淡点了点头,而后回了墨染园。
进了屋,遣散了侍女,她在内室的菱花镜台前坐下。
镜中女子娇艳芳华,颦笑间本该是灿烂璀璨,此刻却添上了一抹浓浓的哀愁。细看下,那双与安沈氏极其相似的眸子若有若无的浮现着彷徨与遮不住的恐惧。
她确实害怕了,比刚知道慕府全家所有人身首异处、独剩她一人的时候,还要恐惧。
正因为有过那种感觉,所以她害怕再次面对。
将左袖缓缓上移,手腕上的红色璎珞显得鲜红无比。
这是沈家模仿后临制的那串。
今早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套到了手腕上。
她想,真的是时候告知丈夫所有的一切的。只是,当了那么久的沈嘉芫,她不知还回不回的到以前的慕婉,还找不找的到她当初的样子。
或者说,她还想不想做过去的自己。
齐天佑刚回府,便被齐陆氏叫去了岽阁苑。见母亲满脸严肃的坐在上方,他不解的开口问道:“母亲找孩儿何事?”
成亲以来,他习惯了进内院便先回趟自己院子。
齐陆氏面色愁容,脸上表情飘忽不定,若有愁绪的将今日安襄侯府世子过府的事告知了儿子,还特地说了两人关上门谈了许久,跟着沈嘉芫脸色有异的出了屋子,而安沐阳离开的时候面色也不对。
齐天佑听后,虽说有些别扭,面色却一如既往,“母亲,您多想了。阿芫是儿子的妻子,其实她昨日也有提过她姑姑府里有事,侯府或许有人会过来找她,您别误会。孩儿想,或许是她姑姑有什么事吧,阿芫与她关系极好,心中担忧面色自然不好。”
他是不希望母亲对自己的妻子产生成见的,齐天佑很了解齐陆氏,她若是喜欢一个儿媳妇便会特别宠她,但若是对她有什么不满或者生了怀疑,那往后想要消除芥蒂便非常困难。
沈嘉芫嫁给了他,这辈子便是她齐家的人,自然希望看到婆媳和睦。
只不过,自己为她找着借口,却也非常想知道两人在屋里闭门说了些什么。
“母亲也不是怀疑阿芫,就是担心她。听墨染园的下人说,你媳妇从前堂回去后便没有出屋子,午时连饭都没用,娘也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只不过”
齐陆氏也不希望儿子误会,但总归心中起了怀疑,这是如何都遮不住的,她最终叹息,“如若今日来的是安襄侯府里其他的少爷,娘也不会也别的念头。但偏是这位安世子…阿芫过去跟他之间,唉,佑儿你心里也清楚。”
“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啊也不该太在意。何况,派人去盯着她,阿芫心里会怎么想?肯定是以为您不信任她。”
“我知道,所以这才不方便去墨染园找她,毕竟她是才过门。”
见母亲脸上有些讪意,齐天佑忙安抚了几句,他虽表现得对妻子极其信任,但出岽阁苑回去的路上总是心神不宁。
他能不能开口询问?
若问了,阿芫又是否会生气?
就这样一路忐忑的回了屋,见侍女们果然都十分担心的侯在廊外,回想起妻子最近的反常,齐天佑的心底突然就起了丝不确定。从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阿芫不曾表态过对自己如何,好像…也从没回应过他的感情。
踌躇着掀开帘子,见妻子就坐在炕上,手中拿着针线,是前几日替他缝制的那件里衣。听到声响,她抬眸望向他,浅笑了开口:“你回来啦。”话落,继续低首缝制。
齐天佑突然就笑了,撇去心中的思绪,阔步上前坐在她身边,语气亲切,“做这个,怎么不让丫头们进来伺候?”瞥了眼她手中,容上笑意更深,“好像快好了,想来没几日我便能穿了。”
听到他愉快的声音,沈嘉芫突然心生满足,点头应道:“嗯,等等,还有一会会就好了。”
“你不用这样赶的,我不缺这些,慢慢来。”
沈嘉芫拿着细针的手指微顿,双唇抿得更紧,继续认真着手中的活计。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沈嘉芫才收了线,将细针放在炕上,而后望向旁边的丈夫,“好了,二爷进屋试试,可好?”
妻子这般温柔体贴,齐天佑自然配合,点头应好,随她去了内室。
沈嘉芫莞尔一笑,拿着衣服与他到了屏风之后,亲自服侍他宽衣。
齐天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因为沈嘉芫事先问府里的妈妈拿了他的尺寸,衣服正合适,齐天佑欢喜着搂住她,“阿芫,你待我真好,真是个贤惠媳妇。”话露宠溺。
紧接着,竟不愿将衣服脱下来,拿起外袍就套了上去,直言道:“阿芫做的,自然讨贴身穿着感受感受。”
沈嘉芫却没笑,替他一个个将扣子系上、将衣袖抚平,待等一切就绪,抬眸直视了他,缓缓的开口说道:“二爷,有件事,我骗了你。”
第一百十七章 错娶
齐天佑闻言,突然抬首,怔怔的望着妻子半晌方接话:“什么?”
耳边却难免回响起母亲先前对他说的话,难道事关安沐阳?他突然有些紧张。
沈嘉芫咬了咬唇,轻轻的说道:“二爷,其实、我不是真正的沈嘉芫。”
这话让人一时难以理解,齐天佑错愕,顿了顿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语气难以置信。
沈嘉芫便抬眸深深望了眼他,容色认真,依旧不疾不徐的重复道:“二爷,我不是她,不是你的妻子。”
并不曾刻意有强调之意,甚至听不出情绪起伏,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闻者双眸睁大。
她则一股脑的全部坦白,“我是慕婉,前世的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