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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那样潇洒不羁的男子,最后却因爱人的消香玉损而堕入空门。他一直觉得很好笑,不过是当个故事来看,看过了也就扔开了,也并不信。要到这一刻,他才深知,原来自己同他一样,那么长久的岁月里,不过是没有遇到。一旦遇见,牵绊其中,千丝万缕,再也躲不开去。
关永心早上醒来,一下子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他的房间里,她暗暗说着“糟糕”,赶紧爬起来,自己昨天肯定喝高了,到底是怎么到这个屋子里来的,完全没有印象。她睡了他的床,他昨晚睡哪里?她走出来,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声,知他在里面,她便走到客厅沙发上安静的坐着。
沈逸承穿的不过是居家衣服,短短的头发湿漉漉,还有些晶莹的水珠留在上面,一根根直直的矗立着。因今天是周末,他穿的是居家服,这样的他柔和许多,并不像以往那样咄咄逼人,给人以压迫感。
关永心看着他,张张嘴,话到嘴巴,并没有说出来。他知她想说什么,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也没有横眉冷对,只是说,“走吧。”
她没问他去哪里,看他拿了车钥匙,她起身默默的跟在后面。他开的还是第一次遇见时的那辆黑色辉腾,其实他开车的样子和家恩很像,都那样认真专注,开的也并不快。
他带她去吃早饭,她没想过他会来这样的地方,小店狭窄逼仄,桌子挨着桌子,多几个人就转不开身来,有些等位的人干脆站在桌子边,前面的人刚起身,后面的人就马上坐下,老板又急匆匆的赶来收拾桌子。
门口空了张桌子出来,两个人过去坐了,沈逸承看她眼睛有惊诧之色,解释说,“这里的豆浆油条是最好的,丝毫不比那些大饭店逊色,很多老板过来吃了还打包。”
关永心朝外面望去,果然路边停着几辆宝马奔驰。等到食物端上桌子,豆浆果然浓醇香滑,吃进嘴里是清新淡淡的黄豆香,油条鲜脆饱满,咬一口,嘎嘣作响。她从热腾腾的雾霭中看过去,啃着油条的他凭添了几分烟火气息,不再如以往那般冷酷淡漠。
沈逸承开了车子送永心回家,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她没有下车,定定的望着他。她其实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惹急了也会狠狠的回敬他,可是现在,他看到她眼里卑微的哀求,他听到自己心底的叹息声。
“明天把你护照等相关证件拿到我公司来。”他言简意赅的说。
她困惑的看着他。
“你不是想见家恩吗?我带你去看他。”
她听到这句话,双眼浮现出惊讶明亮的光来,她没有再多问一句,急急的开了车门离去,仿佛怕她在他面前多呆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
要上了飞机,关永心才确信他真的肯带她去见家恩,等待的日子里,她一直很怕他突然就改变心意,一个电话,一句话,就告诉她自己后悔应承了她。
飞机穿越过自由女神像,飞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永心终于抵达大洋彼岸的美国。可她并不疲倦,眼眸甚至是热切的,无数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徘徊,家恩为什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一直都不同她联系,可是没有关系,她等了这许久,她终于可以当面问清楚。
有车子来接了他们到酒店下榻,关永心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沈逸承身后,一直跟着他进了房间。最后他不得不说,“你的房间在隔壁,你不会指望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家恩吧?你不累不需要休息,可我累了,让我先睡觉好不好,一切明天再说。”
关永心盯着他的脸,狐疑着自己是否可以相信他的话?
沈逸承眉头微皱,“你放心,我不是专程带你来旅游的,我说到做到,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家恩,现在回你自己房间去。”
看她离去,他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拧的更紧些,他甚至可以预见她见了家恩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这些日子来,她固执倔强犹如偏执狂,不到黄河不死心,若她不知道真相,她定会一直深陷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之中,永远不肯站起来重新生活。长痛不如短痛,置死地而后生!
他们吃的是自助早餐,沈逸承拿了熏肉,三明治和咖啡过来,他吃的很简单。永心只倒了杯果汁,其实连果汁都不过是摆设,她安静的等着他。
他把三明治和熏肉推到她面前,“吃掉。”是命令的口气。
永心根本就没有胃口,看看眼前的食物又看看他,他冷着脸说,“你还想不想见家恩?”
她赶快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的又急又快,结果食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脸憋的通红,眼睛瞪的滚圆,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果汁猛的灌下去,连连拍着胸口。
沈逸承一声不吭,他知她的心思,巴不得早点吃完了,可以去见家恩。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中的食物,她眼巴巴的望着他,结果他吃完早餐,又慢悠悠的喝起咖啡来,邻桌上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觉得他是故意的,可是又不敢发作,只得静静的坐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说,“走吧。”
外面的阳光很好,永心觉得身上都暖洋洋的,心头参杂着许多的思绪,兴奋,期待,热切,交织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快乐。车子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他让她先上去,而后自己坐在她身边。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她的身上,她脸颊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他眼光扫过她,她正好也看过来,微微一笑,眼瞳又黑又大,浮现着绮丽的流光异彩。仿似有无数金色的细沙从沙漏里疏疏密密的泄漏下来,落在了他的心间,触动了他最柔软的深处。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停在一栋美式别墅前,别墅外围着圈白色木栅栏,里面的景致摆设清晰可见。别墅前是宽阔的院子,草地青葱,两边又有几棵高大的树木,靠近房子那一头的草地上有鲜花扎成的高大拱门,里面坐着许多人,男女都着了正装礼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之色。
永心明白了,这是婚礼现场,她诧异的转过头来看沈逸承,他一动不动的坐在车上,并没有下去的打算。永心疑惑,这个和自己同家恩见面又有什么关系?饶是如此,心中还是隐隐不安起来,一颗心心突突的跳,她趴在窗户上,眼睛盯着庭院四下搜索,那些来宾当中并没有家恩的身影。
沈逸承摇下车窗,让她可以看的更清楚些。音乐响起,新郎挽了新娘的手从别墅中缓缓而出,永心眼睛瞪的极大,无法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幕。那新郎正是沈家恩,新娘穿了白色的鱼尾婚纱,环佩叮当,笑意盈盈,可不正是何甜甜?
永心脸色煞白,她伸手去试图打开车子,但车子已经上锁,她拼了命的去拉去拽都打不开,眼泪汹涌而出,她转过头来对着沈逸承疯狂的喊,“让我下去,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沈逸承面无表情的说,“我答应让你见他,你现在已经见到了。”
他俯身过来摇上车窗,她双手紧紧的抓着玻璃不肯松开,手指因大力全都泛白起来,他一根根的掰开她的手指,无尽的绝望包围了她,她疯狂的大喊,声音嘶哑,“家恩,家恩!我是永心啊,家恩!”
正准备在给新娘套上指环的沈家恩,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并不真切,抬头张望,并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大约是风声。甜甜眉目含笑的望了他,他微笑着把指环套在她手上,两个人在嘉宾的欢呼声中拥吻。
“家恩!我是小宝。。。我是。。。你的小宝。。。”永心泣不成声,全身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生出无限的蛮力,拼了死力抓着车窗不肯松开,沈逸承没有办法关上窗户,命令司机,“开车!”
“不,我不走!你让我下去!”她发疯似的大力拍打着窗户,“沈家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车子离别墅渐行渐远,她扑过来死命抓扯沈逸承的衣服,“你让我下车!听到没有!我要下车,停车!”她红了眼睛,拼命的摇晃着他。
他抓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她如受伤的小兽,奋力挣开他的钳制往方向盘的位置扑过去,绝望的挣扎着,“停车,你停车!”
沈逸承一把抱过她,紧紧匝了她,压制着她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见家恩的!你说话不算话,你出尔反尔!”她一直骂到他脸上去,“你这个小人!混蛋!你放开我。”
他一撂手掼了她在椅子,“我只答应让你见他,没答应你和他说话,难道你刚才没看见他吗?!”
她脸朝下牢牢的被压制在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去见他,你让我去见他。。。”
“关永心,你还不明白吗?沈家恩他娶别人了,他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哭的透不过气来,声音支离破碎,“我。。。要。。自己。。问他,我。。要问。。清楚。”她整个人都在椅子上颤抖着,他看她终于不再挣扎,松开手去。
她呜呜的哭着,仿是食物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一下又一下的抽噎。他那么爱她,他们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只要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是节日,他怎么可以骗她,他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爬起来抓着他的手,泪眼朦胧的哀求,“你带我去好不好?你让我见见家恩,只要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就够了!”
他冷酷的说,“你要清楚,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你刚才没看到吗?他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
关永心迷惑的看着他,孩子?她恍惚之中仿是看到新娘的肚子微微聋起,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是呆的。她好似闭了气般,要很久才发的出声音,哭的天昏地暗撕心裂肺,声音凄厉绝望,那些美好的誓言,那些缱绻的时光,在此刻全都分崩离析,她以为是一辈子,他说过的一辈子。黄豆大的汗珠子从额上滚落下来,一颗接一颗,滑落到脸上混合着眼泪,又流进颈项间。
她五官疼的狰狞变形,沈逸承知她太过激动引发了偏头痛,他连忙拿过她放椅子上的手袋,急切的问,“有没有带药?”她已是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了如困兽般的嘶哑叫唤。
脑袋中仿是有千万只虫蚁一起啃噬吞咬着她,她哭喊着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你们为什么要救我,那天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在车祸里死掉?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手袋里并没有止痛药,沈逸承扔了袋子,紧紧的抱住她,抓过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大声说,“去医院!”
他那样大力,她再也挣脱不开,她低下头来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他疼的皱了眉,可是并不松开她,咸腥的血水从她嘴里渗出来,那是他手臂上的血,在她昏死过去。
沈逸承焦急的催促司机,“快点!”她不能有事,他绝对不允许她有事。
她的发已被汗水打湿贴在头皮上,睫毛也是湿漉漉的,应是眼泪,他坐在床头边,看着沉睡中的她,身子因剧烈疼痛蜷曲着,眉头微蹙,他伸过手去轻轻的抚平开来。
一直到傍晚她才苏醒过来,她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知道自己在医院,药水已经挂完了,她转过头来看到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闭着眼睛休息,她恍惚之中以为那是家恩,可是马上知道他不是家恩,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找他。
她轻轻下床去,找到鞋子穿上,他已听到声音,“你去哪里?”
她一声不吭就就往外冲,他大步赶上一把抱住她就往床上拖,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