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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涣淇?你男朋友?”
我盯着他快爆出青筋的拳头吞了好几口吐沫,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唯唯诺诺地说:
“分手了,现在是普通朋友。”不能成为三角恋的绊脚石,我要转型为看客。
他往沙发背上随意一靠,翘起二郎腿,放松的手指轻点膝盖,略带嘲弄地说:“你倒是不计前嫌,陶心馨。”
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抽筋剥骨的感觉,只好头皮一硬哈哈讪笑两声,装傻充愣,“我就是为人大度,没办法,没办法。”
“既然前女友开口,我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他毫无征兆地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灿烂地我心里一暗,他又挑了挑眉,“你说是吧?”
我一下懵了,苦着脸高难度地摇头说是。他好整以暇地盯着我不放,我惴惴不安地不知如何收场。突然他话锋一转,严肃刻板起来,
“把你这两天做的四级题给我看看。”
跳跃性太强,我又跟不上脑子转不过来,只会乖乖顺从照做。他接过试卷,平静而又认真地一一检查,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咬着笔头,看得一愣一愣的,摸不清方向。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一张破四级卷子,又没有美女,他看得专注到连蒋迪,刘斯珂和几个学生会的干部进来都没抬头,毫不在意。
我冲他们咧嘴笑了笑,挤眉弄眼地用唇语说,救我,救我。他们摊手的摊手,眯眼的眯眼,我还没闹清楚他们是真没看懂还是装没看懂,只听身边一声,“陶心馨。”
暗叹口气,我风情万种地想回眸一笑,对上唐逸飞深沉的眼,阴暗的脸,又自动变缩成乌龟样,垂目怂头。
他偏头向来人简单地点头打招呼,然后把试卷往茶几上一撂,身体前倾,双手交迭放置膝上,严厉地说:
“你怎么回事?四十道阅读理解错一半。”
嘢,你像平常一样把答案给我就好了,干嘛非拿过去看,你管我错一半还是错全部!
心里再不爽,我还是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十指绞扭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我觉得挺难的,好多单词都不认识,基本连猜带蒙才做完。”
“为什么不好好背单词?”他顺杆子往上爬,语气更甚地苛责。我是你闺女啊!
我倒想好好学习,有功夫吗?在学生会办公室呆的时间比在自己床上的时间多,打饭的时间比吃饭的时间多,连一天看到你的次数都比看到的单词多。
这些都不说了,当那么多熟人面前教训我,让我面子往哪儿搁!我皮再厚也会脸红,丢人气不过,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我要什么都做对,单词都会背,还复习什么,直接去考试得了!”
他眉眼一斜,牙缝里挤字儿,“狡辩。”
“我就狡辩怎么样!”我火气窜上来,什么也顾不上,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顶他,“我要是不给你当跑腿的小干事,我六级都能过!”
“陶心馨,你找理由是不是?”他直起身子,高出我大半头,气场惊人。
输人不输阵,我站起来,怒目圆瞪,“我爱错多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又觉得自己气势还不够强大,大脚一抬,跨到茶几上,居高临下鸟瞰他,“你学生会主席管天管地,还想管我陶心馨的学习,门儿都没有!”
刘斯珂忙上前拉我袖子,哄小孩似的哄我,“陶心馨,你先下来,别摔着了。”
我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在小小的茶几上走来走去,拍着胸脯说,“我是练家子,身手好着呢。”
唐逸飞一直冷冷地盯着我不放,一言不发。蒋迪走到他旁边大喇喇坐下,挂着兴致盎然的笑,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陶心馨,来两下给我们看看。”
气头上的我,还不至于神经错乱,真顺他的意。倒是刘斯珂白了他一眼,蒋迪马上收敛笑容,在我和唐逸飞之间瞄来瞄去。
你们要看好戏是你们的事,我不在乎,只管毫不畏惧地和唐逸飞对视,比眼睛大,你输定了!
我就这么不服气地一眨不眨看他,眼圈里晕出泪也不理,他忽而扬起魅惑笑颜,映得他眼里的寒意更慑人。你笑什么,我怪害怕的!
“陶心馨,你再踩脏一点没关系,反正都是你来擦。”
“你,你,”我脑袋砰地一声炸开了花,你到这个时候还不忘使唤人,我就那么好欺负。官逼民反,小宇宙不爆发你不知道它也会裂变,我伸手直指窗外情人林,震天大吼,
“我,我要跟你决斗!”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第12节: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一羡慕,就心生嫉妒出言不逊,“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打架,增进感情啊!”
中学课本里,有副从猿到人的进化图。我从办公室出来到走出红楼,短短几分钟,经历了一次从人到猿的退化图,头越垂越低,背越来越驼,脚步越走越浮。
想不到我陶心馨的情人林处女秀竟然要献给和学生会主席的决斗!天地可鉴,我真的是一时口快!
红楼果然不祥,我刚刚一定圣斗士上身,才热血沸腾,想以拳头平天下。现在秋风一吹,新鲜空气一入口,我理智多了,也后悔了。
忍不住回头,偷瞄跟在我身后的唐逸飞,卓尔不凡,潇洒俊逸。那薄唇笑得,哪还是人呐,简直成神了!不像去决斗,倒像是要等人表白以及拒绝人,那小身板挺得,自信心满得。
我承认我不成熟,你也大可不必跟我一起玩幼稚,要不这事,我看就算了?
唐逸飞疾步追上与我并肩同行,露出没有旁人时才会有的俏皮笑容,像个淘气的大男孩,让人心动,看穿我心事般说道:
“陶心馨,怎么,后悔了?不跟我决斗啦?”
挑衅,真真的挑衅,绝对的激将法,我最吃这套了。想想董存瑞黄继光,红军长征二万五,再想想他对待我的种种非人手段。我又心潮起伏,激情燃烧起来了,竖起食指在他眼前狠劲儿转,咬牙切齿地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他不说话,轻拍掉我快杵到他鼻尖的指头,只一味地笑,笑得眼角都弯了。我自我催眠说,他妄图以无敌笑容掩饰他恐惧的内心,以达到迷惑我的效果。想我是一代武教头唐老爷子的关门入室唯一弟子,岂能轻易被他左右。我冷哼一声,大步前行。
一路行至情人林深处,惊起同林鸟无数,吓退比翼鸟几双。大概我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气势太过骇人,几个女生还靠在男友的怀里掩面而走,有个不要脸的男生竟敢给我露出大恩不言谢的表情。至于吗?我是来正经决斗的,不是来给你们增进彼此感情的。
松林内,日光斑驳投射,像舞台上的道道追光。我捡了处光束最大的地儿站定,以彰显我是光明的使者,代表正义的力量,邪永远不能胜正。
我高扬下巴,斜眼鄙视阴暗角落内的邪恶之人。同学,要不要这么玉树临风,天人下凡啊!只听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没听过帅哥也会发光,难怪这年头帅哥和金子一样稀有珍贵。
我开始回想毕生所学之中杀伤力最强,最具震撼力的拳术。蛇拳猴拳伏虎拳,南拳洪拳少林拳,统统喝哈着把起势摆了遍。
再看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跟看耍猴似的盯着我笑,我立马收敛张牙舞爪的凶相,元神归一,负手而立,淡淡轻笑。从高举狼牙棒上擂台抢亲的王老虎化身深藏不露的小龙女。
哼,他一副斯文样,肯定没打过架。虽然我距上次出手已有数年之久,也算有点经验。身为前辈,要有大家风范,让他好了。为以示平等,我直呼其名道:
“唐逸飞,你先上吧。我怕我先上,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刺完矛,我又开始竖盾牌,心里不停默念,别过来,别过来。电视里演的事先套过招,我精于个人秀,不擅长双人武。要真打起来,且不论输赢,光决斗这事儿说起来也挺丢人。我进京是来求学问道的,不是混洪兴十三妹的。
想不到,他还挺配合,只定了定,便看似无奈地摇头,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慢悠悠回身,去往来时路。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你知道我现在心情有多复杂吗?复杂地像老虎伍兹的感情生活。他顺我意不出手,我长舒口气,毕竟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可他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我又觉得很丢份。战帖也下了,战场也到了,战前宣言也吆喝了,他一转身,我等于全白忙乎,当场阵亡了!
思想上一斗争,言谈和举止就分裂了。脚下步子追得急,赶紧给恋爱的同学们腾地儿。嘴巴上却不服气地喊成,
“等等,你给我站住。”
我伸出去的手刚够到他肩膀,他立刻抡臂后挥,猝不及防之下,我下意识地闪身。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整个后背已经重重地贴上他的前胸。他低垂的头侧靠在我发边,嘴唇似有似无地轻抵我的耳廓,吐出潮热气息,
“陶心馨,你来真的是不是?”
我双手紧紧攀住他横架在我脖子上的结实手臂,我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到底是谁来真的啊!包大人,我冤枉!
“唐逸飞,放开我!”声音绝对哀怨,动作绝对迅速。因为我已经向他伸出安禄山之爪,以自认为生猛的出其不意偷袭他重要部位。
谁知他反应出奇地快,我爪子刚伸到背后就被他的右手牢牢反剪擒在腰上。我还没来得及为我的行为做辩解,只听他在耳边冷哼,手上稍稍用力,把我轻推开。于是我顺势前倾,打个趔趄,左脚一扭,嘴里“哎呦”一声,跌坐在地,做痛苦不堪状。
原来我多年习武只为今日一跤。演绎的假摔如此逼真,以致唐逸飞傻兮兮地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的我,半晌无语,或许在疑惑自己的化骨绵掌如何会变成如来神掌。
小阴谋得逞我忍笑捂着脚踝,埋怨道,“唐逸飞,你才来真的,使那么大劲儿推我。好男不跟女斗,你堂堂学生会主席还欺负一个小干事。”
见他无所动容,凝视我,不太相信的样子,我索性假意抽泣地抖动肩膀,眯起眼皮,满天哀号,“太惨了,脚崴了,我这还怎么跑三千米,为中文系争光,为T大文科生扬眉吐气……”
瞬间风起,松林沙沙作响,衬得我的声音跟鬼哭狼嚎恶灵出没似的。想我陶心馨一世英名,竟沦落到撒娇耍手段的地步,唐老爷子,我对不起你!
“陶心馨,别装了,露馅儿了。”
他双手交迭环在胸前,闲闲地看着我,嘴角勾起的浅笑,充满邪气。见我睁眼看他,唐逸飞状似无奈地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向下转移视线。
不明所以,我依指示照做,低头一瞧,傻了眼。不知是得瑟过度还是悲愤难耐,我左脚踝随着肩膀的频率抖动得正欢,别提有多灵活,连抚在上面的手都浑然不觉。
出糗的时候就是考验脸皮厚度的时候,你贼笑着想看我洋相,我偏不能顺你意。我眼不见他,若无其事地高抬头,从容地收回双手置于身侧,想撑地潇洒起身。
“嘶!”
我以为被松针扎了,颤悠悠举起右手,瞪大双目,一颗生出锈点的图钉直插在我掌心之中,针尖完全没入肉里,滴血未流,也挺触目惊心。
“陶心馨,你干什么?”唐逸飞大声怒喝冲过来,拍掉我试图抠图钉的左手,又拉起我的右手握在他大大的手掌里,微蹙了眉,声音也变得轻缓动听,“疼不疼?”
本来没什么感觉,他关切一问,到真有点痛。他好不容易怜香惜玉一回,我多么希望我能双眼噙泪,咬唇故作坚强地摇头,当次娇羞小女人。可我这天生的行动派,动作永远比脑子来得快。
你问我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