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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用嘴努努我,又低头各点一下他的左右手,扬眉瞪眼:你抱一箱子面包,我拎两件矿泉水,怎么跑?最后朝翁老师一挺胸;
骂就骂吧,又不会死人。交流完毕,意见不合,我们只好停下脚步。
“进来吧,害羞什么?”翁老师一只脚已踏进办公室,回来见我们原地立定,他笑得让人惶惶,“刚才那么多人,你见你俩害羞
。”
身子微僵,两个害羞的人同时望向办公室的大门。在看清楚上面确实写着学生处后,立刻委靡成做错事的小孩儿,低垂下头,倒
腾着小碎步谨遵师命。
我们两个都是自幼出入老师办公室的苦命孩子,对此套程序早已烂熟于心。我俩一前一后,溜墙边儿站好,眼里只有自己的鞋,
容不下其它东西。耳朵却收听频率全开,作好随时接受审问的准备。
“翁老师好。”
咦,这声音很耳熟,最近常听到。
“逸飞,你来啦。”
不会吧,这么巧!苏涣淇你别踹我了,我也很意外!
“嗯,我在等刘老师。”他顿了顿,“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我同意,赶紧走!
“不用,你坐。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特别由有才?”
“翁老师,怎么了?”
“你让他们自己说,头抬起来。”
身为待宰羔羊,头似千斤重,我极不情愿抬头。唐逸飞和翁老师一人占据着对面一张单人沙发,像高高在上的审判官。唐逸飞的
脸色说不清好还是不好,锁定于我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探究,大概在他看来,我做什么都不会令他意外。
苏涣淇太高,我看不到他,反正我只直视正前方窗外的天,表示沉默。形势不明朗,暂不发表任何言论。
“好好好,你们不说,我说。”翁老师端起茶杯,嘬饮了两口,等不及先语气强硬地开口,“学生家长选择我们学校,大老远的
带孩子来参加艺术特长生面试,是学校的荣幸。说得不好听儿,是看得起咱们。你们两个倒好,跑去向他们兜售面包、矿泉水,还
有没有点儿做学生的样子?”
“老师,我不同意。”苏涣淇马上反驳,语气少有的严肃,“就是因为他们大冷天的在外面排队等面试不敢走远,又饿又渴,我
们才想到为他们解决实际问题。我不认为我们的行为有什么偏差。”
苏涣淇义正严辞的反驳,令他的形象又高大了些,连我也不禁挺直腰,目光炯炯有神。
“就算你们是为学生和学生家长服务,也不能借机赚他们的钱啊!”翁老师大概也觉得苏涣淇说得有几分道理,便放软了语调。
“老师,东西都是我们从学校的小卖店买的,那也是学生和学生家长的钱。为什么他们能赚?我们不能赚?”我满怀诚恳地跟翁
老师理论,然后和苏涣淇坚定对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翁老师听出我的言下之意,厉声指责,“知道你们的行为是什么吗?是投机倒把!”
一瓶水赚五毛,一个面包赚一块,总共我们才能赚几个钱,至于上纲上线,严重到投机倒把吗?我和苏涣淇彻底无言以对,欲加
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的办公室,只有低着头的翁老师看似无意敲击沙发扶手的细碎声音。我们都知道他是故意给我们留白,等我们认错。可我和
苏涣淇,谁都不想服软,不想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认错。
时间在僵持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唐逸飞望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翁老师,礼貌得体地打破僵局:“翁老师,您说的
对,这两位同学的做法是不得体。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们也是希望以T大在校生的身份为前来面试的学生和学生家长服务。我
觉得我们学生会应该带头做这些事。既然两位同学有这份乐于助人的心,不如让他们做学生会的志愿者,为学生和学生家长提供帮
助?”
唐逸飞的一番话有条有理,翁老师边听边点头,我却听得晕乎乎的。真能瞎说,我的出发点单纯的很,赚钱呗!
突然唐逸飞冲我使个眼色,我立刻好言附和,“翁老师,我想做志愿者,为人民服务!”
翁老师终于满意欣慰地微微颔首,又看向苏涣淇,这大哥还一副趾高气昂地大爷样。我急忙踢了他两脚,他才带着几分不
情愿地说,“我也想做。”。
。有惊无险,全身而退。我们三个人从办公室出来,苏涣淇说下午有训练,矿泉水他留下请队友喝,大摇大摆走了。。
。我伸出去想拦他的手被唐逸飞斜扫来的一眼截在空中。我真没有舍不得他,问题那两件矿泉水,是我掏钱买的!。
。他接过我抱着的箱子走在前面,淡淡地抛给我一句,“我们谈谈。”。
。我坐在中心花园长椅上等唐逸飞,啃着手里的面包,看着地上一整箱子的面包,欲哭无泪。这么多,一天三顿外加宵夜
,一星期都吃不完!。
拿出一个,我冲着经过的一女生喊,“同学,免费的面包,送你一个要不要?”
她不理我,捂紧课本加快脚步,跟防贼一样。。
。唉,送都送不出去!不要算了,自己解决,我狠狠咬下几大口,赌气似的使劲嚼。卖书被城管抓,卖面包被老师抓,创
业之路太艰辛了。。
。唐逸飞不声不响地坐到我身边,递过来瓶开封的水,“喝吧,光吃面包咽不下去。”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甜甜地说,“你真好!”。
。“行了,”他把水塞进我手里,上身后倾随意靠向椅背,双手环胸,不急不缓地说,“说说吧,陶心馨,你这又是为了
什么?”。
我放下面包和水,和他面对面,理直气壮地说,“我想去海南!向我妈申请贷款,她说我有信用污点,拒贷。我只好自己
存钱了。”。
他看着我略加思索,身体前倾,皱眉轻问,“你一个人去?”
见我点头,他舒展肩膀又悠闲地靠回椅背,“你那个姐妹呢?陈,陈宁。”
“本来约了她,结果她又迷上老道养生。要去哪儿采气,还说要去什么地方辟谷,没功夫理我。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你预计要多少钱?”他展颜微笑,像是来了兴趣。。
我掰指头认真算起来,“现在是淡季,机票,食宿,门票什么的加起来,大概两千二吧。”
“你还差多少?”他继续追问。。
问题好尖锐,我摸摸索索举起两根指头。。
“两百?”
你真看得起我陶心馨,我嗫嚅道,“两千。”
唐逸飞敲敲我的头,好笑地问,“陶心馨,既然没钱,为什么非得去?”
我立刻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朝阳的姿势,饱含热情地说,“面朝大海,春暖运开!”
他噗哧一声笑出声,呢喃,“开运?”
“当然!”我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说,“财运,偏财运,考试运,桃花运,通通来者不拒!”
他想噎着一样轻咳两声,敛了笑容,亦是面带严肃,“陶心馨,有些运不用开!”
我故意天真无知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问道,“嗯?桃花运吗?”又乐呵呵地贴近他,盯着他好看的眼睛,肯定点头地暗示道
,“如果有人喜欢我,我就不开桃花运。”。。
“我,”唐逸飞的脸在我大方直视下渐渐泛出红晕,像个害羞小男孩结巴起来,“陶,陶心馨……”。
我满心期待,直勾勾看着他。说啊,说啊,说出来我一定同意,咱们牵小手,谈恋爱去。
“唐逸飞。”
脖子歪一边,我差点没摔地上。谁这么不长眼,坏我好事!我阴气沉沉地循声转头望去,心中一凛,揉了揉眼睛,僵着身子又
扭回来。
唐逸飞,你真行!他,你都认识!
那一位美人儿
我们学校肯定属娘们儿的,摇摆不定。一会儿要办综合性大学,开文科专业。一会儿又说要办出文科专业的理工特色,这学期竟然
给中文系开了高数课。让我这种好不容易摆脱数学噩梦的人怎么活!
而这个不长眼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高数老师。本来他当他的高数老师,我做我的数学白痴,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某天,他
突然心血来潮搞课堂小测验,大早上我被舍友电话从被窝急招回教室,看到黑板上那天书般的题目,胸中腾地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一气之下冲动地在上交的答卷最下面用红笔写下一行大字:
老师,请问中文系学生学高数有什么用???
第二天,我就被他请进了办公室。一眉清目秀的小老师,苦着脸委屈地跟我抱怨,“让我交你们,我也很郁闷。我想了一夜,除了
得四个学分,你们学高数真没什么用!”
他用学分威胁我,我可不敢再用逃课威胁他。老老实实不迟到不早退地上了两星期高数课,深深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于是抱着
大课他不一定看得到我的侥幸心理,我又恢复逃课的正轨。
今天点太背,怎么会遇到他!
“师兄。”唐逸飞略过我,站起来笑着和高数老师打招呼。
我怔怔僵坐,一动不敢动。等高数老师再说话,声音已经近在背后,
“逸飞,最近怎么样?这位是?”
我都背对你了,你应该你看不到我吧!万般无奈地回身起立,我憋出个勉强称之为笑的表情打招呼,“老师,你好。”
他上下打量着我,“陶,陶心馨吧?”
“呵呵,是我。”我长相有那么出众吗?你还记得我!看他手里拿着教案,我条件反射地问道,“老师,去上课啊?”
低头瞅瞅教案,高数老师又怪异地看我两眼,很无语地摇头,“陶心馨,我刚上完你们班的课。”
啊,老天爷,你抽我这多事儿的嘴吧!或者来道晴天霹雳废了我吧!地缝,地缝在哪,我想你!
“逸飞,作为数学系的高材生,帮你小女朋友辅导辅导吧,下个月就期中考试了。”高数老师看向唐逸飞,半开玩笑地说。
唐逸飞伸手环过我的肩膀,把我揽进怀里,特爽朗地回答,“没问题。”
“行了,”高数老师冲他挑眉笑了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Bye。”
老师,你要不打扰,我没准真成他小女朋友了!等等,怎么没谁告诉我下个月有期中考试啊!
唐逸飞拉我与他面对面,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露齿而笑,“陶心馨,如果你期中考试能考到八十分,我无偿赞助你去海南玩。”
他这么一说,我眼睛顿时发亮,抱起箱子塞进他怀里,又勾住他的胳膊,雀跃低呼,
“走,数学系高材生,咱们拿书上自习去!”
“陶心馨!”
这几天,当我第N遍指着同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数学符号问唐逸飞是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失去耐性,放下笔,摘下眼镜,看似疲
惫地揉了揉鼻梁两侧,微嗔道,
“你到底怎么考上大学的?”
瞧你这话说的,心知肚明的事,讲出来不太好吧。我讨好地帮他按肩膀,坦诚道,
“我是大学扩招,扩进来的那一部分。”
他没好气地笑了笑,拉下我的手,缓缓开口,“打电话请你妈把你的高中课本快递过来吧,我们重头开始复习。”
“没了。”我低声嘀咕,看他那么上心,悲凉地说,“高考完,全被我烧光了。”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带好眼镜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书本。我以为他对我失望至极,打算彻底放弃我这根朽木,忙拽着
他的胳膊,失落地问,
“你怎么了?不想教我啦?”
他微笑摇头,按着我的手背,轻轻说,“我现在带你去书店,买好书咱们再回来自习。”
“我很笨,但是你不会放弃我,对不对?”我反握住他的手,忐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