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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学生只要每天弹弹琴,画几张画,最后高考时打个二三百分一样可以考走。
但我知道我家拿不出那一年一万多的学费。
夏东家也是一样,他上面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可想而知,父母年纪都大了,而且原单位都并轨买断,他上高中的学费有时候都是几个已经成家的哥给凑的。
我,王大林,夏东,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我们家都住在城东的棚户区,就是这个三线小城市没规划前的棚户改造区,也可以说是城镇贫民窟。
王大林家孩子也不少,下面几个弟弟妹妹属于超生,本来他爸有一副木匠好手艺,但家里总是添人,多张嘴就多个开销,超生的弟弟妹妹,罚来罚去把他爸攒的钱都罚个差不多,本来还打算多干些活慢慢再赚回来,但一次给别人上房梁掉下来,摔坏了腿后,王大林他爸就干不了太重的活了。
算起来我家孩子是最少的,弟弟是爸妈重男轻女思想的产物,可想而知,从小到大,弟弟在家里比我金贵多了。
但我天生乐天派,放学后和这些同学或者邻居的孩子在外面的胡同里跑来跑去的一通疯玩,从没有让烦恼隔夜过。
因为我比较联系人,又爱说爱笑的,所以家附近的孩子都爱和我玩。
夏东家是后搬来的,听说以前是农村户口,后迁到城里的,还是借了他一个嫂子的光,他家搬家那天,我们恰巧在胡同口玩人盯人游戏。
当我被一个扮演小偷的小孩拍住身形不能动时,那帮孩子一窝蜂的奔跑闪躲着,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胡同的一个大门边。
我不知道那个门就是夏东他家的后门,我正在那双脚站地不敢抬起,翘首盼望着扮演警察的小孩再来解救我时。
身后的门一开,一盆水扬了出来,我便瞬间成了落汤鸡。
我竟然在这种状况下仍没有动步,我从小都还算个有原则的人,说什么话不用人监督也能算数的。
我伸手一撸脸上的水,扭腰回身,用一个极别扭的站姿破口骂道:“谁他妈没长眼睛扬的水啊?”
一个清脆的男孩声响了起来,“对不起了,我不知道这还能有人,你怎么那么奇怪呢?”
然后就手指着我扭成九十度的身体,哈哈哈地笑弯了腰去。
等他笑够了直起身来时,又说了几句对不起,我才看清他的脸。
他长得太漂亮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能替他说他想说的话,那对浓黑的长眉使他的脸庞有了点男孩气,要不如果他穿上裙子,扎起小辫的话,一定是个活脱脱的小姑娘。
我想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定很傻,因为他刚憋回去的笑又出来了,这次没有弯腰,我看到他两边脸颊竟然还有两个酒涡。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夏东,他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孩子,也是我们那一片,乃至于我们所上的实验小学里最漂亮的男孩子。
那一年我八岁,夏东九岁,只不过他是冬月生的,我是立秋生的。
那时候还小,每天还都很新鲜的过着,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就可以牵动喜怒哀乐的年纪。
那时候甚至还不知道,夏东的漂亮,是造成他成长中的所有的悲剧的源头。
很快地,我,王大林,夏东,我们便打成一片了。
我们上学时是一个班级的,放学时一起回家,回家写完作业,吃完饭又一起出来玩。
家附近有个废弃的旧厂子,我们经常翻墙爬进去,其实里面也没什么,有时候能从地上捡到点年代久远的铁锯条,或者几块碎玻璃,我们大部分时候也就是瞎玩,跑累了就躺在水泥管子里睡一觉。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里王大林和夏东第一次打了架,平时和那帮不熟的孩子玩时,如果有人欺负了我或者夏东,王大林都会冲上去帮我们摆平。
因为他从小就长得又高又壮,他家生他时条件比现在好,听说他妈吃了很多鸡蛋和肉。
那天打起来是因为王大林问夏东是不是私生子,我问私生子是什么意思,王大林说就是杂种的意思。
夏东当时就红头胀脸的上去给了王大林一拳头,王大林说,又不是我说的,是别人和我妈说,你是你妈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杂种,说你和你哥他们都不是一个爹揍的。
夏东几乎是赤红着眼睛上去和王大林拼命的,就象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我第一次看到他那种疯狂无比的样子。
我拼命地上去拉开他们两,可我却拉不动。因为王大林虽然长得壮,但夏东拼命一样踢打他的样子把他也吓坏了。
我哭得不行,只知道说别打了别打了,上去拉他们,被他们推开来,再上去拉···
那次打架的结果以王大林的落荒而逃告终,而且那之后有三个月的时间,夏东不肯理王大林,只和我上学放学一起走,王大林托我送了他几次陀螺啊,卡片什么的,也没有打动他的决心。
最后一次亲自和他道歉,并且保证再也不那么说夏东,而且如果有其他孩子骂夏东是杂种时,他都会出手帮忙打架,夏东才算原谅了他。
于是我们三人行又恢复到原来的亲密团结程度。
我回家问我妈这事时,我妈的说法竟然和王大林他妈完全一样,说如果夏东不是他妈和别的男人生的能长那么漂亮的,就象个混血儿一样,哪个男孩长他那么好看了。
说他那些哥和姐都跟歪瓜裂枣是的,只有他走到哪都是最打眼的。
我吓得不敢再问我妈了,我怕夏东知道这事,也不跟我玩。
夏东的无忧时光比我结束的要早得多,他在初中开始就已经渐次失去童贞的快乐了。
因为长得漂亮,他经常被女生骚扰,书包里,课桌里,总有求爱信,或者小纸条。
有些胆大的女孩,放学后直接在他回家的路上截他要和他谈朋友。
开始时,他都会生气地扔掉那些信,或者躲开那些女生,而且会紧张脸红好久,后来可能是习惯了,他通常都以无视处理,只要别太影响他上课什么的,他就当没看见。
我那时还不知其实我是被许多女生嫉妒得发狂的,因为只有我可以和夏东坐在一起研究数学题,只有我可以放学和夏东一起走好远的路,而且互相给对方买冰点或者面包什么的。
当然在他还没有慢慢皱起他那对漂亮的眉毛前,我们还经常手拉手的上学放学呢。
一次我们在校外被几个女生组团截住时,就是这样手拉手的状况,那次不巧,王大林生病了没去上学,所以我们的力量有些弱,虽然夏东是男孩,但那几个截我们的女孩都是整个初中出了名的拼命三妹。
当时她们打头的一个叫什么于娇娇的女孩就用棒子指着我们叫骂,我一撸胳膊就冲上去和她们几个撕吧,边撕扯边抓挠边骂她们不要脸,没事就上赶子倒贴夏东。
虽然她们人多一点,夏东看我冲上去了,怕我吃亏,也六神无主的上来跟着胡撸,但他是男生,不敢使劲踹那几个疯丫头,真打坏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我其实从小在田野里奔跑惯了的性格,谁若对我好一点,我便回他更多的好和笑,谁若是欺负我,或者骂了我,我便反抗回去,如果打不过或者受了气,我也就是哭一场,就忘掉了。
但那天我是红着眼睛拼命的和她们撕打的,因为她们不只骂我,还骂夏东是个**,放着那么多的女生不去泡,偏和我这个假小子混在一起,她们骂我假小子,我也不很在意,毕竟平时和男孩在一起玩的多些,又一直一头清爽的短发。
于娇娇在她几个姐妹儿的掩护下,对我下阴手,拿棒子打我后脑时,被夏东一脚把棒子踢飞了,接着人也被踹坐到地上了,然后她就象那些在菜市场上与人吵架当街撒泼的妇女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边哭还边骂我,说我凭什么霸着夏东不让他和她们好,骂我长得丑也就算了,干嘛要和全校最帅的男孩谈恋爱。
我当时就气地哭起来,无心再恋战,往家跑去。
夏东只顾着来追我,也没再去理会那些女孩,至于后来第二天上学,于娇娇她们把这次战斗结果歪说成她们取得了全面胜利,我被羞辱泪奔成河跑掉,也全不去理会。只是和我该在一起还是在一起。
那天夏东追上我时,帮我擦掉眼泪说,“崩理她们的,你长得丑不丑还不是我说了算。”
说完还帮我摘掉头发上的草屑,掸掉衣襟上的尘土。
我当时还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呢,还在哀悼自己不够漂亮,等再细问夏东,为什么是你说了算时,他的脸红了,没再往下说,而是拉着我的手到最近的超市给我买了袋果冻。
我知道那天他口袋里只有五块钱,还是他妈给他吃午饭的钱。
我们就象两个快乐的小老鼠一样,分吃了那袋这辈子里吃得最甜的果冻。
我在初中的三年还保留着一些小学时的快乐影子,虽然人长高了,从后面看是个大人样,但我的内心还是单纯的小孩子。
初中毕业时,我,王大林,夏东又一起考入同一所普通高中。
很巧的还是一个班,我和王大林一座,夏东坐我后面。
我们这个铁三角仍是老样子,一起放学回家一起上学。只不过我们不再走路了,而是骑自行车。
有时候我懒得骑车时,就坐他两的车后面上学。
那时候不知道有些嘴损的同学竟然背后骂我们是二夫一妻呢。
03章 那些青涩的往事
更新时间:2011719 12:28:06 字数:3514
上了高中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怎么那么幼稚呢,傻傻的以为只要用功学习就可以有好的前途,就能改变命运,这都是从小被灌输到大的啊。
可中考过后,我便明白只信大人的一些话,或者只片面的信书本上的话,最终将会变成**。
因为大人和书本不告诉我们什么是现实,现实不是你用功的学就一定能考上市重点高中。
而是象于娇娇她们那样的无心学习,却有人有钱,照样坐在重点高中的教室里享受着最好的环境和资源。
而我们却只能坐在这个普通高中里,对着破旧的教室和一脸的牢骚不耐烦的老师。
慨叹自己没有天才的头脑能拔尖考上点校点班,没有优良的心理素质,能够承受住中考的残酷蹂躏而落下马来。
然后收拾起学习资料,放学骑半小时的车回家吃饭,再骑车回来上晚自习。
高一开始我那幼稚单纯的小心灵便开始被迫成长起来,普通高中已经宛然成社会小缩影了,除了要闷头埋在题海里的做题时间顾不到其他以外。
在下课后,或者休息时,都会三五聚堆的玩了,再没有小时候的分成两个阵营或者几个大派了,而是一小堆几个人的小团伙。
我们年轻朝气的眼睛已经会以貌取人了,会攀比谁的球鞋是牌子货,会得瑟新买的衣服MP随身听等等,2002年的高中生用手机的还不多。
虽然我们这所普通高中家境特优越的也不多,毕竟什么这长那长家的公子小姐都要进市重点,屁股要坐在那一尘不染的多媒体大教室里才显得出矜贵。
但学校里还是经常会出现几个穿着几百元的球鞋,身上运动服是国际品牌的骚包另类。
所以,那年我十六岁,就已经初次感受到金钱有对人的命运主宰和玩弄的魔力。
我依然经常和夏东,王大林在一起,不是不想交几个女同学,但她们都事太多,而且和男孩子总在一起,我的性格和胸襟都男性化,不计细节,我很讨厌几个女生在那嘁嘁喳喳的议论另一个女生,而一旦那被议论的女生走进教室来,那几个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