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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只手,在慢慢摸着自己。
这里,曾经是一片坟地,收录了无数的孤魂野鬼,平时被传得邪乎其邪,白天都尚且少人来,到了晚上,更不必说。敢逗留这里的,一般都被野鬼生食了灵魂躯体,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关于这些传说,莫小茜自是不信的,她平时总算还是个唯物主义者。
可是阴风阵阵,看着不远处鬼火妖娆跃飞,听着各种邪异的怪声层叠响起,她还是用一只手抚着胳膊,感觉周身的鸡皮疙瘩斗起来了。
“把钱箱放在离你前面五十米的桂树下,你就可以走了。”电话乍响,那头男人嘶哑的声音,响在这沉寂的山野,不知怎么就让人特别发寒。
莫小茜迟疑了下,迈着步子走过去。暗中问铃铛:“看到什么没有?”
叮当摇头,说道:“是人。”
莫小茜无语,不是人难道鬼还会跟你勒索钱财不成。“多少人?”
“大概四五个。”叮当道,“那么晚的夜,我也看不清楚啦,他们穿着黑衣服,融入暮色……唔,主人你要小心了,他们手中有枪,会走火的!”
莫小茜眼神一闪。“有没有嗅到我爸妈的存在?”带枪,四五个人,他们还真是……打什么主意?
叮当顿了顿,肯定说道:“主人,你还是走吧,这里阴气太重,你爸妈真不在这儿。”
“真的假的,”莫小茜有点信不过这个小东西,“你不会算错了?”
叮当怒:“以我自尊保证,绝对没有!再说你现在不信我,还能信谁?!”
好家伙,还会发脾气了!莫小茜抿唇,转身。
既然没有带人来,她何必白白把钱给了,要知道这些钱,可都是她辛苦赚的。
“怎么不走了?”五十米的距离,真心不远,几步都到了,她却还没落脚点就回头,那帮人淡定不了了。
“你们没有遵守信用!”莫小茜挂掉电话,面上一片冰寒。
转身,看到一抹白衣就站在身前两米处,看不清楚容貌,那长长的獠牙以及绿色的眼光,却是分外明显,伸出双手对着她,声音阴森森的,宛若地府修罗。“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走,就留下来跟我作伴吧。”
莫小茜弯腰,捡起一块大石头,抡起胳膊就朝他狠狠砸过去,那么近的距离,自然百分百中率。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倒下去。
莫小茜几步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胸脯上,眼神也分外冰冷:“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却应该还不知道,我也不是任由你们戏耍的羔羊!说,把我爸妈藏到哪里去了!”
那家伙们闷哼一声,两手猛然一伸,欲抱住她的大腿,莫小茜脚上力气一重,猛然一踩,只踩得他五脏六腑震动,嘴角溢血。
这时候,周边几缕黑影窜起,快速穿梭山林间,犹如鬼魅。并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怪叫,若是胆小的人,应该早就被吓死了。
“装鬼啊,我连活人都不怕,还怕鬼不成?”莫小茜冷笑,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是怕的话,她绝对不敢上山了!都说鬼也怕恶人,她连恶人都不敢得罪,这些莫说是人,就算是鬼,她也非灭了不可!
说话间,那几条黑影已经来到她身侧,或面目狰狞,或青面獠牙,听到她的话,有的阴森森笑了。
“本来正主儿说别让你活着回去,我们还有些不忍,看来是真的不能不动手了!”
“主人,正前方两米下,左侧胸口!”莫小茜尚未反应,叮当已经提醒道。
莫小茜眼神一闪,快速一侧身,往前一窜,长腿漂亮飞出,只踹那人喉咙。
“啪”枪声落地,在黑暗的山谷里,分外慑人。
“正后面偏二五公分,一米!”叮当的视线在黑夜里,自是比她好得多,就负责当起了指挥员。
莫小茜头也不回,脚往后一踢,将一颗石头踹起,只听得铿锵一声,那马刀落地,她再转身旋腿,将那袭击的人踢飞出去。
“左偏三公分打膝盖骨,子弹!”
莫小茜一扭腰,踩在躺在地上那倒霉的家伙身上一跃,子弹从她脚底下掠过,镶入一边的墓碑里,偌大的墓碑轰然倒地。
不过眨眼间,已经斗在一起。这些不知人不知鬼的东西,身手不见得有多好,但贵在动作神速,身上又有冷武器,她本来就身上有伤,一时之间也难以赢出。但她知道,她必须在短时间内胜出,她的体力撑不了多久!
而那些也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一边用快速的移动避开她的攻击,一边冷不丁偷袭,轮流而上,大抵是使用车轮战。
这是人多的优势,而车轮战,却是最能损耗人的体力,当体力被耗尽的时候,那被袭击的那方,也就完了。
莫小茜也是明白了,这些人,不只只是图财,根本就是要她的命!
是谁那么恨她,恨到非要她的命?!
当下加快动作,突然的发力让她杀伤力更上一层楼,直把人都揣在地上,然后卡住一人的脖子,怒道:“你说不说,我爸妈在哪里!”惹火了她,也没好果子吃!
那人哼笑:“既然没带来,自然是结果了……”然后低头一撞!
莫小茜神色一晃,被他猛然脑袋一撞,冷不丁被撞倒地上。还未站起身,耳边风声乍过,有物体没入她的背后,穿透而出。
咬牙双手肘反撞过去,把那人撞退,踉踉跄跄站起来。
低头看着胸口,一道血窟窿破出,殷红的液体,染透了她碧色的衬衫。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的味道,痛楚中居然让她感觉到了几分快意,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流窜周身,勾起了心底杀戮的欲望。
双头捏成拳,缓缓抬头,眼珠子被罩上几分红色。缓声道:“想要我的命,那就得先付出代价!”
夜色浓重,莫小茜身子越来越疲软,但精神越来越亢奋。她孤身站在荒地里,周边除了她,没有一个站着的活物。
深重的血腥味,被风吹起,让她激灵灵打个颤,眼中红色渐退,看着周边的环境,顿时面容血色尽失。
她方才的动作,根本就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神智明明在清醒着,身体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她亲眼看到,自己是怎样控制不住,一步步了结对方的性命,那种喋血的快感,让她心中的恐惧更上一层楼!
不由仰头望天,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怎么了,那人是她,是她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清楚看到了吧,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性。”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却莫名的让空气的气流更冷几分,森然不带几分人气,“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然后,一步步走向灭亡,然后,永不超生!”
莫小茜转头,只看到一个带着纱帽的影子,那窈窕的身段,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捂胸皱眉:“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这女人,虽然看不清楚面目,那气质却太像了,她曾在苏温礼的梦中见过!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女人背着她缓缓走进,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引诱,“你杀了他们,你活罪难逃,与其一辈子生活在阴影里,何不如及早解脱,永生对你而言,只会是痛苦。来吧,把力量给我,把性命给我,我会让你幸福,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痛苦……”
那声音慢慢地魅惑起来,就像妈妈温和的催眠曲,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整个人所有的防备渐渐低缓。如同妈妈温和的手,抚平内心的每一道疤,每一份恐惧,每一分忧伤。恍然间,就像天边初晓的太阳,迎着晨曦,那么美丽,那么迷人。
她被迷惑了,被那种不带任何喧嚣和痛苦的气息所吸引,眼中神采慢慢散开,周身魂魄荡漾,张开嘴巴,就想应了她的要求,跟她一起走。“好……”
话音还没落,一道清冷不带温度的声音蓦然传入耳中,宛若平地一道惊雷:“飘云絮,你说过不动她的!”
一巴掌重重拍上她的肩膀,莫小茜被那清冷的声音一摄,身子一颤,眼中迷茫顿去,扭头,月黑风高的夜里,苏温礼一身白色的西装,那么高大如神祗。心中一道暖流划过,精神一松懈,整个人就软下来,根本站不住,就往他身上倒去。
“你真该死!”苏温礼伸手接住她软软的身子,对着那背影冷声道,“你敢胡来,我断不会放过你!”
“你撕毁约定,就不怕她……”那女人的声音还是很温和,却莫名地有一种强大的杀伤力。
苏温礼脸色一沉,手中的枪毫不犹豫指过去。“砰!”子弹呼啸着,迅如闪电朝那女人奔去。
“你伤不到我的!”女人狂笑着,身子一扭,眨眼如一团白雾向远处闪去,子弹打在石头上,灰尘弥漫。
“她就交给你了。”苏温礼看了莫小茜一眼,将她往身后一丢,就朝那团白雾追去!
被丢出去的瞬间,莫小茜感觉到,她的灵魂也整个飞起来了,惊恐地睁大眼睛,压抑的尖鸣停滞喉咙里,发不出来。
“小茜,没事的!”清爽的声音说道,有人接住她的身子,宽声道,“有我在,没人能够伤害你!”
怔愣抬眼,那愈发明朗起来的轮廓,尖尖的下巴,明亮坚定的瞳孔,那温和的声音,融化了她所有尖锐。靠在他怀里,身子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闭上眼睛,喃喃道。“枫,我知道,你会来的,永远在我需要你的时候。”
她想,她是寂寞的吧,是需要温暖的吧,他的出现就如同那三月的阳光,暖和了她心里所有的阴霾。
他那么温柔,那么细腻,那么体贴,那么为她着想。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会出现,在她危险的时候,他会出头,在她悲伤的时候,他永远在她身边默默陪伴。
这样的一个男人,叫她如何不去迷恋,如何不去深爱!
浑身的血液都降回原来的温度,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抱着他,就这样抱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考虑,哪怕走不出这里。
能这么温柔死在他的怀里,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她也满足了。
感情是在平凡的日子里日积月累而成,在喜欢里习惯,在习惯里沉迷。
不知道谁说过,习惯也是一种爱,依赖也是一种爱,爱的最高境界,是深深的习惯和依赖。
当一切行为活动都成了习惯时,爱已融入骨里,再也割舍不掉。就像那些老夫妻,不是不爱,而是已成习惯。
忽然间,她才发现,原来她对他,是那么的依恋,那么的难以割舍!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将她拉开,清朗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莫小茜,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谁的替身,我是宋然!”
莫小茜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么浓的夜,那么浓的悲,他目光所及,那波动里,只倒映出她的影子。
那么孤寂。
嘴角一扯,心凉入谷底,站立不稳,往地上跌去。
宋然急忙扶住她,一张脸因为担忧而缓了下来,看着她衣服上的红色。急忙将她拦腰抱起匆匆往山下走:“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莫小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的冰凉,似乎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散去,靠在他怀里,抬起头的时候,眼中便满满都是他。
是宋然,纵然身上那光圈那么像,那么像,他,依然不是他。
手缓缓摸上他的脸,淡淡说道。“对不起。”
忽然觉得好累好累,眼皮如千斤重,心中自嘲地想,或许吧,她挨不住今晚了。
深深看着他,心中疼得已经麻木,摸着手下的肌肤,眼神又开始了恍惚。
嘴角上扯,自嘲,淡淡的声音宛若蚊子低鸣,随风散开,如果不凝神,根本听不到。
“其实我很爱,爱到可以不介意世俗。”喃喃着,只是可惜,就算走,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我知道。”他声音涩然,抱紧了她。
她身体越发的冷,他周身的温度也愈发凉,脚下生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