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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坡,雨天,路滑。
突然,一道闪电刺眼无比,紧接着一声沉闷的雷,穿越云霄,重重地落在程诺的车身上。
车子无法控制地打滑,程诺纵然死死地抓住方向盘,车子还是受惯性影响,箭一般地飞了出去。
程诺惊恐地睁大双眼!
老天爷呀,我这辈子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啊?
老天爷呀,我还要回去见我父亲最后一眼啊!他见不到我,死不瞑目呀!
老天爷呀,你要收我就收我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呀!
一辆红色小轿车,在下坡途中,刹车控制不及时,整个车身从半山坡上飞了出去。
程诺在失去知觉之前,看到了一道明晃晃的、亮瞎眼的闪电,将她团团笼罩住。
她却如释重负地嘴角微扯,眼角挂着数滴泪珠。老天爷,你就打算这样收了我吗?
第二章 重生
当程诺恢复知觉的时候,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无法撑开。她拼尽气力吸了一口气,却发觉自己的口鼻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捂住。她的呼吸很困难,胸口闷得发慌。
这种窒息到无法呼吸的感觉从小就伴随着她。她从小就患有先天性腰果过敏症。可小时候她不懂事,偶尔偷吃过脆脆的腰果后,就窒息得快要死去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窒息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她努力地回忆自救的方法。终于,拼尽全力,她抬起右手,推开了口鼻上的东西。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后,呼吸终于逐渐顺畅起来了。
她撑开眼睛,转动脖子,四处打量。只见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之中。
她记得,她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刹车无法控制,她的人连同她的小轿车冲出了山坡。
难道她去了天堂?她上辈子是一个医生,难道扶死救伤积了阴德,死后就到天堂做天使了?
可是,不对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撑起无力的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再次四下打量。
咦!这里不是她前世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吗?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脸颊上的肉,很痛很痛!
这,的确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她从单人床上爬了起来,正要往外走去,却忽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两个女人压低的声音。这两个声音,非常熟悉!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休息室的门后,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隔壁的说话。
“莉莉姐,你确定程诺对腰果过敏?”是郭小美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疑惑。
“小美啊,我和程诺是堂姐妹,我们一块儿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对腰果过敏的事情。你放心吧。再过五分钟,如果她还是处于昏迷状态,那么连华佗转世也救不活了。”是堂姐程莉的声音,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莉莉姐,可我还是很担心啊。程诺只是喝了加了腰果粉的饮料,她就窒息地晕倒。哎呀。是不是我的担心是多余了?”她的声音里尽是夸张的关切。哼!她当然知道程诺对腰果过敏,只是她要装作一无所知。如果真要查出什么,也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小美,你真是瞎操心。无论程诺今天会不会醒来,跟你我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是她自己拿起那杯热饮喝下去的。这是大家都看到的。况且,那杯热饮里只是加了腰果粉而已,又不是砒霜。”程莉笑着安慰她,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哪怕她醒了,她今天也不可能有气力上台演讲了。你呀,别尽顾着瞎操心,好好准备一下竞选演讲吧。少了她这么一个竞争对手,你胜出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
“那就太好了。莉莉姐,你这么帮我。我会告诉……”郭小美开心地说道,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小心地压低了声音。
躲在门口倾听的程诺听到她们的对话,震惊地无与伦比。
今天要上台演讲?什么情况?演讲不是早就在半个月前就结束了吗?再说,自己明明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发生了车祸。怎么会又回到了竞选演讲的这一天?
她怔怔地不知所措。
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临死前的呐喊,让她重新活过一次吗?
想到这儿,她的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这个新发现让她悲喜交加!
可是,待她反应过来后,细细地回想刚才听到隔壁二人的对话,她的震惊不亚于重生的事实。
难道,她前世过敏性窒息的发作,竟然是堂姐程莉和郭小美联手害她?
前世的今天,她就是因为喝了一杯郭小美端过来的热饮,很快发生了过敏性窒息。但是,她后来是被抢救回来了呀!她还以为只是郭小美暗中做了手脚,是为了阻止她上台演讲!
她忽然想起,刚才醒来时,堵在她口鼻处的某物。她连忙回头去找,找到了一个口罩。可是,里边的药物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
她手握着口罩,心中一片疑惑在扩大。她们俩为什么陷害她?
堂姐程莉只比她大三个月。她当时考到了第一医院工作,惹得大伯母眼红。大伯母央求了奶奶做说客,要她帮忙把在乡下卫生所里做护士的堂姐给调回到城里来。
她当时刚进入医院才没多久,想要找人也不容易,就委婉地回绝了。可是,奶奶三天两头上门来找她爸,说什么她爸妈离婚时,她才三、四岁,都是大伯母帮衬着带大的。大伯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说,既然程峰的户口不落到她家,那么就帮程莉落实工作。
她爸经不住老太婆的紧箍咒般的念叨,就让女儿想办法给走走后门,说能帮则帮吧。
她硬着头皮,通过郑晓莹家富二代男朋友的关系,给医院好几个领导走了后门,花了她大半年的积蓄,疏通了关系,落实了堂姐的工作。
她想来想去,不明白堂姐为什么要害她!
还有,郭小美又有什么理由来陷害她呢?难道,郭小美真的把她当做竞选副主任的竞争对手了吗?可是,这次竞争副主任不是有两个名额吗?
她和郭小美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室友。她睡上铺,郭小美睡下铺。她还记得,郭小美第一次上人体解剖课,吐得一塌糊涂。
大学人际关系的冷暖泾渭分明,郭小美平时有些小傲娇,并不惹人喜欢。因为她睡在郭小美的上铺,每天上上下下,和她关系自然就比其他人亲近了些。
其他同学上完课,大多离开了。偏偏那天任课老师家中有急事,就把照顾郭小美的重任交给了她。郭小美吐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自己背着她,出了教学楼。
天知道,郭小美一米六八,一百三十斤。她一米六零,八十六斤。如此悬殊的体力,她竟然把她从五楼一点点地背到了一楼。然后,把她放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路穿过了半个医大,来到了医大附属医院。
自那以后,郭小美和她渐渐地走得近了,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吃饭,一起晚自习。
所以,她非常震惊,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合伙起谋害她!
她正怔愣间,听到隔壁医生办公室里椅子被推开的“咣当”声音,连忙躺回到单人床上。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走到她的床前。堂姐程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诺,你醒了吗?你有没有事儿呀?”
郭小美冰冷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矫揉造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诺,你有没有事儿?”
程诺假装悠悠醒来,无力地撑开双眼,吃惊看着她们俩问:“莉莉姐,小美,我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她假装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要上台演讲,我真的是太紧张了。难道,我晕过去了?是你们帮我送回来的?”
程莉和郭小美快速地交流了一下眼色。
程莉关切地说道:“阿诺,你没事了就好。”她又转头对郭小美说:“哎呦,小美,你不知道,我们家阿诺,从小胆子比较小。小学的时候,我们俩是同班同学。班会上,正好点到阿诺的名字,让她上台分享期中考试第一名的心得。你知道吗?她站上去后,整个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郭小美也搭腔,“是啊是啊。莉莉姐,我知道,我知道。小诺当时和我一起去D市学习半年后,D大的陆教授特意指名让她分享一下半年的学习心得。你知道吗?她那个时候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冷汗直冒,然后就真晕过去了。当时,吓得陆教授立即现场实施人工呼吸了。”
程莉嘴里的那段经历,程诺早就没有了印象。但是,郭小美说的那一段经历,她记忆深刻得仿佛一辈子都不能抹去。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太过紧张了。一来,台下领导席里坐着陆教授。二来,她当时好像喝了点什么饮料!
对!她想起来了,那饮料也是郭小美递给她的!难道……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隐下心中一刹那想明白的事情,嘴角扯出淡淡的微笑,“你们俩别尽顾着揭发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对了,现在几点?离下午竞选演讲还有多少时间?”
郭小美冷不凡地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笑容一僵,只那一瞬,就被程诺捕捉到了。她本来还不太相信的心,往下沉了沉。
反倒是程莉沉得住气,她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笑着说:“现在快两点了。下午的演讲是两点半准时开始。不过,小诺啊,你看你现在有气无力,真的要那么拼命吗?”
郭小美一双紧张的眼睛,立即转移到程诺身上。
程诺淡淡地笑了起来,“莉莉姐,你忘记了我的外号了吗?人称‘拼命学霸’说的就是我啊。无论竞选结果怎么样,这个竞选演讲我可不能打退堂鼓。”
郭小美听她这么一说,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程莉瞥了她一眼,这丫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她堆着笑对程诺说:“知道,知道。你可是我们老程家最拼命的医生呢。新婚第一夜那天,大家刚闹了洞房。却没有想到,医院一个电话,就把你从洞房叫到了病房呢。”
程医生结婚当晚从洞房被叫到病房的光荣事迹还被医院领导大肆宣扬。副院长煞有介事地给程诺好评说,医生当以救死扶伤为终身使命,无论何时何地,心系病人的医生,都是好医生。
程诺却有苦说不出。她在办婚礼的前一天才从手术台上下来,请了三天婚假。结婚当天早上,还特意给郭小美打了电话,让她在自己请假期间,多多关照那些病人。
却不料,一个身患宫颈癌的六十岁大妈,开腹手术进去后,却发现病情比预料的要严重很多。
当日,全院刀功最好两个医生,一个在休产假,另一个在休婚假。郭小美着急间,不能给那个刚生过孩子的傅医生打电话,只能给正要洞房花烛夜的程诺打电话。
程诺二话不说,立即答应火速前往医院。
程诺做完手术,回到家,凌晨四点多。房门被新婚丈夫段逸谦反锁了。她实在累得不行,就窝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段逸谦打开房门,还用揶揄的口气说:程大医生,果然是尽职尽责的好医生。新婚之夜,都能百分之百地为病人考虑。该点一百个赞。
程诺发现,自己的婚姻,从新婚之夜开始,就埋下了导致离婚的导火线。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诺,你要真是熬不住,你还是先向领导说明原因,说不定下次还有机会。但是,你今天去了的话,你如果演讲不好,反而在全院领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