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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算算。吃她一个破披萨,还要吃她一顿训。我从餐桌旁跳起来,准备去上会儿网,因为蒙小妍给我留了她的QQ号码,说回家会发好玩的东西给我看。却没想到刚进书房的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米砾(2)
〃米砾。〃他说,〃你干嘛?〃
是米老爷!他不是人在深圳吗,怎么突然从家里冒出来?该死的米砂,他回家了也不跟我提一下,真不够朋友!
〃不不,不干嘛。〃我一遇到他就口吃,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一个亿,这辈子才倒霉做了他的儿子!
〃我正找你,你跟我进来!〃米诺凡说。
我埋着头乖乖地跟他进了书房,他一坐到那个扁扁的沙发上,整个人就陷进去了一半。这个沙发是一个外国牌子,倍儿贵。但是据说能治疗失眠,前一阵子,不知什么原因,他每天起得奇早,半夜也不睡,跟个幽魂似的,一个人在院子里剪花草,把几盆超贵的君子兰全剪碎了。那段时间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体也没全好,白天睡多了,半夜常常睡不着。那晚我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噼里啪啦剪东西的声音,就好奇探头看了看,差点没被吓死。你想想,路灯下,一个身穿白睡衣的男人,旁若无人(虽然当时的确没有人)地举着一把大剪子,对着名贵花草乱剪一通,能不让人汗毛直竖吗?唯一庆幸的是干这离谱的事情的人是米诺凡,如若换成女人米砂,我想我是绝对会失声尖叫直到110驾到为止。
但是自从有了这个沙发之后,他还真的没再夜游过。就在我充满好奇地观察那个沙发到底有啥特别之处的时候,米诺凡突然发声:〃出什么神呢?〃他蹙着眉头,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就好像我是菜,而他是买菜的。
〃没,没有。〃我说。
〃楼下那女孩是谁?〃
〃什么女孩?〃我纳闷。
〃家门口那个。〃
〃没,没什么,人啊。〃我拉开窗帘,装模作样地往下看。这才明白过来,完了!米诺凡刚才一定是看到蒙小妍了,要是他认定了什么,我知道我就算是跳进全世界最大的桑拿池也没法洗清了。
〃别说我没告诉过你,如果你跟别人学谈恋爱什么的,我会打断你的腿。〃我一回头,就看见米老爷把自己的腿跷得高高的,还在半空里晃了一晃,把我心里晃得像被鸡爪子挠过似的,又麻又疼。腿不自觉地就软了,站都站不稳。
〃放心吧,你看到那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尽量用放松的口气,平起平坐的口吻,希望能达到米诺凡不对我乱猜乱想的目的。不过我真对米诺凡的审美感到痛恨,居然认为我这样的帅哥哥跟蒙小妍那个小胖妹正合适。超级无敌没眼光透顶别说我语法错误,我拒绝整那套。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没事爱捅你个一两刀的?〃米诺凡今天竟然有心情调侃我,真是不得了。
在我短暂而沉重的一生中,尤其是我换牙那段时间,有一天,我突然通过某个媒介,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一个叫做〃虐待狂〃 的词。我第一次见到那个词,就觉得它简直就是为猛男米诺凡创造的。可实际上,自从我进入青春期后,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动过我一根汗毛了。我很难判定我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正如他也无法判定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他常说:〃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生出来的。〃
好几次,我都想打断他说:〃我是我妈生出来的。〃可我不能说,我相信,那个〃妈〃字刚刚吐出来,我就会被一把掀翻,就像只只烤了一面的山芋。
我乖乖站回他对面,他点了根烟,从身边的工作包里取出一张纸,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声情并茂地说:〃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生出来的?你看看你考出来的成绩,我只有用两个字来形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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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沙漏II 之 米砾(3)
我低下头,表示哀悼。同时竭力看清我到底考了几分。那张成绩单自拿回来以后我就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床底下的鞋盒里。他在哪弄到的?
〃要不是你们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个情况。〃
原来哦原来!该死的小辫子,多嘴多舌,简直欠揍。
〃你现在垂头丧气也没用。你应该面对现实。念在你上学期住院的情况下,我不过多追究了。〃米诺凡把香烟掐掉,拿出另一张纸,严肃地念道:〃从明天起,这个假期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9点到11点,补英语。3点到6点补数学。八月份,同样时间段,不过上午是化学,下午是物理。晚上的时间给我好好做暑假作业!不许到处乱跑!〃
〃谢主隆恩。〃我低声咕哝。
他大声吼我:〃说什么你给我说大声点!〃
〃我不需要锻炼身体了吗?〃我虚弱地垂死挣扎道。
〃当然。周日你休息。不过周日下午4点到6点你要去健身馆。〃
我心如死灰,想着不如死了算了。米诺凡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我趁机把成绩单捏在手里,恨不得把不及格几个字都捏碎掉。
米老爷不知道接的是谁的电话,神情紧张地走到窗外,可以说,我几乎没见过一向沉稳的米诺凡会是这种表情,所以,我敢百分之一百万地断定,那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电话!
我竖着耳朵听,他却几步挪到房门口:〃我知道了,但希望你们保持诚信,不然对双方都没好处。〃
他说完,挂了电话,看了下表,提起包,把我一个人晾着,什么也没交代就走了。我都习惯了,他做事说话都是这样,来去一阵风,你还没摸清情况,都已经被他吹晕了。
米砾(3)
不过谢天谢地,我总算可以消停一会儿了。我在书房里转悠了一会,发现他的那台机密电脑居然开着!那台电脑配置一流,而且,它的密码不是一般的密码,米诺凡给它加了三道锁,手段极狠,据说解密方法目前还在研究之中,而且需要六年才能研究得出。我们家书房很大,里面有两台电脑,一台供我和米砂用,而这一台是他专属的,就算是上了密码,他也三令五申不许我们碰。我知道米砂和我一样充满了好奇,但是迫于米诺凡的淫威,我们都从来没有碰过它。
然而然而又然而的是,今天他走得匆忙,居然忘了关机了!
我奔到机密电脑的面前,心潮澎湃到极点。不知道米诺凡到底在这里面藏着啥机密呢?也许,是他的假账记录?我一直怀疑他怎么会越来越有钱越来越有钱,会不会都是靠偷税漏税呢?又也许,是他给市里省里的大官们送礼的记录?谁谁谁两根金条,谁谁谁一枚钻戒,谁谁谁十万支票?我被我自己超凡的想象力吓得心惊肉跳,手心出汗,大脑缺氧,觉得刺激极了。
我一边幻想着一边在这个文件夹逛一下那个文件夹瞄一眼。等等,要是想知道他刚才在干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查看〃我最近的文档〃!
哈哈,无敌米砾。我感叹着自己的智商,兴奋地打开〃我最近的文档〃,一串图像文件顿时映入我的眼帘。我毫不犹豫地点开其中一张,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就在我的耳边,清楚而小声地响起:
〃你在干嘛?〃
我立马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这种鬼声音,除了米砂没有人能发得出!我愤怒地看着握着米诺凡那只古董茶壶的她,恨恨地说:〃你这女妖精,走路出点声要死人吗?〃
她竟然没有生气。或者说,她也许根本就没听到我说什么。她杵在那,像一根木桩似地,直看着电脑出神。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也看向屏幕。
我的个乖乖啊!还没爬起来,我就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
因为,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她!
关于米诺凡十九寸电脑液晶屏上的这个女人,怎么说呢,我也许实在是不应该用〃她〃这么一个干巴巴的代词来称呼她老人家,因为,我应该叫她妈妈。
对,妈妈。虽然这个词从我心底冒上来的时候,有一丝丝许多的不安和心酸。别笑我,其实我知道这句话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一丝丝的不安和许多的心酸〃,但是,对于一个精神在瞬间受到严重刺激的人而言,我能发挥成这样已经是不错的了。你瞧我们家米砂比起我就差远了,她舌头打着结问我说:〃你是怎么打开这台电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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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沙漏II 之 米砾(4)
〃这是电脑。〃我吓丝丝地望着她。
她回了回神:〃对,电脑,是谁开的?〃
我连滚带爬地起来,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说:〃不是我开的,是本来就开着。〃米砂推开我的手,自己握着鼠标,点下一张。
我的天。还是她。
米砂从头点到尾,估计点了百十张,居然全是她!有的是她和米诺凡在一起,有的是她一个人,有的是她和米诺凡带两个屁大点的小孩。当然是我和米砂,因为我认得出我自己,又白又胖的身段,脖子里扎着一个红领结,猩红的嘴唇儿,帅得令人发毛。
看到这张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嘿嘿地笑起来。米砂趁机说:〃去帮我搬张椅子。〃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支配男人?算算算算,看在她似乎没打算告诉米诺凡我的违规行为并沦为我的同犯的份上,我就帮她搬吧。只是没想到我搬来凳子时,米砂已经坐在我原来坐的那张真皮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眼神很沦陷。
〃怎么了?〃我问她。
〃你说,她到底去了哪里?〃
〃死了。〃我干脆地答。
她用力拍我的肩膀:〃去死好啦,有你这么说自己妈妈的吗?〃
妈妈?
哦,是的。
她又提醒了我这该死的事情。这个女人的确是我妈妈。虽然她从我七岁起就开始从我的人生中下线,让我的小日子常常处于尴尬的〃当机〃局面,但我从没恨过她,这是真的。
〃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真是爱发问的米砂。
〃废话!〃我说。
〃那你讲。〃
我闭紧了嘴,不自觉地观望四周,觉得脊背凉凉的。我当然记得,她有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林苏仪。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我对这三个字有种特殊的恐惧。更对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在我面前(虽然是在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感到一种由衷的不适应。
米砾(4)
林苏仪这三个字是米诺凡的黑名单。我生怕我一回头,就看到米诺凡站在门口,叉着腰说:〃你这个逆子!干什么呢在!〃那我和米砂可能会因此被关在黑屋子里三天三夜不给吃不给喝。
想到这点,我当机立断地点了电脑的〃开始〃键,准备关机。可是米砂却大力地把我推开:〃你去把我书桌上的移动硬盘拿来,然后去站岗,快!〃
〃你要干什么?〃我问她。
〃导出这台机上所有的数据。〃米砂的表情和语气都像极了美国电影里那种夸张的美女特工,她无比冷静地对我说,〃真是天助我也,五年前我就想干这事了!〃
我靠!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听了她的话,我屁颠屁颠地跑到她的房间,再屁颠屁颠地跑回书房,脑子像被谁抽成了真空,一点儿思想都没有。当我把移动硬盘交到她手上,就被她赶走了。
〃你走。〃她吩咐我说,〃把门反锁起来,这样他回来必须要按门铃。〃
〃要不算了吧,〃我劝米砂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好。〃
〃你滚!〃她涨红着脸骂我。
好好好,我滚。我下了楼,歪着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