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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师姐,你看这个是斑纹蜘蛛的丝囊,这东西剧毒,丹器阁也收呢,十个丝囊可以换到一件上品的攻击型法器。”魏小阮挑挑拣拣,细细数来,“这个是金刺狂蜂的尾后针,丹器阁虽然不收,但是在仙灵易市上已经卖到了百块下品灵石一根哟……”
一边说着,她还不停地计算价钱,算到最后,她已经将这些仍然带着腥气的材料分成了三堆。
“好啦!”魏小阮拍拍手掌,就那么蹲在地上巴巴地看着叶青篱“叶师姐,我的空储物袋不够呢,还缺两个。”
叶青篱大致猜到了她的用意,顿觉此人颇为有趣。
从袖中取出两个空储物袋,叶青篱弯腰递到她面前。
魏小阮连忙一把抢过,笑弯了眼睛道:“叶师姐你人真好!”说着便乐滋滋地将三堆材料分别装好,然后递过其中两个给叶青篱:“叶师姐,我出力最少,就拿这个最小的袋子,这两个是你跟陈师兄的。”
叶青篱将储物袋接到手中,点头道:“好,另一个我来转交给陈师兄。”
“啊……”魏小阮忽然又揪着头发沮丧起来,“叶师姐,跟你说话实在是没成就感,你都不用我说上句的,直接就能接下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现得这么未卜先知啊?”
叶青篱愣了下,自觉自己并没有什么足够让人发出此类感慨惊人的表现。
她略有些迟疑地说:“魏师妹,你是在拍我马屁吗?”然后暗自评价,不直接,不露骨,好高明的拍马屁技巧。
魏小阮顿时张大了嘴,白皙的脸颊爆红成了个大烤虾。
她鼓了鼓双颊,硬是说不出话来。
忽有低低的笑声自上空传来,叶青篱一抬头,就看到萧闲大袖飘飘地从空中落下,他墨紫的长发上束着黑se丝绦,此刻应分而来,束带飞扬,竟显得格外轻灵悠远。
魏小阮好奇地望着他,凑到叶青篱身边小声说话,不无怨言:“叶师姐,刚才你的朋友就站在一边,都不帮把手呢,他飞行都不要借助法器,修为应该很高吧?”
叶青篱笑盈盈地看着萧闲:“萧兄的修为自然是高,他只是不屑于欺负那些小妖兽罢了。”
萧闲也含笑看她,对她言语中的挤兑之意只做不见。
正当此时,又听得轻轻的咳声响起。
叶青篱忙转身,就见陈容握着拳头在唇边轻抵了一下,然后站直身体,低声问道:“叶师妹,这位是?”声音仍然带着重伤过后的虚弱。
“这位是萧兄。”叶青篱并不直接介绍萧闲的名字,一来是因为萧闲身份敏感,不便明说,二来也是想探探萧闲的底限。
陈容拱手道:“萧兄,在下陈容。“
果见萧闲的表情在这瞬间有些古怪,虽然他掩藏得很好,但叶青篱是一直紧盯着他的,自然没有错漏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便见他的眉毛扬了扬,唇角微斜,却不说话。
一四五回:丝缕缠绕
残留着血腥味的夜se中,四人静默无言。
这气氛其实是有些尴尬的,陈容对萧闲说话,萧闲却扬眉不语,只这一个动作,就显得他十足傲慢。
陈容的反应很自然,他不见萧闲回应,也没在意,又问叶青篱:“叶师妹,你到晴川来,是历练还是收集材料?”说话间神情温雅,仿佛适才那一瞬间的尴尬完全不曾存在过。
“都有,”叶青篱笑道,“我要到论剑大会开始以后才回山门,不知陈师兄和魏师妹有何打算?”她其实是希望陈容和魏小阮赶紧离开的,萧闲太危险,叶青篱无法估算他的行为动作。
“我还要再等些时候。”
“我天一亮就回去。”
一前一后,陈容先答,魏小阮后答。
话音落下,魏小阮的表情依旧兴奋,她闪亮的眼睛盯在叶青篱身上,动作有些扭捏:“叶师姐,我回门派有点急事,就不等你啦。”
不等才好,叶青篱暗暗松口气,又看向陈容。
陈容对她微笑颔首,目光又淡淡扫过萧闲,然后上前一步,再不禁不慢地越过他,走到对面山脚的草地上随意坐下,萧闲侧头,轻嗤一声,袖袍一拂便反身飞起,如同一只大鸟般轻巧地落在另一边的一棵高大槐树上。
枝叶轻摇的簌簌声响起,萧闲撩开衣袍下摆,姿态优雅地斜靠主干而坐。
他一腿慵懒地曲起,另一条腿悠闲地垂落下来,竟仿佛视另外三人如无物,就那么怡然自得地坐在树上假寐起来。
“叶师姐……”魏小阮不知所措地看向叶青篱。
“这里杀气未散,一般妖兽只要嗅到气息应该就会自动回避。”叶青篱温言道,“魏师妹歇歇吧,现在正是难得安静的时候。”
魏小阮乖巧地点头,左右看了看,便走到离陈容约十丈远的一棵树下盘膝坐好,从她的表情里明显可以看出,她亲近陈容,而有些惧怕萧闲。
叶青篱对她的评价又多了一分:懂得与其他修士保持适当距离,魏小阮肯定具备一定的历练经验。
不过叶青篱对陈容十分信任,虽然也知道这条规则,却没有要跟他拉开距离的想法,她暗自思量着,既然萧闲没有其他表示,那暂且可以不必去管他,这般想着,便走到陈容身边坐下,问他:“陈师兄怎么孤身来到晴川?”
“我来寻些东西。”陈容见她坐过来,便立刻偏了下头。
叶青篱眼尖地发现他耳根有些红,不由得好笑,心想这位师兄还如当年一般羞涩,其实陈容在平常时候都非常磊落大方,叶青篱也只在靠近他十分之近的时候才会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叶师妹……”陈容低声道,“你可知顾师弟在何处?”
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起顾砚,叶青篱愣了下,一抬眼又见他温润的眸子正正注视着自己,心底自然便是一动。
“他在提醒我?”叶青篱恍然,“原来他到晴川,是来找顾砚的?”有此一想,她自然就想到了更多,比如说陈家是否想对顾砚出手,又比如说昆仑高层对顾砚的态度。
“太虚论剑即将举行,就连魔门中人都光明正大的来了昆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陈家却要来寻顾砚,为的是什么?”
但这个问题叶青篱不能问,莫说是她问不出口,便是她问得出口,陈容也不见得会答,而就算陈容会回答,叶青篱却又不见得敢听,私交归私交,陈容的身份却注定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
叶青篱把他当做最值得信任的朋友,才不愿意让他因为自己而为难一丁点。
更何况在当初那青简的问题上,陈容已经为她顶去了绝大部分压力,叶青篱心中实觉欠他良多,只是因为对此太过看重,反而无法具体计算如何尝还。
这个世上能算清的东西有很多,但唯独感情,是不能清算的。
顿了顿,叶青篱还是转移了话题:“陈师兄,上一届论剑大会你可有参加过?”
陈容点头道:“有。”语气微带迟疑。
叶青篱陡然想起来,当年初见陈容时他经脉尽废已达五年,而现今离初见那年相距又是五年,这一算来,他经脉被废正是十年前的事情。太虚论剑十年一届,那十年前的那一场盛会跟他经脉被废可有关联?
然后叶青篱立刻又想:“陈师兄那场变故到底是发生在上一届论剑前还是论剑后?或者……是论剑大会当中?”
难怪陈容适才回答时,居然有那么一刻,在迟疑。
叶青篱立刻就止住了继续谈论太虚论剑的想法,转而问:“陈师兄伤势可好些了?”
“外伤不碍事。”陈容道,“内伤养两天也便好了。”
他话音落下,双唇自然也闭上,叶青篱却又听他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叶师妹,那位萧兄的来历你可知晓?我观他身上气息不对,只怕修行路数不是正道。”
这自然是在传音了。
叶青篱立刻反应过来,也传音给他:“他是……”她顿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今日酉时,我在望川泽中猎杀魔魇,他被我门中七杀长老与燕长老追杀,途径望川泽,顺手便将我带走。”
只见陈容一向清朗的神se忽然沉凝了下来,叶青篱忙又道:“我没有危险,萧闲乃是魔门宗主,不会对我这样的小修士下手,他与两位长老有约定,到论剑大会开启之时,自然会放我回去。”
然后她一边暗处传音,口中还说:“可惜我的归元返春术尚未学到,不然可以帮师兄疗伤。”
陈容却忽然一叹:“叶师妹,我明日还是返回门派较好。”
说话间他忽然一抬头,视线便转向萧闲所在的那棵树的方向。
叶青篱也往那边看去,一眼就撞进了那双神光莫测的幽深眼眸,萧闲眼带微笑,面容在树木的掩映下有些模糊,那双幽瞳却仿佛带着慑人的吸力,叫人一触之下都心神震颤。
“他听到了?”叶青篱心尖一跳,猛就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糊涂得没边了,“他那样的修为,我跟陈师兄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传音,就跟当面对着他说话又有什么区别?”
显然陈容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才忽然停止传音。
他刚开始是不知道萧闲修为最少已达到归元后期,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再做传音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可局面在同一时间,也变得格外复杂起来。
正在这气氛无端怪异的时候,空气中却忽有一道丝缕般的幽细声音飘飘荡荡蜿蜒而来。
如黯淡天际一线微光,又似冰封之时晓雾低语。
莫名的乐声,渐渐侵占了天地的感官。
叶青篱再一转头,便看到萧闲双手拈着一片树叶,仍是维持着原先悠闲靠左的姿势,在那里浅浅吹奏。
空气中却渐渐透出一股令人不安的压力,坐在另一边的魏小阮蓦然起身,抬头就往西面山巅上看去,同一时间,陈容忽然伸手拉住叶青篱的左腕,带着她飞速退向萧闲所在的方向。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来碰叶青篱的手。
手掌与手腕相触的地方温热绵密,渐渐灼人。
叶青篱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也在乐声响起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其中紧绷的力量,萧闲显然不是闲极无聊,忽然有了为人奏乐的好兴致,而是在借这乐声迎敌。
什么人,竟令萧闲也提前应对,如临大敌?
空气中微妙的波动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所幸陈容身法极快,不过眨眼睛就带着叶青篱来到了萧闲所在的那棵树下,魏小阮也乖觉得很,不等他们招呼,手一挥便用千绣绫裹住自己,也快速冲了过来。
从常理来说,声音是发散的,而在音攻之术下,远近两个极端都要比不远不近来得安全。
虽然萧闲的敌人很有可能来自昆仑,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尽快保全自己,却不能冲向对面,反而必须选择快速靠近萧闲。
再说了,萧闲是宗师级高手,这样等级的高手全力相争,自然会以极大的掌控能力约束自己的力量,毕竟谁都知道,同样等级的能量,集中的破坏力要远远大于分散。
若非如此,叶青篱三人只怕不用等到靠近萧闲,就已经成为池鱼,被殃及个彻底了。
电光火石间,三人的视线各自一触。
铮!
突兀的声音在对面山头响起。
如金戈断裂,铁石相击!
叶青篱心口一颤,心脉处翻江倒海,张口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经此震动而受伤的不止是她一个,陈容和魏小阮同样未能幸免。
丝缕般的声音缠缠绕绕,渐渐地几似是铺满了这整个天地。
对面山头却只传出那样一个单音,紧接着又继续沉寂。
叶青篱忽然反手抓住陈容的手,力气大得几似要将他指骨捏断。陈容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叶青篱却不放松分毫,她知道陈容早先就重伤未愈,虽然他没有表示什么,但这个时候伤上加伤只怕也快到极限了。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看着陈容在自己面前倒下。
一四六回:含沙射影
铮!
弦声又起,空气中的压力越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