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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实力悬殊,那漫天旋风便定格在叶青篱昏迷前的记忆中。
一个叫人心寒的猜测在她脑中打转,答案已是呼之欲出,她只是还想再三求证。
“我可以先告诉你!”那细弱的声音哼哼着,“但你必须以你们人类的心魔起誓,等你开始做事以后,拿到的第一笔赏钱要全部奉送给我!”
好恶毒!须知心魔誓言灵验无比,从无修士敢犯。
叶青篱反身便往屋外走去,再不跟那藏头缩尾的家伙多说一言。
“喂!喂!”这下轮到那细弱声音的主人着急了,“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可不告诉你答案啦!”
叶青篱暗暗判断着,这小东西虽然贪婪歹毒,本身的处事手段却有些稚嫩,应该不会很难对付。
她的脚步直到门边才顿下,然后也不回头,只淡淡道,“那人既然将我留在这里,这里的事情我便迟早都能知道。我何必花费代价,去买一个一文不值的消息?”
只这一句话,又显得她的形象气度与刚开始的惶惑小心截然不同。
那细弱的声音的主人显然吃软怕硬,一见叶青篱这个样子,更是急了:“不对不对!你不知道,要是没有主人允许,你出那个门会被押过去受刑罚的!”
叶青篱这才转身,又面向树墙边 ,不急不缓地说:“你现身出来,把这里的事情详细给我述说一遍,等我开始做事,就把第一笔赏钱给你十分之一。”
猜测着那微型少女先前一番奴隶之言,心里对这做事和赏钱便有了点概念。
细弱声音尖叫起来:“十分之一?你怎么不去抢劫?”
叶青篱冷哼一声,抱臂不语。
“好吧好吧,谁让我倒霉呢。”细弱声音不再提起心魔誓言之事,只嘟嘟囔囔着,“别以为你个儿大就可以装花枪,我可是前辈,涟漪主人心里清楚着呢,”
叶青篱的目光落到树墙底下一朵尺许高的蘑菇身上,随着它的移动也缓慢游移着。她面色虽是沉静,心底惊讶却如暗潮翻涌。
原来一直在跟她对话的,竟是与这古树伴生的一朵大蘑菇。这蘑菇高有一尺,形如圆伞,顶花艳丽。而蘑菇的伞柄底下竟生着双不过寸高短腿,这小短腿艰难迈动,频率挺高,速度挺慢。
绕是修仙界从来不缺怪事,以叶青篱这年纪和阅历,到底未能逃过满腹新奇之感。
要不是知道越艳丽的蘑菇毒性就越大,她还真想试着去戳戳这蘑菇的大伞头,看看那质地是不是柔软,看这蘑菇会不会叫疼,而她的眉眼口鼻又在哪里。她甚至很想问,你一只蘑菇,你贪婪什么呢?
蘑菇很小心地隔着叶青篱三尺远站定,又说:“等你拿到赏钱,分我十分之一,你要记着,不能赖皮!我可是你的前辈!”
叶青篱本来满心谨慎,满腹忧虑,这一刻都被这蘑菇给磨成喜感了。
她唇角向上弯了弯,随即又板脸点头。
这蘑菇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你手上可是咱们涟漪主人特制的奴隶环,除了主人,谁也取不下来。你戴着奴隶环,要是敢离开秋池园的范围,奴隶环就会把你炸成碎片。”
很老土的控制手段,叶青篱点点头。
“我们都是涟漪主人的财产,在众香国,除了贵人,就是奴隶。”蘑菇的声音竟是一肃,“主人可以任意分配任务给我们做,如果主人心情好,会给赏钱,心情不好,会狠狠惩罚。”
叶青篱于是判断:是赏是罚全凭主人心情,而不看任务完成的好坏。
她的思绪忍不住飘远:“难道说,以前那么多陷入白荒未能离开的高手,全是被困在这众香国中?那这众香国又在什么地方?”
“你……”叶青篱便问这蘑菇,“知不知道白荒?”
“什么?”蘑菇很茫然,“什么白荒?”
叶青篱又问:“众香国有多大?涟漪……她平常会分配什么任务?”
蘑菇吓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说:“你、你、你怎么敢直呼主人的名字?”
叶青篱皱皱眉,想到这主人奴隶之说,心中便又是愤怒又是恶心。蘑菇这一句话,勾起了她对目前处境的担忧,索性一拂衣袖,坐到石床上调息起来。
没有内伤,修为完好,甚至就连原本在白荒受牟那些皮外伤都已痊愈。
过得片刻,她还是忍着气继续提问:“涟漪主……人的修为有多高?”她想到自己终归要去面对那所谓的主人,便决定先这称呼叫熟练,省得到时候一气之下说错话,惹断后路。
她从来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现在也没到玉碎瓦全的时候,她必须先忍下这口气,再伺机反抗。
蘑菇自然不知她心念百转,只是一脸崇敬地说:“主人是天上地下第一美人、第一高手、第一城主、第一主人……”
它连着念了不知道多少个第一,叶青篱早不耐烦听,只想:“也许他们这里对实力的划分跟我们不同,不过那个涟漪的实力只怕早已超越金丹。她果真活过两千岁?哼,她那副天真的模样是假装,一个两千岁老妖怪才是她的本质吧!”
如此想来,脱身自是越发艰难。
“若是我能突破筑基,鲁云则突破金丹,不知可否有一拼之力?”
这个想法一动,叶青篱再不听那蘑菇啰嗦,盘膝打坐便是搬运灵力。不管身处何方,实力才是根本。既然那个涟漪没有将她灵力封住,她就不能放过机会。
深吸一口气,叶青篱终于在无数坏消息中,稍微找到一个好消息——这众香国的灵气竟有黄级三品,乃是难得的灵气浓郁之地。
可惜没等她享受多久灵地的便利,门外便响起老大不客气的一道声音:“出来出来!编号七四五二,快点出来!”
叶青篱睁开眼,看向蘑菇,蘑菇缩了缩圆脑袋,又挪到了墙边上,弱弱地说:“不是我。”
叶青篱便吐出一口所了,快步走到门边,一把将简陋的木门拉开。
门外景象奇异,不过叶青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竟是见怪不怪了。
一队三尺高的树叶人,个个叶片碧绿,树叶上长出纤细手足,上端现出五官,齐齐守在门边。为首那个手上气球着根树杈,粗声嚷嚷着:“编号七四五二,主人要见你!”
五十六回:魅仙
叶青篱的视线微转,数息之间就将周围景象全部收入了眼底。
有趣的不公公是那些三尺高的树叶人,还有周围环境。
阳光鲜亮灿烂,迎面吹来的是带着微微湿润的清风。原来这木屋是建筑在一面悬崖之上,从崖壁那面的方向看过去,可以见到碧水如镜,盈盈铺落在悬崖四周。
碧湖有岸,岩边沿承远去的是一座繁华小城,城中石桥幽水,各色形态的生灵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木屋所立的这面悬崖却峭立得格外孤高,叶青篱步出房门,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是悬崖尽头。从尽头这一边,向另一边的深处看过去,便能见到,这座湖中孤岛形状狭长。
因为有树木掩映,所以叶青篱的视线不能穿透太远。只有在她将目光微微偏左以后,才能看到在这碧水烟波的另一边,朦朦胧胧有一片长条形小岛蛇尾般曲身蜿蜒。
碧湖之中,零落如星般生长着一丛丛大小不一的荷花,有些荷花开得正盛,有些却还只长着花骨朵儿。风摆荷叶之时,犹如精灵舞蹈。
可惜此情此境出现得既不是时候,也不对地点。至少对叶青篱而言,美景如斯,徒生遗憾。
几眼扫过的东西,描述虽长,实际所费时间不过瞬息。
为首那个树叶人挥了挥手中小杈,小队中便有一个树叶人忽似被风卷起一般飘飞到空中。这个树叶人在空中荡悠了几下,手脚便全部隐没不见,然后身体开始拉伸放大,终至变成一片足有两丈长一丈宽的巨型树叶。
巨型树叶悠悠漂浮,在空中发出了远方的邀请。
为首那个树叶人便跳到巨型树叶上,叶青篱很有眼色地跟着跳过去,落在离那树叶人摸约五尺外的地方。
“哼!外面的人类果然要比我们狡猾!”
巨型树叶在湖南上不断升高,向着碧湖深处飞去。带路的树叶人挥舞着树杈对叶青篱咧嘴,恶狠狠道:“就算现在人类奴隶很少很珍贵,你也要好好听主人的话,知道吗?”
叶青篱瞥了它一眼,给了个笑容算是回答。
树叶的飞行速度相当于鲁云一半,叶青篱猜测它们的实力,心想着定要找个机会试探一番才好。
“喂!”树叶人又耐不住了,“那个……外面,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叶青篱笑睇着它道:“全是沙子,白色的望不到边的沙子,你没见过?”
树叶人那细细的眉毛耷拉了下来,哼道:“只有贵人才有能力到众香国外面去,我们奴隶是出不去的。”
“哦,贵人这么厉害?”叶青篱心中一动,有意套话,“贵人都是天生的吗?你们不能通过修炼拥有贵人的力量?”
树叶人顿时无限虔诚:“所有力量都是神赐,贵人天生,奴隶也是天生。”它横了叶青篱一眼, 警告她,“修炼是贵人才可以做的事情,你是奴隶,不可以妄想!”
叶青篱点点头,不忧反喜。这个世界对奴隶的限制如此严格,居然还要用神赐来愚民,却正好可以削弱普通奴隶的力量,给她逃跑增加便利。至于如何离开众香国的事情,这个树叶人多半是不知道的,叶青篱也便不再多问,省得引人怀疑。
不过就算不能问离开和修炼的事情,也还有别的可以问。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呢?”叶青篱又多扯出了个笑脸。
树叶人细细的五官平平整整,看起来这应该是个严肃的表情。它一顿手上树杈,大声道:“编号四二五七!”载着他们飞行的巨型树叶忽然微微颤了颤。
叶青篱点头笑道:“见过四二五七大哥,不知主人通常会分派哪些任务给大家做?”
编号四二五七瓮瓮地回答:“刚来的奴隶一般翥是给主人挖矿、挖泥、捉花虫、编刺叶、纺纱……哼!侍卫和主人的近身任务你想都不用想。”
叶青篱笑道:“自然,我不想。”她又不是脑袋忽然浆糊了,当然不会有什么近身服侍“主人”好出头的想法。不过从先前的蘑菇和现在的树叶身上都可以看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奴化得厉害。
一路再无话,前方的云雾中却渐渐显出一朵庞大的花影来。
越靠越近,便越显得这空中荷花颜色粉白,娇艳优美。荷花的花瓣舒展,每一片上各有亭台楼榭,远看影影重重,近看美轮美奂。
树叶一头扎进云雾中,飘落在荷花边缘一座高台上。
还未落地,叶青篱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冷冷说话,“顾砚纵死,也不会属于任何人!现在我实力不如你,你要擒拿打杀都是你的本事,若叫我逃得一口气在,终一日百倍还你!”
这声音竟不如叶青篱原本猜测的那般愤怒,只是平静得叫人心里碜得慌。
叶青篱怔了怔,暗暗一叹,又觉得果然如此。若是能够像她一般隐忍,那便不是顾砚了。
树叶飘落到白玉台上,编号四二五七趴在地上恭敬地道:“主人,编号七四五二已经带到。”
叶青篱安静站在它身后,仍是一眼扫过四周全景。
玉台没有栏杆,四角堆满了各色瓜果,中央偏后的地方立着一座四面当空的玉石亭子。亭台仿佛一体,浑然精致,秀美无边。
亭中摆着一张花瓣样的软榻,穿着荷叶小衣,露出玉臂纤腰的绝美少女懒洋洋靠在榻上,目光正紧盯着顾砚,并不往其它方向看上一眼。塌边置有一张白玉小圆桌,桌上酒壶玉杯。旁边伺候着的两个小童一个在为那少女斟酒,另一个则轻轻打着扇子。
叶青篱又皱眉看向顾砚,见他挺立在玉台中央,头发散乱,衣衫破裂,嘴角还沾着血迹,就知他是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