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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空中的某冬菇突然神色大变,几乎要冲下去。可在下一秒,他微微放松地止住身形,偏过头,对着这群怪物眯了眯眼,最终将目标锁定在黑袍高帽的杀人神父身上。
“ヌフフフ,这种东西实在太难看了,有机会一定要抹除掉。”他笑着自语,一只空出来的手摸摸下巴,眼神又转回场中的少女身上,这次皱起了眉:“把伪装撕破了一条缺口吗……真是,明明自保已经很难了,还要帮别人,也不怕尽帮倒忙。”
时间推至几分钟前。
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甚至普通到狗血的互救场景而已。一只怪物趁着朝利雨月专心与面前敌人砍杀的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离他不远的小冬便仗着自己速度快施以援……脚。
结果救是救了,不过就是差点把自己丢进怪物的血盆大口,还好朝利雨月反应迅速及时回身,一剑解决问题。
也怪不得小冬。话说人家本来就是一生长在红旗下的五好少女,要不是有那样一个老妈也绝对不会防狼术这样劳什子的东西,更别提实战经验这种夸张的东西,最多最多也只停留在抓抓小偷打打流氓在母亲大人手下留情的情况下被迫过过招。
——毕竟,她本就不属于这样一个小战不断大战断续的世界。
空中漂浮的斯佩多终于莫名不爽到了失去探究小冬实力底限的心情,一个响指,空间便被浓雾重重包裹,下一瞬,空间分隔。
“喔,终于来了。”纳克尔感慨着甩甩手,看着结界外因为失去了目标而一脸茫然的怪物,走过去与小冬几人会合。
斯佩多在结界方面,无疑也是好手。嗯,应该仅次于幻术。
纳克尔很是熟谂地一路走去,看见不远处斯佩多的背影,便大声招呼:“嘿,斯佩多,你这次有些慢——碍?”
不怪他最后一个字的变调上扬,任谁被突然瞪上那麽一眼都会莫名其妙。
斯佩多瞪了不明所以的神父一眼后,扭头仔细看着面前少女的侧脸,确认了没有什么异常情绪之后才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少女仔细检查某中分头少年的认真模样,她应该没听见纳克尔刚才喊的那个——奇怪,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担心什么?担心……她的反应?
啊,是了,猎物一旦竖立起防备,那可是很无趣的事情呐。况且他的大名也是……说是臭名昭著也不为过。
斯佩多暗自想着,不断点头。
“哈哈哈,D你在傻乎乎地点个什么头啊?”朝利雨月心情很好似的从另一边过来,说出的话却让斯佩多僵住,很有去墙角画圈的冲动:他居然被这个公认天然的家伙说傻啊啊啊啊啊……
他轻哼一声,勾起自己那种标志性的轻佻微笑道:“目的达到,走吧。”
一行人,在结界外怪物的眼中,化雾消失。
与此同时,站在高高建筑物上的杀人神父彼·安泰眼中光芒大盛,扬起嘴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底一片不加掩饰的无边贪婪:“上等的实验材料呵,我会得到你的,请……好好的,健健康康的等着我吧……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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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发烧。”
小冬抱着小骸,额头抵在他的额上,双眼急得浮上一层水雾。
六道骸的面上青筋毕露,青黑色的气从他的右眼不断泄出,极为吓人。小冬却似不觉,半分也不曾离开过。
中午的阳光通过地面的反射进入窗内,将房间里照射的一片亮堂。房间里安静的过分,玛利亚母亲在厨房里忙碌,朝利雨月和纳克尔都说手头还有些事情,将小冬和小骸一送回家便匆匆赶回自己的场所。只剩下斯佩多,挂着招牌式莫名的笑,依旧留在这里。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轮回眼的小子一发烧,他就被无视了碍。
斯佩多坐在一旁,手指间夹着几张牌上上下下的玩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盯住小冬。
别误会,他只是不想那个轮回眼的小子发狂,然后伤害到他的猎物而已。
看久了小冬这般苦恸的神情,斯佩多终于没能忍住,起身,走近,抬手揉开小冬的眉结,开口,疑似劝慰:“这只是轮回眼的认主活动而已呦,通过了就不会有事,而且看这样子,应该已经到了第五道了呦。”如果撑过最后,他甚至可以获得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小冬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却终于回过了神,偏过头盯住六道骸紧闭的双眼,想要看出些什么——结果当然是徒劳。斯佩多勾着嘴角,伸手在小冬头上揉了揉,“ヌフフ”地笑:“担心是无用的,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够解决,看现在的样子,应该不算大问题。是被人间道给魇住了吧。”
人间道……小冬依稀记得友人对六道轮回的轮回眼介绍时说,人间道在其中最是强力,却也最是伤人。
那时,友人以心疼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嗅着其中盘旋而上的蒸汽。那些产自友人的心疼从她左耳钻进,又顺着某条通路从右耳灰溜溜离去,挥一挥衣袖,带走了自己。
那时,六道骸这个家伙,于她,是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不认识的人,不存在的人,她自认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人劳神费力。
可是,现在,不但存在,不但认识,而且……成为了家人。
凡是被冠上家人一词的,对小冬而言,都是特殊的存在。一开始是为了在心中有点寄托,将对于父母的想念抒发到别的地方,两年下来,便成为了习惯。于是家人变得无比重要,于是他们哪怕只受到一点伤害,她也会……心疼。
在这样心疼的时候,眼前却有一张笑脸晃来晃去,这无疑是一件让人非常不舒服的事情。尤其在这个人一边说着类似于“啊,内脏破损,没事是小伤”这样自相矛盾的话,一边挂着欠扁的笑的时候,那股不舒服便生生变成了不爽,让人越发的手痒。
小冬的眉角不自觉地挑了挑,突然开口:“D先生似乎一直在笑着呢,没有不笑的时候吗?”
嗯?似乎惹人烦了?斯佩多揉揉下巴,笑中难得的沾染上了微苦的味道却只是一闪即逝。眼中光芒闪烁,他将这颗棘手的皮球轻轻抛回去:“小冬在外面不也是一直在笑着吗,我们只是笑的模样不同罢了呦~”
小冬沉默。
斯佩多说的很对。微笑是面具,他们人手一个,只不过——
“D,你不会累吗?”也许是因为感觉上的相似,小冬对斯佩多的称呼直接丢掉了略显生分的先生语缀,直呼其名。
斯佩多眼神再次闪了闪,晦明难测,表情却依旧是浓稠蜜糖似的笑脸形象。
累吗?他心中呢喃,终于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不语,却算是默认。
“呐,果然还是会累的对吧。那麽笑累了的话,D你会做什么?”
小冬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再次发问,小骸终于被放回到了床上,少女转过头看着斯佩多,灌注了不合时宜的好奇心的双眼闪闪发光,柔和又明亮,带着蛊惑的力量。
斯佩多有些发怔,终于开口,却是为数不多的实话:“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还是会继续保持笑脸。”
“不,是只能继续保持,因为我似乎已经忘记了笑容之外的其他表情……”
他说的轻柔又沉缓,红酒似的声音中带着许多泉水的清洌,那种异样的质感,直似将他自己也麻醉了去。
脑中突然拉动了一根弦,一瞬的沉沦后突然便习惯性的惊醒。斯佩多眼中光华微动,随即自制地暗去。
他刚才,似乎……差点便摘下面具。
他看向小冬,少女对刚才一闪即逝的奇怪气氛捕捉敏锐,此时正不可抑制地尴尬着,有些怔忪。
感觉到斯佩多投过来的目光后,小冬略显呆愣地抬头,视线便冷不防相接。斯佩多有趣地看着小冬的脸浮上一层红色,浅浅如霞,而她的表情却竭力维持在淡定上面,看起来别扭的可爱。
“ヌフフフ……”斯佩多笑出声,接着便看见少女表情越发淡定,终于轻轻缓缓地站起来,向着别的房间走去,只抛下一句“我去拿小六道的换洗衣服他衣服上面好多血都忘记换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有趣,不愧是他看上的猎物啊。
斯佩多右手捏上自己的下巴,玩味地回想起方才的情形,表情莫测。
小冬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在被她认真对待的同时,不自觉地对她展露真实。
唔,和Giotto很相似的感觉,却不同。虽然是一样的温暖柔和,但Giotto的是令人无法忽视的璀璨阳光,随时随地的撒落,在必要的时候化成金光灿烂的箭矢,强大到致命。而小冬……
斯佩多眯起眼睛,嘴角的笑不自知地收敛了锋芒,竟显得柔和了许多。手指上移碾上眼角,他细细想着少女的模样。
——小小的,浅浅的,微弱而明亮,星星点点,不张扬,不喧嚣,暗自隐藏,日头大亮的白天,无息无影,星月暗暗的黑夜,荧荧闪闪。在远处,看着似乎能够给予温暖,靠近了,才发现原来如夜微凉。
——是小小的荧火啊,看似微弱,却极度难以捕捉。
并且……在捉到之前,会一直神秘着。
斯佩多愉悦地眯起眼睛,对自己目前的猎物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去……死……”断续的声音突然响起,稚嫩中透出嘶哑,黑色的斗气暴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六道骸梦游一样站起身来,扭曲了笑脸,胡乱攻击。
“嗯啊?到了关键时刻吗?”斯佩多打个响指,脸上的笑容极为恶劣。
“唔,如果把房间毁掉可不太好呢。”斯佩多自说自话地摸着下巴,终于在黑色斗气摧毁了一张桌子后良心发现地出手。浓重的雾气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化作坚强且精致的手杖,飞速旋转,轻易便解除了黑色斗气的威胁。
“ヌフフフ~果然还是太嫩了,轮回眼完全开启时的威力可不仅仅只有这种程度啊。”斯佩多长指扣在手杖顶端的宝石上,敲击出莫名的节拍:“如果现在压制了的话,你的未来会很麻烦呦,比如某天失控什么的……”
“——不过,”他竖起一根手指,笑的无比欢乐,极度恶劣:“你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冷血也罢,无情也罢,他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改变的,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为之改变。因为这样的冷血,他才能够在这世界上存活,才能无比自由地追逐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所以,他想,他会一直这样下去,或许,直到死亡。
“ヌフフフ……”眼中黑桃跳跃出来,手中精致的手杖变化为扑克,飞旋着散落在六道骸的四周,光华大盛,收缩束缚,压盖黑色的斗气,直将它收束入六道骸大张而无神的,溢散着红光的瞳珠深处。
“ヌフフフ,这样就暂时没有——”
“哐!”
一声巨响,斯佩多的自言自语被猛然打断,他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讶然转身,还未来得及掩藏黑桃图样的眼瞳与小冬的相撞,眸子深处倒印出少女沾了水的目瞪口呆的脸。盆子在她脚边“晃朗朗”地滚动,泼撒出大半的清水。毛巾掉在了盆子底部,水藻般漂动摇晃。
他看见少女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眼底压抑着惊惶失措,她的脸色有点泛青发白,就像见到了通缉中的杀人犯。
他听见她用微哑的,带着冷意的声音说:
“D……是了,纳克尔神父叫你……斯佩多……Spade……原来,你就是斯佩多,Demon,Spade。”
他感觉,有什么,哗啦一下,碎了。
世人流言,听否凭心
不欢而散。
那天的结局居然是这样。
呃不,准确的说是某冬菇在小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