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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回想起那段梦境般的场景,她才知道她送走的不只是楚风介,在那里,她也埋葬了她支离破碎的心。
将近三年了,一切都结束了,该回家了。撒渊欠下的血债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回过神来,大火已经熄灭,只剩下还带有火星的灰烬。楚风介这个人,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回忆起刚才的一切,是她在做梦吗?伸开紧握的双手,手里一枚黑色的球茎映入眼帘。刚才的场景是真实还是梦境?那场审判是真?是假?
清稚拉了拉她的衣袖,担忧的问她:“月姐姐,你没事吧。”
昭宁木然答道:“没事。”
收好楚风介的骨灰,就看到一辆十二匹纯色白马拉来一辆宽约一丈,高约半丈的豪华马车。马车前是六个身穿浅蓝色异域长衫的女子驾车,马车前还跪这两个手提八角琉璃灯的身穿浅绿色衣衫的小丫鬟,她们无不清丽可人。
华清澈和清稚惊讶的看着这辆不知从何处驶来的马车,驾车提灯的女孩们已是绝俗,不知这车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饶是檀香也未见过这般阵仗的马车,不说马车的豪华,单论那十二匹白马,均是圣天可遇不可求的良驹,日行千里,价值千金。这主人到底是怎样尊贵的人物?她心中感叹。
昭宁内心苦笑:“来了吗?”
马车行到离昭宁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水晶制成车帘被两个提宫灯的小丫鬟撩起,走下十二个芙蓉花般雪肤花貌的女子,她们皆是同样的打扮,梳着双平髻,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衫,步态轻盈,飘然欲仙。
这十二个女孩下车后站定,排列成整齐的两列,车内又走下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妩媚丽人。她神态优雅端庄,走到昭宁面前跪下,她身后的女孩们也跟着跪在昭宁面前。
为首的青衣女子高声说道:“青鸟使前来迎大祭司回国。”她的声音婉转好听却十分有力。
昭宁听后冷笑一声:“大祭司?你们都忘记我是千夫所指的妖女了吗?”
青鸟使面不改色,说:“那是市井谣言不能当真,这些年陛下和什英前辈都在找你。请你念在是映月的一份子上同属下一同回去。”
昭宁听后又是一声冷笑:“难为还有人惦记着我,大抵我对他们还有些用处。你们都起来吧,本公主这就随你们回去。”
“公主深明大义,属下倍感欣慰。”青鸟使重重的对她磕了一个响头。
昭宁听后若有所思,继而嘲讽的说:“青鸟使严重了,深明大义不敢当,毕竟我在外面胡闹了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偶只是做梦而已,只是做梦而已,不当真的。这一章我文艺了……唉……求收藏求评论,只浪费亲那么一点点时间……
、重回映月
昭宁从那两列女孩中间走了过去,踏上那辆迎她回国的马车。临行前,她吩咐青鸟使说:“劳烦青鸟使吱会月亮城官府一声,将这三位圣天的贵客送回河间兰城。”
清稚见昭宁要走,她稀里糊涂的跑到马车前紧拉着昭宁的手不放。昭宁虽然不舍,也只得说道:“清稚,我该回家了。”
“月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清稚听她要回家,将昭宁的手拉得更紧,她的目光似在乞求。映月对她来说是个遥远神秘的国度,她害怕昭宁走后再也见不着面。
昭宁取下腰间的玉佩交到清稚手上,认真说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今天就把它送给你。如果你想起我就到映月城来找我,她们见到这枚玉佩就会带你来见我。”
清稚接过昭宁手中那枚白色的玉佩。这枚是圆环形,上面雕刻着映月宫廷标记——一个月三十天月的阴晴圆缺的图案,它们围拱着一个衣袂飘飘的映月风格的飞天,在这飞天的下面还刻着一支月桂花枝。环形玉佩中间镶嵌着一个玉刻成的古篆体的“昭”字。
见到这枚精致的玉佩,清稚喜欢的不得了,她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久才对昭宁说了一声谢谢。
“姑娘请下车,公主殿下该走了。”青鸟使和气的对清稚说。但她脸上始终写着惊讶和不可思议,看清稚的眼神也颇为不满。
清稚“哦”了一声走下车,双手紧握着玉佩回到华清澈身边。看她们浩浩荡荡的远去,清稚在原地挥手高声喊道:“月姐姐再见!我会到映月城找你的!”
檀香只一言不发的盯着向西消失的马车,内心也是波澜起伏。“我们也该走了。”华清澈叹了口气,言语间含了浓浓的悔意。
传达完昭宁的命令后,青鸟使在安居与她们会合。马车上,青鸟使不解的问昭宁:“公主为何将玉佩送给那小姑娘?那玉佩可是……”
昭宁在正座上闭目养神,听到青鸟使的问话也不睁开眼,只说:“不就是枚玉佩吗?那孩子我瞧着喜欢就送了。”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青鸟使内心诽腹:那可是映月王室象征公主身份的玉佩,岂是随便送人的。
在映月皇家有这样一种风习,但凡有女孩出生,皇帝亲王定会吩咐司造社用上好的羊脂白玉为刚出生小公主打造一枚玉佩,寓意小公主严于律己、洁身自好,会像玉一样高洁,拥有玉一样的美好品质。
因为皇家公主自小将那枚玉佩随身待在身上,因此逐渐成为公主身份的象征。而这股戴玉之风也从宫廷刮向民间,但凡有钱人家都要为自家女儿打造一块上好的随身玉佩。而且这枚玉佩是不能轻易送人的,公主出嫁,会将那枚随身玉佩交到驸马手中由驸马保管。于是青鸟使继续不解。
这马车虽然笨重,但也行得飞快。过了安居盆地,就进入富庶的中州平原。传说中的映月城在中州西部的图兰高地上。行到映月城郊,昭宁喊“停车!”
她抱着楚风介的骨灰坛走下马车,站在穿城而过的拉玛河边。这条河是映月国的母亲河,发源于天山山脉,从昆南高原奔流而下进入图兰高地,再流入低洼富庶的中州平原,最后汇入清溟湖。
将楚风介的骨灰撒入拉玛河中,湍急的河水奔流下瀑布融入中州的万千亩土地中。
在城郊皇家驿站里沐浴更衣之后再回城,近三年不曾回家,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人心已经变了。进入城中,所见的都是白色山石筑成的建筑。进入皇城,这座大理石筑成的皇宫不似东方皇宫的金碧辉煌。沉淀了千年的王气,让它的皇家威仪更胜东方。冰冷的大理石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得让人直喘气,大抵皇家均是冷漠无情,这座皇宫在世人眼里就显得更加遥不可及。
映月城是座不朽之城,无论世界怎样风云变化,她依旧用神的视角俯视人间,以神的顽强傲视神州。
十二个女孩和青鸟使跟在昭宁身后,进入皇宫正门。现正值辰时,前方宣政殿正进行早朝。
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地方,说起来真是讽刺,她与那所谓的父亲今天是第二次正式见面。三年,也只是过眼云烟,那个答案她已经得到了,她亲手杀死了楚风介。她答应过他,她会带着楚风介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站在大殿前的太监看见了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的跪在昭宁面前。
“张公公,请起来。”昭宁上前扶起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宦官。
张公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老奴这是太高兴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昭宁对这位老宦官十分尊重。
“昭宁公主回宫!”张公公站直了身体,中气十足的喊道。他虽年过半百,身子还算硬朗,有些尖利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喧哗的朝堂顿时冷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齐齐的看向走进大殿的昭宁。昭宁毫无畏惧,将目光锁定在王座上端坐的中年男子。
她看他,冷漠而疏离,他看她,惊异、温柔而愧疚。
“皇上,昭宁回来了。”她朗声说,她没叫那个男人父皇,而那个男人从未在乎她这个女儿,她又何必奢求太多。
王座上的男子看了她许久才回过神来,言语中事说不出的欣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从王座上走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直说道:“真像……”又说她长高了,瘦了。
她自小就长得像母亲,只是这个父亲不知道。
“公主平安归来是难得的喜事,今日午时在延和殿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诸位若无事齐奏,便都散了吧。”映月皇月明琰喜道。
“皇上且慢,昭宁有话要说。”昭宁后退数步跪下说道。
“好,那你说吧。”自昭宁进殿后,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昭宁直视他,正色道:“今日并非节日庆典,加之去年映月大战后国库空虚,兼天灾人祸,宫中更应节俭后妃宴享花销,所以不用专门在延和殿设宴。”
月明琰听后觉得有理,便同意了昭宁的建议。
昭宁继续说道:“去年一场大战,映月民生凋敝,人丁减少。皇上应鼓励农商,行兴民立国之策。昭宁在此向皇上进言,裁减后宫适龄婚嫁的女子,放她们回乡自行婚配。”
“好,朕现在就下旨。”昭宁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裁减后宫宫女是当务之急。国家花一大笔银子养了一群闲人,放她们回乡是最好的选择。他在三年前听信谣言惩处昭宁,在映月越发没了威信,这三年来也是脸上无光。听昭宁的建议,正中下怀,月明琰回到王座上便提笔拟旨。
“昭宁还有一事禀告。”她打断他,“昭宁身为映月大祭司却离职三年,亵渎了这个尊贵的位置,是以昭宁愿前去极西的西北山区的偏岩寺忏悔闭关以赎清这三年来的罪过。”她说完上身匍匐在地磕了一记响头。
“偏岩寺偏僻荒凉,且在深山老林中,常有毒虫猛禽出没,公主孤身前往恐不安全。老臣恳请公主三思。”范左相出列跪拜劝阻说道,“还有,为了防止有居心叵测之人对公主做出不利之事,公主也不能独自离开。”话间,他看了一脸铁青的独孤右相。
“请公主三思。”诸臣都跪下齐声说道。
“既然诸位大臣都这么说了,昭宁你就别去偏岩寺了。三年没都没回宫了,也不回去看看关心你的人吗?云裳想你想得紧,回去看看她吧。跪了那么久双腿也麻了,先起来吧。”他又走下王座扶起昭宁,昭宁自己站起身来,疏远的后退数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镜宁还未回家,昭宁必须先将她接回宫。还有,冷宫阴气重,劳烦您重新为镜宁安排一个宽敞光亮的住处。”昭宁说道,镜宁是那场后宫阴谋的牺牲品,她不该埋没在冷宫那个森冷的地方。
月明琰讪讪的说:“好。朕现在就派人去接她回宫,诸臣若无事便退朝吧。”一年前,若不是为了找回昭宁,也许他不会见到那个酷似谢春丽的女儿。谢春丽,也是他曾经的宠妃。
诸臣散去,只见一个打扮朴素中年妇人急匆匆的走进大殿,“昭宁……”她声音有些颤抖,神情激动。
“云姨!”昭宁走过去紧拉住她的手。
“听到你回宫的消息,老婆子立刻就赶了过来。”云裳说着,“来,让我好好看看。”和昭宁拉开一定距离,昭宁也站直了身体让她看个仔细。她一会儿心疼的说“怎么瘦成了样子了?”又说一定要给她补身体。还紧拉着昭宁的手向后宫走去,昭宁也没拒绝。
映月皇看着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的两人一副亲密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
路上云裳说着这三年来后宫朝堂发生的事,她说独孤家这几年越发的嚣张,连皇家威仪也不顾,更可气的是那独孤右相还联合众臣要求皇上立七公主月俊宁为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