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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空气直到李纯阳手中漆黑的裂隙消散才传递开来。
“截”
轰轰轰
天空撕裂,长街破碎,大地轰鸣,一切被卷入剑势中的东西都在巨响中化作微尘。
凄厉的剑光残留在空气中,久久不曾消散,如同铁丝所编制出的层层铁栏,将整个世界都插满
鲜血之河无声的断流,陈静默的身影已经被无数剑意划分成模糊的人影,崩裂出数不清的伤口缝隙。
挡在身前的数百层盾墙同时宣告破碎,陈静默手中的消防斧在轻响中落地。
少女的身体无力的弯下,吐出体内淤积的血,曾经认真的洗到一尘不染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衣,凄厉而诡异。
“该死的……”陈静默无力的低着头,鲜血流淌,像是在哽咽着低语:“你这个该死的,我做了两个小时的猪骨汤……被毁掉了。”
“居然没死。”李纯阳的眉头一挑,漠然的再次举起长剑:“那就再送你一程好了。”
看着痛苦颤抖的少女,李纯阳手中的大日光焰斩落:
“再见,你已经尽力了。”
在剑气呼啸之中,有嘶哑而愤怒的尖叫声响起。
陈静默的垂落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眼睛瞬间变成血红,破碎的胸腔中有沙哑的咆哮发出:“都说……不要小看女人了啊啊啊”
在如潮惨白剑气,红色的脆弱人影在瞬间被淹没……不……更像是,她冲入了剑气之潮中
“徒劳,愚昧。”李纯阳垂下眼睛,这只至锐的剑意,哪怕她真的是六星级,也不可能在强弩之末的状态下从其中冲出。
如同飞蛾扑火一样,陈静默沾满鲜血的脚趾踏着大地,怒吼着向前方狂奔。
浑身流淌的鲜血燃烧起来,从伤口中无节制的冲出,重新化作一柄大号的血斧。
疯狂而暴戾的斩碎一切冲击而来的剑气,向前狂奔,然后劈斩劈斩劈斩
衣袖被切开,皮肤被撕裂,鲜血再次涌出,碎裂的骨骼再次由灵魂波长强行接续,不管不顾,鲁莽而疯狂的在剑意之潮中劈开了一道缝隙,前进
“去死去死去死”
怒吼着,前进着,遍体鳞伤的陈静默带着浑身的鲜血突破了剑意之潮,手中的武器被剑气穿刺成筛子一样的东西,却始终没有断裂。
在她沾满鲜血的脸上,两颗比血的色彩更加猩红的眼瞳释放着暴戾的气息。
如海潮一般的灵魂波长缠绕在濒临碎裂的身体上,将自己如同傀儡一般的牵动着。
脆弱到再也无法承受任何攻击的少女骤然环绕着漆黑而暴戾的狂气,在身后隐约凝结成血色的光轮。
有神灵的侧影穿着鲜红残破的长袍,头戴髑髅之冠,上尸林八器、骨质六饰,左手金刚杵,右手金刚橛。
眼神中透漏着如冰铁一般的冷漠和威严,嘴角带着慈悲笑容。
脚踏着如同封锁世间一切灾厄的铁盒,她在濒临毁灭的世界中狂舞。
这是……迦梨?
神符,迦梨
无声的,已经陷入恍惚的陈静默,嘴角露出令李纯阳不寒而栗的笑容。
纯净而疯狂,没有丝毫的恶意,但是却有着纯粹而暴戾的毁灭意志,这种笑容的出现,仿佛只为了将一切撕碎,砸碎,碾碎,变成再也无法修复的渣滓
不可思议的,在察觉到对方气息后,李纯阳产生了面前的少女是别人伪装的错觉,心中瞬间升起的愤怒令他愤怒的低吟出那个名字:“李小夜”
不是李小夜,是陈静默,希望队的陈静默,曾经枯萎的花。
神符中的狂乱毁灭之舞终于达到**,就在毁灭女神的脚下,漆黑的铁匣轰然洞开,庞大的吸力顿时席卷了整个残存的结界。
雕刻着地狱、人间、天堂的铁匣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黑洞,鲜血的洪流在瞬间被卷入其中。
陈静默的鲜血之河、足以覆盖整个星球的灵魂波长、漆黑的狂气乃至魂威的电光都统统被席卷一空。
紧接着,便是无穷负面的意志从其中冲出,将一切淹没。
在恶意之海席卷中,陈静默颤抖的手掌缓缓的伸入倾尽了整个世界的灾厄所铸造出来的铁匣中,将倾尽所有所铸造出来的武装握紧。
“截”
低吟瞬间响起,神域剑意再次呼啸着斩落,带着刺破万水千山的气势洞穿恶意之海,再次劈斩而来
这一次,便毫无意外的去死吧
那一瞬间,金属摩擦的声音从陈静默的手中发出,紧握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死死的阻挡在斩落的神域剑意之前。
哪怕神域剑意距离双眼只有咫尺之遥,但是陈静默的手中武器却死死的阻挡在前方,不许敌人的攻击再落下一分。
随着神域剑意的震颤和斩切,陈静默手中被沾染漆黑恶意的武器缓缓地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随着如淤泥一般的恶意从武器的表面剥落,纯黑色的武器轮廓终于出现。
漆黑的铁枝从淤泥中展露,简单而粗糙,没有任何的装饰,带着弯曲的弧度,但是却没有弦。
毫无疑问,那是一把无弦之弓
唯一的特点,便是除却握把之外,弓臂之上是锐意的锋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纯黑中透露出一丝血红的色彩,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无弦之弓上,铭刻着一行简短而古老的字迹,其意为——‘暴怒’
这便是陈静默武器血统的最终进化之一,从死神武装中升华而成的奇迹姿态:神域武装—-罪孽
响应少女心中无尽的愤怒,潘多拉之盒在武器血统的灌溉下吞噬了所有的灵魂波长后所形成的形态,其身为灾厄,其名曰——愤怒
“去死”
在陈静默的低吼中,漆黑的无弦之弓猛然向前平推。
在如同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响发出,神域剑意和武装交错而过,碎裂成迸射的光辉。
在交叠的怪响中,遍体鳞伤的陈静默蹒跚的前进,眼神猩红而空洞,无意识的自言自语着:“你这个践踏少女心血的渣滓……去死”
瞬息间,有猩红的血之弓弦闪现,垂落的手指无意识的弹动,顿时空气中响起凄厉的破空之声。
堪比神域的气场‘转乾坤’应声碎裂
“去死”
低吟着,少女拉动了手中的血色弓弦,数十枚糅杂着血色的狂气化作漆黑之箭,无声出现在弓弦之上,彼此之间闪烁着雷鸣一般的电光。
随着手臂的拉伸,鲜血从裸露的伤口上滴落,蒸发成如雾的猩红。
骤然间,血雾在呼啸中炸裂,狂气之箭呼啸飞出,洞穿即将断绝的雨幕,掀起蔓延的纯白气浪。
铿锵之声响起,连鞘长剑竖起,无形的剑气脱壳而出,在空中纵横交错,划下了不可逾越的极限。
弹指之间,金铁交鸣之声重叠了数十次,到最后只剩下在无数巨响中不曾熄灭的愤怒低语: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李纯阳平举着长剑,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
虎口崩裂,鲜血的色彩无声渗透而出。
将愤怒……化作力量么?实体的箭矢,灵类的雷电攻击、还有诅咒?
李纯阳在瞬息间分析出敌人暴涨的力量来自何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心中的原定计划早已经在陈静默破潮而出的瞬间粉碎,眼前的敌人绝非自己所想的那样软弱,已经值得去将对方作为等同于自己,甚至足以杀死自己的敌人去看待。
原本为白朔所准备的东西,要提前使用出来么?
有施展消耗战术的可能么?不,仅仅看了一眼,李纯阳便足以确定,潘多拉铁盒中所积蓄的漆黑恶意……已经接近无穷
时不可久,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待着破穹队的将是数倍于己方的围攻。
抱着决死之意来此,可不是为了那种毫无意义的死亡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寂静中,李纯阳漠然的看着陈静默重新拉动弓弦,手腕挥动,虎口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滴落在剑鞘之上。
瞬间,鲜血浸透了曾经李纯阳亲手束缚在长剑之上的陈旧黑带。
持续了数十年的养剑之法,终于要结束了。
蕴藏着炽热剑意的鲜血如刀,瞬间切裂了漆黑的绸带,猛兽最后一层束缚从剑鞘上脱落,飘落在风中。
即将解脱的,是依靠着天地之间的磅礴之气、李纯阳己身的纯阳剑意、隔绝两界的剑鞘、三重封印才能完全封锁在其中的剑刃,真正的——‘截’
换句话说,截止封印解开的那一刹那开始,展露的神域之剑,从未曾真正的脱鞘而出
叮
清脆的声音在那一刹那从剑鞘中响起,震碎了李纯阳手掌上的皮肤、脚下的大地;剑音鸣叫所过之处,空间之上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就连天穹,因为无声的破碎,展露出无尽星光
尘封数年的破穹之剑、截道之剑……终于要出鞘了
——
有时候战斗可以充满悬念,因为任何时候你都不能确定,对手的底牌究竟有多少张。
而有的时候,有的搏杀却枯燥得像是无数道奥数题一样让人焦躁不安。
但是对于其中的参与者来说,却无时不刻都充满了生死一线的危机。
单纯的身影交错和武装的碰撞摩擦之间,敌人的攻守招数永远都密不透风,无懈可击,没有任何可以去攻破的弱点和短板。
只有不断的试探、试探、再试探以期望从无止境的对峙中消磨对方的所有耐心,赌自己在松懈之前,先溃败的是敌人
换句话说,只要松懈一瞬间,便生死立分
远处的战斗传来不间断的轰鸣,在大地的轰鸣之中,奥托莉雅手中化作骑枪的芬里尔长矛洞穿空气,再次撞击在陈奕手中的铁盾之上。
巨响发出,两人的身影再次交错,陈奕在那一瞬间反手斩出的骑剑被架起的枪尾弹开,再次交错而过。
又一次的交锋,奥托莉雅毫无斩获,也未曾暴露出哪怕最细微的一丝破绽。
镇定而平静的,她毫无任何烦躁,重新调转枪锋,再次冲刺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六百二十八章 汝为异端
第六百二十八章 汝为异端
拥有三颗太阳的那美克星通常在好几个月中都难得见到一次星空的摸样,常年炽热而干涸,但是一旦罕见的夜晚到来,温度也会迅速的降到零点之下。
仅仅暴雨停歇之后的几分钟,洒落的雨水就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冰霜,碎裂的青砖上蒙上一层纤薄而光滑的冰层,马蹄踩上去,会因为巨大的力量而深深的陷入碎石之中,冰霜也会在碎裂中飞起。
随着两人的呼吸,白色的雾气从盔甲的缝隙中升腾而出,不过多时就已经结上了白色的霜花。
在如磐石一般的盔甲之下,隐藏的是如同江河怒流一般的内气和魔力。
凝结在盔甲之上的冰霜们会在某个瞬间因为骤然升高的温度而再度蒸发,当盔甲冷却之后,就会重新挂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紧接着,它们会随着枪剑的交击,在金属摩擦的铿锵之声中飞起。
在漫长的时间中,两人一直在持续着这种强度维持在某种界限之下的交手。
虽然并没有强到铺展神域,但是两人之间的每一次挥斩和攻击都蕴含着足以令堡垒崩溃的庞大力量。
产生这种局面的原因在于,双方对于自己最强一击能够彻底破除对方防御,进而将对方杀死的把握都不足。
这样做的下场很可能是被敌人以伤换命,抓住机会,反而令自己落入劣势中。
弱了,无法接下敌人的攻击,强了,只能做无用功,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吝啬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都锱铢必较的程度。
维持这种不上不下的强度,对于双方也同样是考验,就好比是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力锁定目标,拉动弓弦的长弓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