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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这原初之祈愿之下,陷入停滞,包括那一只即将轰出的手掌!
足以击破数十层次元的武力王权距离老者的眉心,只差一寸。
而这一寸。在此刻已经化作绝望的天渊,永远都无法跨越。
战火和喧嚣在此刻远离,寂静而安宁的世界,于此刻降临。
就在停止的时光之中。老者在大地的裂隙中,缓缓的拨开面前的拳头,欣赏着面前男人不可置信的神情,露出笑容:
“失去王权的滋味……怎么样?”
没错,在那一瞬间,笼罩在手掌之上的王权……消散了?
随着整个无限世界都被‘予新世界传诵之物’的神域所冻结,就连最终意志都陷入冰封。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白朔容许其继续行动的数人能够豁免于这覆盖整个无限世界的冰封,除此之外。皆尽陷入停顿之中。
王权为王座所带来的权柄和力量,而王座却又是依托于最终意志才能够存在。
当最终意志都被冻结之时,除了白朔之外,其他所有人也会失去‘行使王权’的前提。
当法律失去意义的时候,谁又会再去尊敬国王呢?
他们本身的王座所带来的权能,也仅仅能够支撑他们在这个被冻结的世界中继续活动下去而已。
缓缓的抹去了脸上流淌的鲜血,他微笑的对着在场的所有王者说道:“就此停止吧。各位。”
“当最终意志被冻结的时候,这样的战争,也没有意义了吧?”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破碎的外套,哪怕衣衫褴褛,他也在一丝不苟的打理着自己的摸样。
就算是遍体鳞伤,在老人的身上也未曾有过任何一份狼狈的气息,有的只是阅尽沧桑,以及经历了无数时光之后的雍容和安详。
在寂静之中。他缓步向着耸立在大地尽头的巴别塔前进,脚步在手杖的支撑之下未曾蹒跚,而是坚定得稳如磐石。
在他的身后,浑身伤痕的武力之主喘息着低语:“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啊,我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有一个问题,你们想过么?”
老人撑起遍体鳞伤的脆弱身体。在焦土大地上艰难的前进着,看着破碎的天空,喃喃自语:“你们……也一定想过吧?”
行走在碎裂的大地之上,老者嘶哑的低语着,向着在场的诸王发出疑问:
“这个世界,真的有存在的必要么?”
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静。
这是所有人不能去触及的叛逆问题,但是他们却无法问心无愧的去告诉那个老人:自己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踏着大地上干涸的鲜血和焦痕前进,老者轻声的呢喃着那在漫长时光中所积蓄下来的,想要与人倾诉的话语。
“像是工厂一样的的,不断用人的灵魂、鲜血、生命生产出名为‘超越者’的产品……吞掉了无数人的梦想、希望、眼泪和血,将他们当做消耗品一样的丢进火炉之中,不合格的被烧成灰烬;幸存者忍受血泪的煎熬、往日的阴霾中亡命向前狂奔,就连……就连回头看一眼死去同伴的残骸都做不到。”
这就是这个世界,牺牲了所有人的血、泪和灵魂,去不断进行着进化的机器。
只要这样的世界依旧还存在,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在无意义的战斗中。
哪怕是超脱了任务的超越者,甚至主宰一方的王者,也不过是残酷机器中的一个零件。
榨取着所有人的鲜血,去铸就自己王座的罪人……所谓的王者,就是这样的存在。
无限的世界?广阔的舞台?这样的世界……究竟算什么东西啊!
乐土?别开玩笑了,对于老人来说,这只是个监狱而已!
哪怕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这个残酷的世界能够有所改变,能够变得看起来更温柔。能够在规则上获得更大的弹性,但是却依旧抹不去那种已经渗透进骨子里的血色。
“诸位还记得么?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样子。”
坚定前行的脚步骤然停顿,老人抬起头看上天空,再一次的擦掉嘴角的鲜血,低声的呢喃:“我至今还记得啊,就像是昨天一样。”
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记得,或者说无法忘却,昔日噩梦之中浓厚的阴影。和在许久之前的那个黑暗的时代。
那个时候,无限的世界中还没有这么丰富的强化,没有这么多可以选择的任务,也没有如今的交易空间。
还没有人去想过将这个世界的黑暗去改变。
每一个轮回士都将别人当做敌人。沉浸在无止境的杀戮中,去换取那种毫无意义的进化。
那种残酷和黑暗程度,哪怕是超越者也要背着同伴的尸体,怒吼着咆哮,用尽一切的力量,流尽所有的眼泪才能够活下去。
或许对于那些年轻的人来说,只是久远的历史而已,是跟‘基因锁’一样古老的词汇。
但是对于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用自己的鲜血和泪水写成的。
那是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我还记得啊……”
老人咳嗽着。自嘲的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我,年轻的自己,一个人在战场嚎啕大哭的样子,各位有过这种体验么?”
他环视着所有的王者,低声的说道:“我就是这样懦弱的人啊,如果没有同伴的扶持,我可能早就变成一堆骨灰了吧?”
似乎回想起久远时光之前的记忆。想起了那些逝去的友人曾经的笑容,老人怅然的低语:
“最开始只有我一个,后来有六个、再后来有十一个……大家都为了活下来非常非常努力的去变强,可是为了能够让同伴活下去,也愿意带着笑容去死亡。”
在高塔之中,有银发的少年喘息着狂奔而出,撑起脚步蹒跚的老师,沉默的扶着他前行。
穿过了静止的枪林弹雨。跨越了沟壑和天渊,他的视线落在喘息的亚伦和死生之主的身上,回忆着曾经的往昔,低声呢喃:
“那个时候的我们,该如何去形容呢?狂妄得……就像是觉得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一样啊。”
绕过了沉默的槐诗火,他拉起筋疲力尽的同伴。扭头向着所有人说道:“我甚至还记得,我们在成立当时还是小型战团的【十字】的样子啊。”
“大家都围着火堆喝酒,听我弹那一把破吉他,一起大声笑,最后又大声的哭。简直就像是……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全都在那一次彻底消耗掉一样。”
“我们约定好了啊,在那个时候就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干净,这样到死的时候也不会懦弱的哭出来了,也不会露出后悔的表情了。”
“大家都相信有‘未来’的存在,都带着哪怕用自己作为火炬,也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决心啊。”
……
在这寂静的世界中,所有人都沉默的倾听着老人去诉说自己的过往。
那是让老人为了不再落泪,已经不敢再去回想的记忆。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应该有过那么美好的记忆,清晰而短暂,但是却珍贵到耗尽一生都无法再寻找到的岁月。
“真是美好的时光啊,哪怕是每一天都像是快死掉一样,也让我觉得在没有哪一天能够比那个时候更加的‘幸福’。”
老人抬起头,看向所有人,低声说道:“到现在,十一人中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们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多少,你们明白么?”
最简单的问题,却令所有人都无法回答。
所以,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的甘地,低声问道:“这么多年了,无限世界用我们的血泪浇灌换来的进化,也该停止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七百八十五章 应许之战争
“这么多年了,无限世界用我们的血泪浇灌换来的进化,也该停止了吧?”
这是在最后的时刻,奥法之主所发出的疑问。
就像是从无数的鲜血和灵魂所化的绝望深潭中发出的愤怒呐喊,向着天空,向着那些俯瞰着自身的眼神,愤怒质问。
哪怕被看做是愚昧的想法也好,他都想要亲耳听到,最终意志如何回答自己,如何去面对昔日同伴为它进化所流的血和泪。
在奥法之主的注视之中,甘地沉默不语。
“就算是停止,你会罢手么?”
而就在虚空之中,有忽如其来的黑衣男子负手从漩涡中走出,带着在静止世界之中也依旧会令群星湮灭的神威,向着老人露出笑容。
看着他的样子,老人也露出了笑意,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感叹道:“哈,也许吧?”
“哈哈,这么敷衍的话,我都不会信啊。”
在煌煌神威和轮转王权的拱卫之下,黑衣男人微笑着,穿过了王者们的悉数阵列,站到奥法之主的身旁,略微的歪头向着身旁的老人低声说道:“不好意思,回来得有点晚。”
“没关系。”老人笑着,抬起布满伤痕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欢迎回来。”
于是,令无限之世界陷入冻结时光的元凶在众位王者的视线中,露出了愉快的神情,但语调严肃而认真的说道:“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白朔。”
略微的停顿一下,他展开手,展示着手中显化为双蛇轮转的王权。
在双蛇相杀的无休循环中,白朔微笑着低语:“这个世界,第十个王者,众位可以称呼我从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个人身上继承的名字——水银之王!”
时隔无数时光,足以令任何人失去实感的千万年之距。足以令世界再度崩溃的王权——‘永劫轮回’,于此显现!
在一阵肃杀的沉默中,白朔有些尴尬的歪过头问身旁的BOSS:“他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多了。”老人白了他一眼:“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白朔挥手:“反正我也不擅长这种事情,加快进度,跳过无聊剧情好了。”
所以,在所有人的沉默之中,白朔抬起头看向远处沉默的甘地,带着期待的语气问:“既然看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说句话呢?”
视线并非是落在甘地的身上,而是穿过了躯壳的束缚,透过了甘地的存在,落在此刻在这个世界中汇聚的魂灵之上。
无声中。两道目光于此交汇,如此漠然或者愉悦的对视着。
而所有人都一直在等待的什么东西,终于出现了。
沉默中,甘地低声叹息,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漆黑的眼瞳不知何时已经化作足以将万象都包容于其中的苍青。
随着甘地彻底放弃了对意志的控制,王者的身体化作无形意志降临的容器。
在这封冻的时光之中,有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无数世界此起彼伏的宏大交响。
哪怕是封冻的时光也无法阻挡那涵盖无限之全域的和声。
最初和最终在此交汇,所涌现的意志以人格化的方式表露而出。
此即为‘囊括无限世界的流出和全次元之灵’,它本身即为人类所无法理解和触摸的众世界之意志。
人言称之,则名为——最终意志!
但是在此刻,原本无从用语言去叙述,也不曾被任何‘善’和‘恶’所形容的意志在甘地的灵魂浸染之下,却显露出得以被所有人观测到的形象。
在那一具躯壳之中。浮现出磅礴的气息和如铁的威严。至此刻,至高之座上的最终意志终于浮现于甘地的灵魂之中。
化作深沉苍蓝的眼瞳中,露出了足以包容无限之世界的眼神。
沉默而寂静的,它俯瞰着面前的叛逆者,眼神之中像是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所存在,但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