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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就着微弱的天光打量了一下,点头道:“还行,算是个富家公子。”
两人并肩向琴香院走去。隔着老远,就看到门口耀眼的大红灯笼发出诱惑的光,门口几位身着纱衣的姑娘们娇嗲地拉扯着来往的行人。
冯清蓉低声道:“这里晚上果然比白天热闹。”
楚天阔拉紧了她的手,悄声道:“跟在我身旁,别到处乱走,免得丢了。”
冯清蓉点点头,任由他握着了。
17
17、采秋姑娘 。。。
“楚公子好久没来,想死奴家了。”尚未到门口,已有两个姑娘迎了上来,伸手便抚在楚天阔胸前。冯清蓉见状,急忙抽出被楚天阔握住的手。
“哟,这位小公子看着脸生,第一次来吧。”又有两位姑娘近前,直直往冯清蓉胸前扑来。
楚天阔急忙推开身边的姑娘,护住冯清蓉道:“荣公子年纪尚轻,脸面薄,各位姐姐莫吓坏他。”
“哎哟楚公子,我们爱还爱不过来呢,怎么舍得吓唬这么俊俏的人儿。”红衣姑娘眼波流转,顺手在冯清蓉脸上捏了一下:“啧啧,瞧这脸儿,多嫩啊。”
楚天阔脸色一沉,拉着冯清蓉就往里走。
进了屋子,灯光愈加明亮,高处悬挂了无数灯笼,把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位身着粉纱的少女正在厅中央搭起的台子上跳舞,透过薄纱,隐约可见少女曼妙的胴/体。底下看台上的男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只盼她舞动得再快些,好让薄纱掉下来一看究竟。
“这姑娘生得如此艳丽,她便是采秋姑娘吗?”冯清蓉问道。
“切,她算什么玩意,给采秋姑娘提鞋都不配。”旁边一青衣公子鄙夷地道。
“小哥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识过?”又有一彪形大汉问。
冯清蓉忙点头答是。
不多时,粉纱少女下了台,一位绿衣女孩盈盈地走上台。这女子容貌更胜过先前那位,只见琴师大手一挥,一串叮叮淙淙的乐声响起,紧接着,天籁般的歌声洒落下来,如清风轻轻柔柔地拂过你的耳畔,又像一只小手一勾一勾地直挠你的脚心,听得你整个人都酥麻得心痒难耐。
“楚大哥,这位可是采秋姑娘?”冯清蓉又问。
“小哥,想见采秋姑娘?”一老者问,见她点头,他又道:“你且问问这里的人,哪个不想见采秋姑娘?”
身侧数人顿时哈哈大笑:“采秋姑娘仙姿,我等谁不仰慕?!”
“只是见上一面已是不易,若能摸上一摸,比登天还难。”
旁边有人接道:“如若能睡上一觉,立时死了也心甘。”说着又有数人大笑起来。这时,只听一声音叫道:“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话音甫落,方才说话之人已倒地不起。噪杂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连台上唱歌的少女也闭上了嘴巴。
冯清蓉正自诧异,只见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从门口走进来的正是一身黑衣面色冷寂的威武将军赵霆,因莫弃去了诸村,他的身后跟了另外一位侍卫。
“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何必要人性命?”冯清蓉对着楚天阔说,眼睛却怒视着赵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冯清蓉脸上,赵霆也不例外。
冯清蓉毫不退缩,眼睁睁地看着赵霆一步步走近,直到她的面前。
她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她。她的眼睛燃烧着怒火,他的眼睛里却凝结着寒冰。
只不过是一霎那的事,却又似过了千年万年。
终于她低下了头,看到眼前的皂靴一步步离开,直到踏上楼梯。
“走啊!”身边的楚天阔拉着她也跟着上了楼梯。
“干什么?”她不解。
“你不是想见采秋姑娘?”
“她不登台表演吗?”
“头牌姑娘不登台,那些新来的才当众表演。”楚天阔低声解释。
冯清蓉正欲再问,见那侍卫回头瞪了她一眼,只好闭上了嘴巴。
上了二楼,便有一位着绯色衣服梳着双髻的小丫头迎上来道:“将军来了,姑娘正等着呢。”说罢,带着众人进了一间极大的屋子。
屋子里摆设高雅不俗,完全不似楼下大厅里的奢华淫靡,给人的感觉就像进了大家闺秀的闺房。
这时内室里传出一个声音:“圆圆,请客人稍坐,我即刻出来。”声音极媚,尤胜于冯清莲,却媚而不腻;声音又冷,竟赛过冯清茉,却冷而不寒。媚且冷,既不让人觉得起腻,又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只听声音,冯清蓉已觉得浑身舒坦,更是好奇此人真正面貌该是何等倾国倾城。
圆圆忙着让座,又新沏了茶过来。茶盅倒也别致,淡绿的杯身绘着柳枝飘拂。冯清蓉倒是没坐,站在墙边看挂着的画。
左边一副水墨的青山绿树,上面题着“山有木兮木有枝”,落款“又山题。”右边则是一副工笔美人画,似水美目宜嗔宜喜,如花秀唇似笑非笑,上面写着“题赠采秋姑娘绝代有佳人”的字样,落款依然是又山。
“这山水画也是表哥所作?”楚天阔见冯清蓉盯着画,不由也多看了几眼。
圆圆正往茶杯里续水,听到问话,笑着答道:“画是姑娘所作,赵将军题的字。”
原来赵霆的表字是又山。他既题字又作画,可见真的在乎采秋了。
“采秋拙作,楚公子见笑了。”随着泉水般叮咚的声音,一股甜香淡淡袭来。
冯清蓉转头一看,顿时屏住了呼吸。
这实在是一个极好看的女子,貌似花,神如月,肤若白玉,肌胜冰雪,纤腰楚楚,珠翠辉辉,便是有万千笔墨也无法形容其之万一。
感受到冯清蓉的视线,她回眸一笑:“这位公子倒是以前没见过。”眉间百般风情,直教人不能自已。
“在下荣清,素日仰慕姑娘,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冯清蓉小心回答,生怕出言不慎唐突了这位神仙似的姑娘。
眼波流转间,看到赵霆飞快地扫过来一眼,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采秋姑娘也觉察到赵霆的视线,她莲步轻移,坐到赵霆身边道:“将军,今日有贵客来,不如采秋弹奏一曲,略助将军酒
兴。”
赵霆凝视着她,低声说了句话,只见采秋羞红了脸,娇嗔地回视着他。
冯清蓉的视线片刻不离采秋,从这边望过去,他们两人,一个身着黑衣,一个肩披白纱,一个魁梧,一个纤弱,坐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
不多时,圆圆端上来酒菜。采秋也调好了琴弦,只见她纤指轻拨,悠扬的琴音缓缓流淌开来,似微风掠过水面,带来湿润的清香,又如珍珠散落玉盘,敲起清脆的声响,曲音绕梁,宛如天簌。
一曲既罢,冯清蓉只觉得好听,却又说不上好在哪里。楚天阔叹曰:“一曲小江南,清润缠绵,直把我们带入水乡梦里了。”
“楚公子过奖了,采秋不敢。”采秋袅袅走来,为冯清蓉复斟满酒道:“荣公子骨格清秀,定也精通音律,可愿与采秋合奏一曲。”
冯清蓉忙道:“我可不会,让楚大哥来好了。”
“那可使不得。”楚天阔笑道:“当日,我一曲秋水,直教蓉儿听睡了过去。”
“什么秋水?你告诉我是安神的曲子,我才睡的。大骗子!”冯清蓉听到昔日糗事,面色稍窘,顿时显出女儿娇态。
“是你先睡的好不好?你听着睡了,我心里惭愧才那样说的。”楚天阔爱怜地看着羞红面颊的冯清蓉,顺势用帕子抹去她唇边的酒渍。冯清蓉欲躲,已来不及,只得将头转向一旁,却又无巧不巧地对上赵霆的目光,那眸子,深不见底。
“原来公子是女儿身,我说呢,长得如此俊俏。”采秋笑意盈盈地道:“不过,女子上青楼,姑娘倒是头一个”。
“我本名冯清蓉,因常听到姑娘芳名,才央楚大哥带我来看看。”冯清蓉也笑,并没有忽略采秋听到她名字时瞥向赵霆的那一眼。
“冯姑娘大名早有耳闻,原来荣清即清蓉也。”采秋伸手去掂玉碟里的话梅,一双玉手葱白修长,被嫣红的话梅衬着,更显细嫩柔滑。话梅入口,采秋吸一口凉气,似是酸着了,双眼眯起来,弯月一般,对着冯清蓉只是笑。
冯清蓉也随着笑,眼角瞥见楚天阔关切的目光,她轻摇螓首,朗声道:“采秋姑娘耳闻我什么,视财如命还是言语粗鲁?”神色淡然,犹如说得是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人。
采秋笑道:“采秋怎敢,不过听说冯姑娘与众不同,非我等青楼女子可比。”
楚天阔听采秋将冯清蓉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面上显出怒色。采秋话方出口,已知不妥,一双媚眼偷瞧向赵霆,见他神色如常,方放下心来。
沉默了片刻,冯清蓉笑问:“楚大哥,你可知,我那副摔破的耳坠子价值几何?”
楚天阔笑而不答,只等着她继续说。冯清蓉笑道:“前些日子,我把它卖给一个懂珠子的行家,你倒是猜猜我卖了多少银子?”
“多少?”楚天阔来了好奇,她的坠子只是普通珠子,又摔破了,竟然还有人买。
“五百两银子。”冯清蓉伸出手指比划着,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采秋眼底刹那闪过的惊讶。她心里
暗自得意,脸上却是懊恼万分:“其实,卖出去后,我已经后悔,那副坠子远不止这个价钱,即便是卖千两银子也是有人买的。你说,是不是,赵将军?”
赵霆不由好笑,两个女人眼神流转,谈笑风生,其中暗藏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如今见冯清蓉扯到自己身上,他已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当日买那副坠子不过是看出珠子是空心的,里面必定藏着东西,五百两银子其实买的是耳环的秘密,她卖的其实也是这个秘密,而现在不论她说的是耳环还是其他什么,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愿意出价千两——只要她开心。
端起面前的酒杯,顿了会,一口饮尽,这才点头道:“是。”
果然,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冯清蓉眼中瞬间流露的光华,神采动人。
“怎么样?赵将军可是识货人。”冯清蓉转头看向楚天阔,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看着她孩子气十足的样子,楚天阔好笑地点点头,伸手去端酒杯,恰圆圆提着酒壶来斟酒,被他的手一碰,酒壶倾倒,里面的酒尽数流到楚天阔的长衫上。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扶公子到里面换换。”采秋厉声喝道。
圆圆忙起来,扶着楚天阔进了内室,采秋也跟着进去了。
外屋只剩下赵霆与冯清蓉以及一直守护在旁的侍卫。
气氛有些尴尬。
冯清蓉望着墙上那副美人图,缓缓道:“赵将军竟然画的一笔好画,只是前几日尚在墓前装情圣,今夜又来寻欢作乐,不知哪个是真正的将军?”
斜睨着他,一脸的鄙视。
听出她话里的讥讽,赵霆细细看她一眼,小声道:“方才那人没死,被莫离点了睡穴。”
冯清蓉愣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在大厅里倒地不起的男人。
他没有杀他!他告诉她,他没有杀他!
心里莫名的欢喜!可这欢喜瞬即被压了下去,他杀没杀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仰脸看他:“这次不是我算计,是你亲口答应的,一千两银子也愿意买。”她指得是方才说的珍珠耳环。
赵霆惊讶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伸出了小手,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无暇,“你很缺钱?”
他又气又恨又好笑,这个女子,千方百计骗他的银子。
“我可不能白担了贪财的名声。”她愤愤道,难道他刚才没看到采秋的眼神吗?再度将视线凝聚在他脸上,那张素来冰冷的俊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