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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避免地牵扯进来了。
正思量间,忽听风逍遥问:“蓉儿,皇位之事,你如何看?”
冯清蓉沉吟了一下,小心回答:“我记得幼时听舅舅讲,凡是改朝换代之事,无不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被泱及的总是无辜百姓。”
听了此言,风逍遥叹道:“身为帝王,万民景仰,,谁能够抗拒成就一番霸业的诱惑?”稍顿片刻,他续道:“何况还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帝王之位?”
一片静默!
稍顷,史闻达问:“你何时离京?九月十八我们去云门山,你可要一起去?”
风逍遥叹息:“宴会之后就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
听到云门山,冯清蓉脑中立刻浮现出那副地图来,遂道:“去打猎吗?我也想去。”
“要待两三天,在外面过夜,女儿家总是不方便。”史闻达道。
冯清蓉低头不语,却见风逍遥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若想去就去,只凡事多加小心。”她在云村生活了十年多,他明白,她想回去看看。
又坐了一会,风逍遥带着冯清蓉告辞离开。回去的路上,风逍遥不再用轻功,只是牵了她的手,慢慢地走。
“若想问,你便问吧。”风逍遥没有忽视整个晚上她迷惑的眼神。
“你是谁?”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他的眼睛如清水河畔凌晨雾起的烟波浩淼,让人无法看清其中蕴含的意义,可眼眸深处却又有两点宝石般闪亮的星光,吸引着她的心。
“慕容子风。”他低声回答。
“定北王府的小王爷?”
“是。”他迎向她的目光,她的眼眸沉静如水,正如三年来她在他面前展示的一样,平静无波。
她明白了,那晚赵霆说“就连定北王爷也摆明了偏袒你。”当时,她只以为他信口乱讲,却没想到是真的。又想起他的博学多才,他书房里众多的兵书,他无意中流露的贵气,他对政事的了解。原来他是皇室子弟!那么他说的,无人抵挡得了帝王之位的诱惑,指得是他自己还是知恩王?他从前所讲将来与她开家药铺,他诊病她看家,又是真是假?
冯清蓉只觉得寒气一阵阵涌上来,竟无法抑制得颤抖起来。
“蓉儿。”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急忙运功将内力缓缓输送到她的体内。
“我没事。”她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暖流砰然而止,凉意顷刻之间又充斥了她整个身体。
“我回去了,你不要跟着我。”说完此话,她便拔腿跑起来,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挪不动脚步。
瘫坐在地上,蓦然发现,她竟是来到了醉然亭边——她和他初识的地方。两次相识都是在此,第一次,他是满身酒气的老疯子,另一次,他是专注书本的穷书生。
面前一双精致的皂靴,她顺着靴子向上看,密密匝着金边的华贵长袍,镶玉缀金的丝质腰带,有着繁复绣纹的一字领口。她竟是没有注意,他今晚的穿着原本就彰示了他尊贵的身份。
“我宁愿你是济世堂的老疯子,宁愿你是抑郁不得志的穷书生,也不奢望你如此高贵的身份。永别了,小王爷。”
起身,再度奔跑起来,直直地跑回听雨轩,头也不曾回过。
冯清蓉是真的病了,日不成眠,夜不能寐,不言不语,不说不笑。每日只恹恹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
秋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拿了她素日喜欢的册子过去,她淡淡地扔在一旁;绣了新奇的花样给她看,她只点点头又侧过脸去;几次砚好了墨,铺平了纸请她起身,她也只摆摆手即转过身去。
一日赛过一日消沉,一天更比一天憔悴。丫头们几次三番欲请大夫,她都厉声阻止了。
夜晚不能入眠的时候,吹熄了灯烛,只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这几天,月亮倒是越来越亮,越来越圆了。中秋节快要到了吗?
过完中秋,就是选秀的日子。冯家的三个女儿在秀女名单上。八月二十是太后生辰,宫里将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在那时,新入选的秀女也会知道自己的命运了。不外乎进宫伺候皇上或者派给皇家子弟或者指婚给朝中高官。
真是可笑,当初的自己竟然还把他的话信以为真,要痴痴地等到及笄那天,他来求亲。真是幼稚,堂堂小王爷的婚事容得了他作主?他那么高贵会娶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女儿?只怕是做妾,也会有人说三道四。
他在骗她,他从未真正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头三年,一直以假面目示人,好容易在她面前不再易容了,却又隐藏了身份。她究竟是不是他说过要共度一生的人,为什么他始终不肯告诉她真实的自己?想来想去,有些自怨自艾。
忍不住就想起娘来,中秋节他们买不起月饼,娘便自己做,用了菜油和好细面,醒上个把时辰,然后包上花生蜜饯等不同的馅,做成不同形状的饼,在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烙。院子里有一架葡萄,舅舅会特别地将饭桌搬到葡萄架下。如果运气好,舅舅会猎得几只野鸡或者一只兔子,那么院子里会再架上一口锅,咕噜咕噜地炖着野物。馋嘴的她常常跑到院子看看锅里的肉,再跑到家里瞧瞧案上的饼。娘会笑着骂:“这个馋嘴丫头,小心口水滴到锅里。”舅舅则趁着娘不注意,偷偷从锅里撕下一条肉塞给她,她迫不及待地张口就咬,直烫得她想咽却咽不下去,想吐又舍不得吐。
那种情形似乎只是昨天,那肉的美味似乎还在舌尖。冯清蓉咽了一下口水,仿似又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
是真的有肉香味传来。冯清蓉惊讶地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桌上放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脑子有些短路了,亲们,给提点意见吧,有什么不足,有哪些纰漏,某荷希望能多得到些建议,以便更好地完成此文~~~
毕竟,这是第一篇文哦。
24
24、中秋之夜 。。。
是真的有肉香味传来。冯清蓉惊讶地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桌上放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
“饿了吧。你肚子里的馋虫声十里外就听见了。”熟悉的黑影麻利地翻到屋内,熟门熟路地点燃了灯烛。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她将头缩进被子里。
“你不想见我,我可想见你。”风逍遥将被子掀开一道缝,把她的头露出来:“出来喘口气,省得憋得难受。”
冯清蓉深吸了一口气,仍是将整个人缩回被子里。
“蓉儿,我只讲一句话,若讲完了,你仍是不理我,那我就如你所愿,从此不再出现在你面前。”风逍遥摆弄着她露在外面的顺滑长发,发丝绕在指上,松开,复又握紧。
冯清蓉不动,静静等着他的下文。只听他低声道:“我慕容子风对天发誓,此生只愿与冯清蓉一生一世一双人,宁可浪迹天涯,决不入朝为官。”
说完,他紧紧盯着蜷成一团的被子,盼望着那个娇俏的小人露出温柔的笑颜。可是,被子一动不动。
八月的微风,轻柔地自窗外吹来,将绵长的沉默拉成绝望的痛楚。
“既如此,我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语出,已有些哽咽。却原来,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不知不觉中已在他心中占据了极大的位置,待要抛开,竟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松开手,任青丝滑落下去,起身,迈步,却发现衣襟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蓉儿!”他掀起被子,手心触到一片湿。
“先生,别丢下我。”她哀求地看着他,神色凄然。
犹如那年冬天,雪纷纷扬扬地下,他带着她在深夜里练功。她身体灵巧,其实是适于研习轻功的,但却一直不见长进。于是,他便教了她口诀,让她在雪地里走,他可以从脚印的深浅中看出她用功的程度。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起初还是运了功跟随,后来则是一路小跑,直到最后,她摔倒在雪地里,哭喊着“先生,别丢下我。”他折回去看,被她一把抱住,再也不肯放手。
想到此,满怀的柔情满腹的心酸奔涌而来,他抱紧她:“蓉儿,此生此世,我不会丢下你。”
她静静依在他的怀里,侧头看见窗外月色朦胧,想起他第一次送她回家那夜,也是月华如练。那夜,因着他几乎彻夜未眠,半是欢喜半是酸楚,想至此,贝齿轻启,欲咬他肩头以解心头之恨,却听头顶温和的声音道:“以后不许叫先生,叫风。”
“还叫风呢,叫你雨,好不好?”一赌气,还是张口咬了下去,只觉得他的身子抖了一下,越发将她抱紧了。她“噗哧”一声,泪痕未干又绽开了笑容。
“真饿了,连生肉都下得去口?”大手举起来,欲拍下去,却是不舍得,轻轻地落在丝被上,“吃点东西吧?刚做出来,还热着呢。”
“嗯。”冯清蓉点头,见风逍遥已起身自铜盆里绞了帕子过来。
“瞧瞧你,这几日又瘦了。你可记着,以后不许说分开、不见之类的话。”风逍遥边给她擦脸边道:“你知道,若要舍下你,我的心从此也就少了一半,再也活不得了。”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极低。
冯清蓉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柔情。抬手展平他紧皱的眉头,柔声道:“现如今,便是你赶我走,我也是不走了。”
风逍遥痴痴地看着她温柔的笑,想起昔日任云珊的话——你如此待她,是因为内疚还是真的看上了她?彼时,他不知如何作答,如今方知道,不管当初是内疚也罢,是喜欢也罢,总之,她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再也无法移除了。
一边想着顺手撕了鸡肉塞入她口中,猛抬头看到她腮帮子鼓鼓得含了满嘴的肉,不知道咀嚼,兀自盯着他傻傻地笑,他内心某处轰然倒塌,温热的液体溢满了眼眶。
“你呀你,”他低骂,“一下子吃这么多,也不怕噎着。”说话时,那双眼眸却缠绕着她,一刻也不愿移开。
转天便是中秋节。
冯家平常吃饭是各吃各的,厨房里把饭菜准备好,各处的小丫头到了时辰端了饭菜回各房吃。便是例行的每月初一、十五一同吃饭,也因为近年来冯太傅的身体不好而渐渐忽略了。由此,一家人也只能在节庆时分吃个团圆饭。
席开两桌,冯太傅带着他的三房夫人在上席,冯清平兄妹五人以及冯清平的妻妾们则在下席。往常上席沉闷,下席热闹,今日却是两桌都没人谈笑。
很快吃完了饭,下人把饭菜撤下,另在花园里,将时令瓜果、点心蜜饯等摆了一桌。一家人便围着桌子,边吃边谈边赏月。
“今年咱们家里人还算齐整,等明年孩子们出嫁了,又该冷清了。”许是想到接下来的选秀,冯太傅话里有些悲凉。
“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赶明您的大孙子一出生,清远娶了媳妇再生个小孙子,只怕更热闹。”大夫人笑道。
“是啊,爹。等孩子出来,到时候就怕您嫌不得清静了。”冯清平凑趣道。他的正室任宛如已有五个月身孕了。
大家都随兴地笑起来。只听大夫人又道:“你们几个女孩子也听好了,别以为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出了阁就跟冯家没关系了。俗话说,打折骨头连着筋,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理儿大家都明白。过两日就大选了,你们心里掂量掂量。”
终于说到正题了,冯清蓉正等着听下文,偷眼看到冯清茉轻蔑一笑,心里也忍不住暗乐,冯家都是聪明人,话只说三分,大家心里也都明镜般透亮。
果然冯清远接着说道:“此次虽说是选秀,可选出来的秀女倒不一定全都进宫,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