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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啊的……”
鬼医望天无语,欲哭无泪,只能感叹造物者怎么就造出了这样一个木头脑袋,待狠狠拧了把小伙子的耳朵,方才不解气的道:“小子!要是今天这貂儿被别人抢了去,看我怎么让厉清风收拾你!”
这句话果然起了威慑作用,木离连忙打起精神,本着不给老大丢脸的原则,讷讷却积极道:“鬼医老伯,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鬼医笑得十分奸诈,道:“山人自有妙计,再狡猾的貂儿,也要吃东西不是?”
木离似懂非懂,隐约觉得这老头儿又有新花样了,便静静的瞧着。
只见鬼医堪称矫捷的从雪堆儿里面蹦出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子,而后沿着山道大把大把的撒着松子一般的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木离更加明白了几分,原来是要利用有特殊气味的食物引诱紫貂上钩。
不多时,布袋子里面的东西便见了底,鬼医探查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疏漏了,便跳回原来的雪堆儿里,一巴掌将木离拍下去,道:“趴下,静观其变!”
一场充满危险与不确定性的捕猎行动,在这样一片幽深的密林里悄然展开。
天空风雪弥漫,寒风刺骨,直刮得脸生疼,就在木离觉得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一道白影,闪电般划过了半空。
“快动手!”鬼医一个激灵冒出来,语气难得焦急凌厉。
声音落地之前,木离已然黑鸟一般,将速度提到极致,朝着那影子斜斜扑了过去。
那道白影子左突右闪,迅如闪电,极是灵捷,木离绕了半天,一只手方才抓到那貂儿的尾巴尖儿。
鬼医大喜,正要叫一声“好”,却见不远处十几道人影从半空中飞掠过来。
木离一走神儿,那貂儿便滑溜溜从手中走脱,顺便给木离甩了几个凌厉的爪印。
木离不想貂儿竟会伤人,勉强避开几下,依旧被划伤了手臂。那伤口如被刀剜,木离一咬牙,暗道这貂儿的爪子当真是厉害。
鬼医看在眼里,暗道不好,正此时,那十几道人影已然扑到了眼前。
“你们四人去缠住那个呆瓜,你们十个去捉拿紫貂。”
清灵灵的少女声音响在林间,那些人影便听令行事,十分有序的分散开来。
鬼医皱起漂亮的眉毛,只见木离与其中四人缠斗在一起,虽然不落下风,但竟也难以脱身,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郁离子?”略带惊疑的声音响起,一道人影已然落在鬼医身侧。
许多年没有被人直呼姓名,鬼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拿着眼睛慢慢瞧过去,方才惊得跳出两步,炸毛一般叫道:“无涯?!老东西,你怎么在这里?!”
无涯冷哼一声,道:“你才是真正的老东西。”
与此同时,那边十道人影布下的天罗地网已成功将那纯白色的紫貂捉入了金丝网里面,那貂儿用爪子徒劳的扒着金丝,挣扎不停。
“小姐,紫貂抓到了。”其中一人将那金丝网扔到那说话的少女面前,态度恭敬。
少女抬手示意道:“做得很好。“语罢,又开口道:”你们四个停手,放了那呆瓜。”
木离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越想越熟悉,待回头一看,如见鬼魅般,牙关直打颤,道:“你你你……怎么是你?!”
少女容颜清绝,抿嘴一笑,道:“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为何过了这么多日子,你还是这么呆呢?”
114。罗刹
雪后,天空初霁。
北国一个不起眼的边陲小镇上,关闭了多日的商铺,趁着难得一见的大好天气,纷纷拉起大旗,擦亮招牌,迫不及待的开张营业。
这里地处中原与胡地的交界处,面积虽不大,却是各国商贾的汇聚地,天南海北的奇珍异物均能在此见到。当真是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乃是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
虽则停业不过数日,但甫一念及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已然从手中流走,视银钱如生命的商户们便心疼得难受,因而,这一日开张,便尤为积极。
云记药铺柜台前,掌柜的将算盘拨的啪啪响,显然生意极好,极忙。
隔壁卖花兼说媒的张大婶门儿还没进,就吆喝道:“老秋,快停停,给你报喜来了。”
秋大掌柜显然已经见怪不怪,算盘不停,头也顾不得抬,道:“老骨头一把,倒不知道喜从何来?”
张大婶浑不在意,只眉开眼笑,唾液乱飞,道:“我说老秋,你别这么不解风情好不好,你是老了,可你这家里不是有小的嘛,难不成,你要把你那孙子孙女栓上一辈子?”
秋大掌柜终于抬了个眼皮儿,警惕道:“做什么?休要来打我家的主意!”
张大婶一掐腰,嗔道:“嗨!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知道张婶儿我说的人家是谁吗?那可是咱们白水镇富得顶尖儿的李员外家!虽说你老秋这生意做得挺大,可年纪大了,总要寻个依靠不是。再说了,你生意再好,也是个卖药材的,哪里比得上那李员外水陆通吃,跟那些胡毛子的关系都好的不得了,论经商,你比得过人家吗?”
秋大掌柜终于忍无可忍,火气上来,道:“我说了,别打我们家主意!你要是再聒噪,可别怪我老秋不讲情面!”
张大婶发挥职业本色,百折不挠,干脆按住那哗啦啦响的算盘珠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虽说你那孙子的模样生的确实是不错,咱白水镇也再难挑出第二个,人也踏实,可人家李小姐也是咱白水镇出了名儿的才女,性情温婉,长得漂亮,又是李员外的掌上明珠,多少人做梦都想着呢,也不埋没你家孙子呀!”
眼见着秋大掌柜不为所动,张大婶面上露出几分诚恳之色,道:“老秋,咱认识这两年,你也该知道,张婶儿我虽贪些小利,却是个仗义人。前些日子,那李小姐带着丫头上你家里买药,见了你那孙子,回去后就害了个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儿,可把这李员外急坏了。这不,昨日那李员外便托我过来说说,为了女儿,他可以不嫌弃你们家世,也不多要你们聘礼,咱们边陲人爽快,择个日子你们下个聘,这事儿便定了。”
秋大掌柜听到此处,终于翻了个白眼,道:“她害相思病是她的事,关我们家什么事,走走走,赶紧走!”
张婶儿觉得这人忒傻,忒不讲情义,忒榆木疙瘩,张大嘴巴还要辩解,秋大掌柜已然下了柜台,亲自动手,将李大婶扔回了花店。
一红衣女子,掀开碎花蓝布帘子,从后堂盈盈走出来,见这阵势,忍不住笑道:“秋伯,这事儿也怪不得张婶儿,谁让咱们轩儿这两年越长越讨人喜欢呢。除了我这做姐姐的,这白水镇的姑娘们可都是害了相思病的。”
秋掌柜怒哼一声,道:“这年头,说媒都说得不要命了,真是气煞人!”
红衣女子愈发无奈笑道:“依我看,还是早些给轩儿挑个好姑娘才是正理,都十八岁了,也不小了。”
秋掌柜面露无奈之色,道:“栾姑娘,这两年你可是看在眼里,我倒是巴不得那小祖宗能成家立业,安稳度日。可你看他那个忙活劲儿,我这把老骨头,整天提心吊胆的,显然都不够他折腾!”
红栾却是望了望天色,道:“这时辰,按道理也该回来了……”
秋伯眼皮儿一跳,有些担忧,道:“罗刹教的左右护法武功路数阴毒诡谲,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这几日大雪封山,实在是道路难行……”
红栾想了片刻,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秋伯尚来不及反应,红栾已然进了后堂,很快便拿了剑,戴着白纱斗笠出门而去。
“哎!”秋伯叹了声,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走近柜台里面拨算盘。
此时,云记药铺外,却是站着两个蒙着黑纱的女子,其中一个女子似是精神不济,表情痴傻,浑浑噩噩 ,由另外一个女子扶着。
“请问您便是掌柜吗?”那看起来正常一些的女子看了看正打着算盘的老者,开口问道。
秋伯抬起头,道:“正是。”
那女子似是舒了一口气,道:“我妹妹患了‘痴魇’之症,神智癫狂,时常抽搐不已,而且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今日特地来此求医问药,希望能救舍妹一命。”。
秋伯歉意十足,道:“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们这里只卖药,并不懂看病。”
那女子倒是冷静,道:“听说,生长在荒漠深处的‘千里月’可以医治此症,可我寻遍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这味药。近日,方听说白水镇的云记药铺曾有卖出,才寻了过来 。”
秋伯身形微顿,不由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两个女子,只觉得那神色痴傻的妹妹眉眼形态依稀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莫非舍妹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女子见掌柜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妹妹,声音多了一丝紧张。
秋伯摇头,道:“在下并不懂医术,看不出道理。而且,‘千里月’本铺只有两株,均已卖了出去,现下已经没货了。”
“什么?!”那女子大惊,立刻失色,而那痴痴傻傻的妹妹,却是咯咯笑了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用手扯下了面上的黑纱。
这一次,换成秋伯大惊失色了。
点点殷红的血,毫无章则的洒在白雪之上,妖艳,冰冷,勾勒出一幅残酷而美丽的画卷。
山中,积雪尚未消融,阳光折射进去,徒增清冷。
红栾沿着血迹一路寻找,终于抵达了传言中的罗刹教。
可惜的是,死尸横了满殿,没有一人生还,罗刹教已然彻底覆灭。
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面貌类似左右护法般的人物,更没有发现云轩的踪影,红栾心里的阴影又多了几分。
“红栾姐姐?”
清凉的少年声音传来,红栾一惊,回身一望,正见梅林之后走出一个带着斗笠的蓝衣少年。
红栾一颗心总算放下,转过几株梅花树,看到少年蓝衣之上的斑驳血迹,关切道:“可是受了伤?”。
云轩微抬了头,露出斗笠下一双清澄明亮的眼睛,道:“是他们的血。”
红栾看了看四周,道:“那二人可是解决掉了?”
云轩点头,道:“罗刹教真正的教主早在三年前便被他们害死了,教主位上的只是被他们控制的傀儡,这次的叛乱谋划已久,他们利用了一种蛊药,煽动全部罗刹教众脱离雪冥,奋不顾死。”
红栾了然,道:“雪冥那边很快便会得到消息,我们快些离开,否则又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云轩却是顺手摘了枝红梅,递到红栾面前,道:“谢谢你,姐姐,只是,下一次,不要再涉险来这种地方了,我不会有事的。”
红栾接了过去,眼眶一热,泪泽流动,道:“说什么傻话,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云轩轻轻一笑,道:“自然是的。”
红栾莞尔,但见暮雪千山,红梅如画。
世言:北有苜川,苜川深处,红梅尤胜,罗刹以此为居,死后可化梅魂。
斜阳渐转,冷风吹起阵阵落红雨,映着一红一蓝两个人影渐行渐远,直至模糊不见。
115。迦木
傍晚时分,一道残阳如血,横亘天边,煞是美丽。
红栾与云轩回来时,秋伯正指挥着伙计搬运从南方新进的药材。
看到二人回来,秋伯大喜,连忙上前道:“一切可还顺利?”
红栾点点头,道:“已经解决好了。”
秋伯视见云轩衣服上的血迹,一张脸立马变色,惊慌道:“小祖宗,你这是受伤了?!”
云轩摘下斗笠,无奈道:“秋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大惊小怪,看清楚再说。”
秋伯一颗心被折磨的厉害,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松了口气,道:“赶紧进去换身衣服,这样子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