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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看着南宫紫衣,认真道:“娘亲,轩儿忘不掉江南的那些事,忘不掉哥哥的死,这么多年过去,轩儿还是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而爹爹,也曾经是那些噩梦的一部分,所以,轩儿没办法若无其事的接受突如其来的转变。”
南宫紫衣沉默着,泪水顺着面颊缓缓落下。
云轩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窗外,一双眼睛直直得盯着阁内的情景。
云轩猛地翻身而起,弹出一枚流星镖,烟一般射穿窗纸。窗户之后立刻一阵闷哼,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
南宫紫衣甩出袖中紫纱,卷开窗户,已然不见半点人影。
“娘亲,你在这里等轩儿,不要出去!”云轩匆匆留下一句话,人已翻窗而出,轻燕一般消失在夜色里。
南宫紫衣追了出去,却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只能忐忑不安的回到重雪阁坐着。
半个时辰后,云轩依旧没有回来。
南宫紫衣再也无法平静的等下去,斟酌片刻,也顾不得避嫌,只匆匆到墨月殿去寻青渊。
长长的石阶之上,冷烟正守在殿门外。
见到匆匆而来的紫衣女子,白发如银霜泄地,容颜却是清绝如兰,美得令人窒息,冷烟恍然明白过来,欠身作礼道:“可是秋水宫的紫月圣女?”
南宫紫衣心中焦急,忙道:“不错,我有要事,要立刻见你们教主。”
冷烟面露异色,犹豫道:“圣女见谅,教主此刻……不方便见客……。”
南宫紫衣好声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你们教主一定会见我的。”
冷烟没有进去,只是继续推脱道:“这……不是女婢不通融,而是,教主的确有要事,紫月圣女可以明早过来……”
这一次,南宫紫衣失去了耐性,袖中紫纱猛然撞开殿门,便要硬闯。
冷烟何曾见过如此阵势,吓得不轻,连忙挡在门口,道:“圣女,您真的不能进去。”
南宫紫衣柳眉含怒,道:“夜深人静,雪冥上下均已休息,你们教主能有何要事?!最多少睡片刻罢了!”,语罢,紫纱一甩,卷开冷烟,人已进了殿内。
冷烟大惊失色,跌跌撞撞的跟了进去,一边出声拦阻,一边高呼道:“教主,秋水宫的紫月圣女拜访!”
踏进里殿的一刻,眼前的情景却是令南宫紫衣花容惨白失色。
雕花垂纱的床帐下,躺着一名少女,胸部及大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少女蜜色的皮肤在烛光下闪着异样的光泽,一双眼睛尚透着迷乱。
青渊正立在榻前,闻得动静回头,面色大变,道:“紫衣,你怎么来了?”
南宫紫衣冷冷盯着眼前的一切,转身便向殿外奔去。
冷烟喘着粗气,道:“教主,奴婢有罪,没能挡住紫月圣女!”
“我何时让你挡着她了?!”青渊语气凌厉,冷着脸丢下一句话,便匆匆向殿外走去。
冷烟瞧着床榻上那女子,暗自为难,真是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唯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有节奏的回想响着。
混着碎冰的雪水由身下缓缓淌过,寒意彻骨,云轩微微有些颤栗。
一道火折倏然亮起,明亮的火焰刺得眼睛生疼。紧接着,便有人点亮了数个火把。
身体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拿着火折,在瘫坐于角落处的蓝衣少年面上晃了几圈,眼神阴鸷,道:“小子,落在我手里,看你还如何嚣张?!”
云轩睁眼打量着四周,想了许久,都辨不出这是何处,只能嫌恶的问对面的中年男人:“阿古达,你究竟想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阿古达阴沉着脸道:“要不是你,阿萝早就乖乖的去讨好慕教主了,别以为戴了面具易了容我就认不出你,我派人跟踪了你好几日,总算查出了你的下落,哼,只有除掉你,阿萝才会一心一意完成她的使命。”
云轩冷冷道:“真是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人,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
阿古达哼道:“能为西源牺牲,是阿萝的福气,也是她的责任与荣耀。更何况,能服侍慕教主,那是多少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阿萝她真是傻,竟被你这毛头小子给迷了心窍,我必须让她明白,什么才是她应该做的。”
云轩听罢,只觉荒唐至极,懒懒的靠在石壁上,不愿再搭理阿古达。
阿古达显然觉得很是没有面子,道:“你不怕?”
云轩斜了阿古达一眼,道:“一想到落在你这种人手里,我真觉得恶心。”
阿古达气得脸色发青:“真是不知好歹!你不过是慕教主身边的一个小小护卫,有什么了不起,我阿古达好歹是一教之主,还轮不到你来摆脸色!”
云轩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还有力气,一定会将阿古达狠狠的揍一顿,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不能跟他讲道理,只能跟他讲拳头。
阿古达接过身后侍从递上的大刀,霍霍抡了两下,又在石头上打磨一番,而后架到云轩颈上,道:“等到献祭之时,我会将你一块一块剁开,蒸熟,浇上调料,奉予碧血娘娘享用。”
云轩看了看刀刃,抿嘴不言。
阿古达只当云轩被自己唬住,得意道:“看你小小年纪,想必肉嫩得紧,碧血娘娘定会高兴的。”
云轩终于不屑道:“这都是唬小孩子的东西,你以为我会信?”
阿古达一脸严肃,做虔诚状:“胡说!碧血娘娘是整个西源的神,任何人都不能亵渎她,能作为祭品献祭于碧血娘娘,是你的幸运。自此,你生生世世都会做碧血娘娘的奴隶,为她卖命,永远效忠于她。”
云轩看阿古达念念有词,忍无可忍道:“我们这里的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你们的碧血娘娘却要吃人肉,分明就是妖魔鬼怪。”
阿古达闻言大怒:“闭嘴!不许侮辱我们碧血娘娘!她是世间最伟大的神!”
云轩脖子上被划破了一层皮,只能识趣的闭嘴。
阿古达收起刀,招招手,他身后两个侍从立刻上前将云轩拖了起来,阿古达用一种云轩听不懂的语言嘀咕了一阵,那两人立刻点头。
云轩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阿古达笑得诡异,道:“不用徒劳挣扎了,你喝了我们西源的阴阳汤,它不是毒,却比毒更有效果,碧血娘娘的人祭,一定要是干净纯洁的,我会用冰雪圣水将你冲洗一夜,在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将你献给碧血娘娘。”
云轩尚不明白何意,人已然被那两个侍从拖着像向更幽深之处而去。
这是一个极其幽深的洞,云轩从未在雪冥见到过,浅浅的溪水顺着山洞绵延,山洞的尽头是一处裂缝,足有十米,裂缝另一端是另外一个山洞,亦是幽深望不到尽头。溪水在此处汇聚,顺着裂缝直流而下,形成一道天然的小瀑布。
山洞尽头左右两侧嵌了铁环,各穿着一条黑金铁链,那两人分别扯过一条锁链,将云轩的双手紧紧锁在一起,又用了一副自带的枷锁将云轩手腕卡住,方才放心的将云轩吊到了裂缝之下。
那两人将一切事情做好后,便抱着大刀守在山洞尽处。
呼啸的寒风吹过,刺骨的雪水顺着手臂流遍全身,云轩面色冻得青白,很快便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被冰水浸泡了许久的伤口更是痛得令云轩咬牙。
墨月殿外。
青渊拦住南宫紫衣,道:“紫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宫紫衣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复心绪,道:“不要说了,其实,我并无资格插手这些事,方才,是我失态。我来找你,是为了轩儿,我现在必须马上回重雪阁看看轩儿回来没有,你让开。”
青渊不明因由,道:“轩儿怎么了?”
南宫紫衣边走边道:“有人在重雪阁外偷窥,轩儿追了出去,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轩儿身上有伤,又没有带剑,我害怕他会出事。”
青渊蹙眉,心底无由生出一股不安,道:“难道是冰火教的人?”
一语既出,南宫紫衣脚步蓦然一顿,回视青渊,两人同时变色。
青渊击掌,立刻有暗影闪至,听候差遣。
“青龙,通知黑鹰,让他立刻带人搜山,如果发现轩儿的下落,速速回禀!”青渊语气冷肃,带着鲜有的焦虑,说完,又忙道:“让他从雪系调人,冰系全力协助,越快越好。”
青龙精神一凛,道:“属下遵命。”而后魅影一般消失的夜空。
青渊则同南宫紫衣一道回了重雪阁,阁内烛火寂寂,没有半点人影。
南宫紫衣急得直掉泪,尤其是想到云轩可能落到了冰火教手里,更是恨不得将整座山都翻一遍。
青渊扶着南宫紫衣坐下,道:“紫衣,轩儿会没事的,以前,那么多磨难,他都坚持过来了,这一次,也会平平安安的。我亲自出去找,你在这里等着,我会派人守着重雪阁,保证你的安全。今日之事,是我疏忽了,现在局势复杂,也许,他们不仅盯上了轩儿,还盯上了你,如果你们两个都出了事,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答应我,等我的消息,哪里也不要去。”
南宫紫衣望着青渊,满是绝望道:“你总是说,会保护轩儿,可是,今日如果我没有在重雪阁,你根本不会发现轩儿出事,更谈不上保护,你明明知道这里的人对他敌意有多深,你明明知道冰火教的人心怀叵测,一直想对轩儿不利。青渊,我很愿意相信你,可是事实让我无法相信,你能明白吗?”
青渊愧色更深,道:“紫衣,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真是太疏忽了,我混蛋,但我求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轩儿的。”
南宫紫衣苦笑道:“青渊,如果这次轩儿有什么意外,我们之间,便彻底结束了。不论你恨不恨我,我都会恨你一辈子。”
直到青渊离开后,南宫紫衣依旧精神恍惚的坐着,一阵冷风吹过,南宫紫衣猛然一个激灵,方才有些清醒。。
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匕,南宫紫衣割破手指,十指交结,念了几个诀语,一只紫色蝴蝶冉冉化在指尖,缠绕片刻后,便飞出窗户,飞向茫茫夜空。
裂缝之下,水声潺潺,云轩已然冻得全身麻木,分辨不出究竟到了什么时辰,睁开眼睛,只能看到沉沉的黑暗,仿佛永无尽头。细碎的痛,针尖一般在经脉中窜动,渐渐清晰,而后向全身经脉蔓延,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恐惧,年年岁岁,翻来覆去,本应月圆之夜才出现的症状,此刻却被超乎寻常的冷引发出来。
云轩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也许,应该跟阿古达表明身份,寻得一线生机。可是,这么多年,自己似乎从未在人前提及过自己的身世,那样简单的一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原来,有些事,有些东西,芥蒂之深,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隔着水流,隐隐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云轩猛然睁开眼睛,嘴角轻轻带笑,看来,是残留的迷魂起了效果,若不是量太少,只余一点粉末,他们早该倒下的。只是,阿古达内力深厚,长于内功,这一丝半缕的迷魂,云轩实在不确定能否产生效果。
不过,解决掉两个,也让云轩有了些精神,开始仔细打量周遭布局,这是地势隐秘凶险,又是洞内穿水,幽森阴冷,仿佛已有千年不见日光,在熔岩密布的雪冥并不常见,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后山某处。只不过,自己双手被缚,想要脱困,的确有几分异想天开。
云轩想得累了,便闭上眼睛休息一段时间,痛,噬咬着每一根神经,由经脉蔓延到骨肉之间,云轩被折磨得几近昏迷,却咬牙不肯睡去,只有保持清醒,才有机会脱身,哥哥一定在保佑着自己,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屈服。更何况,栽在阿古达这种人的手里,说出去,简直太没有面子了。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