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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箫听罢,亦有些惴惴难安,道:“方才看黑鹰的样子,也是急得厉害,听说,吞雾崖是个隔绝的孤崖,四周都是悬崖,若非轻功极好,根本过不去,而且,吞雾崖终年雾气弥漫,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况,也正因如此,黑鹰他们才没有能跟过去,派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也查不出情况。”
云轩立刻从榻上爬起来,迅速整理好衣服,道:“哥哥,我去墨月殿看看情况。”
文箫手中拿着尚未涂完药膏,颇是无奈的看着云轩风一般消失在殿外。
吞雾崖。
楼采薇笑得娇媚,语调偏生残酷,道:“南宫小姐自恃姿容无双,恐怕也体会不到采薇心中的苦楚,吞雾崖仙气飘渺,颇有楚王巫山肠断之神韵,若是魂断此处,于南宫小姐而言,倒是一个好归宿。”
南宫紫衣抬眸望着漂浮在眼前的雾气,耳中似还能听到青蘅哼唱的那曲诗谣,只觉肝肠寸断,痛不能已。
青渊眼中血红之色更浓,更烈,俨然发狂的狮子一般,只冷冷盯着楼采薇,道:“你若敢伤她一分一毫,我必将你抽骨剥筋,饮血啖肉。”
楼采薇心中窜出一股寒意,竟莫名让她瑟缩了一下,然而,激起的,却是她隐藏的更深的恨意。因而,楼采薇逼近青渊,笑道:“慕教主的手段,采薇久仰,不过,这并不足以抹杀采薇的好奇心。”
南宫紫衣冷冷道:“从今以后,我们之间的情谊一刀两断,青蘅死在你手上,今日,若你没有本事杀我,来日,我定会取你性命。”
楼采薇闻言如被人狠狠刺了一下,道:“你们夫妻二人,倒真是伉俪情深,南宫紫衣,我倒要看看,黄泉路上,你还凭什么这样不可一世!”
青渊额上青筋暴涨,南宫紫衣忽的柔声道:“青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要再试图强行打通经脉了,这雾里漂浮的毒物来自秋水宫,根本没有用的。我只希望你和轩儿都能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楼采薇冷眼瞧着,由从一侧白衣少女手中夺过长剑,剑尖挑着南宫紫衣脖颈处,凤目之中,晕着妖冶,道:“哈哈,上天终究待我不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住手!”一个声音自雾中传来,寒凉彻骨。
南宫紫衣倏然一惊,便见一个黑影,已然幽灵般漂浮而来。
来人一袭黑裳,银发随风飞扬,一双邪魅的眸眼,染着些许寒意。
楼采薇目中闪过一丝恶毒,剑上用力,便划破了南宫紫衣颈间肌肤。
“啪”南宫麟将剑身弹开,狠狠掴了楼采薇一个耳光,直接将楼采薇甩到地上,杀气腾腾道:“贱人!谁准你碰她的?!”
说完,也不管楼采薇如何,只急忙替南宫紫衣解开绑缚,面色温柔,道:“紫衣,你没事吧?”
南宫紫衣甩开南宫麟,奔到青渊跟前,便要去解树上的卷云索。
南宫麟用力扯回南宫紫衣,道:“跟我回去!”
南宫紫衣冷笑,道:“你休想!”
南宫麟眸中浮起怒气,道:“你那种方式,离别蛊最多压制十日,你不想活了?!”
南宫紫衣一字一顿,道:“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你勾结楼采薇,害死了青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楼采薇挣扎着拾起被打落在地上的长剑,看准机会,便要刺出去。
青渊大惊,道:“紫衣,小心身后!”
南宫麟杀意毕现,骂道:“贱人!你干什么?!”
“叮!”极轻的一声,长剑一折为二,一枚流星镖穿透剑身,没入松木。
与此同时,耳边轰隆声突起,只见四方纷纷飞来数颗药弹,打入雾中,爆破后,吞雾崖间萦绕的大雾消散的无影无踪,一股清淡的药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南宫麟隔崖望着对面崖上的少年身影,咬牙道:“臭小子,又坏我大事!”
南宫紫衣大喜,道:“轩儿?”
南宫麟紧紧攥着南宫紫衣双手,道:“紫衣,今天,我必须带你走!”
青渊冷冷道:“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呃——!”南宫麟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肉掌剧痛,低头一看,却是一枚流星镖穿掌而过,折断两根手指,留下了一个血洞。
南宫紫衣趁势摆脱南宫麟,偎到青渊身侧,替青渊解开绑缚。
南宫麟痛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几乎失了神智。
楼采薇趁势复又捉起长剑,像南宫紫衣刺去,青渊大惊,一个转身,挡在南宫紫衣身前,闷哼一声,接了一剑。
“青渊!”南宫紫衣吓得失色,惊慌失措的抱住青渊。
同一时刻,云轩手中的流星镖不偏不倚,挟着凌厉,自楼采薇心口穿过。
“慕……青……渊……”楼采薇伸着手,眼中万般情绪,终究是化作一片涣散。
云轩带着玄武,飞掠至崖上,正要开口,却看到了不远处安然闭目的青蘅。
“姑姑……姑姑!”云轩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悲恸的跪倒在那棵松木之前。
松林内,一黄一灰两道人影缓缓消失。
这段时间,雪冥山一片死寂,向来明媚动人的白梅雪景亦显得黯淡无色。
青蘅的离去,在所有人心头埋下一片阴影。
青渊将自己关在墨月殿中,禁止任何人靠近,情绪暴躁,喜怒无常,时常无故施暴杀人,与之前谦和温润的形象判若两人。冷烟每次去送药,总是被喝令倒掉,暴怒的声音,让冷烟提心吊胆,不敢多言半句
南宫紫衣日日都要在墨月殿外徘徊许久,随着离别蛊渐渐压制不住,整个人亦消瘦许多。
云轩将血灵珠给了鬼医,暗自祈祷传言真的属实,那样,便可以血斩血,断了离别蛊牵制之力。
不过,南宫紫衣情绪低落,云轩也高兴不起来,暗自计较一番,便斗着胆子拦下冷烟手里的药,亲自端到墨月殿。
礼貌性的敲了几下,殿内没有什么反应,云轩眼睛溜了几圈,便推开殿门蹑手蹑脚的闪身而入。
“滚出去!”
一声厉吼,厚重的卷册毫无征兆的劈头砸了下来,幸好云轩反应极快,堪堪躲了过去,那卷册便砸到了地上。
云轩惊魂甫定,暗道,爹爹,你要是再大声一点,你的轩儿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青渊红着眼睛自凌乱的案后抬首,目中布满血丝,犹有未消的戾气。正待发怒,却发现殿中立着的少年身影是云轩时,微微有些怔忪起来。
“谁准你进来了?”沉默了片刻,青渊沉着脸道,语调嘶哑,辨不出喜怒。
云轩举着手中的药碗,结结巴巴道:“轩儿是……是给爹爹送药来的。”
青渊猛然击案,厉声道:“我问你,谁准你进来的?!”
云轩被吼得肝胆欲裂,想到自己的任务,便依旧大无畏道:“无人允许,轩儿自己进来的。”
说完,也不等青渊反应,便将药放到案上,道:“鬼医爷爷说,爹爹的伤口还在发炎,必须喝药。”
青渊随手抓起一卷暗报,便要砸到药碗上,云轩眼疾手快的挪开药碗,顺便躲过了那卷暗报,然后不知死活的道:“爹爹,这药娘亲熬了一上午,不能砸。”
青渊怒火瞬间爆发,起身,一掌将案上卷册击得粉碎,吼道:“滚出去!”
云轩继续给自己打气,十分坚定十分英勇道:“如果爹爹不喝药,轩儿就不出去。”
“好!好!反了!反了!”青渊狂躁的踱来踱去,目中血色更浓。
云轩战战兢兢道:“爹爹,药马上就凉了,你什么时候喝?”
青渊气急,铁青着脸,抬掌,想要打下去,又生生忍住,颤抖着指了对面蓝衣少年片刻,怒目道:“进去!跪家法!立刻!”
云轩抿嘴,许久,道:“姑姑的事,轩儿也很伤心,可是,姑姑一定不忍心看到爹爹现在这个样子。”语罢,复又从案上端起那碗药,递到青渊面前,道:“轩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青渊身形一僵,死死盯着那尚且冒着热气的药碗许久,终是暴躁的接了过去,发泄般一饮而尽,而后狠狠摔了药碗,埋首坐回案后。
云轩一言不发的走到里面书阁,从檀木柜子里抽出一条粗重的铁链,按照规矩,卷起裤腿跪了上去。对云轩而言,以前在雪冥仅有的一年记忆里,除非闯了大祸,由于年纪小的缘故,青渊极少罚他跪铁链,但仅有的几次,无一不令云轩记忆深刻,只因这种惩罚,只能用一个“熬”字来概括,每次罚完,云轩总是很多天走不成路,小腿微微一动,便是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剧痛。
至此,云轩总算明白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而自己,则很不幸的成了那条鱼。
141。醒悟
许多日没有盥洗打理,青渊眼窝深陷,形容邋遢,向来整洁的发丝亦是凌乱许多,整个人都裹挟在一团暴戾的气息之中。
云轩不过跪了半个时辰,便觉膝盖钝痛发酸,铁链已经硌着骨头,整个小腿都钻心的痛。
殿中多了个人,青渊总无法将云轩当做空气来对待,本就烦躁的心此刻又添了层无名的火气,而偏偏又不的发作。
虽然书阁与外殿相连,通着里面的寝殿,但一墙之隔,外加有屏风挡着,云轩也不知道此刻青渊到底是何神色。但就云轩极善于捕捉青渊情绪与气息这点来讲,压抑到极致的空气代表着青渊目前处于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状态。
云轩忽然有些背脊发寒,娘亲,你要是再不过来救轩儿,爹爹真的会吃了轩儿的。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便听青渊怒气腾腾得斥了一声:“滚出来跪!”
云轩瑟缩了一下,吃力的撑着地面起身,然后拖着浑重的铁链,一瘸一拐的走到外殿。
铁链划过地面,发出一阵撞击之声,空旷的大殿内,格外刺耳,云轩看青渊面色不善,只能识趣的将铁链摆好,再次卷起裤管跪了上去。
膝盖与小腿部已经肿成一片青,再次碾压上去,本已有些麻木的痛全部复苏过来,云轩闷哼了一声,方才跪直身体。
青渊噼里啪啦扔过来一堆卷册,或密封,或散开,或捆绑,凌乱散在云轩四周。云轩躲了又躲,肩膀依旧不可避免的被狠狠砸了一下。
“念!”青渊眼中窜着怒火,厉声道。
云轩胡乱的捡起一册已经散开的竹简,捧在手里,辨认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好半天,才念道:“水部白璐堂堂主沈之言上禀教主:此次伏龙一行,漠北双雄邹海邹涛夜袭白璐堂、汀沙堂,行事嚣张怪谲,言辞张狂,更有昔年云雾教残余教众混杂其中,两堂伤亡惨重,死二十七人,重伤四十八人,轻伤百余人,望教主集结水部各堂,报仇雪耻。”
青渊微微闭目,敛住眸上一层血色,却是将一沓宣纸、一方墨砚和一支狼毫扔到云轩跟前,道:“将对策写出来。”墨汁洒了许多,不可避免的染到了衣服上,云轩颇是狼狈的捡起纸和笔,不明白青渊一腔怒火究竟要发泄到哪里,更害怕一不小心惹着青渊,将暗报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方才蘸了墨,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忍。
青渊睨了一眼,诸般复杂情绪闪过,道:“接着念。”
云轩只能再次捡起一卷暗报,拆开火漆封口,继续朗声念道:“木部冷风堂堂主万松山,副堂主柳俊、张侃联名禀教主:飞鸿帮越界占地,于桓谷建立分舵,昨日亥时二刻,飞鸿帮副帮主齐恕带领帮众趁夜由渠河饶至蛇口,夜袭木部分支耿燕一脉,耿部死伤大半,仅有三十余人生还,飞鸿帮插赤旗,建坛点,占领黑水水源,事态紧急,望教主定夺!”
青渊听罢,神色冰冷如故,只盯着云轩,喜怒难辨道:“对策,继续写!”
云轩想了片刻,捡起笔,换了张纸,写道:夜袭,杀。
青渊眸光幽沉,道:“方才还要‘忍’,现在却要‘杀’,理由!”
云轩觉得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