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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麟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跟慕青渊谈的是什么条件?”
云轩沉默,许久,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感兴趣。”
南宫麟冷哼一声,道:“我会让你感兴趣的。”
云轩轻笑,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这样,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南宫麟瞳孔一缩,旋即睨着云轩,道:“忘了告诉你,幻月阵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帮助人想起来很多往事。”
云轩微微一愣,怔怔看着南宫麟离去的背影。
秋水别宫偏院内,青渊负手而立,望着寂寥的夜空。
院内玉案上,一盏刚砌好的新茶,蒸蒸冒着热气,清香缕缕。
蓝澜坐在案旁,饮着茶,道:“你在担心轩儿?”
青渊没有说话。
蓝澜道:“秋水宫大祭司开出的条件,很难选么?”
青渊一怔,道:“澜儿,在你眼中,我定然很无用。”
蓝澜一笑,道:“当一个男子的心里,责任大于感情时,这个男子很成功。而对于女子而言,未必需要这种成功。一生一世一双人,世间女子最执着之事,莫过于此。”
青渊失笑,道:“澜儿,你说话,总是这般直爽。”
蓝澜起身,站到青渊身旁,道:“雪冥的文箫少主,澜儿听闻已久,可是关于轩儿,从未听过一点消息,愿意同我讲讲轩儿的事吗?”
青渊满是怅然,道:“当年,紫衣离开之时,我并不知道她……她有了我们的孩子,轩儿从小跟着紫衣长大,五岁时,被紫衣送到雪冥。六岁那年,他失手害了很多同龄的孩子,我动用了鞭刑,那时候,轩儿几乎被打得断了气,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事后,他偷走紫川,逃出了雪冥,我从未想过他会活下来,直到两年前,我在江南遇到他。”
蓝澜动容,道:“所以,两年前,你才将他带回雪冥?”
青渊摇头,道:“在江南的时候,我待轩儿,并不好,是我这个亲生父亲,将他一步步逼向绝望。”
蓝澜一时无言。
青渊苦笑,道:“澜儿,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不是雪冥的教主,紫衣和轩儿定会过着安乐无忧的生活,而不是,漂泊流离在江湖之中。”
蓝澜眼神温柔,道:“轩儿是个懂事讨喜的孩子,开口闭口都是你这个爹爹的命令,对雪冥倒是上心的紧。”
青渊叹道:“南宫麟狡诈无比,我最担心的事,便是即使我答应了这些条件,他也会对轩儿不利。更何况,我又如何能够亲手再将紫衣推入火坑?”
晓月西斜,星斗流转,一夜飞逝。
南宫麟饮完一壶冰露酒,看朝霞映红半边天空,闭目抚琴一曲,方才进入幻月阵。
璧月心法损耗内力颇多,南宫麟敛起内息,迷宫内的蓝焰渐渐消散。
云轩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紫色光泽,听得动静,睁开眼睛看了南宫麟一眼,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南宫麟情知云轩并不清醒,待看到云轩胸口忽明忽灭的紫水晶,依旧闪过一丝惑然。
“竟然……没有用炙炎石……难怪……”南宫麟神色颇是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青月不知何时已然立于阵中,见此情景,开口道:“大祭司,他病得很厉害,即使要谈条件,也需保证人是活的。”
南宫麟默然。
云轩咳了一阵,清醒许多,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没必要这种表情。”
南宫麟无由升起一股怒气,恨恨道:“为什么?他不肯将炙炎石给你?”
云轩笑笑,道:“是不是很后悔高估了我的价值?可惜,已经晚了。”
南宫麟转念间明白过来,面色微变,道:“你做了什么?!”
云轩弯起唇角,道:“那些条件,你不说,我也明白,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南宫麟拧眉,起身沉默了片刻,向身后女子道:“青月,你过来看看。”
青月会意,俯身将手搭上云轩脉搏,黛眉紧蹙。
南宫麟道:“如何?”
青月转身,轻声道:“他自封了内力,是紫川的一缕剑气被激发出来,护住了他的心脉。”
南宫麟冷冷看着云轩,道:“不自量力。”
云轩笑道:“我就是在赌你的‘输不起’,这里太冷,放我出去。”
南宫麟面色瞬间阴郁,暗暗咬牙,臭小子,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青月使了个眼色,与南宫麟同退到幻月阵之外,道:“大祭司,他体内的九重寒毒,已经过了八重。”
南宫麟哼道:“这意味着什么?”
青月犹豫片刻,道:“如果再不遏制,下一次发作时,他整个人会渐渐被寒毒吞噬,而后丧失本性,直至死去。”
南宫麟心中霎时五味杂陈:“你觉得,他自己明白么?”
青月苦笑,道:“你看他的眼睛,干净,澄澈。对于不惧生死的人,也许,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南宫麟再次沉默。
青月看了眼朝霞之下的秋水别宫,道:“幻月阵属阴,寒毒感月而发,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继续将他困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麟指节捏紧,向来阴郁深沉的眼眸几欲喷火。
青月见状,道:“大祭司若是信得过青月,便让我去劝劝他。”
南宫麟无奈,只能道:“你去罢。”
青月催动咒语,身形消失在幻月阵内。
云轩昏昏沉沉之中,望着渐渐走近的青色影子,略有意外。
青月走到云轩跟前,眉间满是心疼,道:“傻孩子,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娘亲伤心么?”
云轩没有说话。
青月伸指解开云轩自封的穴道,轻声道:“此处是大祭司亲自摆的阵法,我无力破解,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你平安。”
云轩盯了对面女子片刻,道:“我到秋水别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带你离开。”
青月只当听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云轩眼神灼灼,道:“这世上,有两个人,一直在等着你。一个思念入骨,一个情根深种。”
青月眼睛顿湿,难掩惊喜:“你……你认识颜儿?”
云轩点头,道:“我们快要成亲了,你是她的母亲,难道不想喝一杯自己女儿的喜酒么?”
“你……你们竟然……”青月不可思议的望着云轩,许久,才能开口:“我只听说过,她与雪冥的文箫少主订了婚约,为何……?”
云轩想了想,道:“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都不想被别人左右命运。”
青月一时间柔肠百转,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能道:“她过得好吗?”
云轩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道:“对不起,我不能替她回答你,你应该亲口问她。”
青月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不该这样问你。”
云轩道:“你是答应同我一起离开这里了?”
青月摇头,道:“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我都是受控于人,离开,谈何容易?”
云轩扬起嘴角,道:“你放心,我是有备而来,刚刚不过是骗你们的大祭司而已。我来之前,鬼医爷爷给我喝了他炼制的紫貂血,可以暂时压制住寒毒,如果不封住内力,很容易被他看出破绽。幻月阵与我体质相克,只要能出了这里,他就困不住我了。”
青月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方才我感觉你脉象奇怪,虽然虚弱,却似乎隐隐流动着一股霸道之力。”
云轩低声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青月点头,道:“我明白了。只不过,自封内力,伤害太大了,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云轩摇摇头,道:“我得了一个人毕生的功力,还不能控制自如,很容易被发现。”
青月叹道:“你很聪明,只是,太不懂照顾自己了。”
云轩一怔,道:“您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也不能,拖累了爹爹,坏了雪冥大计。”
朝霞炫目,青渊再次登上苜川一处峰顶,俯视群山。
不多时,池林带着金部两位堂主沈飘、沈离跟了上来。
青渊示意三人不必多礼,只问道:“查出来了么?”
池林斟酌道:“属下昨日带人探查了一夜,并未发现南宫麟踪迹,却发现一处异常。”
青渊皱眉,道:“说下去。”
池林道:“秋水别宫西南十里,有片桃林,花开灼灼,长势十分茂盛。”
青渊一震,漠北气候冰寒,适宜栽植松柏之类的植物,桃木根本不可能存活,此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池林接着道:“属下怀疑,南宫麟在此地布了障眼法,作为藏匿之处。而且,山间多鸟兽,那片桃林绵延数十里,竟是一片沉寂,丝毫不闻鸟雀之声,着实诡异的厉害。”
青渊沉吟片刻,道:“昔日西源所献法阵集中,的确提到过以桃木为源的阵法,如今看来,南宫麟极有可能躲入了桃林,借助法阵隐藏行迹。只是,贸然进入桃林,必会有危险,此事,还需仔细谋划。”
沈飘与自家兄弟对视一眼,道:“教主所言极是,属下听闻,桃木震鬼,属阳,有桃夭之阵,可障人耳目,若是硬闯,会被夭火缠身,烧作飞灰。”
青渊神色凝重的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池林亦面有愁色,道:“教主,三日之内,如果我们寻不出破阵之术,恐怕就要受到南宫麟掣肘。”
沈离此时却是忽的开口,道:“教主,属下有一计,可解目前困局。”
青渊略有意外,道:“讲。”
沈离笑得意味深长,道:“此阵依托于桃木,既然我们无法破阵,何不毁了桃林?”
池林面色陡然一变,道:“你是说,火攻?”
沈飘敲敲脑袋,恍然道:“好主意!我怎的将此事给忘了?!如此一来,不仅法阵可破,连同南宫麟在内的秋水别宫残余教徒以及那些个武林人士定也会葬身火海,倒省得教主再费心思去对付他们。一石二鸟,妙哉!妙哉!”
青渊闻言,却是果断道:“不可!”
池林明白过来,向两人道:“火烧桃林,主意固然是好,可你们别忘了,小主子还在里面。”
沈离看青渊面色不善,尴尬一笑,道:“教主莫怪,是属下思虑不周。”
沈飘亦连忙请罪,道:“属下方才亦是失态,请教主责罚。”
青渊殊无表情,道:“此事,容我再想想,你们先回去罢。”
三人听言,只能告退。
池林径自去安排探查事宜,沈飘与沈离却是悄然进了苜川一处深谷内。
谷内积雪未消,却是松木茂密。
松林深处,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女子身着鹅黄衣衫,男子一身儒雅的灰衫。
沈飘沈离上前行礼,道:“云舒护法,秋部主。”
灰衫男子正是失踪多时的秋长予,此刻闻言,呵呵一笑,道:“两位客气了,在下早已不是什么部主。”
沈飘忙道:“在我们沈氏兄弟眼中,金部的部主只有一人,便是秋部主。那池林不过是在教主面前讨巧卖乖,才捡了个便宜,论声望,怎能与秋部主相提并论?”
沈离跟着附和,道:“池林处处打压我们兄弟,就是因为我们兄弟同秋部主的关系,我们还等着秋部主为我们做主。”
云舒皱眉,打断两人,道:“不要总说这些没有的,现在秋水别宫情况如何?”
沈飘与沈离讪讪住口,沈飘道:“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南宫麟隐藏在秋水别宫西南十里的桃林之内,施了阵法掩人耳目。”
云舒一喜,道:“太好了。只是,破阵之术,教主可曾吩咐?”
沈氏兄弟面露难色,道:“听教主之意,此阵,似乎不易破。三日之期,着实愁人。”
云舒凝眉,秋长予却道:“既然无法破阵,不如一把火烧了省事。”
沈离笑道:“我们兄弟也如此建议教主,可教主毕竟有所顾忌……”
秋长予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便不再言语。
云舒忽的开口,道:“今夜风向为何?”
秋长予眼睛一眯,道:“北风,偏西。”
沈离忍不住道:“当真是火烧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