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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望着盘旋在秋水别宫上方的火凤,道:“已经晚了。阵已结成,只怕,连我们都无法脱身了。”
“青月姐姐!青月姐姐!”焦急异常的少女声音传入耳畔,青月循声望去,只见火光之外,一个身着轻纱百蝶穿花裙的少女,跳着对自己挥手,正是烛云。
青月微微一惊,连忙走近一些,道:“此处危险,宫主应当速回天水宫。”
烛云满是委屈,道:“青月姐姐,我是来救你的,大祭司为什么要困住你?”
青月看火势越来越厉害,不愿多讲,道:“此事复杂,一言难尽,请宫主速速离开。”
烛云眼睛一红,道:“我不要离开,云儿要保护你们,师父已经离开云儿了,云儿再也不想失去身边的人了。”
青月看了看周遭布局,疑惑道:“宫主,你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烛云连忙指了指身后,道:“是他们带我进来的。”
青月顺着烛云所指方向望去,正见一青衣公子立在不远处,指点着身旁暗卫刨土挖石,却是文箫。
“是他……”青月黛眉微蹙,若有所思。
文箫察觉到青月目光,行到桃林边上,遥遥作礼道:“青月圣女。”
青月颔首为礼,道:“此阵之火,乃是涅槃之火,水不能灭,土不能掩,贸然近前,只能为其所伤。还请诸位速速离开。”
文箫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人挖隧道。”
烛云亦有了精神,道:“青月姐姐,云儿带了天水宫的‘卜算子’,不害怕这些火的。”
长空之中,蓦然传来凄厉凤鸣,众人抬眼望去,乍然一惊,之间盘旋三方的火凤正一化二,二化三,如此反复,不过瞬间,无数只火凤已然以铺天盖地之势将暗夜点燃。火球自它们口中喷出,烈焰自它们双翅坠落,天与地之间,草木生灵渐作飞灰。
青月面色惨白,火海已经遮蔽住她的视线,再难看到桃林外情景,只能冲着火海传音道:“宫主,快些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片灼热之中,有一只清凉的手扶住了几乎支撑不住的身体,青月视线穿过飞灰,望着对面的少年,哽咽道:“对不起,我已无法救你。”
云轩迅速结指,置于胸前,道:“我送你离开。”
青月不解,片刻后,但见一团冰蓝色光团自云轩指间出现,与此同时,云轩胸前的紫水晶亦迸发出耀目紫色光华,两个气团凝于一处,渐渐笼罩云轩全身,而后蔓延至脚下,化作冰凰之态,将火海撕裂。
“是‘雪舞冰凰’……借助月华的禁阵……紫川之力……还有无冥心法中的‘冰咒’……”青月目中流出泪水,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孩子……”
云轩嘴角渐渐溢出血丝,道:“我答应过她,带你回去,就一定会保你平安。”
青月有些绝望,道:“你并不打算离开,是吗?”
云轩轻轻点了点头,道:“只有杀掉他,才可能摧毁这个法阵。”
青月还想说什么,而刺目的蓝色光华陡然逼近,意识顿时陷入混沌。
云轩收手,走至祭台下方,望着空中火凤,有些怔忡。
南宫麟带着睥睨天下的眼神,道:“如此力量,方可有资格称霸武林。”
云轩默了片刻,道:“疯子!”
南宫麟仰首长笑,满是不以为意,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不过,若你肯跟在我身边,总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云轩冷冷的望着南宫麟,道:“当年,是你泄密,将那些人引到忘情崖,然后把娘亲逼上绝路,诈死,秋水宫,紫月圣女,这一切都是你一手设计的,根本不是意外。”
南宫麟露出一丝意外,而后以一种近乎欣慰的口气道:“能明白这些,证明我没有看错你。”
云轩摇头,道:“你将正魔两道玩弄于股掌,算计一切可以算计的人,包括自己的亲人,这些行径,比当年正魔惨战,又算的了什么正义,复仇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哼!”南宫麟目中不屑,道:“如今,我已找寻到比复仇更有意义的事,与此刻相比,之前种种,不过过眼云烟,又何足执着?”说罢,又将面前少年打量一番,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若再不识好歹,只能是自讨苦吃。”
云轩目光静如死水,道:“有些话,最好不要说得太早,尤其,当你面对一个杀手的时候。”
南宫麟顿觉有趣,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云轩摊开手,看着掌中之物,道:“以前,每次做任务,哥哥都会送我这样东西,它的用处很大。有了它,这世上,便没有一个杀手完成不了的任务。我算过,发动涅槃之阵,会消耗你很大内力,而且,你不能远离祭坛,否则,阵法失效。它的威力可达十里,你不可能躲开。”
说完要说的话,云轩手中的三颗黑火弹便被抛进了火海,简短利落的过程,与流星镖的使用并无差别。
“轰隆隆”的爆破声响彻天际时,群山格外安静,原本鸣声凄厉的火凤也在那一刻萎靡不振,而后散作焰火,漂浮在寂寥长空,次第坠落。仰首望去,恰如一场绚烂的烟花。
下一刻,乌云蔽空,电闪雷鸣,瓢泼暴雨混杂着冰雹,滚滚而至,冲刷着树木泥道山石。
云轩被埋在爆破成碎石的祭坛下,而后又随着这些碎石一起淹没在被雨水冲刷成洪流之中,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随波逐流,待到清醒之时,才发现身体被卡在不知名的山坳之间。
暴雨如注,于此时的漠北而言,的确非同寻常,山间积雪被冲散成细碎的颗粒,混入雨水之中,更添萧瑟寒意。
云轩望着胸口忽明忽灭的紫水晶,低声咳了一阵,方才撑起身体,打量周遭环境。
已经是暗沉无边的夜,除却翻滚的乌云外,不见月亮,也不见星辰,云轩捡起几颗石子,简单摆了北斗阵辨出方向后,便循着东北方向行去。
第二日,大雨依旧未止,云轩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少路,更不敢确定究竟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山林,夜里,只能躲到一处山洞里避雨。
洞中尚有残留的松明火把,云轩用火石将火把点亮,便靠在石壁上睡了过去。
147。联姻
十里桃林的废墟之上,文箫、烛云连同青月已然逗留了三日,暗卫翻遍碎石泥流,都未发现云轩及南宫麟踪迹,三人均是忧心不已。
“若非躲入新挖的隧道,外加‘卜算子’庇护,我们不可能躲过这一劫,依云儿看,大祭司和那小鬼只怕已经被炸成碎片了。”烛云重复着自己的结论,语气有些懊恼。
文箫捏紧拳头,道:“请烛云宫主慎言。”语罢,径自走开。
烛云满是委屈的望着青月,道:“云儿明明说了实话,他干嘛生气?!”
青月黯然,道:“想来,他们之间,有非同一般的羁绊吧。”
烛云低头,踢着脚边石子,道:“也不知道,青渊哥哥究竟怎么样了,自从这个小鬼出了事,青渊哥哥便莫名其妙的的失踪了。云儿知道,他肯定很伤心。”
青月忧心忡忡的看着晦暗的天色,只觉心中愁绪积压,难以排遣。
云轩是被一道雷电惊醒的,醒时,山洞内尚且弥漫着松明之光。
电闪雷鸣之间,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正撑着一把水墨绘就的伞,静默的立在山洞入口处。
云轩本已闭上眼睛,脑中留着这幅情景,忽然间明白什么,才蓦然睁开一双星眸。
意识依旧有些混沌不清,云轩挣扎着起身,忘记了危险与警惕,脚步踉跄的走到洞口,有些迷茫的望着立在不远处的墨衣男子,才知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并非幻觉。
青渊任由眼前满身泥污的少年一头栽倒在自己怀里,痛苦的闭上了双目。
整个秋水别宫已然被烧成断壁残垣,昔时盛景再难寻觅。
涅槃之阵使得方圆百里内诸教皆惊,大有骚动之态,为避免发生更多争端,青渊只能同意众人提议,按照原定计划赶路。
而搜寻数日,池林与文箫皆是毫无所获,没有发现南宫麟尸体,更没有捕捉到关于南宫麟踪迹的一点蛛丝马迹,更为此次秋水之行添了几分晦明不定的因素。
行入苜川之时,天色已然放晴,夜里,凉风习习,月白风清,点点星子明如水晶,缀在天幕,很是美丽。众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外点了大堆篝火,围在一起喝酒吃肉,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云轩休息了几日,已然恢复体力,听闻喧闹之声,便起身出了帐篷。
清风送爽,繁星密布,长空万里此刻充满了梦幻之色,云轩驻足,仰首望了许久,直到迎面有人走来。
清一色的灰衫铁裘,均是面带刚煞,云轩认出两人是金部白鹤、松柏两堂长老,只能作礼道:“武清伯伯,姬侯伯伯。”
武清皱了皱眉,衫袖一甩,单手负于身后,没有说话。
姬侯冷哼一声,道:“若非你,教主也不会贻误最好时机,落得如此情状。金部损失惨重,秋水别宫大祭司下落不明,都是你惹得好事,你这颗灾星,给雪冥带来多少祸患,竟还有颜面留在此处!”
云轩沉默,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姬侯显然被云轩的态度刺激到,愈加气愤道:“果然是那狐狸精的野种,连着天生灾煞,也一般无二!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出手便要劈向云轩。
云轩闪过,出掌拿住姬侯,力道之强,几乎将姬侯手臂捏碎,一双星眸寒得渗人,道:“你怎么说我无所谓,若是你再敢对娘亲出言不逊,我第一个不饶你。”
姬侯向来自恃内力浑厚,一套连云拳法更堪与昔时泷刚相媲美,故而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如今被人如此挟持,当即有些恼羞成怒,忙冲武清求救。
武清眼神愈加嫌恶,正有出招之势,云轩猛地放开了姬侯,道:“我答应过爹爹,不同你们动手,也希望,你们能自重。”语罢,径自离去。
姬侯急得直跳脚,狠狠剜着云轩背影,而后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
武清摇了摇头,示意姬侯不要再惹是生非,径自甩袖而去。
姬侯只能不甘不愿的跟上武清。
循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绕了许久,终于将喧闹声抛在身后,云轩跳上一处山崖,在断石上坐下,而后缓缓掏出怀里的青玉箫,静静看着。
青渊到时,正看见云轩坐在山石上,在月下吹着不成调的破碎曲调。驻足听了片刻,才走了过去。
云轩感觉到动静,来不及收起手中玉箫,青渊已然在一侧坐下。
“这支青玉箫,与箫儿那一支,倒是极像。”
云轩点头,道:“这与文箫哥哥那支的确是一对,是慕容家祖传之物。”
青渊淡淡一笑,道:“山中寒冷,为何一个人呆在此处,篝火那边比较热闹。”
云轩摇了摇头,道:“轩儿精神不足,既不能豪饮,又不能大快朵颐,只怕会扫了诸位叔叔伯伯的兴致。”
青渊叹息,道:“轩儿,这一次,秋水别宫之事,是爹爹思虑不周,将你置于险境,险些铸成大错。”
云轩再次摇头,道:“不关爹爹的事,我……很好。”
青渊心绪复杂,沉默了起来,气氛一时寂然,带着一丝压抑与尴尬。
远处众人的笑闹声传来,与此间清冷形成强烈对比,而月色,却在山间蒙上了一层妩媚的薄纱。
云轩终是开口,道:“爹爹,当年的血案,与娘亲无关,轩儿之前说的是实话,而且,爹爹也同轩儿讲过三姓血脉之事,必然也会明白当年惨案。”
青渊惘然,道:“事实发生之前,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传说,当年之事,自有因果缘由,不必再提。”
云轩点头,道:“轩儿只是希望,以后若有人借此为难娘亲,爹爹能保护她。娘亲不是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