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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点头,道:“轩儿只是希望,以后若有人借此为难娘亲,爹爹能保护她。娘亲不是妖女,也不是煞星。这个世上,只有爹爹有能力保护娘亲。”
青渊失笑,道:“爹爹也会保护你。”
云轩一怔,而后扬起嘴角,星眸灿若繁星,道:“轩儿也会保护爹爹和娘亲,直到,轩儿再也没有能力保护你们。”青渊取过云轩手中青玉箫,道:“方才的吹法不对,横笛能生妙曲,但箫,应当竖吹。”
语罢,双手执箫,置于唇边,修长的指节行云流水般上下滑动,一曲清音,幽静雅致,闲远旷达。
云轩安静的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眼睛始终注视着天边星子。
幻月阵中,那些破碎的记忆,至今辨不出真假,但,已经不重要。
入春,冰雪未消,魔界却是传出重大消息,即雪冥与冰火正式联姻。
传言终是尘埃落定,的确在魔界各教之间引起极大骚动,天水向来与雪冥交好,如若冰火也与雪冥化干戈为玉帛,那么,此后,三教各据一方的形势将不复存在。甚至有人预言,百年之内,魔界格局都不会有重新洗牌的机会。
自从回到雪冥,云轩几乎日日呆在百草园,一方面,血灵珠即将炼成,另一方面,从秋水别宫回来后,云轩耗损太多,寒毒发作十分频繁,毫无规律可言,而每逢寒毒,也只能靠紫貂血熬过去。
佳期定于三月初八,雪冥聘礼丰厚,更有百余株蓝翎雪莲为衬,送礼车马在漠北与天山之间连接成一道风景,羡煞诸教。冰火教主因伤滞留雪冥,日日春风满面,迎来送往,十分精神,更立言将在冰月台为爱女摆上百日流水宴,重谢四方宾客。
百草园内,云轩如往常一般,躺在院子里的松木枝上晒太阳,暮颜则坐在花藤下照顾紫貂,连日的取血,让原本活泼好动的紫貂萎靡许多,本来圆滚滚的身体也迅速瘦了下去。鬼医虽然特意调制了一堆补血益气的食物,但那紫貂总是不肯多吃一口,只半眯着眼睛大睡。
“貂儿貂儿,莫非你恢复血气的方法便是呼呼大睡?”暮颜拿手指戳着紫貂脑袋,懊恼不已。
紫貂眼皮儿也懒得抬一下,翻了个身,继续埋头大睡。
暮颜咬牙,瞪着半空中的云轩,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像,本小姐一个也伺候不起,真是气死本小姐了!”
云轩偏过头,隔着松枝无辜的望着暮颜,道:“暮颜大小姐,惹你的又不是我,你干嘛冲我发火。”
暮颜放下紫貂,步至松木之下,双手交于背后,仰首,嘻嘻一笑:“哇,云轩少侠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女子耳朵有福,今日一听,真是三生有幸。”
云轩两眼一翻,道:“我何时不说话了?”
暮颜笑意盈盈,一脸无害,道:“不短不长,三日而已。再加上睡过去的那两日,也就五日而已。”
云轩狐疑不定的望着暮颜,道:“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暮颜十分善解人意的道:“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果不怪,我怎么当得起‘女子’二字。”
云轩只能道:“难道,你不觉得,你那位爹爹表现很反常吗?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暮颜甩着绿绫,道:“那天,我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剑舞红袖’,紫川和古卷是不会骗人的,爹爹他如果不想同意此事,根本没有必要给我看这些东西。你不是一直想夺回紫川么,为什么一定要拼得你死我活呢,我承认,我有私心,不想看到我在乎的人相互残杀,更无法装作不在乎他,我……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云轩望着天空,道:“我根本不想杀人,只要,他不再做出该杀之事。”
暮颜正踟蹰该说些什么,便见鬼医光着脚从屋里飞奔而过,手舞足蹈,也顾不得被熏得黑乎乎的白胡子,只激动道:“成了!成了!”
云轩猛然翻身而起,飞掠而下,道:“鬼医爷爷,你是说,血灵珠炼成了?!”
鬼医亦是兴奋的难以自己,满面红光道:“成了!老夫出手,焉有不成之理,哈哈,如能解得‘离别蛊’,也算功德一件。”
暮颜凑过来,笑道:“真是想不到,向来狂傲无人的郁离子也有兼济天下之心。”
鬼医咳了两声,道:“颜丫头,太不会说话!医者父母心,以德为先,老夫高风亮节,岂是你等能够明白的?”
暮颜明眸一眨,道:“可是,江湖上谁都知道,郁离子十五岁成名,十八岁离家游历,走遍山川江海,救死活人,解毒用药,未逢一败,却偏偏在二十岁那年走了霉运。先是败于秋水宫老祭司尸蛊之下,被迫滞留秋水半载,而后途径天山,因思慕佳人,与天山医女步凌波斗医斗毒,惨败而归。此后,郁离子闭关三载,研制出‘青蟾’与‘雪蟾’,终能破得步凌波当年之毒,只可惜,物是人非,佳人不再。郁离子才成了如今的鬼医。想必,能破秋水宫之蛊,对郁离子而言,意义非同一般。”
鬼医冷哼:“臭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轩十分通透,道:“没关系,血灵珠进入体内,并不会被吸收,而是可以反复利用,这也是阿古达肯将血灵珠借给我的原因之一。如果真的能够解除离别蛊,不光紫月圣女可以脱离秋水宫控制,青月圣女也可以脱离苦海的。”
鬼医面皮一热,不耐烦的挥挥袖子,骂道:“两个讨厌的小鬼,赶紧带上东西,给我出去!少在这里碍眼!”
暮颜盯着鬼医看了半晌,道:“咦?郁离子前辈,你……你好像脸红了呢。”
鬼医老脸更红,拿袖子挡住脸,怒道:“讨厌的小鬼!”
午后,云轩便带着经鬼医炼制过的血灵珠到了墨月殿。
青渊自回教后整日在天人殿忙着善后事宜,因而,殿中只有南宫紫衣与冷烟在聊着闲话。
冷烟看到云轩进来,起身道:“小主子倒是许久没来墨月殿了,奴婢去准备茶水。”
说罢,便轻步离去。
南宫紫衣明显憔悴许多,拉着云轩坐到身边,道:“轩儿,前两天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云轩心里一痛,点头道:“娘亲,都是轩儿不好,一直找不到破除离别蛊的方法,让娘亲日日受折磨。”
南宫紫衣轻轻摇首,道:“说什么傻话,这些日子见不到你,倒让娘亲牵挂得很。自你们从秋水别宫回来,谁都不肯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看情势,只怕麻烦不小。”
云轩笑道:“有轩儿在,谁都占不到便宜的,娘亲有什么可担心的,爹爹不是挺好的么?”
南宫紫衣莞尔,道:“你呀,就会贫嘴。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云轩吐吐舌头,道:“什么成亲,我跟颜儿都不在乎这些的,不过是些面子罢了。轩儿最开心的事情,是给娘亲带了好东西。”
南宫紫衣奇道:“什么好东西?”
云轩从怀里取出血灵珠,道:“就是它了,娘亲还记得轩儿提过的西源至宝‘血灵珠’么?鬼医爷爷根据书里面记载的方法,花了将近三个月才炼制成的。有了它,就可以斩断离别蛊的牵制。”
“血灵珠?!”南宫紫衣接过泛着淡淡红光的珠子,望着里面缓缓流动的鲜红,道:“没想到,世间真有此物。”
云轩点头,道:“轩儿现在就帮娘亲化解离别蛊。”
南宫紫衣略有迟疑,道:“你大病初愈,还是过两天再说吧,也许,你爹爹可以帮得上忙。”
云轩坚决摇头,道:“不行,轩儿等不及了,爹爹整日那么多事情,哪里顾得上这些?娘亲是不是不相信轩儿?娘亲一日不好,轩儿便一日不能安心。”
南宫紫衣颇是无奈,道:“不许骗娘亲,若是坚持不住,一定要罢手。”
云轩连忙拍拍胸脯,道:“没问题,轩儿保证。”
青渊回到墨月殿时,晓星渐稀,月已西斜。
遥遥便听到殿内传来的欢颜笑语,青渊有些意外,冷烟了然,忙道:“今天,小主子过来了。”
青渊点头,示意冷烟退下,刚刚准备进去,便见云轩风一般从殿里冲了出来,不由停了步子。
云轩看到青渊,一时没反应过来,道:“爹……爹爹。”
青渊挑了唇角,道:“这样慌慌张张,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轩想了想,道:“是秋伯那边有事。”
青渊颔首,道:“需要派个人帮忙么?”
云轩连忙摆手,道:“不需要,不需要。”
青渊不再多问,云轩便继续往前走,刚行了数步,便听青渊淡淡的嗓音传来:“病刚好,不准再擅自行动,如若有事,务必告诉我。”
云轩一怔,而后道:“轩儿明白。”
飞鸢阁内,秋伯正急得团团转。
云轩推门而入,道:“红栾姐姐呢?”
秋伯总算看到救星,急急道:“小祖宗,你可算来了,烈琰从江南传来消息,因为江南武林诸人生死未卜,武林各大世家群情激奋,竟是联合起来,彻底毁了西洲居,还闯入慕容家旧宅,烧杀抢掠,挖了公子的墓,还……还将公子当众鞭尸……”说到最后,秋伯的眼中已经浑浊不清,泛出泪花。
云轩捏紧拳头,星眸冰寒,道:“混蛋!”
秋伯老泪横流,跪倒在地,向南而拜,哭道:“公子,老奴无用,让那群畜生糟蹋了慕容家旧地,扰了公子安宁,老奴有罪!”
云轩亦单膝跪下,扶住秋伯,声音出奇的冷静,道:“秋伯,你放心,我定会十倍百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为哥哥和慕容家报仇。”
秋伯悲怆难抑,伏地哭了许久,方才颤抖着道:“栾姑娘听闻此事后,情绪失控,已经连夜赶回江南了。”
“什么?!”云轩大惊,道:“红栾姐姐独自回江南了?”
秋伯沉沉叹息,道:“栾姑娘性情刚烈,如不讨回公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让我转告少主子,不必为她担心,也不必去找她,等她手刃全部仇人,自会回来找少主子。栾姑娘还说,少主子的喜酒,她喝不成了,日后,一定会讨回来的。”
“红栾姐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云轩从未想到会突生如此变故,顿觉长夜寂寥,悲愤丛生。
秋伯咬牙,对着云轩,郑重跪了下去,拜倒,道:“少主子,老奴不能再陪着你了。”
云轩退了一步,道:“秋伯,你这是做什么?”
秋伯泪光乍现,哽咽道:“老奴是慕容家旧人,如今,慕容家被毁,家辱,人辱。老奴若不讨回公道,无颜面对慕容家先祖!老奴祖上世代侍奉慕容家,若是到了老奴这一辈背上如此骂名,老奴亦无颜再入祖坟。”
云轩摇头,道:“秋伯,你不要离开轩儿。”
秋伯伸手抚着面前少年,道:“老奴看着少主子长大,少主子吃的苦,受的罪,老奴记得比谁都清楚,老奴答应过公子,要好好照顾少主子,本不应该食言。只是,这一次,老奴别无选择,少主子若真舍不得老奴,就当老奴已经随公子而去了吧。”
云轩眼睛覆了雾气,僵硬得站立了许久,才用力扶起秋伯,道:“轩儿明白了。”
秋伯满是疼惜,道:“少主子,老奴——”
云轩摇头,道:“不必再说了,在轩儿眼里,秋伯就是轩儿的亲人,甚至,比亲人还要亲。秋伯的选择,就是轩儿的选择。”
秋伯闻言怆然。
云轩走出飞鸢阁,抬头望去,月色正好,唯有北边一颗孤星,寥落孑然。
148。剑舞
墨月殿。
青渊扶着南宫紫衣靠在榻边,温声道:“这段时日,雪冥教务多得令人头疼,倒是难得能这样安安静静的陪你说些话。”
南宫紫衣唇色依旧有些苍白,闻言只是浅浅一笑,道:“金部之事,可有结果?”
青渊点头,道:“有了秋长予,余下之事,便容易得多了。我现在唯一忧心的,便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