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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五部才会穷追不舍,非要讨个说法。”
厉清风闻言,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直沉默的云轩突然开口,道:“羲和叔叔说的有道理。”
此时,青月也从里殿步出,道:“卦象大凶,出于西北。”
“西北?”云轩猛然起身,道:“我知道了。”
其余三人皆是一头雾水,云轩已然向殿外跑去。
暮颜正独立于阶下,看到云轩身影,道:“我同你一起去。”
云轩犹豫了片刻。
暮颜道:“没有时间了,我能感觉到,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正在靠近,我……无法安心等着你。”
云轩终是点头,道:“好,我们一起。”
厉清风三人追出殿外时,早已不见云轩身影。
青月看着厉清风与羲和,道:“此事干系重大,只怕要想办法通知慕教主。”
厉清风道:“羲和,你去通知文箫少主和池林,我去找教主。”
羲和合起折扇,道:“好,只不过,教主尚在闭关,贸然打扰,必有危险,你见机行事。”
厉清风点头,同青月告辞后,便与羲和各自离去。
青月思衬一番,亦转身离开了墨月殿。
“原来,就是这里。”站在后山崖边,暮颜俯视脚下无底深渊,秀眉微蹙。
云轩将随身携带的兽皮套递给暮颜,道:“这里的藤蔓不输于荆棘,青叶间长满了毒刺,戴上它,会比较安全。”
暮颜接过,刚要戴上,忽然一顿,道:“只有这一副么?给了我,你怎么办?”
云轩摇头,道:“我不怕毒,不需要这些。”
暮颜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云轩伸出右手,道:“我主要用它,而它,已经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暮颜恍然明白过来,目中流出泪水。
云轩牵起暮颜的手,道:“走吧,时间不多了。”
暮颜只能点头。
云轩与暮颜抓着青藤飞入后山千丈崖底,顺利穿过鳄鱼潭,渡过浅水,很快寻到了回阴洞入口。
洞口机关如初。
云轩取出匕首,根据记忆,打开机关,石门便缓缓开启。
暮颜瞥到石门上雕刻的莲花图案,摸了几遍,道:“这里的机关,竟是断龙石。”
云轩跟着看过去,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触动机关,倒不失为一条逃生之路。”
暮颜摇头,道:“依我看,倒更像是一条死路,如果被困在里面,只怕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云轩轻笑,道:“这样想想,其实也不错。”
暮颜悄然竖起食指,低声道:“你听,好像……有动静……”
云轩侧耳仔细去听,果然听到“呼呼”之声,倒像是燃烧的大火,火声之中,还夹杂着液体流动的声音。
暮颜伸手,取出腰间白色铃兰花,淡淡白光映亮山洞,拉起云轩,道:“跟我走。”
此刻,云轩胸前的紫水晶也散发着紫色荧光,较方才更为明亮,形成一团紫色光晕,映亮四周石壁。
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在鼻尖,愈来愈浓烈,打开主洞石门的一瞬间,云轩与暮颜皆被眼前景象惊呆。
这是一个巨大的血祭之阵,阵型外圆内方,阵中心是一根木桩,阵周围倒立着十二把清风之剑,剑上染了浓重的血色。而剑之外则是二十四个铜柱,铜柱之上供奉明火,一副绘有古剑的卷轴展开在正对面的石壁上,细细看去,才发现此间阵法与图中所绘一般无二。
古卷之下,立着两人,一人广袖蓝袍,正是齐少均,另一人银发黑裳,额间悬着银月,竟是失踪许久的南宫麟。而剑阵之外,还零零散散的站着数人,云轩挨着看过去,有身着鹅黄衣的云舒,有金部的武清、姬侯,有火部的结缘,有木部的白鹤、黑鹤兄弟,有水部的龙溪……甚至,有劫里逃生的上官青云、丁长洲等人。
云轩静静扫视一圈,只觉看戏一般看这些人聚到了一起,共同设下这一局。
齐少均取过剑匣,递给南宫麟,道:“此阵,便有劳大祭司了。”
南宫麟接过剑匣,黑裳如墨,卷出匣中紫川,两把一模一样的紫川同时出鞘,带着绚丽的紫光,飞入阵中,悬浮在木桩两侧。
紫水晶蓦然迸发出耀眼的紫光,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云轩猛地跌落于地。
暮颜一惊,伸手去扶云轩,却被云轩挡住。
云轩取出匕首,用力撑着地面,试图起身,均未成功。
南宫麟语气冷傲,斜睨着地上的少年,道:“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了,你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云轩只觉眩晕感更强,力量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愈加明显,正如那日在祭坛一般。
齐少均哈哈一笑,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何会如此,那日在祭坛上,我便是为了吸取你的气息,你强行使用心法,将力量收回,恰好将另一把紫川的剑气也融入体内。缚灵之阵,可封印紫川,血祭之阵,可开紫川封印,而这两阵,都须以紫川剑主祭阵,而今,双剑与你气息想通,再好不过。”
暮颜望着齐少均,眼眶微红,道:“爹爹,你真的要将颜儿逼上绝路吗?”
齐少均眼中漾起一丝温柔,道:“颜儿,你不要怪爹爹,爹爹也是为了冰火教着想。没有紫川,冰火便要永远屈居于雪冥之下,我怎能甘心?颜儿,听话,过来爹爹这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暮颜沉默,拿起云轩手中的匕首,割断一截青丝,抛入火中,道:“今日,我齐暮颜在此立誓,与冰火教再无半分关系,此生,绝不再入冰火半步。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南宫麟击掌,浮起一抹邪魅笑意,道:“好性情,暮颜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齐少均冷哼一声,道:“真是冥顽不灵!”
暮颜不作理会,只是将匕首还给云轩,眸光温柔,道:“看来,我们有一场恶战。”
云轩点头,道:“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无人可以逼我做。”
暮颜轻轻笑开,道:“今日,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若云步。”
云轩亦是轻轻扬起嘴角,道:“好。”
南宫麟眸光千转,看着云轩,道:“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考虑饶你性命。”
齐少均面色微变,道:“大祭司,这——”
南宫麟止住齐少均话语,只是看云轩,道:“如何?”
齐少均眸中立即闪过浓浓恨意。
云轩奋力起身,道:“不要说这么多废话,痛快点!”
南宫麟颇是怜悯的摇头,便专心注视剑阵。
云舒向身边的武清、姬侯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悄然退了出去。
南宫麟飞身而起,身体浮在半空,而后双掌交结,一团幽火自他掌间化出,落入阵中木桩之上。
廿四铜柱火光猛爆,十二把血剑迅速旋转,血祭之阵运转,浮在半空的紫川合于一处,刺出一道紫光,闪电一般击入紫水晶之中。一时间,紫色荧光如潺潺流水一般,由紫水晶流入剑身之内,横亘在半空,众人皆是一震。
云轩默念心法,试图控制内息流转方向,怎奈此刻体内竟如无底深洞一般,空空如也,丝毫提不起内力。
暮颜结指,念起凝冰诀,同时若云步起,如一缕清风般掠至南宫麟身侧,刺出手中冰刃。
南宫麟结阵期间,无法分神,云舒自一侧翻身而起,长剑一挑,击碎冰剑。
暮颜自袖中翻出绿绫,身姿幻化,瞬移至云舒身后,一手缠住云舒手中长剑,一手自碧玉笛中发射暗器。
云舒无论如何运力都无法绞断绿绫,只能弃剑,滚落于地,闪避暗器。
暮颜自半空袖出十数道绿绫,翻卷如绿云一般缠住南宫麟,依旧辅以暗器。
南宫麟周身猛然爆发灼灼紫色光晕,击碎绿绫,反弹回银针暗器。
暮颜移步躲开,被震得血气翻涌。
而云轩整个身体周围都泛起紫色光华,一双星眸亦化作迷离的紫色,此刻,被血祭之阵牵引,正缓缓浮到半空,向阵中移动。
暮颜大惊失色,再次抽出绿绫,缠住云轩身体。
云轩睁开眼睛,星眸漆亮,伸手,缓缓握住胸口的紫水晶,用力捏碎。
刺目的白色光团之内,紫光流转,荧光绚烂,一片又一片透明的紫色水晶碎片自云轩指间滑落,跌落在地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齐少均双目眦裂,南宫麟愕然失色,云舒及其余人则惊恐的长大了嘴巴。
暮颜跪落在地,一片,又一片,捡起地上的紫晶碎片,清泪满面。
血祭之阵失控,整个回阴洞陷入震荡之中,地动山摇,铜柱倾倒,紫川失了力量之源,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鸣响。
云舒带着五部之人率先冲出回阴洞,决然下令道:“立刻开启断龙石的机关,一定要将他们全部堵死在洞里。”
武清、姬侯早已布置妥当,道:“云舒护法放心,此洞封闭,这周围已经埋好了炸药,等封住出口后,即便他们不被砸死,也难逃炸死的命运。”
巨大的断龙石缓缓落下,隔绝了一切声响,唯有晃动的地面昭示着回阴洞内的疾风骤雨。
云舒目色复杂的望着眼前情景,一瞬间的失神以后,恢复最初的坚毅果决,道:“很好,你们两个断后,其余人跟我走。”
轰隆隆的巨响震彻天地,整个雪冥山都微微晃动,后山崖深千丈,浪潮翻滚,此后,三载不息。
半月之后,青渊同南宫紫衣并肩站在后山崖上。
南宫紫衣看着深渊之中翻卷的云雾,忽而笑道:“昨晚,我梦到轩儿回来了。”
青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角,尽是湿意。
南宫紫衣伸手,抚上青渊双目,清眸之中,满是回忆,道:“青渊,我要走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们的轩儿。”
150。尾声
南宫紫衣离开后的第三日,文箫与池林在雪冥山外三十里的冰湖中发现云轩踪迹。
此时的云轩,没有气息,没有温度,犹如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只有左手,紧紧攥着,文箫用尽办法,都无法掰开。
鬼医检查完毕,得出“内力尽失,记忆无存”的结论。
青渊将云轩移到冷月石殿的炎火洞内,不顾众人反对,与雪冥山心取出炙炎石,日日为云轩治疗。
自此,雪冥山熔岩爆发频繁,被外界视为祸患之地。
此间三载,雪冥再次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武林为之震撼。
此间三载,冰火教被屠教,全教覆灭,血流成河,雪冥在魔界树立了绝对权威。
此间三载,诸教臣服雪冥,不敢有贰意,稍有反心者,皆被无情镇压。
雪冥上下皆知,他们如今的教主,神智几近癫迷,冷血无情,狠辣决绝,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雪冥内部,经历一番清洗,五部被撤,大权独归教主一人,一大批五部长老被秘密处决。
自此,雪冥教所经之处,必是腥风血雨,地狱杀戮。
江湖传言,每年的三月初九,雪冥教主慕青渊都要在祭坛之上举行一次祈祷仪式,各教均被强制要求参加,名为“观礼”。每一次的仪式之上,都会有百名来自各门各派的活人弟子惨遭屠杀,名为“祭品”。其他教派总觉得雪冥此举有些“杀鸡儆猴”之一,因而每次观礼,都胆战心惊。
每当此时,青渊的眸子都会变作血红色,周身更是萦绕着浓烈的煞气。
据鬼医推测,这属于走火入魔。
这一年,这一日,仪式依旧如常举行。
青渊的眸子里一如既往出现那种带着毁灭色彩的血腥气息。
被绑在祭坛上的人密密麻麻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青渊只是坐在主座上以手支颐,饶有兴致的看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样复杂的神色,众人曾不止一次在这位魔界至尊的眼睛里看到过。
今日的阳光格外炽烈,众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站了大半日,个个汗流浃背,屏息敛气,不敢制造一点点不该有的声音,以免惹得主座上的人不高兴。直至钟声三鸣,众人一颗心崩到极致。
青渊全身都笼在墨裳之中,目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