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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哭,倒让我没办法了。”
小阡泪汪汪的点着头,云轩却被逗得笑个不停。
寒霜居,望月阁。
夜风习习,忘情微微睁目,捂住烛云的嘴,侧耳倾听窗外动静。
风吹窗动,一个紫色身影,飘渺如烟,朦胧如雾,轻盈如羽般落进屋内。
月华,洒下层层清辉,蒙了面前女子一身轻寒。
忘情呆呆的望着眼前一身风华,紫纱蒙面的女子,终是携起烛云拜倒在地,恭敬地道:“拜见紫月圣女。”
紫衣女子一双清眸秋波翦翦,淡淡一笑,虚手扶起忘情与烛云,声音淡漠的道:“两位请起。”
烛云目露光彩,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兴奋,道:“真是神奇,紫月姐姐竟然会来江南,青月姐姐也来了么?大祭司那个怪老头不会生气吗?”
忘情嗔怪的望了烛云一眼,道:“云儿,紫月圣女面前,不可失礼。”
紫衣女子却是轻撩纱袖,淡淡道:“无妨。”
忘情疑惑道:“紫月圣女离开秋水宫,亲自来到江南,莫不是有什么重大任务?”
紫月轻轻颔首,道:“我亲自来取魔宫地图。”
忘情叹了声,道:“是我无能,没能助云儿拿到魔宫地图,据我们所知,那张魔宫地图,落在了楼采薇手里。”
“她?”紫月望着窗外漫天月华,轻叹道:“采薇肠断,红袖舞乱;思君永离,佳人难伴。究竟是痴心未改,还是报仇恨晚?”
烛云愤愤道:“这个女人,简直心如蛇蝎,她竟然利用魔宫地图挑拨全江南武林的人跟青渊哥哥作对,还说什么,谁能替她杀了青渊哥哥,她便将魔宫地图拱手相让!”
紫月眼神迷离,清眸微动,终是道:“如此,便是因爱生恨,报仇恨晚了。”
忘情奇道:“紫月圣女难道明白其中因由,或者,以前认识这个楼采薇?”
紫月轻笑一声,道:“认不认识都已无关紧要,大祭司三日前终于出关,卦象虽是微妙至极,不过,魔宫地图的秘密也算终于有解。天机不可泄露,我不会让雪冥山陷于危机的。”
忘情与烛云闻言,皆是一惊,烛云忍不住道:“太好了,原来,紫月姐姐是为了雪冥才拿魔宫地图的,可是,为什么不让青渊哥哥知道呢?”
紫月摇首,静静道:“这既然是秘密,便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况且,这也是我命中劫数,犯险之事,我并不想连累他人。”语罢,又语气偏冷的道:“这件事,我也希望两位替我保密,决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忘情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自然。”
紫月轻轻颔首,道:“如此,便有劳二位相助了。楼采薇的事,我会处理的,如果有其它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风起,紫纱轻舞,映着一窗月华,一抹朦胧绝美的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烛云一脸灼灼的望着窗外,道:“师父,紫月姐姐长得好美,武功也好厉害,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云儿好羡慕她,如果有一天,我能跟她一样厉害的话,青渊哥哥一定会喜欢我的。”
地牢,黑鹰再次到访,云轩与小阡均是一脸警惕。
黑鹰一挥手,两个黑衣卫便抬进来一块宽大的铁板,待铁板被重重放在地上后,云轩与小阡方才看清,那铁板上,竟是布满了细细的倒刺,不长,却也不短。
小阡疑惑的看着那铁板与天生凶相的黑鹰,瑟瑟道:“他们要干什么呀?好恐怖的东西。”
云轩冷冷的瞅着那铁板,笑道:“这都不知道,他们教主怕我想不明白,所以就找了这么个好东西,让我好好地跪省。”
黑鹰无限敬仰的望着云轩,暗道,父子就是父子啊,连这种事情都能心有灵犀,还有就是,到了这种时候,这位小主子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云轩通透的向黑鹰道:“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我会好好反省的。”然后,在黑鹰略显惊愕的眼神里,很干脆的跪在了那张铁板之上。
“属下。。。。告退。。。。。。”黑鹰结巴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是被吓走的。
仙人刺,刺刺扎心,却不会流血,黑鹰一离开,云轩便痛苦的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不过瞬间,冷汗已然布满了额头。
“少主,你怎么了?”小阡满是担忧地问。
云轩闻言,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笑笑,道:“好疼,我没有想到,仙人刺会这么痛。。。。。。。。”
“什么?!仙人刺!”小阡震惊的看着那些黑金色倒刺,难以想象,这就是传说中生长在漠北,会令人痛不欲生的仙人刺。
37。有彼青山,残红空绽
忘情崖。
抱琴提剑,凌波梦间。
痴恨怨念,几换容颜。
空对愁眠,渔火缭乱。
有彼青山,残红空绽。
玉笛唱晚,清波潋滟。
六分星光寂寂,七分月华如洗,八分冷香郁郁,青渊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坟墓,如遭雷击,一双手,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对自己心爱的妻子,刨坟掘墓,如此遭世人唾骂之举,自己也做了,可结果,却是伤人伤己。
却相离,莫指弹,念念初记相识染,紫衣,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携起一壶陈年浊酒,青渊十年来难得又想醉上一醉。
夜色将忘情崖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冶冶绽放的淡紫色鸢尾,漫山遍野,化为轻烟,仿若一场凄美的梦境。
“铮、铮、。。。。。”琴弦撩动,有飘渺如诗的琴音续续响起,如寒山远黛之上那抹如有若无的红袖,如醉卧红尘之外那似幻似真的芳华。
青渊揉了揉一双醉眼,极目处,芳菲满地,百草涧长,苍茫寒雾里,似乎又看到那抹绝美的紫色身影,翩若惊鸿,凌空起舞。
“一张机,小楼昨夜风初起,夜半花开犹未栖,秋波潋滟,香茗泛漪,青灯初照壁。
两张机,芳草横生古道凄,蝴蝶双飞不忍离,青梅煮酒,暗香盈袖,牵指系红衣。
三张机,杨花漫天风缠絮,海枯石烂难相渝,罗裳依旧,独立风雨,魂梦两依稀。”
若即若离,如烟如雾的绝美歌声传来,熟悉到铭心刻骨,却又飘渺到不可捉摸,青渊怔怔然起身,向着雾气深处走去。
“四张机,池塘波寒雾凄迷,雁啼孤冷为谁泣,红烛泪尽,暖酒肠断,今夕复何夕?
五张机,相怜相怨莫相惜,残梦清宵休寻觅,红尘无路,盟誓空负,且做生别离。
六张机,情重何须恨别离,天涯咫尺单飞去,天南水北,黄泉碧落,心梦自相依。”
一片虚空,一片幻影,青渊努力的拨开层层雾气,却怎么也走不出眼前白茫茫的世界,那抹紫色影子,就那样虚虚晃晃,若隐若现,杳无踪迹。
“七张机,明月无恨偏自欺,绝代风华谁堪比?红线未断,清眸如昔,还忆初合笄。
八张机,魂断幽林白杨泣,清箫吹断花落溪,芳菲依旧,伊人凭栏,此生为谁系?
九张机,前尘湮灭梦依稀,参商永离会无期,清泪点点,痴嗔幽怨,露晞心不移。”
“紫衣,是你么?若是你,为何不出来见我?若不是你,又为何如此折磨?”青渊摔破酒壶,对着虚空冷月放声长啸,最终,却只剩一抹痴笑。。
“我终是弹不成十张机么?”夜空中,随着女子一声轻叹,琴弦乍断,一切复归于平静。
青渊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前尘旧梦,梦醒后,便只剩下一抹苦笑。
“教主,夜色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黑鹰不知何已来到青渊的身旁,待看到那座空空如也的坟墓,不由大吃一惊。
青渊醉眼朦胧,望着黑鹰,笑道:“你告诉我,紫衣是不是还活着?她为什么要骗我?还有轩儿,他为什么也要骗我?”
黑鹰拱手,恭敬地道:“教主喝醉了。”
青渊摆摆手,依旧痴痴笑道:“我没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黑鹰一把扶住青渊,示意身后的黑衣卫帮忙,方才将青渊跌跌撞撞的带下山去。
忘情崖上,薄雾之中,一个紫衣女子,紫纱蒙面,怀抱七弦古琴,静静的立在一棵鸢尾古树下,清眸如昔,看着那抹墨色身影渐行渐远。
与前些日子晴好的天气不同,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清雨,和着扬州城的一川烟草,绘就了一副江南烟雨图。
地牢,暗室。
云轩面色苍白,膝盖浮肿,安静的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剑眉紧蹙,星眸里满是痛楚,额角鬓发,已然湿了一片。
“仙人刺的滋味,好受么?轩儿反省了一天一夜,有没有什么话要对爹爹讲?”青渊悠闲地坐在案旁品茶,终于瞥了眼已经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的云轩。
云轩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了一下,轻轻抬头,漫无方向的盯着青渊手中的绘着青花的茶杯,方才缓缓摇头道:“轩儿。。。。。。无话可说。。。。。。”声音里,有止不住的颤抖。
青渊眉头微皱,忽得笑道:“忘情崖上的那座墓,果真是空的。”
云轩猛地抬头,立即摇头道:“不可能!”
青渊轻轻的敲击着茶杯的盖子,依旧勾起唇角,道:“被拆穿、被发现的滋味不好受对吗?”
云轩只是摇头,星眸之中,泪光闪动,道:“不是的,轩儿真的没有欺骗爹爹,轩儿没有。”
重重的放下茶杯,青渊厉声道:“那就告诉我真相!紫衣究竟在哪里?你们真的要联合向我复仇么?告诉我你怎么得到魔宫地图的?告诉我你与楼采薇、冰火教还有那个千影的关系,无涯为什么会是你师父?齐少钧怎么会认识你?”
云轩眸色瞬间一黯,面色极度惨白的一把拉住青渊的墨袖,急道:“没有,轩儿真的不知道娘亲的事,轩儿没有想过向爹爹复仇,娘亲也不会的,爹爹要相信轩儿,其他的事。。。。。轩儿说过,以后会告诉爹爹的。。。。。爹爹要相信轩儿。”
“混账!”青渊甩开袖子,一掌将云轩打倒在地,冷冷道:“相信?我凭什么相信?!”
云轩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呛咳不止,直到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已无半分力气。
“黑鹰!”青渊只觉得心里烦躁异常,猛地一拍桌案,厉声的唤黑鹰进来。
黑鹰战战兢兢的进来,尽量使自己镇定些,低首,道:“教主。”
青渊看都不看云轩一眼,怒气冲天的道:“把他带下去,一百刑鞭。”
黑鹰一愣,心底一颤,斗着胆子,道:“教主,小主子昨天的伤还很严重,一百刑鞭,恐怕——”。
“住口!”青渊暴戾的打断黑鹰,“我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
黑鹰第一次觉得自己开始大发善心,有些怜悯一个并不相熟的孩子。
下雨天,地牢格外的阴湿潮冷,云轩捂着披风,嘴唇干裂,喉咙燎痛,彻底病倒。
小阡不知已经哭了多少场,脑子里充斥的,全是云轩被送回来时,破碎的白衣与满身纵横交错的鞭痕,静静的靠在云轩的身边,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小阡觉得,自己可以听到云轩伤口流血的声音。
雨,一滴一滴的打在地牢的暗窗上,下午的时候,云轩一半是冻醒,一半是渴醒。
“少主,你终于醒了!”小阡兴奋地只差跳起来。
云轩无力的笑笑,道:“我当然会醒的。”语罢,才发现,自己已然声音嘶哑。
小阡笑容僵在脸上,低头道:“对不起,少主,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水,我到牢门口喊了老长时间,根本没有人理我。”
云轩依旧笑笑,道:“没关系的,不喝也没有事,一会儿就会好的。”
小阡却是忍不住掉下眼泪,道:“其实,我知道,少主只是在安慰我,少主不仅伤口发炎,而且失血过多,高烧的厉害,再不治,会出问题的。”
云轩一愣,道:“没事的,小阡,你别伤心,我早就习惯了。”
地牢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小阡一掩平日里畏缩不前的胆小模样,一下子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