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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一愣,道:“没事的,小阡,你别伤心,我早就习惯了。”
地牢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小阡一掩平日里畏缩不前的胆小模样,一下子窜起来,一副拼死的架势,道:“他们再敢带你走,我就跟他们拼了,大不了,让他们带走我!”
云轩闻言,忍不住咳嗽起来,当即拉住小阡道:“不要冲动,我听脚步声,不像是黑鹰。”
“是我!”冷冷的声音传来,云轩抬头一看,竟是寒星,不由一愣。
寒星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扬着眉毛进入牢内,冷笑道:“慕云轩,你也有今天!”
云轩迎上寒星的目光,一笑,道:“你应该高兴了。”
寒星饶有兴致的道:“没错,我是高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关在这种地方,严刑逼问,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慕云轩,我真替你可怜!”
云轩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道:“冷寒星,我爹爹如何对我,关你何事?我都不在乎,你倒在乎的很。”
寒星闻言,面容瞬间扭曲,转头,恶狠狠地道:“慕云轩!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还这么不可一世的跟我说话?”
云轩不屑的笑笑,道:“你难道还指望着我会跪下来求你怜悯吗?”
寒星冷笑:“你会的。”
拍拍手,身后跟来的黑衣人便递来一碗清水,寒星端起那碗水,悠悠的笑道:“你不是想喝水吗?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喝。”
云轩偏过头,冷笑,道:“我不稀罕,这么幼稚的把戏,你都拿得出来?”
小阡却是一脸灼灼、满目期许的望着那碗水,当即向着寒星道:“我给你跪下,你把水给我们好吗?”
云轩见状,一把拉住小阡,道:“不许给他跪。”
小阡却是笑着道:“让我为少主做点事吧,这些日子,我都是躲在少主身后,让少主保护我,我不能再连累少主了。”语罢,竟是噗通一下,重重的跪在了寒星面前。
寒星饶有兴致的望着小阡,道:“很好,你很听话,只不过,你还没有资格跪在我面前——”一碗水,顺着小阡的头顶泼下,一滴不留。
小阡惊慌的去捧那些滴落的水,到最后,却只是徒劳。
“混账东西,竟敢浪费我的水!”寒星一脚踢翻寒星,向身后的黑衣人道:“把这乞丐拉出去杖毙!”
那黑衣人闻言便要带走小阡,云轩见状,不由大惊道:“冷寒星,你放开他。”
寒星悠然一笑,道:“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小阡连连摇头,道:“少主,不要!”
云轩却是笑笑,道:“我跪便是!”
寒星得意的指着那块布满倒刺的铁板,道:“跪那里!”
云轩冷冷的扫了那铁板一眼,重重的的跪在上面,眉头微皱,却是若无其事的笑道:“这是我爹爹专门为我准备的,我理应跪在这里,放人!”
寒星扬眉,道:“你还没有求我。”
云轩讽刺的笑笑道:“冷寒星,我求你放了小阡。”
寒星脸色微变,慢慢走到云轩身边,用力狠狠地按住云轩的肩膀,顺便用脚反复转动着那块铁板,无限惬意的笑道:“怎么样?疼吗?”
云轩瞬间疼得冷汗直冒,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寒星满意的观赏着云轩满面痛不欲生的模样,忽得附耳道:“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魔宫地图,是我偷走的。”语罢,便哈哈大笑着走出牢门,只余云轩失魂落魄的瘫软在那里。
爱晚湖,爱晚亭。
楼采薇独自喝着穿肠苦酒,一身红衣妖娆迷人,亭外,杨柳白堤,清风细雨。
“采薇肠断,红衣舞乱;思君永离,佳人难伴。”烟雨中,有女子清吟之声,伴随着切切撩起的几点琴音。
楼采薇执着酒杯的素手微微一僵,回首处,便看到了一个紫衣女子,撑着把紫色绘竹的油纸伞,一手抱琴,独立于潇潇烟雨之中,宛如一卷美丽的图画。
“你终是肯现身了。”楼采薇苦笑,继续喝自己的酒。
紫衣女子清眸如水,叹了句:“何苦自苦?”
楼采薇摇首,痴痴一笑,道:“我是俗人,只知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是幸福,却偏不懂自苦。”
紫衣女子静静凝眸漫天烟雨,道:“道衍华台,来春风于叶叶;戒传心地,建佛事于尘尘。红尘不须破,年华岂堪折?你心中,究竟有多少恨?”
楼采薇饮尽杯中之酒,摇首道:“你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澄澈,今天,是来报仇么?”
紫衣女子缓缓摇首,道:“我与你不同,我不想恨,世间的爱,本就不一定要求回报,你不懂爱,把爱当做占有,才会惹来如此烦忧。”
“你住口!”楼采薇猛地摔破手中碧玉杯,泪痕满面,道:“南宫紫衣,你不要以为你得到了他独一无二的心,便可以如此淡然的来看我的笑话,我告诉你,我不会罢休的!”
“南宫紫衣?”紫衣女子轻笑,清眸潋滟,道:“太久远的名字了,久远到我都要忘记,前尘一梦,我已经不适合那个名字了,那个人十年前便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你可以叫我紫月。”
“呵,紫月?”楼采薇数落着这个名字,忽得一怔,道:“原来,秋水宫的紫月圣女竟是你。”
紫月微微颔首,道:“不错,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魔宫地图在哪里?”
楼采薇悠然的拿起酒壶,艳艳的笑道:“原来,我没有说错,你竟也是为报仇而来。说起来,秋水宫大祭司的医术果然了得,那么重的伤都能医好,人人都知道,秋水宫的紫月圣女与青月圣女神圣不可侵犯,不过,禁锢终生的清苦寂寞,想必也非常人所能承受,我就不信,紫月圣女的心中没有丝毫恨意。”
紫月苦笑:“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般么?”
楼采薇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比我厉害得多,也乐于牺牲,不过,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把魔宫地图给你的。你若真想拿到魔宫地图,其实也不难,只要慕青渊肯休了你,娶我,我便将地图给你。”
紫月抚了抚面上紫纱,轻声笑道:“你这要求倒也有趣。”
楼采薇保持着面上优雅雍容的笑靥,道:“好妹妹,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楼采薇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紫月的目光难得透出一股清冷之色,语气不由淡漠了许多,道:“你还想做一场痴梦么?”
“什么叫‘痴梦’?这是他当年羞辱我的代价!”楼采薇恶狠狠地回头,却又忽的笑道:“妹妹可能还不知道吧,慕大教主现在恐怕对你们母子很是失望呢?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魔宫地图娶我?”
紫月清眸一闪,面色微变,道:“你什么意思?”
楼采薇摇摇头,咯咯直笑,道:“果真是母子情深呢,我提了慕青渊那么久,妹妹都淡然处之,刚刚不过提了那个孩子一句,妹妹便忍不住了么?”
紫月花容微动,终是淡淡一笑,道:“你不必激我。我不会信的,他答应过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
楼采薇继续喝自己的闷酒,忍不住苦笑道:“傻妹妹,男人的话,有几分是能信的?信不信随你,不过,我说的条件,妹妹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才是,就算只是一场痴梦,只要妹妹肯成全,我也愿意做下去。”
38。凄风冷雨,知我最多
夜色拉近,雨,倏然而止,尚且布满湿气的长空之中,竟是隐隐露出一轮皓月的轮廓。
地牢。
云轩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部的异样变化,那是一种,急速爆发,然后,急速衰微的迹象。而体内与紫川相克相生的浑厚真气,其急速爆发的结果,便是封住自己内力的五处穴位被冲开。
一口血吐出,云轩终于重新感受到了体内真气循环流动的舒适感觉,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少主?你没事吧?”小阡被吓得着实不轻。
云轩终于有力气笑了笑,道:“我没事。”,待想了想,方才眸色微黯,望着透过暗窗流进来的几道如水月华,道:“小阡,今晚是不是月圆?”
小阡笑着点点头,道:“对呀,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圆的。”语罢,又转过头,满是担忧的望着云轩,道:“少主发烧发得好厉害,咳嗽的也很厉害,真的会没有事吗?”
云轩缩在角落里,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披风,面色苍白的笑道:“恩,有些冷。”
小阡神色黯然的道:“才不是,肯定是非常冷,那些伤,少主虽然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很痛很痛。”。
“小阡,”云轩转头笑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羊脂玉,道:“这个给你。”
小阡接过来,仔细的望着那块玉,玉身乳白中似有荧光,玉面澄透,一眼望去,玉心有雪莲初绽,质地纹理,一望便知为实物。雪莲之心,覆有六色雪花,亦为实物。难以想想,何等材质,才能使雪莲长开不败,冰雪长留不化。
“这是什么东西?”小阡一脸迷惑,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会送给自己?
云轩眼神迷茫的看着那块羊脂玉,道:“它叫做‘圣雪令’,与炙炎石一样,都是雪冥的圣物。”
小阡依旧不明所以,道:“少主为什么把它给我?”
云轩难道一脸郑重的看着小阡,道:“我不想瞒你,今天晚上,过不了多久,我体内的寒毒便会发作,这个月,便该到第六重了。小阡,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很不好,我很害怕,我会。。。。。。挺不过去。。。。。如果,明天早晨我醒不过来的话,以后。。。。。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了,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我不会失信,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小阡这才意识到云轩没有开玩笑,不由目瞪口呆的道:“小阡什么也不要,小阡只要跟少主在一起。”
云轩抬起手,无力的摸摸小阡布满脸泪痕的脸,笑道:“小阡,你真傻,你不明白的,对我来讲,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真的已经累了,早就想好好睡一觉了,你知道吗?我如果不说出那些事,便要永远被关在这个地方,我心里还是渴望自由、希望出去的,我好像去忘情崖上看鸢尾花,我多么希望,我就算撑不过过去,也能倒在那里,而不是这个地方 。”
小阡闻言,早已泣不成声的哽咽道:“我不想懂。我只知道,人都应该好好活着。”
云轩握住那枚圣雪令,思绪翻飞,断断道:“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就拿着它,去见他们的教主,你就说,这是五年前,你还是一个流落在扬州街头的小乞丐时,无意间救了一个叔叔,替他挡了一枝暗箭,那个叔叔为了报答你,便将这个东西送给了你。那个时候,你穿着一身破旧的青衣,头上戴着青竹斗笠,并且身中奇毒。那个叔叔抱着你,让你度过了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一个夜晚,那个叔叔临走的时候,你还让他给你买了一个很好看的风车。。。。。。你当时脸上身上都很脏,虽然那个叔叔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你却永远记住了他的样子。。。。。。。。”
小阡怔了一会儿,终于道:“少主,你流泪了,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你。”
云轩笑笑,道:“不是我,是你。”
真气流畅运转的时间不过一小会儿,渐渐的,云轩便清晰地感受到了体内真气凝结衰弱的迹象。
九重寒毒发作时,全身血液都会被强大的寒气冻结,骨肉分离,筋脉蒙霜,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让人经受一次彻底的脱胎换骨。可经年累月让骨肉经受如此洗礼的结果便是,人的经脉骨骼会越来越脆弱,人体的抵抗力与免疫力越来越低,所以,云轩忍受寒毒的结果便是,经常发高烧。
在云轩还算理性的计算里,自己是绝对撑不过去的,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寒毒发作不到一会儿,乌云蔽月,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