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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轩还算理性的计算里,自己是绝对撑不过去的,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寒毒发作不到一会儿,乌云蔽月,后半夜,竟是下起了难得一见的瓢泼大雨。
云轩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第一次如此幸福的泪流满面,然后,便身心俱疲的陷入深度昏迷。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云轩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厚厚的被子,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
小阡拉住云轩,结结巴巴,仿佛在叙述一件惊天奇事,道:“少主,昨天晚上,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就是很凶的那个,他竟然给你送被子,还有,他听到你一直叫水,还让人端过来一碗药给你喝。”
“黑衣服的人?”云轩正在迷惑,便见小阡惊恐的指着牢门道:“他又来了。”
“爹。。。。。爹。。。。。”云轩一脸错愕的望着出现在牢门口的青渊。
青渊面无表情的命黑鹰打开牢门,道:“看来你是好的差不多了。”
云轩很是乖巧的笑笑,道:“谢谢爹爹给轩儿的被子还有药。”
青渊很随意的开始泼冷水:“轩儿要是病倒了,爹爹怎么问你话?”
云轩很通透的道:“轩儿知道,不过,还是谢谢爹爹。”
这一下,跟在青渊身后的黑鹰彻底无语,就算是父子,也不带这样的吧。
小阡是被吓住了,原来这个很凶的人竟然是少主的爹爹,这样的爹爹,好恐怖。。。。。。
青渊开始切入正题,笑道:“轩儿今天有话要对爹爹讲吗?”
云轩淡定的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暂时?”青渊冷笑:“轩儿的时间观念果然与一般人不一样。”
“黑鹰!”青渊掩去强自扯出来的笑容,沉声道:“带他去暗室。”
云轩的眸色也终是彻底黯了下去。
地牢,暗室。
青渊微微闭目,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极冷的对跪在身后的少年道:“你非要逼我对你用刑么?”
云轩羽睫微动,道:“爹爹已经用过了。”
“是么?”青渊冷笑,“看来,轩儿还不懂什么叫做用刑。”
青渊微微抬手,黑鹰会意,便见一个黑衣卫托着一个木盘进来,木盘内,工整的放着一副拶夹。
云轩望着那副拶夹,面色瞬间惨白,八年前的噩梦又开始萦绕在眼前,那个时候,自己的十根手指,是被生生夹断的,如果没有哥哥,自己早就是废人一个了。
青渊回头,冷漠的道:“十指连心,轩儿,你不要逼我。”
云轩呆了半天,回过头,望着青渊,道:“爹爹,轩儿不怕疼,但是,爹爹能不能换其他的,轩儿不喜欢这个。”
青渊眉头一皱,什么叫不喜欢,哪里有人会喜欢刑具,不由冷声道:“要是害怕,就告诉我那些事的真相。”
云轩摇摇头,低声道:“轩儿。。。。。不害怕。。。。。。”
青渊只觉心里窝出一团火,当即向黑鹰道:“让人用刑!”
黑鹰点头,走到暗室外,冷冷的扫了候在外面的两个黑衣卫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都是行家,不用我多说,教主要的是疼,你们能让小主子越疼就越好,不过,我警告你们,上刑的部位给我把握好,要是小主子的手伤到什么要害,我定让你们陪葬!”
两个黑衣卫当即战战兢兢的点头,道:“首领放心,教主的意思,我们明白,我们会让小主子痛不欲生,却不会真的伤到小主子的手的。”
云轩木然的被那两个黑衣卫抓住双手,直到十指分别被穿入拶夹的木棍之中。
青渊眉头微锁,点了点头,那两个黑衣卫见状,对视一眼,便开始慢慢收紧拶夹。
云轩的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冷汗如雨,瞬间便浸透了一身破碎的白衣,身后的鞭伤、杖伤沾惹了盐水,更是无情的叫嚣着,撕心裂肺。一样的梦魇,八年后重新上演,云轩只觉眼前一片虚虚晃晃的幻影,自己的手指,好痛,真的好痛,痛到自己牙根发痒,想要咬人,想要发疯,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
“教主,小主子晕过去了。”黑鹰恭敬地道。
青渊转过身,便看到云轩纠结在一起、痛到扭曲的面容,湿透的鬓发、地上的一摊冷汗,以及,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教主,小主子。。。。好像在说什么。。。。。”黑鹰清晰的看到云轩的嘴唇在蠕动。
青渊欠下身子,凑过去,温热浅浅的气息拂过耳边,地上那个孩子虚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好疼。。。。。。好疼。。。。。。爹爹饶了轩儿。。。。。。。”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青渊的心狠狠一痛,待竭力稳住心神,方才默默起身,面无表情的道:“泼醒!”
黑鹰一怔,示意一旁的黑衣卫泼冷水。执刑的两名黑衣卫重新套好云轩的手指,复又拉紧。
云轩觉得自己的好梦被人吵醒,有些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刚清醒一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从手上传来。
青渊俯身,道:“爹爹知道轩儿很疼,只要轩儿告诉爹爹真相,爹爹立刻让他们停手。”
云轩下意识的摇摇头,浑身湿透,面色已经白得透明,竭力压制的□之声终是发了出来。
“义父!”就在云轩再次精神恍惚的时候,一个青色身影风一般冲破黑衣卫阻拦,闯进了暗室。
青渊眉头一皱,斥道:“箫儿,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文箫一眼望见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云轩,当即泪盈于目,悲声道:“义父,轩儿弟弟是您的亲生骨肉,他就是犯了再大的错,您也不能这样对待他!”
青渊不作理会,径自望着黑鹰道:“把他拉出去!”
黑鹰走到文箫面前,拱手道:“文箫少主,请!”
文箫一把推开黑鹰,看着青渊,道:“既然义父不肯饶过轩儿弟弟,那箫儿就陪着轩儿弟弟受刑。”
然后,在青渊与黑鹰震惊的神色里了,文箫跪到云轩身旁,毅然将自己的十指以迅雷之速□拶夹之中。
“轩儿弟弟,你坚持住,我陪你。”文箫眉头紧皱,却是冲着云轩温尔的一笑。
云轩无力的抬头,待看到那个笑容,方才有些发愣,被人保护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自己心底深处最渴望的感觉。。。。。。十指相扣,血液相融,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兄弟吗?。。。。。。。
云轩思绪翻飞,不知道脑子里混沌些什么,血液相融,血液相溶?!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云轩终于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如果自己够清醒的话,根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云轩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青渊已经烦躁的踢开那两个黑衣卫,一把扯起文箫,抓住文箫的双手,满是担忧的道:“箫儿,你的手有没有事?你怎么这么傻?”
云轩闻言,星眸低垂,全黯,爹爹,原来在你的眼里,轩儿是不知道痛的。。。。。。
下一刻,文箫面上浮起黑气,脸色逐渐铁青,随着一口黑血吐出,突得不省人事。
“箫儿!箫儿!”青渊扶住文箫,有些惊慌失措,待把了文箫脉搏,方才回头,一双眼喷着怒火,恶狠狠地道:“畜生!你竟然下毒!”
云轩沉默许久,方才抬头,费力的移动手指,怔怔然拔起腰间短剑,置于颈间,平静的道:“要想拿到解药,就放我出去,否则,我立刻死在这里,那些事情,爹爹永远都别想知道。”
“好!很好!”青渊怒极反笑,声音异常凄厉,一双眼似要被染成血红,“黑鹰,放他出去!”
黑鹰颤抖着手请云轩出去,云轩起身,裹起一旁的披风,缓缓向外走去。
雨,依旧下得很大,江南的雨,即使瓢泼如此,韵味却丝毫不减。
仰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云轩惨白无比的笑笑,自己,终究是出来了,终究是向往自由的。。。。。
39。浮萍归去,飞絮离根
风雨楼,被烟雨梳洗的风雨楼,真的很美。
云轩缩在床上,裹着厚重的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的雨,门外,一排黑衣卫森严的戒备着。
“厉护法!”齐整清朗的声音传来,云轩星眸微动,慢慢回头,便见厉清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
“清风叔叔。”云轩苍白无色的脸上浮出一个暖暖的笑容。
厉清风面若冰霜,没有丝毫表情,许久,才阴沉着声音道:“教主让我来拿解药。”
云轩的笑容僵在脸上,怔了怔,方才拿出一个小瓶,道:“这是碧艾丹,有剧毒,以毒攻毒,却能解毒。”
厉清风无声的接过那个精巧的小瓶,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清风叔叔相信轩儿吗?”云轩平静如水的声音传来,厉清风倏然止步。
沉默,许久的沉默,厉清风终是如鲠在喉,道:“教主会查清的。”
“哦。”似是不经意的一答,云轩便扭过头,继续看雨,然而,在厉清风离开房门的一瞬间,云轩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夜色深深,雨,依旧飘得很急。
窗户打开,云轩却懒得关上,所以,屋子被风吹得很冷,云轩高烧得如坠冰窟,裹着两条被子,依旧捂着胸口,咳得直不起腰。
悬于胸前的紫水晶,暗夜里,忽明忽灭,闪着紫色的荧光。
嘴里一阵腥甜,云轩放下手,看到手心的一片血迹,不由一愣。
紫晶明灭梦成空,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吗?为什么紫水晶会有这样的反应?
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很疼,尤其是那双早已惨不忍睹的手。
云轩费力的下地,点起一盏油灯,拿起桌子上那个空空如也的茶壶,迷茫的走到窗前,将手伸到窗外,冰冷的雨打在手上,似乎减缓了不少疼痛。直到雨水注满茶壶,方才回过神来,重新回到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勉强可以润喉的东西。
很清凉,夹杂着些许腥味儿,云轩却浑然无感。
望着门外来回走动的暗影,云轩苦笑,自己若想要走出这间屋子,没有人能阻止。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文箫一愣,这么晚了,谁还会来看自己?
“请进。”文箫谦和有礼的答了声,便见到云轩披着黑披风,走进屋来。
“轩儿弟弟!”文箫有些惊讶,便要从床上起身。
云轩见状,连忙道:“你不用起来,我。。。。。是来。。。。。道歉的。。。。”
文箫一愣,继而笑道:“没关系的,我知道,轩儿弟弟不是故意的。”
云轩眸子上瞬间蒙了一层雾气,怔怔的走到文箫床边,凑下身子,浅浅笑道:“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文箫面露惊奇,很是高兴的道:“我大轩儿弟弟四岁,求之不得。”
云轩局促的笑笑,低下头,半天才道:“文箫哥哥,对不起。”
文箫依旧温润如故,道:“都说了,不用道歉,轩儿弟弟要是再说对不起,我这个哥哥可要生气了。”
云轩胡乱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头道:“嗯。。。。。。”
文箫一愣,一边看看自己上过药缠了绷带的双手,一边盯着云轩那双已经肿的紫黑的手,不由失神道:“轩儿弟弟的手还没有上过药吗?一定是发炎了,这样肿下去的话,以后肯定会有后遗症的,我们习武之人,手指关节灵敏度很重要的。义父已经留了那几个大夫在风雨楼,我马上跟义父说,让他们帮你包扎一下。”
云轩抬起头,泪痕犹在,连忙摇头道:“不要跟爹爹说,我不怕疼,他会生气的。”
文箫无奈的摇摇头,待握住云轩的手,方才惊道:“怎么这么烫?轩儿弟弟发这么高的烧,是不是生病了?”
云轩笑笑,抽出手,依旧摇头道:“没有,没有,发烧而已,不是什么病。。。。。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发烧,就像正常人打喷嚏一样,不是病。。。。。。”
文箫觉得自己的思维被搞得有些混乱,云轩也觉得,自己被烧得脑子混乱。
云轩稳了稳心神,方才道:“文箫哥哥能不能帮轩儿一个忙?”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