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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儿!轩儿!”南宫平扯着嗓子唤了好一阵儿,云轩方才迷迷糊糊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南宫雄大喜,长长舒了口气,连忙端起刀伯刚煎好的药,凑到云轩跟前,云轩恍惚中见有人向自己走来,眼底竟是闪过一丝警惕与惧色,闪电般抽出手边短剑,紫色剑光划过,南宫雄手中的药碗被击得粉碎。
破碎的瓷片与滚烫的药汤由指间滑落,南宫雄布满茧子的手被烫出几个水泡,划出数道伤口,南宫平心底一颤,连忙扯下衣片为父亲包扎,微带责怪的道:“轩儿,你干什么?”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药香,云轩这才有些清醒,待明白眼前状况,神色有些怔忡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喜欢别人这样靠近我。。。。。。”语罢,便要挣扎着起身。
南宫雄见势,嫌恶的瞪了南宫平一眼,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将云轩按到床上,没好气的道:“胡闹!伤成这样还想下床!”
云轩一愣,几乎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不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顿了顿,又忽得想起什么,道:“南宫盟主,我们的交易,还是赶紧成交吧,毕竟,对南宫家,有利无弊,我这样的人,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这样威胁于我,没多大意义。。。。。。。而且,将我强留在这里,也不会起到什么特殊作用,我不是一个好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受人威胁。。。。。。所以,南宫盟主如果是想利用我来威胁我爹爹或哥哥的话,那真是徒费心机了。。。。。。。我在他们眼里面,没那么重要。。。。。。。”
南宫雄与南宫平均是愣住,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波澜不惊的忽略自己的伤痛,无视自己的存在,难道真的是受伤害太多太深了么。。。。。。。
南宫雄望着云轩依旧怀有警惕意味的双眸,轻叹一声,坐于床边,拿掉云轩手中的短剑,道:“不要紧张,不会有人伤害你的,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先喝药,其他的事,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
晶莹的泪水,渐渐充盈双眼,云轩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心里会莫名的感到难受,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而且,在自己眼中,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病,印象里,无论受到多大处罚,自己从昏迷中醒来后要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如何更好的完成下一个任务,然后,便要立即投入状态,尽快制定好行动计划。看病,吃药,似乎生来便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两个词。
极力收回想要溢出的泪水,云轩微微侧首,避开南宫雄的眼神,轻声道:“不必费心了,发热很正常,我昨晚睡了一觉,感觉已经好多了,小毛病而已,不需要吃那些药,而且,那些药对我也不会有作用的,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们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南宫雄心中莫名一痛,道:“昨天,那些大夫都查不出你发热的病因,你自己清楚吗?这样的高烧对身体损伤很大。”
云轩眸色一惊,有些慌乱的道:“为什么要让那些大夫碰我?!我根本就没有病,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病!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因!”
南宫雄眼看云轩精神有些失控,心头一阵惊疑,为什么会如此惧怕大夫?眼看云轩精神已经脆弱到极致,南宫雄缓缓将云轩拉到怀里,柔声道:“不要怕,他们都已经走了,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云轩身子一僵,静静地感受着南宫雄周身散发的安全气息,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哽咽道:“只要我好好休息,你就会替我保守秘密,放我走对吗?轩儿已经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夺走他,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我需要有他们才能活下去。。。。。”
第五十三章
金色的阳光已然洒满南宫家的庭院,云轩在南宫雄的注视下,颇是不情愿的端起托盘中冒着白气的药碗,微烫的温度传过,十指抑制不住的颤抖了几下,几滴药汁便堪堪洒落地上。
南宫雄微微笑着,眨眼间已然抢过那碗药,然后,在云轩惊愕无比的神色里,轻轻搅动汤匙,小心的舀起药汁,放在嘴边吹散后,便缓缓伸到了云轩嘴边。
云轩面色一红,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又眨,有些无措的道:“我自己可以喝的。”言罢,便要伸手去夺药碗。
南宫雄手一闪,避了过去,复将那汤匙伸到云轩嘴边,威胁道:“如果你今天不乖乖吃药的话,咱们的交易,就此作罢。”
这句话果然管用,云轩很是干脆的喝掉苦涩无比的一口药,然后,又很干脆的喝掉下一口下一口的药。
南宫平与刀伯挤在门外边,扒着门缝儿往里看,仿佛在欣赏世间最蔚为壮观的景象,南宫子昭适时路过,见这情形便顺带着凑凑热闹,结果,脑袋刚伸进去,南宫子昭便如踩到威力猛烈的地雷一般跳蹿起来,然后悠悠的望着天空,叹了句:“老铁树竟然开了并蒂花。。。”
屋内,南宫雄放下药碗,眼底精光闪过,轻轻执起云轩双手,面色阴沉的道:“这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青紫色的瘀痕?”
十指猛然一颤,云轩紧皱眉头,吸了口凉气,想要抽出双手,怎奈南宫雄铁钳一般紧紧抓着,只得抿嘴道:“练剑时弄伤的,没什么大碍。”
南宫雄复又扫了几眼,方才将信将疑的松开手,和声道:“折腾了一晚上,也该累了,好好睡上一觉吧。”语罢,便将面前的孩子扶到床上躺好,轻轻扯上锦被盖严实。
云轩确是精神不佳,虽然嗅着陌生的气息,有些别扭,不过,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南宫雄望着云轩恬静的睡颜,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步出屋外,轻轻拉上了房门。
南宫子昭依旧鬼头鬼脑的向里面瞥,南宫平与刀伯已然恭敬的束手而立。南宫雄瞪了南宫子昭一眼,嗔怪道:“把你那些鬼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南宫子昭撇撇嘴,满是委屈的道:“爷爷,自从您有了这外孙,便彻彻底底的把孙儿给忘了,您孙儿真是羡慕又嫉妒。”
南宫雄一个爆栗敲到南宫子昭头上,忍不住斥骂道:“少来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你这两天高兴的很,没人管着你练剑,这日子怕是过得十分的舒心。”
南宫子昭闻言,眼珠一转,当即一脸谄笑的凑到南宫雄跟前,道:“爷爷,孙儿哪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孙儿之所以讨厌练剑,那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试剑者,爷爷既然这么想要孙儿练好武功,那就答应孙儿,把那个云轩留下来,让他和孙儿一起习武,他武功剑术都那么好,有他在,孙儿肯定可以事半功倍,爷爷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南宫雄心头一动,自从昨天晚上目睹了那个孩子身上形形□的伤口,自己心中便很强烈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不过,想到那孩子昨晚神志不清的倚在自己怀里哀求自己的那一幕,南宫雄便有些犹豫,毕竟,他的心不在这里,更何况,这孩子牵扯太多利益关系,若是为此与雪冥或西洲居再起纷争,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南宫雄终是缓缓摇头,道:“不行。”
南宫子昭大眼一睁,道:“为什么?”
南宫雄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他有自己的家,没有理由留在这里,而且,他现在病的很厉害,高烧不退,也不知要持续多久,根本没办法陪你练剑,连扬州城最有名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办?”
南宫子昭闻言大是烦闷,正要抱怨,脑子里忽的灵光一现,道:“爷爷!我想起来了!我听人说,君山上住着一位妙手观音,医术极高,好多人都慕名而去呢,许多身患奇病之人都被她治好了,扬州城里,有一首诗谣传唱于她,好像是这样说的:
妙手走天涯,美面画青花。谁怜幽人影,种竹君山下。
半掩倾城貌,寒月洗青纱。冶冶空自许,娉婷望君发。
青芷为芜蘅,起死复回生。清铃幽咽处,踏香始归家。”
刀伯闻言,恍然道:“对对对,老爷,是有这么一位妙手仙子,不过,据听说,这位女神仙从不轻易下山,许多达官贵人想请都请不动呢。”
南宫雄沉吟许久,道:“我竟不知,江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老刀,你备份厚礼,去君山一趟,务必要将那女医请来。”
刀伯心底有些没有着落,却也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刀伯精心置办了些大礼,好不容易上了君山,结果,守门的绿衣小丫头一听是南宫家的,竟是二话不说,便将满头大汗的刀伯轰了出去,为此,刀伯很是郁郁。南宫雄觉得事情不简单,便派了长子南宫平再请,结果,温柔敦厚的南宫家长子,险些被人用木棒打成重伤。
这一次,南宫雄真的怒了,拍烂了一张桌子后,决定亲自出马。南宫雄一身便装,带着刀伯与南宫平,边走山路边看风景,倒也惬意。不多时,行至半山腰处,遥遥便望见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山顶一直延伸下来,其中不乏各色达官贵人华丽的马车,这景象倒令南宫雄着实感叹了一番。
君山顶部树木繁多,平坦开阔,入眼处,皆是青翠欲滴的竹子,倒真是一块适于修身养性的风水宝地,在刀伯与南宫平指引下,南宫雄很快便到了一个遍植青竹的庐舍前,门口,一个大眼睛的俏丽小姑娘水灵灵的守在那里,一身绿衣,更添可爱,南宫雄微微一笑,已然举步踏入。
那小姑娘见状,双臂一伸,柳眉一竖,拦住三人,瞅着南宫平与刀伯,娇斥道:“你们一群大男人,也太不要脸,我家小姐都说了,南宫家、上官家与狗,皆不得入内。”
南宫雄何曾受过如此侮辱,闻言火气直窜,南宫平见势,连忙打个圆场,拱手道:“这位小姑娘,我们今日是来请女仙看病的,你还是替我们传个话吧。”
那绿衣小姑娘闻言,却是冷笑道:“南宫家很了不起么?不过一群鼠辈而已,本姑娘劝你们识趣一点,赶紧滚,否则,小姐出来,没你们好果子吃。”
南宫雄彻底被激怒,当即向着庐内长啸一声,声震天地:“南宫家家主南宫雄前来拜会,望主人现身一见。”
草庐内,持久飘散着阵阵药香,轻纱帘飘动,却安静的没有一丝气息,那绿衣小姑娘见状,一把捋起袖子,提起门边木棍,连推带赶的将三人推出门外,犹不解恨的啐了一口,道:“看到了吧,在我们小姐眼里,南宫家根本不值一提,再不走,本姑娘可要喊人了!”
南宫雄窝着一肚子火气,双掌运力,正待毁了这草庐,南宫平与刀伯赶紧拦住,南宫平吓得抹了把汗,道:“父亲息怒,这女仙在江南享誉极高,若是我们强行毁了这里,必会对南宫家的声誉造成极大损害。”
南宫雄冷哼一声,收回掌,默不作声,南宫平见状,继续劝解道:“父亲,这世上又不止这么一个名医,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轩儿的病,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南宫雄情知不能再做勉强,正待转身离去,却听身后草庐内传来一个极美极淡漠的声音:“南宫盟主请留步”。
南宫雄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这女仙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却也长长舒了口气。
那守门的小丫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环佩声中,一个通身素淡的女子,面上蒙着一面青纱,身着逶地流纱长裙,已经施施然步出草庐。
姿容如青菊,风骨似清墨,女子隐在面纱之下的一朵青花,淡淡描画在清雅的左颊之上,若有若无,宛若素月流辉,平添一抹清冷。
南宫雄有些怔然的望着庐内独立的女子,那青黛冷眉,冰雪之眸,恍惚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