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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解开你身上的寒毒的……”
第六十三章
楚韵楼,暮颜凭栏而坐,有些失神的抚摸着手中碧玉笛,眸色里,有难言的落寞。
齐少钧挑帘而入,见状温和笑道:“颜儿,想什么事,这么入神?”。
暮颜并未回身,只是静静道:“女儿听说,娘亲当年不仅医术高超,也颇是精通音律,那首曲子,梦里似乎听过。”
齐少钧有些恍惚,缅于往事许久,方才幽幽道:“凌波她最爱吹得是那曲《梅花落》,梅落飞雪间,冰骨做霜裁。苍苍青草绿,茫茫白露晞。芳魂染墨黛,清箫入梦来。漪漪香菲岸,寒魄入君怀。”
“苍苍青草绿,茫茫白露晞……漪漪香菲岸,寒魄入君怀……”暮颜浅吟几句,忽而抬首,道:“爹爹,娘亲她确是因病而亡吗?”
齐少钧面色微搐,却依旧笑颜不减,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你娘亲她毕生痴迷于岐黄之术,平日里只要有闲时,便独自呆在雪谷之中钻研药理,结果,生下你之后,便被寒气侵蚀,一病不起。”
暮颜明眸微黯,旋即抬首,道:“爹爹,颜儿这段时间想专心修习娘亲留下的那本《若云经》,把若云步练好。所以,婚嫁之事,还是先搁置一段时间吧。”
齐少钧笑得爽快,道:“颜儿有此大志,自然是极好的,依爹爹看,雪冥那位文箫也是难得一见的俊雅明理之人,你们既然已有婚约,也不必在乎这几日。”
暮颜淡笑不语,握笛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
丽阳当空,花木洒下层层阴影,鬼医迈着优雅的步伐,神色十分慵懒的端着易安刚送来的药,打着哈欠进入青阁。
脚下猛地一滑,鬼医心呼不妙,怎奈身体已然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浓浓一碗药汁尽数洒落,鬼医宽袖胡乱摆慌,一双手依旧被烫的惨痛,明晃晃的白瓷碗在鬼医扑倒在地的一瞬碎裂一地。
清透的笑声突然荡起,有明显恶作剧得逞的意味,鬼医狼狈不堪的甩开袖子,仔细抹掉面上尘土,“呸呸”吐了好几口,方才睁开眼,面红耳赤的瞪着正盯着自己坏笑的白衣少年,大叫道:“你——!!小兔崽子!!我就是瞎了眼,才会把你给弄醒!!!”声音凄厉,刺耳异常。
云轩笑意更浓,眯着眼睛道:“自作自受,谁让你先欺负我的?”
鬼医气得跳起来,指着云轩鼻子道:“你胡说,谁欺负你了?!”
云轩一把掐住鬼医的指头,忿然道:“你敢说,没有往我的药里面放黄连?”
鬼医嘟着嘴,扬起眉毛,不满道:“什么什么呀,那明明是苦茶,怎么会是那个黄——不对!兔崽子,你诈我!”
云轩眼睛笑弯,连忙伸手慢慢抚平鬼医剧烈起伏的胸口,软声道:“鬼医爷爷不要生气嘛,轩儿不是故意的,轩儿知道,鬼医爷爷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厉害的人,就是欺负一下我也是应该的。”
鬼医顿觉气血畅通无比,受用非常,当即板起脸,悠悠道:“这还差不多,哎,真是不明白,青渊与紫衣一个清俊文雅,一个温婉可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正经人,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淘气鬼啊?”说到最后,鬼医难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么……其实答案很简单……一会儿鬼医爷爷就知道了……”云轩语气异常飘忽的的扶着鬼医向床边走去,一边不经意的问道:“鬼医爷爷,你有没有在爹爹面前说什么?”
鬼医不耐烦的道:“我才没有闲心管你那一堆破事儿,我只管把你给弄活弄醒。”云轩稍稍安心,心底却也禁不住一阵黯然,体内的寒毒,越来越不易察觉了,毒性,却越来越强了。
鬼医心里,却是另一番思虑,身子不知不觉间已然被云轩带到了床边,鬼医坐下的一刹那,云轩满意的拍拍手,笑道:“答案出来了。”
鬼医面色猛然一变,瞪着眼睛咕噜许久,竟是“哇!”的一声哭闹了起来,尖叫道:“我的屁股!刺猬!——刺猬!”
云轩笑得直不起来腰,过了许久,方才喘着气,道:“坏老头儿,你慢慢享受吧,我要出去透透气了。”语罢,一抹白影,已然消失不见。
鬼医可怜巴巴的盯着门口,哭得异常凄惨动人。
书阁,易安跪坐案前,细细研着案上青墨。
空气莫名有些怪异,易安一惊,余光过处,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映入眼帘。
蓦然抬起头,易安惊魂甫定的望着伏在案上正盯着自己看的白衣少年,立马换了个笑脸,道:“小主子昏睡了三日三夜,终于醒了,只是,小主子不好好休息,来书阁做什么?”
云轩笑笑,道:“屋里面闷得不行,我出来转转,爹爹平时都在这里处理事情吗?”
易安恭然一笑,道:“没错,教主就是在这里处理那些暗报和教中传来的事务。”语罢,灵光一闪,忽的有些悚然道:“小主子,这里不是天人殿,可不能随便烧的。
云轩一脸无辜的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易安勉力笑笑,道:“当然没有,小主子年纪尚小,慢慢就懂事了。”
“懂事?”云轩茫然,继而一笑,道:“那你就教教我,这墨是怎么研的?我也帮爹爹分分忧,做点事。”
易安愕然,道:“这是我们这些下人要做的事,哪里敢劳烦小主子动手?”
云轩不满道:“你是不是嫌我笨,怕我学不会才不肯教我?”
易安惶恐,暗自纠结,道:“小主子多虑了,属下只是怕,如果教主回来后,看到小主子大病初愈,便干这种累人的活儿,定会责怪属下的。”
云轩唇角一弯,道:“不会的,其实你不知道,爹爹虽然不说,但心底肯定还没有原谅我,我好好表现一下,爹爹就不会再罚我了。”
易安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主子又胡思乱想了,小主子昏迷的时候,教主只要一回来,便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三日三夜都未合眼,就连许多教内事务都积压在了书阁,至今已是满目倦容,小主子怎么还那般想教主呢?”
“是吗……”云轩彻底愣住,许久才轻声道:“爹爹平时都在这里呆很久吗?”
易安点首,道:“教主虽然来碧水山庄没有多少时日,但几乎夜夜都要在书阁处理事务到很晚才回去休息,有的时候,甚至彻夜不眠或直接在书阁小憩。”
云轩心底微微失落,纠结了一会儿,旋即露出笑意,道:“那你就更要教教我了,这样,我晚上还能多陪爹爹一会儿。”
易安停手,想了想,忽然觉得也有道理,道:“那属下,就仔细跟小主子讲讲,这研墨,其实最重要的是静心平气,古人皆以研墨来体认於道心、人心、理气、性命以及神化、阴阳之理,这力道一定要均匀,手法一定要稳重沉着,否则,研出的墨一定不会细腻润滑,用墨者笔力亦无法顺畅………。。”
“哦……。”云轩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眼睛却有些懊恼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夜幕,悄无声息的拉近,月落苏辉,星流寒光,冷风丝丝入骨。
青渊与厉清风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向书阁走去的时候,很意外的看到易安正端着两盏冒着热气茶缩着身子守在门外。
“易安,你站着这里做什么?”青渊皱眉,显然很迷惑。
易安连忙迎上去,递上热茶,眉眼笑开,道:“晚上风凉,教主和厉护法赶紧喝口热茶吧。”
青渊与厉清风接过茶,均是一副怪怪的表情,有些不明白易安今天为什么这么殷勤。
青渊看着杯中之茶,忽的道了句:“今天这茶,味道怎么这么怪?”
易安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春风化雨般淡定如故,道:“教主尝尝味道如何?可还入口?”
青渊一边向内走,一边狐疑不定的饮了口茶,推门而进的瞬间,却是生生将一口茶喷了出来。
“教主?!”易安脸色一白,连忙递上手巾,顺便不动声色的夺过那盏茶。
厉清风对茶道没什么研究,喝了几口,倒是觉得胸口暖了不少,可当抬头看到屋内的情形时,刚入口的茶亦随之喷洒了一地。
易安有些头疼的再次递上一块手巾,顿觉郁闷无比,能让教主与厉护法两个如此严肃雅正的人物因为一杯茶同时失态,小主子的茶技果然非同一般……
云轩此时正忍受着指骨的不适感,专心的跪在案前研墨,听到响声诧异回头,眼珠子转了几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厉清风异常迷惑纠结的道:“轩儿,你在干什么?”
云轩暖暖一笑,道:“清风叔叔,我在给爹爹研墨呢。”
青渊被残留口中的茶水呛住,咳了几声,方才哭笑不得的道:“真是胡闹,谁准你随便糟蹋那些东西的?”。
云轩不明所以,道:“轩儿跟易安学了一下午的,不信爹爹过来试试。”语罢,又闪着星眸道:“爹爹,轩儿煮的茶,很难喝吗?”
青渊差点又被呛住,只得向易安道:“茶叶都能煮糊,这需要多大的火候才能做到?”
易安面皮抽了抽,笑道:“教主,属下还是……去厨房检查一下比较好……”语罢,却是脚步异常凌乱匆忙的奔出了书阁。
青渊失笑,而后走到案前,盯着那墨看了会儿,方才悠悠道:“鬼医呢?大晚上让自己的病人跑到书阁来研磨,不像他的作风。”
云轩眼睛一转,眯眼笑道:“鬼医爷爷在房间里打坐运气,而且,他还说,轩儿的病已经好了。”
“清风,看来鬼医又要遭殃了。”青渊叹息一句,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云轩。
云轩只得抬头,一脸纯净的道:“他往轩儿的药里面放苦茶,结果轩儿被苦醒后,鬼医爷爷就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起不来了。”
“不小心?”青渊神色有些变冷,道:“胡闹是要有限度的。”
云轩闻言抿起嘴,不再说话,厉清风如霜的面上却是露出些许温暖笑意,道:“教主,轩儿病刚好,肯定没有力气去伤人的。”
青渊若有所思,神色缓了不少,待再看云轩时,却是无比郁闷的发现云轩研墨的手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直到点点墨迹洒满案上宣纸暗报都浑然不知。
“轩儿!”青渊沉声唤了一句,夹杂些许严厉,云轩猛然回过神,收手不稳,浓浓的墨汁顿时洒了一脸一身。
厉清风实在是无语以对,只得将手中布巾递了过去,云轩十分懊恼的擦掉面上的墨迹,却发现青渊与厉清风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不由更加懊恼。
“清风,羲和经常捧在手里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青渊忽得飘出一句话,十分怪异。
厉清风一头雾水,道:“好像是什么《金刚经》。”
青渊满意的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向云轩道:“轩儿,既然你这么有心,那么,以后每天晚上都到书阁来抄三个时辰的《金刚经》。”
“爹爹!”云轩脱口惊呼,青渊已然更加郑重道:“从明日起,一个月之内,不许碰剑,不许碰暗器,更不许碰毒,还有,不许出碧水山庄一步。”
“爹爹……”云轩异常萎靡的望着青渊,旋即又望向厉清风,道:“清风叔叔……”
青渊直接无视云轩,道:“清风,泷刚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厉清风皱了皱眉,似在措辞,青渊眸色却是渐渐凝重,幽幽道:“齐少钧,怕是又要出手了。”
第六十四章
夜色浓深,西洲居沉浸在异样的静谧之中,没有了主人的庄园,防备异常随意。
秋伯胡乱忙了一天,神色疲倦的推门入阁,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一双寒冰般的眸子倒影着犀利的光芒,秋伯浑身悚然,继而热泪盈眶,道:“公子!”
那双幽幽的眸子缓缓靠近,似要将世间万物冻结,秋伯被那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