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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被噎住,青渊已然摆手道:“你先去鬼医那里吧。”
易安应下,暗自提步离去。
青渊抬袖,一遍又一遍擦着云轩面上额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冒出的冷汗,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衣角一直被云轩紧紧攥在手中。那一夜,青渊大饱耳福,从云轩口中断断续续听到很多奇怪的名字。
六十四根刺,青渊整整拔了三个时辰,每根刺出来时,都要带起一片血色,六十四个穴位上,留下六十四个血洞。云轩被痛到昏迷又痛到清醒,最后一根刺□的时候,终究还是陷入深度昏迷,彻底没了清醒迹象。
“哎!这淘气鬼,怎么尽遭罪!”鬼医揣着袖子进来时,正看到最惨烈的一幕,不由面露悲戚。
青渊暗自调整内息,过得片刻,方才睁眼,将被子拉到云轩身上,道:“轩儿还有些发烧,鬼医,剩下的事,就劳烦你了。”
鬼医大是不解,抱怨道:“那你去哪儿呀?”
青渊有些烦躁的道:“自是还有要事处理。”
晨曦初露,青渊神色疲惫的坐在书阁处理积压的暗报。碧水山庄便迎来了今日第一位客人。
“青渊哥哥!”烛云人还未到,空灵欢快的声音已经穿透了整个山庄。
易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上前道:“烛云宫主,教主昨晚一夜未眠,现在正在书阁处理事务。”
烛云柳眉一弯,欢快笑道:“青渊哥哥答应过我,生辰之日,会陪我一天的,我们可是约好的。”
易安心底思量一番,正要开口,却听书阁之门,从内而开,青渊已然走了出来。
“青渊哥哥!”烛云娇容泛起光泽,直接跳过易安,便拉住了青渊双手。
青渊含笑,道:“今日是云儿生辰,我既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只是,为何不见忘情夫人?”
烛云面露懊恼之色,道:“师父在潇湘阁呢。”
青渊奇道:“那云儿还烦恼什么呢?”
烛云愁容不展,道:“本来嘛,云儿想让青渊哥哥单独陪过生辰的,可青月姐姐和紫月姐姐初到江南,很想讨教一下青渊哥哥,师父非但不帮我,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这不,云儿的生辰就改在潇湘阁了。”
青渊微惊,思量道:“秋水宫两位圣女竟也来了江南,当真是奇事一件。青渊仰慕已久,倒的确也想讨教一二。”
烛云大失所望,道:“青渊哥哥怎么和师父她们一样,真是没意思。”
青渊淡淡一笑,抚了抚烛云,道:“会有意思的,云儿带路便是。”
易安赶紧上前,道:“教主,是否让属下通知厉护法和羲和护法他们,今日议事取消了。”
青渊微微颔首,道:“也好。你顺便到鬼医那里去看看情况,如果需要什么,便立刻去置办。”
易安会意,点首离去。
潇湘阁,湘水潇潇,素纱缭绕,麓麓清风习习入阁,丛丛湘妃竹郁郁斑驳。
青渊携着烛云踏入清风浦时,遥遥便望见层层竹影之后,一青纱裙女子正与忘情专心谈论着什么。
“师父!青月姐姐!你们快看,云儿把谁带来了?”烛云轻快的跳跃着脚步,娇音清亮。
忘情首先走出竹林,轻轻欠身,款款向青渊道:“慕教主,忘情有礼了。”
青渊拱手,笑道:“忘情夫人,许久不见。”
忘情含笑退到一侧,湘竹之后的青裙女子已然款款步出。
“想必这位便是青月圣女,青渊仰慕已久。”青渊含笑拱手,静静打量着面前静若秋华,不沾惹一丝凡尘的女子。
青月微微欠身,语若衔冰,道:“慕教主大名,青月更是如雷贯耳。”
烛云早已按捺不住,当即扯住青渊,向青月和忘情道:“青月姐姐,师父,我们赶紧让青渊哥哥休息一下才是。”
忘情失笑,道:“若非云儿提醒,我们倒要失礼了。”
青月纱袖轻摆,道:“慕教主请。”
潇湘阁内,宴席已然布齐,烛云此时方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当即向忘情道:“紫月姐姐呢?为什么没有出来?”
忘情还未答言,青月已然语气清淡的道:“紫月妹妹身体不适,无法出来与慕教主相见,还望慕教主海涵。”。
青渊淡淡一笑,道:“无妨,能得秋水宫一位圣女相待,亦是荣幸之至。”
青月不语,执起面前白玉杯,轻轻倒了盏酒,递于青渊,道:“这杯酒,是青月替紫月妹妹敬慕教主的。”
青渊微怔,旋即笑道:“久闻秋水宫紫月圣女善弹妙曲,琴艺无双,今日无缘相见,倒是有些遗憾。”
烛云闻言,眨着眼睛道:“青渊哥哥,你没见到紫月姐姐真是可惜,紫月姐姐不仅人美,琴音美,连舞姿都是极美的,不过,好可惜,连我都没有见过她真正的容貌,但是,佛家常说什么相由心生,紫月姐姐肯定是姿容绝世的。”语罢,又调皮的望着青月,笑道:“青月姐姐肯定也是美到极致的,依我看,大祭司那个老头儿就是个老色鬼,专挑好看的。”
“云儿!”忘情哭笑不得的斥责道,一时之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青月目光里水泽流动,衔笑道:“烛云宫主这般无忧无虑,真是难得。”
烛云吐吐舌头,道:“还是青月姐姐好,哪里像师父,总是指东指西。”
忘情无奈摇头,点指戳了戳烛云额头,嗔道:“就你多事。”
一场饱含礼节的宴会很快结束,最不开心者,当属烛云。
宴罢,青月起身,向青渊道:“慕教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青渊点头,安抚了一下烛云,便随青月步出阁外。
竹林之后,凉亭依水而建,青月止步回身,扯下面上轻纱,静静望着青渊,道:“慕教主,可还识得青月?”
青渊震惊,许久,才缓缓吐字道:“天山神女,步凌波。”
青月一笑,道:“慕教主好记性。”
青渊此时方才恢复平常神色,道:“由不得青渊忘记,当年,家母治病,全赖步姑娘所医,雪山慕家与天山步家本就师出同门。更何况,齐少钧为你痴迷,鬼医为你终身不娶。”
青月苦笑,道:“天山神女墓之下,埋的却是我全族的尸骨。”
青渊眸色微动,道:“难道,你对齐少钧,只有恨吗?”
青月摇首,道:“恨已过,情难留。”
青渊若有所思,道:“今日,青月圣女必是有事要同青渊商议了。”
青月微微颔首,道:“听说,齐少钧要与雪冥联姻,我的女儿,暮颜,就要嫁与文箫少主为妻。”
青渊淡然道:“确有其事。”
青月轻叹口气,道:“青月明白,冰火与雪冥势同水火,将来必是要撕破脸的,如今,不过是做戏罢了,我,不希望颜儿成为这种争斗的牺牲品,齐少钧明知会有这么一天,却依旧舍弃了颜儿,我们之间,唯一一点情意也斩断了,我只能找慕教主了。”
青渊沉默,许久才道:“青月圣女希望青渊能护她的周全。”
青月眉目恍然,道:“青月可以回报慕教主,其实,前些时日发生在江南的那些血案,全是冰火教与楼采薇合谋而为,慕教主与虎谋皮,很容易反被虎咬。”
“冰火教?楼采薇?”青渊冷笑,指节紧握,道:“倒是我疏忽了,一直盯着上官青云,原来,竟是齐少钧。”
青月眼底平如湖水,道:“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冰火教的武功,唯有凝冰诀,方能自如变换,以剑为刀,以刀为剑,将雪冥的武功模仿至那般。”
青渊回身,郑重道:“青渊答应步姑娘,定会护那个孩子平安。”
“步凌波。。。。。”青月眸中溢出清泪,道:“前尘一梦,早该忘记了。”
风中,点点琴音传来,青渊心神猛然一惊,变色道:“是谁在抚琴?”
青月含笑,道:“想必是烛云宫主又在缠着紫月妹妹学琴。”
青渊惊疑不定,凝神听了一会儿,直觉更加心烦气乱。
青月眸色闪动,道:“慕教主,青月很好奇,雪冥为何只有一位文箫少主?”
青渊目光微微颤动,旋即清浅一笑,道:“箫儿年长,自居少主之位,至于轩儿,年纪尚小,又品性顽劣,我管他较严,外人自是不知。”
青月冰眸如月,婉然一笑,道:“南宫小姐能遇到慕教主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比青月幸运太多。青月是失去一切的人,慕教主与南宫小姐之间毕竟还有牵绊,青月劝慕教主一句,珍惜眼前人,如若错过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青渊轻笑,道:“鬼医至今仍在等着他的雪中仙子。”
青月遮上面纱,冶冶道:“慕教主,让他彻底忘了我吧,若是有缘,来世再续。”
第六十七章
“怎么还是这么烫?”青渊眉头大皱,不解的望着鬼医。
鬼医揣着袖子,道:“还不是那些伤口发炎太厉害了,我虽然已经用了重药,可这烧若想消去,恐怕还得几个时辰。”
青渊伸指,感受指下云轩脉象,不由有些不安道:“为什么轩儿的心脉会这么微弱不堪?按道理,轩儿他内力深厚,又有紫晶石护身,不应该虚弱成这般。”
鬼医目光跳动,欲言又止,待沉沉叹了口气,方才语含郑重的道:“青渊,这小淘气鬼,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他的心智,没有那么深沉,也没有那么坚强,现在,不是我救不活他,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醒过来,我猜,这孩子肯定是沉迷在某个梦境当中,不愿意出来了。”
“你说什么?梦境?”青渊微愣,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鬼医摇头,道:“我猜,他的噩梦比美梦多,他昨夜做了那么多噩梦,今天好不容易做了回美梦,自然是不愿出来了。”。
“是么。。。。。。”青渊眸底映出几分恍惚,许久,方才语调平静的道:“那有什么办法能唤醒?”
鬼医扬眉,潇洒一笑,道:“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青渊若有所思,当即向一旁的易安道:“去请明月楼的楚羽姑娘过来。”
易安微怔,旋即悟出青渊之意,当下不再耽搁,急急向明月楼而去。
鬼医瞪着眼,把青渊左看右看,翻了个遍,方才撇嘴道:“你自己不管,倒知道丢给别人管!”
青渊沉眸,满脸不自在,却依旧淡淡笑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轩儿昏迷的时候,虽然扯着我的衣服,口中却一直在唤着‘娘亲’,我这办法,有什么不对?”
鬼医眼睛瞪得更圆,想了想,却发现无话可说。
“教主,南宫雄在庄外要见您。”黑鹰鬼魅般出现在门口,说出的话却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青渊勾唇,道:“只有他一人吗?”
黑鹰点头,道:“只有南宫雄一个。”
青渊笑意更浓,道:“既然是贵客,理应以大礼相待。”
碧水山庄,正阳阁,青渊将南宫雄请到上位,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道:“岳父大人此来,不知有何指教?”
南宫雄冷笑,道:“慕大教主在江南武林杀人放火,难道我这当家人还不能来问一声么?”
“杀人放火?”青渊含笑,道:“岳父大人,说话,可是需要凭证的。我雪冥脾气再好,被诬陷次数多了,也是会有意见的。”
南宫雄似是不愿多做纠缠,直入正题道:“上官文此人,慕大教主不会没有听过吧?”
青渊点头,道:“上官家家主上官青云独子,自是听过。”
南宫雄面色瞬间一沉,语含讽刺道:“慕大教主恐怕不仅仅是听到过,几日前,上官文秘密失踪,至今音讯全无,这其中因由,慕教主想必极是清楚的。”
“清楚?”青渊失笑,挑眉道:“上官文怎样,应是上官家要关心的事,与我雪冥有何关系?”
南宫雄猛然起身,直视着青渊道:“自己的孩子,便应该管教好。”
青渊恍悟,心底疑团豁然而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岳父大人此话何意?青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