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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雄猛然起身,直视着青渊道:“自己的孩子,便应该管教好。”
青渊恍悟,心底疑团豁然而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岳父大人此话何意?青渊听不明白。”。
南宫雄闻言不由一阵憋闷,道:“把那孩子叫出来,自然一问便知。文儿之事,干系重大,若当真有什么差池,江南武林绝不会善罢甘休!”
青渊眸底寒光乍现,只一瞬,复归于平静,道:“此事,青渊的确不知情,若当真是轩儿胡闹,青渊自当给岳父大人一个交代,只不过,很不巧的是,轩儿今日无法出来拜会岳父大人。”
南宫雄满脸不屑,道:“若当真是无愧于心,又何必躲躲闪闪?”
青渊却是将目光飘到黑鹰身上,悠悠道:“黑鹰,你来告诉南宫盟主,轩儿现在的情况。”
黑鹰吸了口气,拱手道:“南宫盟主,我家小主子现今重伤昏迷,情况危急,实在无法相见。”
“什么?!”南宫雄面色大变,脱口道:“怎么会这样?”
青渊眸底暗光闪烁,颇有意味的道:“昨日,轩儿偷了我的令牌,私自放走了一个关在地牢里的要犯,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我自然不会轻饶他,刚刚岳父大人所提的事,青渊记下了,若确有此事,青渊定会给岳父大人一个交代。”
南宫雄面色微搐,语含飘忽的道:“我。。。。。可以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青渊了然于心,道:“自然可以。只不过,青渊想提醒岳父大人一句,上官文的事,绝非那么简单。”
南宫雄若有所思,道:“此事,我会调查清楚,但我希望,你能放过那孩子。说到底,今日前来,我只想弄清楚状况,并不想找什么麻烦。”
青渊颔首而笑,道:“青渊明白。”
无边的酸苦之味充斥喉头,刺激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云轩被呛的咳嗽不止,终于摆脱梦境,醒转过来。
重若千钧的眼帘好不容易掀开,一双含泪的丽眸便映入了心底,云轩迷迷糊糊的便唤了句:“娘亲。”
坐于床头的楚羽闻言,当即泪盈于目,柔声道:“轩儿,你终于醒了。”
云轩神智尚未完全清醒,费力的揉着眼睛好大一会儿,方才怔怔道:“楚羽姐姐。。。。。”
楚羽婉然一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轩糊里糊涂的道:“刚刚在梦里面,明明看到娘亲了,为什么又不见了?”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黯然。
楚羽心底酸涩一片,勉力维持笑意,道:“轩儿刚刚是做梦了,现在醒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云轩只是迷茫的望着陌生的房间,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只得有气无力的道:“楚羽姐姐,这是在什么地方?”
楚羽微微一笑,道:“这是碧水山庄,教主的房间,怎么,轩儿不认得你爹爹住的地方了?”
云轩环顾四周,终是摇头,道:“我的确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爹爹住的地方。。。。。。”语罢,却又痛苦的思索了许久,道:“爹爹,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应该在地牢的。。。。。”
“轩儿手段非凡,自然连我这爹爹也是无可奈何。”青渊一贯沉静的声音传来,云轩瞬间清醒过来。
楚羽起身,轻轻开门,待看到青渊身后的南宫雄,不由有些吃惊。
青渊莞尔一笑,道:“岳父大人,是过来看轩儿的。”
楚羽颔首,欠身道:“楚羽见过南宫盟主。”
南宫雄凝望楚羽许久,欲言又止,终是道:“原来,江姑娘竟是雪冥之人。”
楚羽眸中波光微转,静然退于一旁,并不答言。
青渊却是微微凝神,待沉思片刻,方才移步向内道:“轩儿,起来见过你外公。”
楚羽柳眉微蹙,正待向前,却被青渊伸手拦住。
“让他自己起来。”青渊声音冷淡,毫无波澜,楚羽不由顿步。
云轩心神一闪,方才意识到原来是南宫雄到了,惊讶之外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青渊直到看见云轩费力撑起来身体的时候,方才朝楚羽点了点头,径自离去。楚羽会意,朝南宫雄淡淡施了一礼,便亦关门而去。
南宫雄脚步僵滞了许久,方才缓缓行至床边,伸手止住云轩的动作,语气慈和的道:“身体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了。”
云轩微怔,却依旧使尽全身力气靠在了床边,喘息了一会儿,方才抬眸望着南宫雄,静静的道:“南宫盟主的来意,我。。。。。清楚。。。。时至今日,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没有杀上官文,不过,我的确害过很多很多无辜的人。”
南宫雄沉沉叹息,刀刻般的面容涌起无限隐愁,许久,方才摇首道:“我并不想追究这件事,我只想知道真相,给上官家一个交代。”
云轩垂眸,并不答言,思绪忽得有些迷乱。
南宫雄却是面色极度震惊的望着云轩嘴角缓缓溢出的血迹,布满厚茧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云轩这才意识到异样,待抬手迅速的擦掉嘴角血色,方才道:“对不起,我这样子实在是容易吓到别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南宫盟主可以离开了。。。。。”
南宫雄忽然有些累到极致的疲倦,大半生凝结起来的狠辣无情瞬间崩溃,逝若云烟。
云轩精神却开始有些困倦,眼睛不受控制的想要垂下,这才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正轻轻抚上自己额头
云轩睁眼,星眸迷离,唤道:“娘亲。”
南宫雄心底刹那翻滚出数不清的辛酸悲苦,浑浊的眸眼中泪光闪动,道:“紫衣她——她的幸福都是被我这个父亲给毁了!”
云轩唇色愈加惨白无色,道:“其实,娘亲的幸福是被我给毁了,可是,为什么我好好的活着,娘亲却不见了?”
南宫雄收回手,满含担忧道:“单是外伤,不会造成这样的状况。你当真不肯告诉我病因吗?这次比上次还烫。。。。。。”
云轩眸色沉静如水,勉力露出一点浅笑,道:“感觉已经好多了。其实,南宫盟主现在需要关心的,不是这样的琐事,上官文的事,最准确的消息,应该在上官家。”
南宫雄暗沉无底的眸子终于闪出一丝亮色,饱经风霜的面上亦露出些许欣慰,叹息道:“我明白了。”
云轩没有说话,眸光流转,漂移不定。
南宫雄打破静谧,道:“西洲居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云轩星眸微微惊讶,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雄紧紧握住云轩微烫的手,语重心长道:“这样也好,记住,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
云轩有些茫然的望着面前这张布满细微皱纹的脸,心底莫名被融化了一角。
花木林内,楚羽望着青渊,莞尔道:“教主在想什么?”
青渊眉目冰凉,道:“南宫雄,对轩儿倒是上心。”
楚羽含笑,道:“这是好事,教主心底,当真希望与南宫家斗个你死我活吗?”
青渊摇首,嘲讽一笑道:“此事非我意愿所能决定,雪冥五部部主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如今的紫衣也要与我为敌,我,无法再对南宫家仁慈。”
楚羽凝眉,花容有些惨白道:“其实,南宫小姐,她。。。。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楚羽明白,教主只是不愿伤及雪冥教众而已。只要教主下定决心,雪冥内部权力布局便可颠覆重建,到那时,教主想做什么事,便不会如此掣肘了。”
青渊苦笑不言,只是沉默的望着庄内繁华正盛的鸢尾树。
楚羽移步上前,犹豫道:“教主与楼采薇交往这么多时日,可曾探得有关南宫小姐的一丝消息?”
青渊目色瞬间凌厉,道:“楼采薇,这个女人,每次总是言辞闪烁,明明意有所指,话里有话,却又偏偏只言半句。而且,她总是喜欢扯上轩儿。”
楚羽指尖划过一丝冰冷,怔怔道:“楚羽冒昧问一句,教主这次让轩儿回碧水山庄,真的只是因为西洲居的事吗?还是,教主认为,只有把轩儿留在身边,才能让南宫小姐对雪冥有所顾忌?”
青渊暗自握拳,眉心紧缩,刀割一般的痛楚弥漫心头,却不知到底痛在何处。
楚羽眼前一阵眩晕,几乎哽咽道:“教主,轩儿他何其无辜,你说过,不保护会把他卷入这场斗争中的。”
青渊沉沉闭目,道:“你以为,我愿意么?我也想保护我的孩子不受伤害,可是,如今的形势,却出乎了我的意料,呵,紫衣,紫衣,我到底该如何对你?对轩儿?”
楚羽面露急色,恍悟道:“教主如今还在怀疑轩儿吗?他的心思,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楚羽相信,那些事情,总有一天,教主会知晓的。”
青渊淡然不语,许久,才开口道:“丹颜,离开江南,回雪冥吧,你的任务,已然完成了。南宫雄已然发现了你的身份,这里,已经不适合你呆了。”
楚羽如遭雷击,含泪道:“教主,丹颜这个名字早就不存在了。楚羽,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楚羽,要亲眼看着教主实现心中夙愿,以慰先教主与夫人以及雪冥亡众在天之灵。那样,楚羽才算得上完成任务。江南武林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楚羽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青渊眉间涌出无限黯然,唇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第六十八章
楼府。
明月当空,仅有一点残缺,马飞云一身轻衫,随着前面挑灯带路的小婢转了数重回廊,方才到达寂寥的水榭前。
“马镖头稍后,我们堂主立刻便到。”那小婢低着头,柔声道了一句,便引灯离去。
马飞云心底惊疑不定,正待开口,怎奈那小婢已然没了踪影。
寒凉的月色倾泻而下,注入暗泽涌动的水面,铺洒出幽暗的光。
“一池寒波邀冷月,满阶落英拥素华。”马飞云喃喃吟了一句,谁料一语刚落,邀月水榭内便突然亮起了点点烛火。
风,吹起满地芳菲,满地月华如洗,一个紫衣蒙面女子,明目含笑,一步步踏阶而来。
马飞云如遭雷击,下意识退了几步,方才不可置信的结结巴巴道:“南宫。。。。。小姐。。。。。”
紫衣女子轻笑,暗夜中荡起一阵银铃般的节奏,如丝如茧,缠绕心扉。
“你到底是谁?是。。。。。南宫小姐。。。。。么。。。。?”马飞云如陷噩梦,分不清是真是假。
“木云。”紫衣女子鬼魅般吐出两个字,马飞云彻底失去警惕。
扑鼻的鸢尾花香疯狂涌入鼻尖,马飞云一阵眩晕,恍惚间,轻软的紫纱衣已然伴着清风飘落身旁。
“南宫小姐。。。。。。”马飞云强自唤了一声,眼睛却猛然被刺痛。
美丽的紫色剑光划破夜空,披着妖娆的华衣,直接刺进了马飞云胸口。
“慕青渊,我恨你,我恨你。。。。。。”迷离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马飞云痛苦的捂着胸口,清晰的感受到温热的血,正沿着指缝流出。
而自己的灵魂,也似乎正在被一片片暴戾的撕裂。
沉寂的水面,倒影着绮靡华丽的灯火,明明应该是良辰美景赏月时,却偏偏弥漫着死亡般腐朽的气息。。
“恨满相思赋,血溅黄泉路。”纤纤素指,蘸着点点血色,轻轻在紫纱上勾勒出柔劲的字体。
“呵,女人的手段,少钧今日才算见识到。”暗夜里,飘出鬼魅一般的声音,戏谑,风雅。
疯狂般撕裂片片紫色纱衣,红裳及地的女子妖艳一笑,轻启朱唇,道:“慕青渊,他痛在哪里,我便往哪里撒盐。”
广袖蓝袍的男子自黑暗中现身,随意一瞥倒在血泊里的马飞云,勾唇道:“木云,马飞云,雪冥的手段,当真是非同一般。”
楼采薇却是美目顾盼,流连于手中荧光点点的短剑,婉言道:“这天下,非其主人,却能驾驭此剑,齐教主的手段,采薇可是望尘莫及。”
齐少钧笑得开怀,道:“这把剑,真正的用处,不在此地,不在今晚。紫川,本就是来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