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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钧笑得开怀,道:“这把剑,真正的用处,不在此地,不在今晚。紫川,本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它嗜血,残忍,南宫紫衣妄想除其魔性,可谓痴心妄想。呵,还有轩儿,真是个不懂事也不听话的孩子,走到这一步,竟然还要逼我亲自出马。”
楼采薇凤目冷冽,道:“看来,月圆之夜,有人要大开杀戒了。”
齐少钧面若春风,无比恣意,道:“少钧有渔,楼堂主有鱼,你我合作,再好不过。只不过,余下之事,还要看楼堂主如何处理了?”
楼采薇眉若衔烟,娇颜含笑,道:“与慕青渊把酒赏月,是采薇最想做的事。”
风雨楼,一蓝衣青年独立亭角,眼神虚无的放飞手中白鸽。
“鸿雁传书,北辰少爷真是好兴致。”有节奏的击掌声自身后传来,伴随着冷嘲热讽的腔调。
北辰并未回首,却是泛起微微苦涩的笑意,道:“我已经厌倦了,难道,你至今还执迷不悟吗?冷寒星。”
寒星笑得讽刺,道:“厌倦?踏上贼船的人,还会懂得厌倦吗?做都做了,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其实,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北辰摇首,望着湛蓝的天际,目露光彩,道:“除了仇恨,这世上,还有另外一重天,那里面,有自由,有希望。若是永远沉沦在黑暗里,便永远都无法解脱。”
寒星微微晃神,旋即冷笑道:“这样愚蠢的话,以前,似乎就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说过。”
北辰收回视线,回首,正视着寒星,道:“轩儿,他原本是个怀着希望的人,只可惜,全被你们这群人给摧毁了。冷寒星,你究竟要何时才会罢手?”
寒星目光一缩,恨意陡现,咬牙道:“那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我会一直报复,我会让他一无所有。”。
北辰闻言,苦笑摇首道:“你身上,有杀气,有恨意,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们,不可能成为一路人。”
“不可能?”寒星无谓一笑,道:“若是齐少钧知道他的义子如此背叛他,不知会作何感想?如果厉清风知道他的得意弟子竟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不知会作何反应?北辰,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厉清风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若是有人敢背叛他,恐怕下场比死还要惨上十倍百倍。”
北辰坚毅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向沉静的双眸却是泛出点点落寞孤寂,原来,这世上有那么多相似的人。
不远处,一白一黑两道人影默然伫立。
许久,白衣男子打破静寂,洒脱道:“清风,真是看不出来,你这小小的风雨楼,竟是这般藏龙卧虎。”
厉清风冷峻的面容上静如死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一双手,只是机械的抓着腰间锁链。
羲和手中白玉扇倏然一展,语调优雅至极的道:“我去帮你除去后患。”
厉清风却是猛得侧首,横臂道:“羲和,教主面前,替我保密。”
羲和合扇,爽然道:“真是想不到,江南的烟雨竟是如此磨蚀人的性情,连厉清风如此冰冷无情的人物,亦会变得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厉清风暗淡的眸底映出些许苦涩,极度平静的道:“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事,我可以处理。可若是教主知道了,他们,便断无生路。”
羲和清雅的面容划过一丝凌厉,道:“养虎终为患,更何况,是这些养不熟的狼崽。清风,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教主步步苦心经营,若有一步出错,便是满盘皆输。你如何保证他们不会继续泄露风雨楼的情报,如何保证雪冥不会因此而陷入危机?”
厉清风摇首,面色极度坚执的道:“辰儿本性善良,我有把握阻止他。至于星儿,他只是与轩儿结怨太深,心中怨恨积聚,不得疏解而已。寒水的事,我也要负责任,是我那时太过固执,才会铸成大错。”。
羲和翩然一笑,道:“清风,我虽信你,不过,我更在乎雪冥的安危。若是你无法让他们彻底归顺,那么,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更何况,若是教主知道风雨楼里有人随时会对轩儿不利,你觉得,那个人会是什么下场?”
厉清风摩挲着腰间圆滑的铁索,决然道:“你只需信我便可。”
“不!不要!不要!”一口血吐出,正陷在深度梦魇之中的马飞云终于幽幽转醒。
青渊皱眉,向一旁的易安道:“去倒杯茶。”
易安连忙应命,端过来早已准备好的茶水,不多时,便望见马飞云眼中渐渐明晰的神采。
“教主……”马飞云目色迟钝而惊恐,见势便要起身。
青渊一把按下马飞云,满是担忧的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飞云喘着粗气,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教主,我看到了南宫小姐,真的是南宫小姐啊……”
青渊双手一滞,极力避开马飞云胸口那道极深的剑伤,右手,却是愈加用力的攥紧了那面溅血的紫纱。
“恨满相思赋,血溅黄泉路……”青渊目光极度错乱的盯着虚无的地面,眸底,有彻骨的伤痕。
马飞云依旧陷在那晚恐怖的回忆之中,续续道:“还有那把紫川……教主,那把剑,一定是紫川,还有……浓重的鸢尾花香……南宫小姐……南宫小姐……”
青渊痛苦的闭上双眼,眼角,温热的液体,缓缓溢出。
易安见状,失措道:“教主……这件事,还需要再查清……”
青渊抬手,止住易安的话,只是疲倦的向马飞云道:“她可曾说过什么?”
马飞云目光黯淡下去,喃喃道:“南宫小姐……她说,她恨教主,恨教主……”
“嘭!”清亮的瓷片碎裂声传来,打破了噬人的寂静。
青渊思绪豁然被打断,目色凌厉的盯着门外,厉声道:“进来!”
易安遥遥瞥见一角白衣,当即急急提步而出,一把拉进来尚且愣在原地的云轩,眉眼一弯,道:“小主子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云轩身体却在抑制不住的颤抖,面色惨白,毫无一丝颜色。
青渊缓缓起身,眼神阴沉的盯着云轩,道:“谁教过你可以在外面偷听?”
云轩抬眸,苍白无力的道:“爹爹,娘亲她……还活着……是吗……”
青渊冷笑,道:“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打算满口谎话的骗我,若我没有猜错,你手中的紫川,再非昔日紫川,今日的紫川,应有两把才对。一把在你手里,而另一把,就在紫衣手里,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你娘亲还活着,那么,你倒是告诉我,紫川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紫川……”云轩一惊,摇首道:“不是这样的,紫川根本不在娘亲手里,肯定是有人要诬陷娘亲!”
“诬陷?”青渊苦笑,眸色痛楚的道:“几日前,我亲眼在南宫府看到了她,而今,这世间,除了紫衣,还有谁能驾驭紫川?”
“娘亲她……真的还活着……”云轩喃喃,星眸之中,泪水充盈,冰封许久的心,终于有一角,开始慢慢融化。只不过,为什么,这么多年,连娘亲也抛弃了自己……
青渊紧紧抓着手中紫纱,语气冰冷的道:“本来,那些事情,我不想再寻根问底。可现在,我必须知道那些事,一个千影,便足够让我出乎意料,而今,紫衣,楼采薇,冰火教,轩儿一个也脱不了关系,我实在想象不出其中会有多少秘密。今日,你木云叔叔的身份无端暴露,险些遇害,连带整个流云镖局陷于危机。他日,不知还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
云轩抽出腰间短剑,抬眸道:“爹爹不许轩儿碰剑,可这次,轩儿一定要用它把娘亲找回来。即使爹爹不相信轩儿,轩儿也绝对不允许有人诬陷娘亲。”
青渊蹙眉,沉声道:“简直是胡闹,我说过,不许你踏出碧水山庄一步,我今日说第二遍,已然是破例,你也不要忘记自己发过什么誓言。你若是再敢私自违背我的话,我便不会像这次这般心软了。”
云轩抿嘴不言,青渊已然向易安道:“带他回房去,今晚之前,不许他出房门一步,我现在没时间管他。”
易安觑见青渊面色不善,连忙扯了扯云轩衣袖。云轩垂眼,直直的盯着胸前的紫水晶,默然不语。
第六十九章
月轮皎洁,清辉如雪,阁台上,寒意堆积,芳菲缕缕。
易安不厌其烦的仔细观察着阁内的灯火,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直接坐到了冰冷的台阶上。
凉风不绝,月华将黑色的阴影拉长,映到地上。易安清晰的感受到身后猛然袭来的杀气,心神不由瞬间绷紧,然而,不等他有机会反应几分,一只手,便决绝的将千钧之力打入毫无防备的背部。易安被击得吐出一大口血,而后,保持着侧首的姿势,便直直摔到了地面上。
竹管捅破窗纸,缕缕青烟缓缓飘入,泛起淡淡清香。
“鸢尾?……”云轩极度痛苦的擦掉面上冷汗,几次试图起身,都以失败告终,只得以手抓墙,费力的喘气。
阁门悄然而开,刺鼻的鸢尾香气扑鼻而来,一个紫色身影,步履清风,缓缓飘入。
云轩回首,如陷梦境,怔怔唤道:“娘亲……”
身体被一双柔软的手臂轻轻揽入怀里,云轩心神渐渐失去知觉,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呵,传说中的双生寒蛊,竟能把这孩子折磨成这个摸样。”冰冰凉凉,如水的声音伴着冷月渐渐消逝不闻。
“教主,易安应是中了毒掌。”阁前,黑鹰强自压制住心头不安,仔细将昏倒在地的易安检查了一遍,方才小心翼翼的得出结论。
青渊伸手,搭上易安脉搏,凝眉不语。
黑鹰犹豫道:“教主,这毒掌,属下从未见到过,也从未听说过,好生奇怪……”
青渊起身,直直的盯着洞开的阁门,一颗心,凉的透彻。
黑鹰转移话题,道:“教主,楼采薇刚刚送来的请帖,教主打算怎么处理?”
青渊错开目光,面无表情的道:“立即去楼府。”
黑鹰望着空空如也的阁内,道:“教主,属下立刻派人去寻小主子回来。”
青渊抬手止住黑鹰话茬,道:“不用找了,他愿意何时回来便何时回来,这样的孩子,我管不了。”
楼府,花灯十里,十步一灯。
层层晕红的光,映照着天上明月,将周遭染成迷蒙的华丽。树树鸢尾,对月绽放,风姿独自卓卓。
楼采薇执起红玉酒壶,凤目流光,道:“慕教主,今日这月色,可算得上美?”
立于水榭中央的墨衣男子,回首顾盼漫天光华,语调清冷,道:“真正美的不是天上之月,而是人间灯火。”
“精彩!”楼采薇击掌,明媚一笑,道:“慕教主也是食得人间烟火之人,月明之夜,似是少了些什么。”
青渊凝眉,声平如水,道:“楼堂主今日千方百计让我来此,名为赏月,难不成,便当真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些么?”
楼采薇摇首,容色微醺,道:“慕教主,你我相交,不过是为了利益。采薇心中明白,慕教主之所以会屈尊来我这楼府,一是为了探听紫衣妹妹的消息,二是为了魔宫地图,却偏偏不是因为采薇的缘故。打哑谜也没什么意思,慕教主既然觉得无趣,那么,不如慕教主说些有趣的话题。”
“有趣的话题?”青渊勾唇,笑道:“比如说,楼堂主如何翻云覆雨,手握几个筹码,便可将整个江南武林玩弄于鼓掌之中。”
楼采薇笑得娇艳,仰首长望天上明月,道:“慕教主,乌云蔽月,不知是何征兆?”
青渊顺着月华回望过去,果见长空中蓦然翻涌出浓厚的黑云,颇有将月轮淹没之势,不由微微变色道:“凶煞之气。”
楼采薇悠然执起手中红玉酒杯,语调舒闲,道:“不错,是浓重的杀气,如此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