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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钊没有感情的语调再次响起:“天水宫在三派中实力最弱,一向平静,倒是冰火教最近活动频繁,似乎正忙着与雪冥联姻,而且,据暗卫报告,三日前,冰火教三大长老,相继离开了天山,正朝江南方向而来。”
唐林适时的道:“盟主,我听说采薇堂给雪冥、冰火、天水三派都送了庆帖,冰火教三大长老恐怕便是为此而来。”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南宫雄双目微缩,眉头紧皱,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恨。
唐林摇头道:“这个楼采薇,行事果然出人意料,正魔两道势同水火,最近江南武林又出了这么多乱子,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啊。”
南宫雄很是苦恼的摆摆手,道:“算了,由她去吧,该来的总要来的,”说罢又向夜钊道:“你刚刚说冰火教要跟雪冥联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那个魔头又要纳妾?”
夜钊咯噔了一下,道:“不是,是儿女亲家,齐少钧要把独生女儿嫁给雪冥的少主。”
南宫平心里却是暖暖的,父亲毕竟还是关心妹妹。
南宫雄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一声:“大奸配大恶,倒真是天造地设。”
唐林莞尔笑道:“雪冥实力深不可测,遥居魔界之首,魔道各派都以它马首是瞻,这些年,冰火跟雪冥明争暗斗,回回都落下风,雪冥趁机蚕食打压,冰火教在魔界过的很是辛苦,此次,冰火教这怕是要攀高枝呢,毕竟,跟雪冥联姻,冰火教在魔界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南宫平闻言,脑子里灵光一现,道:“即使忙着联姻,那孩子肯定不会出现在江南的。”
夜钊作思考状,道:“据暗卫的情报,那个雪冥少主并非慕青渊的亲生骨肉,而是他收养的孩子,喜着青衣,擅吹箫,年龄在二十岁左右,性情温雅,不善言谈,武功中上等,与风雨楼的那个少年应该不是一个人。”
“什么?”这一下,南宫雄与唐林都糊涂了。
夜钊波澜不惊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感情波动,道:“盟主,还有一件事,夜钊早就想向您汇报了,虽然我们的暗卫无法深入雪冥内部,但是,近些年,暗卫们从未在雪冥附近发现过小姐的影子,小姐不是一个喜欢深居简出的人,夜钊怀疑,小姐很可能已经不在雪冥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小姐已经被□了。。。。。。。”
一阵惊雷响过,一道紫色闪电横贯天际,南宫雄苍老的面容上满是风霜。
夜钊顿了顿,继续道:“暗卫已经将风雨楼的具体位置呈送了上来,盟主有何指示?”
“继续严密监视,千万不可打草惊蛇,一定要引出风雨楼后面的靠山。”南宫雄瞬间恢复了铁腕儿盟主的决绝面孔。可南宫平、唐林与夜钊的心底都明白,盟主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绝不亚于十六年前的决心。
12。千影公子
不知不觉中,夕阳已然隐入远山,天边晕着片片橘黄。
城南,青溪畔,有楼名“西洲”,依山傍水,布局宏大,院落重重,假山流水,花木亭阁,样样别致,处处匠心。
三重院,祈雨亭,旁临青山,有瀑布自然倾泻而出,烟雾重重,不辨东西。
亭内有泠泠琴音传来,侧耳细听,如落花初落清溪,流水轻拂游鱼,其意舒,其神寂,其心宁。亭四侧,有湘妃竹帘轻垂半卷,有四名双鬓鸦雏、身着杏红薄衫的妙龄少女捧盏奉酒,亭内,隐约可见有一身着青衣的公子,焚香抚琴,闭目养神。
用眼角余光扫了下透过竹帘折射进的橘黄色光线,青衣公子拂弦的手轻轻按了琴端,那琴音便戛然而止。似是明白主人的心意,一杏红衫少女低眉垂首,慢慢挑开了竹帘,其余三位皆是微微欠身,恭迎青衣公子步出小亭。
日头虽落,青衣公子却是依旧习惯性的用修长的手挡了挡眼,丹青一般勾勒出的墨眉在夕阳下竟也泛着些许柔和的意味。凝气于丹田,青袖一甩,雾气散开,亭阶之下,秋管家为首,连同八个青衣侍卫并排跪在石桥道上,神色恭敬。扫视一圈,青衣公子温润如玉的面上冷傲如霜,一双清秀的眼眸渐渐泛起凛冽的寒光,一向舒展的眉目亦微微皱起。
“这个小畜生,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到底怎么回事?”。
秋管家闻言一凛,听这冰冷的语调,若是讲出实情,只怕。。。。心里暗叹一声,抬头望着面前这张冷脸,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息怒,是老奴无能,跟错了人,竟把一个身穿黑衣、同样戴着鬼火面具的小乞丐错认成了少主子,白白带着他们绕了扬州城一圈,少主子没有准时到达,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给误了,公子要罚,只罚老奴一人便可,饶了他们吧。”
“哼!”青衣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清冷的光,直直盯着伏跪于地的秋管家,饶有意味的道:“秋伯,你可知欺瞒我是什么下场?”
秋伯身子一颤,手心有些发冷,却是依旧坚定地道:“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主子,老奴相信,少主子一定是身不由己,才没能及时赶到。”
“哦?身不由己?”青衣公子冷冷勾起唇角,眼角竟也流露出点点笑意,“你们的少主子可真够厉害的,既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又能让你们无怨无悔的为他承担罪过,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那乞丐是怎么回事,秋伯您现在肯定比我想的清楚。”
秋伯一惊,不由抬首望着面前还不到二十岁的主子,以易容术冠绝天下,江湖人称“玉面郎君”的千影公子,纵使在家中,亦是一天一种样貌,目前江湖上,见过其真容之人几乎为零,尽管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秋伯,有时也猜不透他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尤其是在对待少主子的问题上。
许久,青衣公子才抚了抚眉梢,漠然道:“既然那小畜生不肯回来,那你们便在这里跪着等他回来,我倒要看看,这小畜生能耍什么花样。”
“清风有意花空落,明月无情恨偏多,呵,千影公子真是好威风。”烟锁重楼,重重白雾之中,铮铮琴音复起,有飘渺如水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均是一惊,西洲居整片阁楼均是机关重重,戒备森严,外人若想踏进青溪一步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悄无声息得绕过所有机关与守卫,明目张胆的踏进戒备最严的三重院,祈雨亭,“保护公子!”秋伯最先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许多礼数,当即大喝一声,眨眼间,八名青衣侍卫已齐刷刷亮出雪亮的长剑,将青衣公子围于中央。
“呵,”一声轻笑,秋伯一愣,但见一身青衣,向来孤傲如竹的公子一向冰冷的面上竟然荡起浅浅的柔和的笑意,“好一曲《丽姝行》,一别三年,栾儿,你终于肯现身见我了么?”
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退下,千影掸了掸一身青衣,转身,望向亭中。
隔着疏密适宜的湘妃竹帘,但见缭绕雾气之中,一红衣丽人,头戴轻纱斗笠,正姌姌坐于琴端,左手按弦,右手挑拨,勾剔抡转,余音不绝,若江心初映皓月,若寒露初染霜雪,清冷之意,荡人心脾。
“白发悲明镜,红颜断玉清。红栾本以为,相隔日远,千影公子早已心冷如冰,再不忆得当年事了。”一曲弹罢,琴上已洒满艳红色的红梅花瓣。
望着那一抹曼妙的红影,千影的面上不知不觉中已满是温柔,“栾儿,你心如明镜,我心如霜雪,又何须说这些。”女子起身,轻笑,一身红衣宛若幻影,“上次一舞‘落花’败于公子,这次,红栾献上一舞,名曰‘回风’,请公子赐教。”
千影眉目一亮,清吟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洛水回风舞,天山若云步’当今天下,最美妙飘逸的两种功夫,得尽造物主之灵韵,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今日得见其一,三生有幸。”
清浅一笑,淡雅的梅香立即在雾气中弥漫开来,风起,吹动竹帘,红衣女子已飘然立于亭外,一身红衫,袖长九分,干净利落,腰间随意插着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手腕、脚腕处均是戴着古铜色双环,环上各挂了三个纹满紫色蝴蝶的铃铛。只因蒙着斗笠,竟是看不清面容。
弹落一指落花,清铃微动,红衣女子一派绝世而独立的风姿,脚尖忽移,倏然抽出两条红绫,翻身旋转间,手中已捉了四条红绫,凌空,八条红绫,待身形飘转于千影身侧时,已然幻化成十六条红绫,扬轻袿,翳修袖,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
三十二条,千影眉色一凛,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置身于纵横交错的红绫织就的大网之内,条条红绫转瞬移位,急速旋转,一时竟是寻不出破绽,不得解脱。闭目,侧耳,静心,默念,一枝竹笛已然置于唇边,一曲清音袅袅荡起。“八八四十六方才凑够‘回风’之数”千影心下了然,猜得眼前的女子尚未展露出真正的惊天一舞——回风舞。。“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红绫陡散,宛若飞絮,破碎了一地。
“栾儿!”笛音戛然而止,千影大惊失色,一把挽住险些倒地的红衣女子,透过素白色轻纱,一眼便望见了红衣女子苍白的唇角渗出的血迹。
“我没事。”调了调气息,红栾的语气平静淡漠,左手不着痕迹的推来千影,右手却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微微皱眉,千影不由分说,拉开红栾捂着心口的手,眼神慢慢冻结,冰冷,隔着一层洒满斑斑点点血迹的衣衫,依旧可以辨出,有浑厚的剑气沿着临近心口的那道既深且细的伤口打了进去。胸口下侧,衣衫已然破碎,显然伤得更重。
心中莫名的慌乱烦躁,千影嘴角颤抖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栾儿,告诉我,是不是轩儿那个小畜生干的?”
“跟轩儿没有关系。”执拗的推开千影,红栾声音决绝。
“呵,”千影苦笑,“这样的手法,内力,你还想瞒我么?你们一个个,倒真是维护他。”
似是轻叹了一声,一阵静默之后,红衣女子虽看不清是何表情,声音里却夹杂了些许柔和与无奈,“是我自不量力,易容成唐门中人,混在‘唐门十八毒’之中,试图进入风雨楼,打探虚实,毕竟,最近江湖上太不太平了,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那里,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料到,挡在门前的会是轩儿。”
“唐门十八毒?”千影眉色掠过一丝讶然,似是在思考什么,方才斟酌道:“‘唐门十八毒’以用毒著称,并非单单凭借武功修为,其用毒手法之巧妙,江湖上能躲过的人屈指可数,这恐怕也是他们敢闯风雨楼的原因,只不过。。。后来呢,结果如何?”。
“只不过,他们不该遇到轩儿,”红衣女子声音一黯,道:“他的体质。。。。百毒难侵,如你所想,全军覆没。”。尽管有所心理准备,千影还是有些惊悸,手心微微发凉,“十八个唐门顶级用毒高手,呵,厉清风这次捅的篓子够大,折了他们,唐门便如无柱之堂,江南武林真是要出大乱子了。”语罢,眉心却是忽得一皱,望向红栾。。红栾了然于心,知他何意,有些黯然的道:“我之所以能逃出来,也是因为遇到了轩儿,他的剑法,内力,可真让我惊奇,十八个人,几乎连招式都未看清,便被他给重创。”顿了顿,红衣女子有些疲惫的继续:“轩儿终究太善良了,他下不了杀手,却因为我身侧遗落下的紫色蝴蝶铃铛与散落地上的红梅花认出了我。可惜,厉清风出现了,那个魔鬼一般的人,几乎将所有人都拦腰斩断,我因了诈死,才躲过了一劫,谁知,他后来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气息,竟然要毁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