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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相互依偎的三人,云轩眼睛有些发热,这样患难与共的情感,总能给人温暖。
几块形状怪异的石头将整个秘洞分割成零碎的几个空间,秋伯专门在最里面的小石洞内早早生好了几堆火,道:“少主子,咱们去里面,这样不会吵醒公子他们。”
云轩笑笑,便跟了过去,暖流渐渐驱散身上的寒气,舒适的气息已然萦绕全身。
秋伯一边添柴一边煮药道:“少主子肯定冻坏了,老奴煮了些驱寒的草药,敷伤口的药已经捣碎了,少主子先把上边衣衫褪到肩下,老奴马上给少主子处理伤口。”
云轩坐在火边,靠在石壁上,绷紧的心弦总算松了几分,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前白衣已经被血晕染了一大片,刚刚外面天色黑暗,竟是没有注意到。
秋伯抬头望见那片血色,一颗心几乎跳出来,当即放下拨弄火堆的棍子,挨到云轩身边,细细看了一番,道:“外面风冷,都把这血迹吹得凝结了,衣服粘在伤口上,很容易感染,老奴去烧些热水,马上就好。”
云轩点点头,看着秋伯身影晃成一片,不知不觉竟是靠在石壁上睡了过去。
秋伯烧好热水端到云轩面前时,云轩额上已然泛出些细密的汗珠,面色也透出些红色,秋伯伸手摸了摸,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情知不能拖下去,连忙撕下一片里衣,浸入热水,帮云轩把衣服上的血迹化开。
石器里的水很快被染红,由于衣衫轻薄,弄起来倒也不费力气,秋伯手脚利索,经验又十分老道,在将痛楚降到最低的情况下,很快便解下了云轩的上衣。
云轩睡得不深,被肌肤触上石壁的一瞬冰冷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秋伯忙个不停,鬓间白发又多了几缕,有些歉意道:“秋伯,你忙了一整天,肯定累坏了,我自己上药就行了,你去休息一下。”
秋伯速度极慢的抬起眼睛,满是浑浊,道:“一剑穿胸,这么深的伤,只偏了心口半寸,少主子怎么不早说?!”
云轩低头看了看心口偏上依旧渗血的血洞,道:“秋伯,剑上好像有毒,我虽然不会中毒,可是普通的草药根本止不住血,用了也是浪费。”
秋伯脸色一变,道:“如果失血过多,少主子会撑不住的。这可怎么办?少主子快想想,什么草药管用,老奴马上去寻。”
云轩盯着火堆,忽的抽出插在腰间的匕首,递给秋伯,道:“帮我把它烧红。”
秋伯意识到什么,面色惊惧,道:“不行!绝对不行!少主子疯了吧!我马上去找药,一定能找到的!”
云轩眼睛锐利的盯着秋伯,道:“秋伯觉得,可能找到吗?能帮我止血的药草根本不可能长在这里,我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现在失血速度太快,我必须马上解决它。天一亮,危险就随时可能发生,我若倒下去,大家便全完了。”
秋伯望着云轩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心底酸涩道:“少主子,老奴怎么忍心哪?!”
云轩抿嘴,眸色缓了缓,拉住秋伯双手,指着自己胸口与心口正中的旧伤,道:“秋伯,这样的方法我不是第一次用,你看到的这两处伤,一处刺穿了胸口,一处险些刺穿心口,姑姑给我敷的药根本止不住血,我便是用这样的方法处理,现在照样开始长好了。我身上寒蛊这两次发作特别厉害,体质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普通伤药总是不管用,我也没有办法。”
秋伯扫过云轩身上密密麻麻各种旧伤,有些较深的鞭痕甚至还翻着新肉,不由哽咽道:“老奴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好好照顾少主子,再也不让少主子吃这些苦。”
云轩愣了愣,抓紧秋伯的手,道:“秋伯,这世上的人觉得苦,大约是因为心里苦,只要心里不觉得苦,就不苦了。”语罢,便抽出手中匕首,道:“秋伯快些帮我弄吧,轩儿真的撑不了太久了。”
秋伯咬了咬牙,擦干泪水,道:“老奴明白了,这便去处理。”
秘洞之外,山风越来越急,这一夜,似乎过得异常漫长。
处理完伤口,冷汗已然出了一身,云轩伏在秋伯肩上,有些虚弱道:“我想喝水。”
秋伯尽量轻柔的帮云轩穿好上衣,然后将云轩放到石壁前,道:“药汤煮的差不多了,老奴马上去端。”
冒着白气的瓦罐散发出的清苦药香吸入鼻尖,意识也顿时清明了几分,云轩尝试着喝了几口,顿时觉得全身血液都暖了许多,纵使靠在石壁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秋伯再次摸了一下云轩的额头,微微松了口气道:“想来这药还是有些作用的。”
云轩喝完药,便坐在火边调整了一下内息,过了半个时辰,方才睁开眼睛看了看千影三人。
秋伯见状,道:“少主子只管安心睡吧,公子他们不到明天早晨是醒不过来的。”
云轩怔忡道:“秋伯,你看看,哥哥和文箫哥哥的面色是不是开始发青了?”
秋伯一震,连忙近前看了看,不由大惊失色道:“果真是!想必是内伤发作,这可如何是好?!”
云轩起身,行至秋伯身侧,伸手感受了一下千影和文箫的脉息,蹙眉道:“哥哥可能是淤血阻滞了断裂的经脉,文箫哥哥应该是毒发了。”
“什么?!”秋伯连忙解开两人胸口衣服,果然看到一大片淤青,几乎跌落于地。
云轩用力托起文箫的身体,道:“秋伯,帮我把文箫哥哥弄到里面,毒性发作的这么厉害,文箫哥哥快撑不住了。”
秋伯愣愣点头,连忙动手去帮云轩托弄文箫,待将文箫妥帖的安置到里面的时候,方才急急道:“少主子有好办法吗?”
云轩解开文箫上衣,道:“秋伯先扶着文箫哥哥,别让他倒下去,我用内力帮文箫哥哥把毒逼出来。”
秋伯此时也没了主心骨,只得照做,道:“少主子能撑住么?”
云轩将双手抵住文箫背心,道:“我也没有经验,只能试试了,秋伯好好帮我就行。”
秋伯连连点头,道:“好,好,少主子小心,有事只管吩咐。”
天色将亮之时,云轩成功的将千影体内的淤血与文箫体内的毒素逼出一部分,两人面色总是好转。
秋伯大喜,可眼看云轩脸上写满了困倦,立刻又变得忧心道:“少主子还好吗?”
云轩摇摇头,道:“没关系,我很好,只是我这段时间内力弱了些,无法帮他们一次排清,只能今晚再试了,恐怕要费三五日才能全好。”
秋伯揪着的心稍稍放下,道:“少主子赶紧去睡会儿,老奴去寻些吃食。”
云轩扶着石壁起身,道:“不用了,哥哥他们马上就要醒了,秋伯好好照顾他们,我去外面,顺便找些吃的。”
秋伯拦住云轩,嗔怪道:“不行!外面现在还太冷,会冻坏的!”
云轩不耐烦道:“秋伯总该想到,如果被哥哥发现我,他定会大怒的,到时候,万一引得哥哥内伤复发,昨晚便白费力气了,而且,如果让哥哥知道是我给他逼出的淤血,他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秋伯机械的收手,想要开口,却不知究竟要说些什么,只能木然的看着云轩走出洞去。
秘洞之外,天际一抹鱼肚白,碧树青草尚且被薄雾笼罩,云轩刚刚吸了一口凉气,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许久,才勉强起身沿着山道继续往上走。
西洲居由祈雨亭打通的密道的确够隐秘,武林各派彻底毁掉了西洲居所有暗道机关,始终未能发现千影踪迹,不由又急又怒。
上官青云优雅的笑着,惬意十足的看着所有人争执得面红耳赤,不时地捶胸顿足,忽然明白了游戏中的乐趣。
而那一边,南宫雄合着南宫平,带了数批暗探,正在南宫子昭的引导下秘密搜寻云轩和千影一干人的踪迹。
秘洞周遭环境尚是安全,并无危险,云轩却也不敢大意睡过去,白日只得在山崖之间盘桓,等到晚上千影等人入睡后,依旧跟着秋伯在秘洞内部休息,然后继续帮千影和文箫运功疗伤。
两日下来,千影与文箫伤势好了许多,独孤红栾问起,秋伯只说是采到了奇药,千影一心担忧文箫伤势,倒也不曾多问。
电闪雷鸣了一晚上之后,天空终于下起大雨,云轩眼看接近黎明,千影快要醒来,坚持要出去,秋伯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大声抱怨,只恨不得在石壁上砸个洞出来。
云轩精神状态愈加不好,不眠不休整整两日,手脚都有些虚软,待在洞外寻到一处勉强可以避雨的大山石空隙的时候,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当天下午,云轩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发了高烧,伤口淋了雨,引得肺部受了感染,一口气堵在胸口,愣是喘不上去。淤血和毒素排不尽,千影和文箫的伤势总是反反复复,无法稳定,秋伯一颗心上上下下,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当晚,云轩在洞内昏睡了两个时辰,方才起来为千影和文箫疗伤,等到天亮,雨势非但没有变小,反而更加猛烈。云轩在外面山石上整整昏迷了一天,傍晚雨停的时候方才醒过来。
到了第四日晚上,千影和文箫体内的淤血和毒素总算排尽,云轩来不及睡觉,依旧到外面寻了个地方休息。
大雨过后,山色空蒙,金色的阳光异常炽烈耀眼。
云轩冷得难受,躺在湿漉漉的崖壁上,感受到这样暖和的阳光,顿觉十分舒服,本打算稍微放松一下警惕,睡上一小会儿,却不想远处隐隐有动静传来。
是危险……终于被他们寻到了么……云轩心底一寒,全身心都警戒起来,马上通知秋伯转移还是自己伺机解决掉?……无数麻烦与问题在脑海中掠过,伴随着没有察觉到的疲惫感,以及,微微出鞘的紫川。
第一百零一章
“确定在这里吗?”
“具体地点无法确定,但绝对就在这座山里面。”
“需要多久能查探出来?”
“应该很快,反应越来越强烈了。”
“好,时间紧迫,莫要被他们发觉。”
“嗯”。
云轩集中心神,感受着方圆十里的气息,隐隐约约的人声传进耳畔,说话者的腔调十分陌生,并非相熟之人,居此处尚有很远一段距离,但他们搜查的范围却在渐渐缩小靠近。云轩闭上双眼,暗暗思索着对策,基本上判定来人极有可能是某个自己并不了解的门派,而且,最多不过四个人。
排除掉目前状况下自己可能对付不了的人物,云轩盘算一番,最终决定引开这些人,秘密处理掉。
考量完毕,云轩掠下山崖,推了几块巨石暂时挡在秘洞入口,方才沿着石道绕到另一侧山崖,再次凝神感受了距离更近的气息之后,方才飞身由崖顶掠过半空。
“有人!”一个男子呼喝一声,立即腾空而起。
云轩侧眼,正看到两道人影飞速的追赶自己,当即加快速度绕到嶙峋陡峭的怪石堆里。
估算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云轩落地,指间流星镖闪电般射向身后紧跟着落地的两道人影。
静,极致的静,片刻后,响起了流星镖碎裂坠地的声音,云轩心底猛地一沉,回身的一瞬间,如遭雷击。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女子丽颜如花,手执一根玉箫,男子沉稳坚毅,肩上背负铁弓。第一次,云轩完全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花颜,池南,两个实在久违的名字,为何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江南……至此,脑子蓦然清醒,再也不疑惑西洲居精巧无双的机关为何会那般容易被摧破。
花颜心思细腻,瞥见云轩项上的紫水晶与那把将要出鞘的短剑,眼神如冰,道:“是你。”
池南望了花颜一眼,道:“斩草除根,今日便是机会!”
花颜有一瞬间的动摇,语气犹豫道:“其实,他只是个孩子而已,真的要动手么?”
池南脸色永远如一潭死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