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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我在赏梅花的时候,看到雪花初起景色。一开始不过一两片,逐渐的,越来越多,到后来便是漫天遍野都是了。因此上,我也写了首写雪的诗:
一片两片三四片……”
“呵呵”
“哈哈”
“嘿嘿”
又是一片笑声。纪云故意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念道:“五六七**十片……”
纪老爷又是羞得无地自容,心里那个气啊。你说你不会吟诗就别吟,这不是丢人献丑吗?早知道这样,就该提前准备几首让他背下来了,都怪事先没想到啊!
林慕白尖着嗓门笑道:“纪公子,我说你这是写诗呢,还是晚上睡不着数数呢?”随着林慕白的话便有十几个人大声笑了起来。
纪云不理睬林慕白的嘲笑,不慌不忙地吟道:“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好诗啊,好诗!全诗几乎都是用数字堆砌起来的,从一至十至千至万至无数,却丝毫没有累赘之嫌,听之使人宛如置身于广袤天地大雪纷飞之中。但见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斗寒吐妍,雪花融入了梅花,人呢,也融入了这雪花和梅花中了。当真是首好诗,纪公子好才情!”齐先生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说道,一边又把纪云的诗重复了一遍。
众人的笑声戈然而止,看向纪云的目光也变了。
林慕白豁然起身,打量了一番四周景致,愤然说道:“方才都是念得旧诗,何如应景作一首呢?
堤上杨柳淡如烟,湖水青青泊画船。
天增岁月人增寿,主翁雅望客来贤。
纪公子也应景作一首如何?”
没等纪云说话,魏好文大声说道:“湖水青青泊画船?那来的画船?没看到啊?林兄你这个可不应景了!”
林慕白双眼圆瞪,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毕露,指着魏好文说道:“魏好文,你又来和我捣乱!你,你……”
纪云笑着接口道:“文人作诗嘛,常常无中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有的。魏兄道也不必斤斤计较。我也来一首应景诗,就以湖面那群鹅为题吧:
湖面一群鹅……”
开头第一句,简直比打油诗还打油诗。不过见识过了纪云逆挽的本领,这次却是没有人敢再出言嘲笑了。
“……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好诗啊,好诗!鹅白毛红掌,浮在清水绿波之上,两下互相映衬,构成一幅美丽的“白鹅嬉水图”。老夫竟能在片刻之间,连听两首佳作,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听到齐先生的赞美,林慕白更加气急败坏,急匆匆地说道:“我还有一首言志诗:
我本鲲鱼栖北冥,十年忍耐待雷霆。
只等化身为鹏日,扶摇碧落一万重。
不知纪公子以为如何?”
纪云微笑道:“林公子好志向,纪云才疏学浅,却不敢如此好高骛远!我行事但求一身清白无愧于心,倒也有一首言志诗:
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自留清气满乾坤。”
“好一句不要人夸好颜色,自留清气满乾坤!念远今日竟能听到如何诗句,不虚此行啊!有此好句,可惜无酒!可惜可惜!”
齐先生看着拍着桌子击节赞赏的青衫儒生,惊讶地说道:“竟然连名满西北的硕儒秦公也如此赞赏此句?真是难得,秦公可是难得开口赞人的!纪公子到可以以你的一句评论而成名了!纪老爷,恭喜恭喜!没想到纪家出了一个大才子啊!”
纪老爷晕乎乎地连连谦虚,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年年烧的一大车纸钱没白烧啊,祖宗终于开眼了!自打从赤月森林出来,云儿是彻底的变了,如今更是能吟诗作对了!难不成将来还能考取个状元不成?不过我家里哪有什么洗砚池?貌似连砚台都不知道有没有!
林慕白的脸色一下子变成惨白色,‘蹬蹬蹬’连退了三步跌坐在座位上。竟然连秦公也出言称赞那个混蛋的诗,看来 自己是真的不如他,今天是没戏了!
纪云正想走回座位,忽然看到前面竹堂的门帘晃动,一个少女从里面跑了出来。
看到这个少女,纪云忍不住心驰电掣,不由自主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正文第十六章:空谷幽兰摔帘而出的少女身着绛紫罗裙,外披透明褂衫,腰系暗紫色绸缎。晶莹的珍珠链散散的挂在身上,如漆般的长发松松的被绾成一个髻,两鬓的发丝柔柔的下垂。头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紫色曼陀罗花稍加点缀,花香妖娆全身。
纪云第一眼所关注的,竟然全是这个少女的服装首饰。透过服装首饰,细看这个少女的容貌。只见一张犹如满月的脸上,一双稍显浓郁的眉毛斜飞入鬓,下面是一双略显三角形的杏眼。鼻子略塌,嘴唇倒是薄的像是饺子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极度的反差令纪云心驰电掣,情不自禁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只见这个少女跑到县令王大人身前,摇着娇俏的脑袋,含羞带赧地说道:“女儿见过爹爹”,口中虽然是和王县令说话,眼睛却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纪云不放。
王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纪云一眼,装作生气地样子说道:“玲珑,真是越大越没有礼数了!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跑出来干什么?还不见过各位伯伯?”
玲珑姑娘转过身来,向着前三桌的人揖仪作礼,娇滴滴地说道:“玲珑见过各位伯父”众人伸手虚扶,连道不敢。玲珑借机起身,几步走到了纪云身前,福了一福说道:“你是纪家哥哥吧?小妹玲珑这厢见礼了。”
纪云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眼前这只母老虎就是我费尽心思想要娶到手的小姐?额滴个神啊,让额死了算了!回了个礼,纪云讪讪地说道:“劳王小姐下问,在下正是纪云。”
玲珑听了纪云的话,眉毛一扬,当场便要发火。突然间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跺脚,嗲声嗲气地说道:“纪哥哥,你怎么还叫我王小姐啊。下次再要这么叫人家,人家可生气了哦……”说完,咬着嘴唇,一只手捻着衣角,转身‘蹬蹬蹬’跑回了竹堂里。
纪云被?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说你丫的整一个野蛮女友形象,若是一直野蛮到底,说不准道还有三分可爱。没事你丫的扮什么纯啊,还学人家小女生撒娇,死人都能让你膈应活唠。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上。身旁的胖子魏好文小声对他说道:“纪兄赢得佳人青睐,可喜可贺,待会可要好好喝上几杯噢!”纪云恼怒地说道:“我让给你啦!你要不要?”魏好文嘿嘿一笑,说道:“我没那福气啊,这样的佳人,实在消受不了。还是纪兄自用,自用!”
王县令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对纪云说道:“纪贤侄,齐先生乃是咱们西北极有名气的大儒,传业授道二十载,可谓桃李满天下。去年被我延请到了府上,现教授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哥哥。纪贤侄才气逼人,若是能拜在齐先生门下,不出三五年,必能进学中举,说不定考个状元出来也未可知。我刚和齐先生商量过了,齐先生也很欣赏你,愿意把你收于门下,不知纪贤侄意下如何?”
听到王县令的话,下面众人不由一阵骚动。毫无疑问,只要纪云点点头,便是毫无疑义的县令女婿了。没想到今日的宴会上,竟然杀出了一匹漆黑的黑马,那个一直被人看成草包的纨绔少爷,竟然把林慕白给压了下去。
纪家本来就是富豪之家,这次更是和王县令结成儿女亲家,日后强势崛起是避免不了的了,看来要早些做好打算。众人无不以艳羡的目光看着纪云。能娶到县令的女儿,这小子还真有福气。
在一片绿油油的眼光中,纪云躬身说道:“王大人所请,原不敢辞。只是小子对读书一道毫无兴趣,无意于仕途。对于王大人的邀请,小子只能无奈地拒绝了。”
这小子回绝的好干脆啊,话也说的毫不客气,到底啥意思啊?你要是不想娶县令的千金,刚才为什么出尽风头?要是想娶,为什么又拒绝县令的邀请?这家伙别是诚心来捣乱的吧?
王县令眼露凶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纪老爷在旁边看的是心惊胆颤,连忙对着纪云厉声喝道:“大胆的畜生!真是好歹不知,王大人诚心相邀,你为何还要推三阻四?还不快点给王大人和齐先生赔礼道歉,然后再拜入齐先生门下?”
纪云从容地躬身道:“父亲大人,且听云儿解释。父亲膝下止有孩儿一人,眼见父亲连年奔波,身体大不如前,孩儿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孩儿愿子承父业,替父亲大人分忧解难。再说孩儿生性愚钝,便是读书,也进不了学。便算是进了学,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孩儿何忍心让父亲大人奔波操劳这么多年?父亲大人不必再劝,孩儿是执意要跟着父亲学做生意的。”
纪老爷心头一阵激动,我家云儿真是长大了啊,知道孝顺爹爹了。就算说的是假话,爹爹听着也欣慰啊。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忽然又不想娶玲珑小姐了?回去我得好好问问他,眼前还是先把王县令这关过去再说吧。
“孽障,你气死我了!看我不打死你!”
王县令一把拉住正在做戏的纪老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我说天成啊,贤侄也是一片孝心,你就别怪罪他了吧。再说了,这才多大点事,不就是不想读书嘛?来来,别坏了咱们的兴致。刚才秦公说道,如此好诗,可惜无酒!来人啊,上酒上菜,宴会正式开始。”
随着王县令的话,很快有下人挨桌摆上了美酒。接着一个戏班子被接进了后花园,在前面的凉亭里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纪云本就不爱听戏,眼下的气氛又比较尴尬,因此坐了一会便抓耳挠腮地坐不下去了。趁别人看戏不注意他的空,纪云偷偷溜出了王府。
走到半道上,侍书随后也跟了出来。出了王府大门,向前走了一条街,纪云看到前面耸立着一座足球场大小的平台。整个平台高有一米,全部是用花岗岩堆砌起来的。平台的壁上生了不少青苔,显是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这是什么啊,侍书?”纪云好奇地问道。
“少爷,这是朱雀台。传说是几百年前的一个小国家祭天用的,现在早就荒废了。”
朱雀台下聚集了不少卖东西的商贩,纪云和侍书闲来无事,便向那面靠了过去。
忽然一个小女孩从两人身边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却没有留意到脚下有一块突出的小石头,一下子被绊倒了。小女孩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好不可怜。
纪云快走了两步,正想把那个小女孩扶起来,却见一侧闪出一个少女,正好站在了小女孩面前。少女身穿粗布衣裙,肩若刀削,一头如烟青丝垂在背后。
纪云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了前面,蓦然回首,终于看清了少女容颜。一张脸秀丽绝俗,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若说纪云看女人,都是从头看到脚,最后常常会定格在胸上。
这次却是个例外。看到少女一双清如秋水,深邃如潭的眼睛,纪云觉得自己迷失进去了。纪云只觉得像是忽然进入了梦境,竟然不能大声呼吸,唯恐惊吓到眼前的仙子。这也是纪云头一次遇到美女,而没有心生旖念。
少女蹲下身来把小女孩拉了起来,小女孩抹着眼睛呜呜地哭着。少女展颜一笑,柔声说道:“小妹妹,不哭不哭,姐姐帮你揉揉好不好?”说完,伸手轻轻揉着小女孩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