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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整个形势的发展超出了大家的意料,黑木耳被隔离开来,确认感染了H3N8型流感病毒,最麻烦的是这一流感似乎有大面积爆发的趋势,据报道,最近有很多狗病了,所以为了确保基地其他的犬不再感染这种病毒,大家都采取了很多措施。
接下来的工作便忙得不可开交。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更加紧凑,每天长时间地训练,为了黑木耳的病东奔西走,照顾它,喂它吃药。基地的人说她忽然得了工作狂热症,只有她知道,她必须得这么使自己忙起来,否则一回到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她就会胡思乱想,所以最好能忙到神经都疲惫了,达到一钻进被子里马上就睡着的境界,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心也就不会痛了。
自从那天他从基地愤怒地离去,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听过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一瞬间,好像他完全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的。她以为从此他们便会如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也不会再有交集的一天,直到两个月后,她在基地看到了林宇。
林宇朝她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将一句话丢了过来:“你要逼死他吗?”
“他怎么了?”秦戈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指谁,心好像被尖刀狠狠划了一下,一丝激动从原本沉静的黑眸中闪过。
“原来你还关心他?”林宇挑眉睨着她反问,迎着不远处的灯光,他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
这样咄咄逼人的林宇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跟林宇还是不熟悉的,只见过几次面,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是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宇看她这个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点,他抱歉地看着她,“秦戈,你知道我不是想来责骂你,更不是来讨伐你,再怎么说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作为木良的好友和他的主治医生,我实在无法看他继续这样下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她低头咬着唇不说话,身子微微发抖,过了一会儿还是问回之前的问题:“告诉我他怎么了?”
林宇轻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放心,暂时死不了。”两眼看着她的反应,看她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马上又继续补充道:“只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久光顾了几次医院,还有前天劳累过度,血糖过低晕倒在办公室里,之后一直持续低烧,道今天才有些好转,但听他秘书说又去上班了。还有,他频频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去参加应酬,经常喝得烂醉,这对他的眼睛时隔致命的伤害,再这样下去,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他的话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心里不受控制地涌起止不住的难过,他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呢?
“其实你还是很关心木良的,对吧?”林宇将她的话语和行为看在眼里,她根本就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对木良的关心,假如对一个人无心,又岂会是这种反应?
“你是他朋友,你劝劝他。”
“你以为以他的性格,他会听我的吗?秦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你信得过我,你可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你帮不了我。”
“我曾经听木良说过,当然我不是有意探听你的过去。他说你有段忘不了的过去,我不知道你曾经遇见了什么事,受过什么伤害,可能很疼,很刻骨铭心,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这个世界心碎的人多了去,谁没有一两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且我听木良说,你说你要跟你的前男友复合,可是你那传说中的前男友呢?到底在哪里,两个月了,他怎么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是秋凉告诉你这些的吧?”她一点也不诧异林宇会知道她的情况,这段时间来,她跟苏木良的关系几乎是到了冰点,可是林宇和秋凉的关系却如那夏天的温度,不断地升温。
林宇点点头,提到秋凉的名字,他的眼睛折射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秦戈看到,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可是心里泛起一股酸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着,“秋凉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她。”
她假装轻松地开玩笑道,可惜林宇不领情,“我们现在谈木良的问题。”
“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都跟他说明白了。”秦戈苦笑。
自从那段感情之后,她就对爱情感到心灰意冷了,很没有自信,接着便是多年的刻意回避。可是在遇到他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后,她的确有想过给彼此一次机会,但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她不堪的过去,木良和邵琛是好友的事实,再加上他母亲的不支持,让她最终选择了退缩。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得不到祝福,以后只怕路会更难走,她不敢想象,也不想去尝试,她很害怕会再受到伤害,也怕会伤害到他。
“我不是不懂,所以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子过,即使是刚失明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魂不守舍,那眼神空洞得让人害怕。”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揪了一下似的,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林宇偷偷观察她的表情,适当地加油添醋,只差编造出夜夜到酒吧买醉、茶饭不思、胡须不刮,甚至出现几天不换衣服等这些雷人的戏码。他说的是有点夸大的成分,苏木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他的自尊心很强,可是就是因为太要面子了,他才担心。应酬喝酒是真的,以前遇到这种场合,他是尽量不去,可是现在每场必到,而且次次喝得酩酊大醉,昨天被他押着去医院检查,各种指标又降低了,这样下去,要恢复视力恐怕是不可能了。进医院也是真的,不过不是晕倒,而是感冒发烧,低血糖晕倒这部分自然又是他夸大的,但这家伙的确是带病上班,典型的自虐!
对于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夸大这件事,林宇觉得自己做得非常正确,不夸大能看出她的真心吗?不夸大,能让她紧张吗?
据他漂亮的秘书小姐Linda说,他这两个月的脾气像吃了炸药一样,逮着人就骂,整个办公室笼罩在热带低气压中,日日挂十号风球,下属一个个有苦难言,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来一阵骂。
风一吹,楼上传来风铃的声音,非常清脆悦耳。两人沉默地对立站了好久,白色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去看看他,秦戈,无论是作为他好朋友,还是作为一名医生,我都求你去看看他,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你知道,他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不只是复明无望那么简单,还有可能引发一些并发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突地一跳,接着眼中滑过一丝悲哀,异常苦涩地说:“我怕我做不到。”
“只要你有心,你爱他,有什么做不到?你现在只要跨出这一步,就可以改变你和他。当然,如果你不爱他,我就不强求你去看望他。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不等她说话,林宇转身就走了。
在挣扎了好几天后,她还是没能忍住。
她打的来到他公寓的外面才想起他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下班,一摸口袋,真想打晕自己,走得太急了,竟然将手机忘记在办公室了。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下午5点了,他的下班时间应该是在半个小时后,她想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吧,最主要的是,他们的事情去了办公室也不方便说。
她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跟保安室的保安基本都混熟了,所以很容易就进去了,在小区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碎头发被风卷起,她漫无头绪地想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天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街灯亮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还没有回来,不会又是加班吧?
她正想站起来,忽然一个黑影向她扑过来,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了,她怔了一下,然后欣喜地叫了起来:“查查!”
“汪汪……”理查用舌头舔她的脸,她笑着躲闪,在一个转头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笑声立即停止,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她将理查推开站起来,却发现脚有些发麻,估计是刚才坐太久了。
她扶着理查站起来,跟他两个人对立站着,他的秘书小江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
才两个月的时间,他瘦了很多,比第一次看到时还要瘦,两颊深深地陷进去,眼睛显得很大、很空洞。
他如石化一般,一直盯着她这个方向,应该是知道她过来了,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脸色忽然变得很苍白。
两人都没有说话,僵在那里,形成奇怪的气氛。只有理查浑然不知,还是很兴奋很高兴地黏在她身边,在她脚下蹭着,摇尾巴,倒地露肚子,然后绕着她转圈圈。
她过了好一会儿神色才恢复过来,牵着理查走上前去,将导盲鞍交到他手里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心跟着颤了一下,他的手,指尖有些冰冷,跟平时不一样,以往他的手都是温热的。
“你好吗?”她轻声问道。
“不好。”他沉声回答道,声音听上去很低哑,“很不好!”
她愣了一下,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心堵堵的,在她看来即使是真的不好,一般都会礼貌性地客套一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你哪里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老实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按时吃药了吗?还有按时吃饭了吗?”你看上去瘦了很多,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无可奉告!”
被他的话噎得停了好几分钟,她才找回声音,“晚上……晚上睡得好吗?”
“不好,睡不着。”他忽然微扯嘴角,惨然一笑,“你想知道我怎么样了,对吧?好,我告诉你,四个字:生不如死!”
她的嗓子忽然变得有些干涩,喉咙干得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有些无措地将刘海捋到耳朵后面去,弯下身去摸了摸有些过度兴奋的理查,理查将头使劲地蹭她的手,表达着自己的喜悦,还是动物比较单纯,喜不喜欢完全写在脸上,而人类则复杂多了,明明是很渴望见到对方,可是见到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接下来是一大段沉默,她习惯性地咬着嘴唇,觉得有些难堪,或许她不应该答应过来的,过来了,远远看着就行了,她那天讲了那么绝,那么伤人的豪华,然后再来说一些叫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话,有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不是很可笑吗?
良久,他问道:“那你呢,你过得好吗?”
她抬头,却看到他的手里已经点燃了一根烟,眸子如同深夜的幽谭,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情绪。
“也不怎么好。”她诚实地回答道。
闻言,他冷笑,刻薄道:“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此时应该跟你的前男友很甜蜜幸福才对,怎么了,吵架了?”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沉默着。
“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面对着我,你自然是提不起说话的兴趣。”他自嘲道,眼神依旧是冰冷的。
泰戈的背脊变得僵硬起来,“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我苦苦相逼?”他自顾地笑了起来,“两个月不见,你倒变得牙尖嘴利,你倒是说说,你何时逼你来这?”
“难道我们不能好好说说话吗?”她的喉咙梗得难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扔掉手中烟,他接着点燃另外一支。
他的烟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泰戈在心底叹气。
话再次中断,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两人僵持了起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