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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昭宇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疼痛。
先皇的葬礼在皇家陵墓园中举行,整个场面隆重而压抑,陵墓园边的众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一向强势的宰相尹秀珍也一脸的阴沉,而后宫更是布满了伤痛,那些曾被先皇宠幸过的男子,个个表情呆滞,面色木然。
随着哀伤的葬乐响起,先皇的金棺被慢慢的抬起,荆离一身的白衣,头上束了一个白色的发带,凤眸轻掩一脸的平静淡然,她正身跪在那里,叩首三拜,气势凛然帝王之气尽显,众臣心中皆惊,不想她小小年纪,一直都是轻薄莽撞之辈,但在国无正主之时,竟还有如此的。
众臣之中有喜有忧,闪念间荆离已然站起了身子,金棺落陵,哀乐更浓,被这样的气份充斥在身边,先皇的妃子中有些胆子小的,竟低声哭泣起来,尹昭宇跪在荆离的身后,心中也不禁为他们凄然。
原本只是三三两两的低泣声,后来哭声竟越来越多了起来,荆离有些不耐的紧皱了一下眉头,玲珑见状,立刻前往奏乐处小声吩咐了几句,这时乐声停了,哭声却更浓了。
乐止礼成,葬礼到了最后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是到了这些先皇妃子归天的时刻,苏瑶领着一队身着白衣的女子并排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条白绫,这阵势让这些后宫男妃的脸上血色顿失,那惨白的样子,几乎和白绫一样,连嘴唇都泛着雪白。
“慢着!”就在苏瑶准备动手的时刻,玲珑突出声阻止。
这一声高吼让一直都低着头的众臣,纷纷抬起了头,只见玲珑不知何时手持圣旨,走至尹昭宇的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尹昭宇的脸色一怔,颇为激动的接过了圣旨。
第二十二章【圣旨难测】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圣旨上的内容让他越发的激动起来,他的手握了又握,最后才努力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皇上有旨,众太妃接旨!”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麻木淡漠的男妃们,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均慌乱的跪成了一团,俯首接旨,尹昭宇又压抑了一下内心的激动,这才略带哽咽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先皇驾崩举国伤痛,太妃殉葬乃大荆之祖例,然念皇后仁德,不忍杀生,特允妃嫔遁入空门,为先皇焚香祈福,另不归妃嫔品级者,皇后则另行安置。先皇归天恐其思及爱妃,特命宠妃者献画像一幅,朔其纸人,葬于先皇为伴!钦此!”
尹昭宇颤抖着声音高声念完,众臣中立刻如同炸了锅的那般,立刻交头接耳朵议论纷纷起来,尹昭宇仍然盯着那圣旨,心中激荡不已,她竟知道他有此心?她竟依了他?她竟如此厚待于他?她竟如此的善良!
转过眼眸,想看一看那一身沉痛的娇柔身影,却不想,偌大的一个陵园,早已没有了荆离的影子,这时那些被这个圣旨砸晕了的众妃们才一致的反应过来,立刻俯地叩着,连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胡闹,怎么能拿祖制如此开玩笑?”众臣中有一老臣,忍不住先跳脚出来,她眼见着荆离扔下这么一个圣旨,漠然的转身离去,说不出是惊是怒。
还没来有的及让众臣跟着咐呵,尹秀珍却直接站了出来,她上前一步直走到这老臣面前,冷声道:“高太傅,皇上皇后仁德乃我朝之福,你这怒意又从何而来?难道高太傅当真想看着这些太妃们陪葬吗?”
“皇上乃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岂能出尔反尔……”
“皇上何来出尔反尔?圣旨上已言的清清楚楚,念皇后仁德,想来这事儿也是皇上和皇后几经思量过的,高太傅口口声声说皇上出尔反尔,莫不是就因这太妃中并无高太傅的亲人?所以高太傅才会有此言语,那么就因你这私心,让许多同僚失去亲人吗?”
“你……你……”高太傅被尹秀珍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气的浑身颤抖,转身想寻个同谋,却见众臣个个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来应合她的,可见尹秀珍这一句亲人,已经把众臣给征服了,俗话说,上朝为官者,在这后宫中,又怎能会没个亲人呢?
见高太傅答不上话来,尹秀珍也不再强逼她,冷哼了一声甩袖先行离去,临行时还不忘给了尹昭宇一个嘉勉的眼神,尹昭宇愧然的别过了脸。葬礼已然结束,皇上走了,宰相也已带头离去,众臣又有何理由逗留?紧接着也纷纷离开了。
次日,大荆国的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当今皇上荆离,而是当今皇后宫主尹昭宇,有人说他妖艳绝色,小皇上一见倾心,对其言听计从。也有人斥他男颜祸水,为其母谋大荆的江山,忧大荆之河山,怒其小皇帝不争。
“聚贤阁”中,这两派议论的犹为激烈,角落里,两个绝色女子相对而坐着,一黑一紫,一个淡然冷漠,似乎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一个却坐立不安,时不时的张张嘴,欲言又止!
“主人……”紫衣女子忍不住开口。
“吃菜!”黑衣女子漠然的回了声,她头也没有抬,一身的黑衣包裹着还略显稚嫩的身段,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只是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简单的扎着,通体的黑色却应的她的肌肤更加的雪白,那持筷子的纤手,犹如青葱。
紫衣女子嘟着嘴又坐了下来,这时,聚贤阁的另一处,突的传来一个女子嚣张的声音道:“早就闻小皇帝是个好色之徒,没想到竟是真的,那皇后宫主在先皇驾崩的日子嫁进宫,这已是大逆不道,皇上竟还听信他的话,放了那些个太妃,落的先皇孤独,实乃是昏君。”
“嘘……,金然,小点声,这样指责皇上可是要杀头的,再说了,这不是也因为皇上仁德吗?而且,皇上也为先皇扎了这些宫妃的纸人给烧了,也算还有孝心,实不能称之为昏君呀。”
“那有何用?祖制在她的心中,有如无物,我才不怕什么砍头呢,我金家代代习武,虽还没有资格站到朝堂之上,但是也为大荆国尽忠尽孝,此情此心唯天可表,你说皇上仁德,难道这旨不是皇后宫主求的吗?看来……这大荆国要易主了,日后定也是尹家的天下了。”
“噌!”紫衣女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咻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可是她还没来的及转身,就被面前的黑衣女子给抓住了手腕。
“主人!”
“玲珑,你想抗旨吗?”娇美的容颜渐渐的浮上了一层阴霾,黑衣女子的周身冷冽了几分,紫衣女子立刻跨下了肩膀,低声应了句:“奴婢不敢!”
“去结帐,我们走吧!”不再离会她,黑衣女子转身离去,玲珑叹息了一声,又望着不远处那两个正争的面红耳赤的两方人,这才在桌子上放了一绽银子,然后快步往那抹黑色的背影追了过去。
她的身子还未到达黑衣女子的身边,女子突的停下了脚步,蓦然的转过身,望着玲珑一字一句的道:“回宫后,立刻着手调查金然这个女人,越详细越好。”
“是!”玲珑立刻一脸喜色的应了一声,似是还不解恨的道:“皇上,那金然如此的大胆无礼,您刚才就应该让奴婢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她可知就刚才那些话,足以令她抄家灭族了。”
“玲珑,还记得我们今天出来的初衷吗?”荆离转过了身,一身的黑衣更趁的她娇小柔弱,玲珑点头,她记得……出宫时她们说过,要去聚贤阁访访这个阁主,聚贤阁是京都一个很有名的酒家。
第二十三章【聚贤阁】
传说这里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这里有江湖人,有文人,有武人,有达官贵人,但是在这里的人却可以相处的相安无事,但是这里却只是女人聚集的天堂,因为聚贤阁,虽有一个文雅的名字,可是这阁的老板,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风尘男子。
相对玲珑对荆离的了解,她的确是一个好色的皇上,所以她要来聚贤阁,倒也没有让玲珑有多意外,可是这阁主没访到,却听了一肚子的流言蜚语,让她实在窝火。
“奴婢当然记得,皇上,您要是真想见聚贤阁的阁主,一道圣旨不就得了吗?这聚贤阁的阁主当的在好,能有当妃子好吗?”
玲珑的话刚一说完,荆离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冷眸望着玲珑,直看的她心头发毛,荆离这才开口道:“原以为知朕者玲珑也,没想到你也把朕当成一个好色之徒,看来,朕之前和你说过要改变的话,你比朕忘的还快。”
“皇……皇上……”玲珑的脸色立刻变的惨白,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知自已说错了话,好在这只是一个深巷,四周并无他人,荆离望着她半晌,这才伸手扶起了她道:“算了,是朕从前太荒唐了,朕出访只是为了选才,朕希望自已身边有一个心腹,一个可以生死之交的朋友,朕原来以为你是,可是朕……唉,你起来吧。”
“皇上!”玲珑惊然的抬头,眸光撞见之处是荆离沉痛的眼神,还有那一脸的认真,玲珑的心似乎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竟莫名的很心疼,很感动,为荆离的改变,也为了她对荆离的不信任。
荆离见她不起,也没有强行的拉扯她,只是淡然的接着道:“尹昭宇一心为朕,这是你告诉朕的,难得尹秀珍还有一个如此纯正如水的儿子,他对朕真心,朕便让他开心,不管朕于他娘如何,他都只是权利的棋子,对于朕,对于他娘,他都是!朕相信你的话,才会下那样的圣旨,朕这是救人,朕问心无愧,不管天下人如何去说,朕让你去寻金然,是因为朕觉得她是一个人才,朕之心,不知你懂几分,但此之后,朕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和你解释,亦不会像全天下人解释。”
说完,她俯下身,徒手在玲珑面前的地上写了几个字,之后决然的转身,没有言语,没有回头,独留玲珑一个人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望着地上的几个字痕,泪如雨下。
夜,清凉如水,皇宫中因刚刚办过丧事,显的寂寥静默,荆离在御书房,翻阅着奏折,倦意袭来时,她缓步来到窗前,窗外的天全都黑了下来,宫灯点燃了,值班的侍卫和奴婢们安静的站着,而玉石台阶下,却跪着一个人影,依那直挺的姿势,实不知跪了多久了。
叹息了一声,荆离步出了书房,走至了那人的身边,望着她半晌才又弯腰扶她道:“起吧,玲珑。”
“奴婢有罪,不敢求皇上原谅,但求一个心安!”抬眸时,双眼红肿的吓人,一看就知是哭了许久的结果,晶莹剔透的泪花沿着洁净的脸上滑落,抹去了层,又落了一层。
荆离深吸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冷声道:“玲珑,你想让朕弯身扶你第三次吗?”
此话一出,果然见效,玲珑立刻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可能是跪的时间久了,站起来时,竟几欲跌倒好几次,荆离只是淡然的望着,直到她站定了身子,她才定定的望着她,玲珑抹掉了眼中的泪,这才又道:“奴婢有罪,皇上还愿意要奴婢吗?”
“全心全意的玲珑吗?”荆离弯了嘴角。
玲珑见状,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弯了眼角,急急的道:“是的,全心全意永远不变的玲珑。”
“好!朕要!”伸手握住了玲珑的手,冰冰的,冷冷的,从指尖直泛心底,可是却让荆离觉得无比的温暖,她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玲珑,望着面前这又哭又笑的女子,荆离的心也慢慢变的轻松了许多。
“皇上,你还没有用晚膳吧!”压抑住了这激动的情绪之后,玲珑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才道,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