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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然后咬牙又缓缓道来,就好似说这一切并不是给荆离听的,还是在重复着不断的告诉自已,此仇似海深那般。
荆离听的泪眼朦胧,而那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的莫言更是泣不成声,天衣缓缓的将一切都说完之后,整个房中静默无声,过了半晌荆离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拍边上不远的桌子,身子支在那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道:“岂有此理,当真是狠毒无比,清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恶,可恨,该杀!”
莫言无声的走了过来,默默的为天衣上药,他的泪一直滴落着,滴在那草药上,滴在天衣的手臂上,天衣也有些忍不住了,别过了脸回望着莫言,轻声的道:“我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信公子的话,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害死了将军,她对我情深意重,我却带给了她灭顶之灾。”
“不怪你!”莫言摇着头,微微的给了他一丝颇为难看的带泪微笑道:“要怪只能怪师姐她……她佛口蛇心,这等人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天衣默默的点了点头,荆离走过来冷声道:“莫言,天衣!你们两个以前都是和她一起长大,对她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了解,晚一点的时候,将她的性格和爱好,都一一的说于才妃听,然后这个大仇,我荆离为你报了。”
“不!”没想到天衣却冷冷的开口拒绝了荆离,他抬起了眼眸,目光没有焦矩的望着前方,恨声的道:“我曾经答应过迎晨将军,一定会为她报仇的,不管如何,这仇我都要亲手去报,若不亲手杀了清尘,难对我九泉之下的将军。”
荆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天衣心意已决,那么朕也不好强求,照你这样说来,那清尘定是察觉到了迎晨是花姨的人,也应该知道那城中的军兵们都是迎晨的,所以才会想出这一连环计,一举除去你们两个,你曾经带过兵,朕就任命你为总军教头,训练好你的一支队伍,为日后的报仇做准备,你可愿意?”
天衣感激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忙挣扎着起身跪在了床上,连叩了好几个头才道:“皇上大恩大德,天衣永世不忘,谢皇上恩典。”
“好!既然你同意,以后你就是我荆离的大将军了,从此之后朕并不要求你一定要效忠于我,你只需要效忠你的心!报仇是一回事,但是要按着步子来,心急了只会坏事,此时还不是讨伐清尘的时候,朕有凤胎在身,无法行军,所以在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训练你的队伍,上一次尹秀珍归来之时,我本是要召见她的,可是几次三番都被她以病体拒绝了,看来朕要亲自前去看她一看,对清尘这个人前前后后的做一个深入的了解了。”
“皇上!”莫言听她这么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不由的担心的道:“明日在去吧,今日太晚了。”
“朕已经等了许久了,不能在等下去,朕应该是要和尹秀珍好好谈谈的时候了!”荆离冷冷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别过了脸望着天衣,愧疚的道:“天衣,是朕对不起你,当初若不是朕一念之仁,也不会给你造成今天的悲剧,当初朕就不应该留她的性命,是朕错了,朕对你陪不是了。”
“皇上!”天衣的鼻子一酸,连忙又跪在了那儿,荆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一转身踏出了房门,往外面的黑暗中走去。天衣望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无语,半晌对着一直在不停的弄草药的莫言小声的道:“公子,能与这样的皇帝相伴,是您一生的幸福。”
莫言的手一顿,既然苦涩的笑了笑道:“皇上太优秀,太仁德,我去更害怕更不安,只怪自已命不好,没有自已最美的东西给最爱的人。”
莫言说完,天衣自然是想到了清尘带给他的那些悲剧,不由的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两个人便又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玲珑虽然被荆离遣下了,但是却并没有走远,当她看到荆离从沉书阁气呼呼的走出来之后,便忙迎了上来关切的道:“皇上,您怎么了?何事惹你生气了。”
荆离叹息了一声,摇了摇手道:“算了,不提了,你立刻去准备,朕现在要去见尹秀珍。”
“现在?”玲珑不安的看了看天色,因为担心荆离的身体,不由的劝阻道:“皇上,天色已经晚了,现在若是出宫,便是得三更才能回的来啊,皇上身有凤胎,实不宜走夜路,不如奴婢将皇上送回宫中等着,然后亲自去接尹秀珍前来晋见,之后在将她送回去如何?”
“之前你不是也传过她许多次吧?她一直是以病的下不了床为由拒绝了,她想必也知道朕是不会杀她的,要杀才杀了,所以便想着淡出朝堂,安心的养老,但是朕现在还需要有事情交给她做,她又岂能偷懒,什么也别说了,立刻准备轿子。”
玲珑看到荆离说的决然,眼中有着坚决,知道在劝她也没有用,只得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去准备,不大一会儿,侍卫和轿夫,还有凤撵都准备好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往花姨的府院走了过去,这段路其实并不长,刚入夜,尚州整个街道都是灯火通明的,好一副繁华安居的景相,这让荆离烦燥的心,也稍稍的得到了些许的疏解。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尹家到了,轿夫小心的把轿子给停稳了,荆离在玲珑的搀扶下走出了轿子,花姨等人早已接到了家丁的消息,知道荆离就来到了门口,不由慌张的带着众人来接驾,只见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院子中跪满了人,齐声高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荆离威仪万千的一伸手,花姨这才惊颤着起身,然后忙弯着身子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笑着道:“皇上,这都要入夜了,皇上是何急事这个时候来微臣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差玲珑姑娘前来传一声,微臣亲自去见驾便是了。”
“朕也想啊!”荆离拉着长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的开了口道:“只不过朕是请不动了,才只能自已前来了,实不相瞒,朕今日来不是来寻花姨你的,而是来看看国丈大人,朕也曾派玲珑传了好几次了,国丈大人一直都以病体为由,避而不见,朕现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见她,所以不得不亲自前来啊。”
“皇上,这……主人她实在是身子欠妥,现在还仍然卧病不起,实不宜晋见皇上啊!”花姨的脸色变了变,但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只是短暂的一惊便立刻回过了神来,立刻堆起了笑脸,似乎是与荆离玩着说话的太极,避重就轻的想要推辞。
可是荆离这么个时候前来,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发了,不由的沉下了脸,不容那花姨在说什么拒绝的话,她就已经冷下了脸道:“朕现在来也来了,定不会如此就走的,她不是无法起身吗?那也无防,她是朕的长辈,朕理应去见见她,花姨,头前带路。”
“这……”花姨的脸上仍然有一抹难色,犹豫的望着荆离,自已却在那儿停止不前,荆离的脸立刻拉下来了,声音冷冷的道:“怎么,我这个皇上还求不成一个臣子办事?你难道是想抗旨不遵吗?”
“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带路便是!”花姨慌忙的应了两句,然后不得已的走到了荆离的前面,引她往尹秀珍住的地方前来,尹秀珍住的府院,在尚州来说其实算是很好的了,但是她的房间却并不在主屋这一排,而是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厢房里,荆离一路上随着花姨走过来,来到这厢房处的时候,只见这天色晚了,可是厢房处却并无灯火点起来。
门前站着两个奴婢,她们都不曾见过荆离,可是却知道花姨,见花姨前来,忙上前见礼,花姨小声的道:“主人呢?睡了吗?”
那两个奴婢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道:“回将军的话,主人还在佛堂念经呢,并没有入睡,这几日早早的就起来,一直到深夜才回房,看那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好了,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花姨叹息了一声,遣退了两个奴婢,这才又走回到了荆离的身边,伸手引着她入了院子,那院子种满了梧桐树,一进院门就闻着那树上特有的味道,院子里昏暗的很,并没有点灯,花姨带着荆离也没有进入主房,而是引着她来到了后院,一进后院那光线就好了许多,前面不大的房子里面,点满了烛火。
花姨刚想进去禀报,但是荆离却伸手拦住了她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朕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可是……主人她时常认不得人,怕是皇上无法与之沟通啊。”花姨有些担心,一方面她也是怕尹秀珍千万别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荆离,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乱党,逆臣啊!
但是荆离却冷然的一笑,收回了望着佛堂的视线看向了花姨,一字一句的道:“朕相信,国丈她认不清全天下的人,她也能一眼认得朕,你勿需担心,朕只是和她说说话,她刚一回到尚州时,朕不曾为难她,自是在此刻也不会为难她!”
说完,她大踏步的往佛堂走去,门外边的这一些人,那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第二百五十六【夜访】
佛堂中的火烛很多,尹秀珍虔诚的跪在佛像前,静静的敲着木鱼,荆离望向她,若不是因为与她太过熟悉了,相必此时也怕是会认不出她来了。
她那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已经深陷了进去,一双眼眸紧紧的闭上,也看不出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而且她原本特别喜欢鲜艳,总是爱穿那种很艳的衣衫,但是如今却被那青灰色的单调长袍所代替,那丰润的手也变的如同老树皮那般。
短短的几个月不见啊,她竟然会消瘦到如此模样,荆离原本在心中那些对她的怨念,此刻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她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尹秀珍仍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仍然未停手中敲动的木鱼,过了许久荆离有些累了她又站起了身子,不由的长叹了一声,这时木鱼声顿停了,只不过尹秀珍仍然默念着手中的佛珠,小声的道:“花姨,不必管我这个老婆子,你下去休息去吧。”
“难道你打算一生都如此,至死方休吗?”荆离轻轻的开口,引的她猛然的一怔,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荆离她有一瞬间的恍然,半晌后她依然盯着她,最后才怔怔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朕久传不到你,朕自然便来了,原本你不是病了,而是在这佛堂中长住,你敲着木鱼念着佛经,可是在忏悔你曾经的所做所为?”荆离平静的说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要探到了尹秀珍的心中,尹秀珍这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望着面前的佛像,虔诚的跪拜了一下,这才起身道:“皇上前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吗?”
“自然不是!”荆离叹息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答应过昭宇要好好的照顾你,自你从逍遥城回来以后,朕一直想要和你谈谈,想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其实你老了,争这个江山没有用,就算朕把江山给了你,那又如何,天下人会承认你吗?你过的会安心吗?”
“其实……如果罪臣说从头到尾,罪臣都没有想过要拿这个皇位,只是想携天子以令诸候,你相信吗?”别过双目,认真的望着荆离,荆离她没有说话,只不过她的目光也在探究着她,两个人沉默了半天,荆离总算点了点头,她这一点头,尹秀珍的眼眸中立刻蓄满了泪水,她轻声的道:“曾经罪臣在这大荆国中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