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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在一起。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十几万年的空白。她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但是,不敢相信的同时,脑海里又不自觉将帝江深邃的俊脸与圆归的小脸排在一起,那远山般的眉毛,灿若星辰的双眸,挺拔的小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八成都能重叠上。等到圆归长大,九成九就是帝江那张妖孽的扮相。
若说他俩没有关系,似乎又有点牵强。
陆吾也说:“怎么不可能,帝江从前说他认识我是一场孽缘,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然会选择他不是他,只是八荒里最最普通的一只妖精,也不要认识我。”雪白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侧颜,衬托出一股子落寞忧伤的气质。
瞧见这么真实的陆吾神君,薰池心里一软,很想说点啥安慰他,可又不知道他们两个神君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使得一个人能那么讨厌另一个人,居然说恨自己曾经遇见过他。试想如果是她身边,有人如此决然地与她说这般话,光想想就会难过。到这种程度,自己做人该是有多失败!?
“可帝江神君和圆归之间隔了十几万年,这么长的时间,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他还变成过鲤鱼,飞鸟,花木。只不过现在是一条黄鳝!”陆吾的忧伤一闪而过,说出这句话时眼睛又是晶晶亮,流光溢彩。
薰池脸黑,这帝江神君的嗜好,还真特别。忽然生出别个念头,皱眉认真猜测:“你是说帝江转世了?那有没有可能,圆归其实是帝江和某个女神仙生的孩子的后代?”因为有血缘关系,才长相相似,这也是很正常的。
“不、可、能!”三个字,陆吾牙缝里蹦出来,带着丝丝杀气。
犀利的目光叫薰池妥协:“好,就算你的猜测是真,那你又想怎么做?把帝江神君变回原来的那个帝江么?可你若那样做,岂不又要遭到他的厌恶。还有,你今早脱圆归衣服,莫非是它身上有某些属于帝江神君的记号?”
陆吾笑了,点头夸道,“小薰池性子不像你娘,脑袋倒是和瑛雅一样灵光。”很熟稔地凑到薰池耳边,悄声又说,“确是如你所说,我告诉你,从前帝江屁股上面一点,腰下面一点那块皮肤中间,有一红一黄对称的两个胎记,好像一对鸟翅膀。我就是想瞅瞅圆归身上有没有。”
“这地方……”还真性感。薰池眼神凌乱,心中有一丝异样。忐忑问:“那有没有?”
“没有。”
很好!“既然没有,圆归是不是帝江这一说更加未可知。所以陆吾神君不如谨慎些好,再静观段时间再做打算,免得打草惊蛇又吓跑帝江神君。圆归那儿,还需你去安抚安抚,编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薰池摸摸下巴,补充道,“圆归人心不妨,你安抚顺它应该不再话下。”
陆吾也很认真地思忖片刻,后言:“嗯,小薰池说得不错,我这便去给圆归赔礼道歉。从前帝江就最不喜我目无礼法,难得有机会让他重新认识我一次,定不能再毁了自己形象。”
薰池怎么听怎么变扭,忍不住又问:“陆吾神君,恕我多嘴问一句,帝江神君为何就如此,额,延边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延边,用上海话来讲就是嫌弃的意思!)
“这……其实也是本君,和你娘亲的不对。”
“关我娘啥事?!” !
、113。昨日去者不可留
那个上午,在陆吾清冷嗓音的叙述下,薰池终于见证了一场旷古的虐世畸恋。
这主角,自然是我们的陆吾神君和帝江神君。
话说那个时候,陆吾神君还不是白发神君,只是个在五臧山院里被其他同学排挤的小男孩。眉清目秀,性子冷则冷矣,但没冷得像现在这么变态。客观来说,倒也不是人家小朋友都长着坏心眼,喜欢欺负无依无靠的小陆吾,实在是陆吾君这厮天生不是个有人缘的命,老顶着一张锅盖般黑幽幽的脸,叫人想亲近都难,比起亲近,更让人想揍一顿。
却说有一次,彼时的山院小霸王带着一伙人,没事想逗陆吾玩,可是一个不小心玩得过火了,将他暴打在地,轮番欺压。陆吾没有还手,只咬牙任由他们打着。
不是他陆吾草包,只是无奈同瑛雅神君,在他第一次出手打残山院一名弟子后就做过某项约定——不能伤害山院任何一个弟子,包括已经结业了的老弟子。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那只能要死人命的左手。山院弟子也因此,喜欢叫他小怪物。当时的陆吾确实有些可怜。(陆吾咬小手绢:其实我从小是忍辱偷生过来的!)
关于这个誓言,则一直延续至今,陆吾始终没有背弃过它。山院的小弟子们不知,就算他们真的爬到陆吾神君头顶上,他其实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陆吾不是没想过要背弃。只是,一旦此念生,立即会冒出另一个念头。那就是:与瑛雅定下的规矩,万万不能乱破,就算瑛雅现在不在了,陆吾也相信若他伤害了山院的弟子,报应立现!
不过。因祸得福,陆吾小狼被欺负的可怜样,打动了我们善良的帝江神君的心。帝江过去制止了那些弟子的野蛮行为,把受伤的小狼带回自己的善舞堂,细心包扎照顾。
陆吾原先自然对他是敌意又排斥的,不过帝江神君是谁啊,那张全天下数一数二的俊脸成天晃荡在你面前,也是一种美的享受。没过多久,帝江就以其亲民的形象攻破陆吾防线。
那段时间,陆吾回忆起来。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心很小。很容易满足,只要帝江夫子的一个微笑,就能乐上半天。帝江夫子一句话,就能叫陆吾乖得跟条小狗。帝江还会跳新编的舞蹈。唱清扬的小调,外人不知道,其实帝江的画技亦是一流。
就是帝江,没事把灵力汇集在画笔上,首创了那些会动的画像当作怡情小趣。
可惜。好景不长。小狼,始终会长成独当一面的野狼。野狼的心,就变得越来越大。原始的占有欲激发延伸演变成各种畸形的心态。
他也说不清心里的那种颤栗,每当帝江指导他一个舞姿动作,任何身体上的触碰,哪怕是轻轻吐出的幽兰气,身上散发的幽兰香,都叫陆吾血液往下半身冲。
他见不得帝江对其他弟子摆手舞姿,更见不得别人亲近他,同他说笑。当时数瑛雅最喜欢调戏帝江,于是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陆吾不自量力地偷袭瑛雅,被其反奸在地。
瑛雅问他,“你可是喜欢上了帝江?”
陆吾一开始觉得难以接受,他老母的,帝江可是个男的,他也是个男的,这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产生*情?!
不过后来经过瑛雅神君不懈努力地说教,甚至微服私访到了凡间的勾栏院里观赏了几回小倌如何接客,终于叫陆吾相信,*情,是不在乎性别年龄空间这些外在界限的,只要有心,什么都有可能!尤其是男人之间的*情才是真*!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薰池听到此处,对自己娘亲如此不拘一格的心态和做法,震惊之余又有些意料之中给。她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现在的白发神君,啧啧,倘若那时候瑛雅把陆吾朝另一个更加正确的积极的向上的方向引导,会不会现在陆吾和帝江仍然相安无事地保持着师生关系?
“你这种假设,不成立。”陆吾一眼看穿薰池的心思,意味深长呻吟,“就算你娘亲当时不支持我,迟早有一天我自己还是会想通,对帝江下手。到时候孤注一掷,或许结局比现在更惨。我倒是很感谢你娘,让我早些开窍,还给我出谋划策。”
“……”如此,她便没什么能说得了。
帝江在两大魔星的左右夹击下,自然难逃魔掌。半夜爬到帝江床上装可怜,让帝江不忍心踢他下去,天天跟猫一样卖萌打滚求抚摸,陆吾还把下了妙梦咒的玉簪戴在自己头上,演了一出苦肉计,骗得帝江轻柔一吻。若一定要把瑛雅和陆吾的计划加几个形容词,那就是叫直男慢慢沦陷的迂回战术。
“后来你们把帝江神君惹毛了?”薰池按照现有的故事结局,推测道。
陆吾摇摇头,露出那种你怎么这么看不起我和你娘的本事的表情。这才说到故事的前半叶,后半段开始时,帝江已经在他和瑛雅的轮番攻势下,做到陆吾爬床时能翻个身徒自继续睡,而陆吾趁他洗澡时闯入时能面不改色继续洗,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洗,就连下了妙梦的玉簪子也因为一直被陆吾戴在头上而产生了免疫,每次陆吾都歹自己装死,等帝江来救。
帝江自然不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他却总说陆吾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自己则以孩子的长辈自居。那双美眸,笑眯眯充满*意地看着陆吾时,陆吾就知道他前路依旧任重而道远。
直到有一天,某个人的出现。
这个人是谁,陆吾不仅闭口不谈,可以说是刻意忽略这人的存在,把故事的发展强行跳过原来的轨迹,凌空变成了现在这样。但是薰池从陆吾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真的是恨不得将一个人千刀万剐的杀意。
也就是因为这个人的从中作梗,伺机破坏,帝江的鱼目脑袋终于开窍,终于相信陆吾对他的不轨企图。最后,帝江说:“我将你当做学生*护,竟不想你对我生出如此龌龊的念头。这不怪你,是我没有当好一个夫子。你我师生情谊,就此作罢,何时你想通了今日之事不可为后,再来找我,我还当你是我曾经的学生。不然,永世不见。”
陆吾那个气啊,恨啊,恼啊,怒啊,怨啊,急啊,想尽办法想要挽回,但帝江铁了心的不见他,还收拾了包袱回了九重天的府邸里去。彼时陆吾还没有成神,想要追去九重天上而无门,只得缠着瑛雅给他想办法。
可惜世事难料,没过多久九重天上就传出帝江神君被天帝赐婚的消息。
“帝江神君和谁定亲了?”薰池也诧异,怎么有种帝江为了断绝陆吾念想才委曲求全的感觉。而且她也没有听说过帝江神君有妻子这一事。
“冥神之女,琉净仙子。”
“琉净?!她不是十几万年前就死了么!莫非是你害死的?!”难怪后来没了下文,这婚是没结成啊。
立即接到陆吾不屑的眼神, “我陆吾还没如此罔顾法度。”
要说这个琉净,薰池倒是听东岳神君说过。因为冥界的正门入口在泰山之下(侧门在黄河之尾,与黄泉相同),正是东岳神君管辖的地盘。虽然冥界和山神界不是同一个领导集团,不过九厚与冥神关系甚好,对冥界的事情也了解甚多。
琉净乃冥神的独生女儿,也是天生神胎的好命,比薰池要大上好几十万年。传说她资质聪慧,但是脾气古怪,从出生就没踏出过冥界一步,所以见过琉净的人,除了几个神官,都是死人。
后来,没有什么预兆的,冥界就传出冥神*女香消玉殒的消息。官方的解释乃琉净身患怪症,自然衰亡。不过有一次九厚和季河谈事情时提及这个神女,一个劲儿摇头,直说:没那么简单。但具体到底是何缘故,他又不肯说。
薰池当时听过算过,未料今日还会有再听见这个名字的机会。当今天下仍记得琉净的,大约没几个人了。
按照陆吾的讲述,琉净和帝江定下婚约之时,乃陆吾成神之前。也就是几十万年前,具体到底是多久,他也记不得。神仙的岁月,有时好像很漫长,也有时候,麻木到恒古不过一个转身的瞬间。
那晚,他托瑛雅给帝江捎了个话,说自己想通了,以后不再执着帝江,但回想从前他照顾过他的几多时光,还是有一些话想对帝江说,希望他能下来再见一面。
陆吾等到很晚,最后帝江还是来了。
“他那天晚上脸色不好,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