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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风笑道,“好,楼主快人快语,何人掷骰?”
食指点江山冷然道,“我!”
散万金悠然道,“若是二人同时猜,叶大侠自然是怀疑我们有什么联系做了什么手脚,是以只要叶大侠猜中骰子的点数,便是我们输了。”
雷怒等人都是一呆,这种赌法并不是太难了,而是太简单了。
猜骰子点数原是极难,一般都是三个骰子,猜中的概率不过十六分之一,但对于这等武学高手,自可听风辨器,听得骰子的落点。
叶风见食指点江山面含冷笑,知道此人既然叫点江山,自是指上功夫有独到的地方,这一赌无疑是赌自己能否听出他的手法,想到适才不能解开沈千千的穴道,此人的功夫定是自成一家。
但事到如今,已然是骑虎难下,便爽然道,“好,就这样定了!”
第三章:*解连环*
——奈重门静院,光景如昨。尽做它、别有留心,便不念当时,雨意初著。
一、*指:孤指敢将夸针巧*
三个骰子静静摆在桌上,散万金用手一指,“请叶大侠检查。”
叶风不敢怠慢,虽是明知散万金自不会使出在骰子中灌铅灌水银等下乘手法,但他也需要熟悉骰子的特点。
要知骰子六面各刻有不同的点数,在叶风这样的高手眼中便已大是不同,由于有漆的地方骰眼被挖空,其重量自然是要少一些,每一面落在桌面上都有不同的声音。虽是相差极其细微,但总是有差别的。
而高手只要听清了骰子的落点,大致就可分出是何点朝下,从而判断出骰子正面上的点数。
叶风面色微变,果然骰中涂的不是一般的清漆,而是铁锈漆。
骰子用兽骨所制,自然是没有铁锈重,是以若是按平日的听法,便会完全听错。
涂铁锈漆的骰子不是没有,但却极为少见。如此可知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于此小事上也绝不出差错,务求一举成功。
叶风喃喃道,“我上次赌骰子好象已是几年前了。”
散万金嘲笑道,“叶大侠可是要换种赌法吗?”
叶风摇头失笑道,“那我可否把令公子也加到赌注中来?”
散万金冷哼一声,再不敢说话。
叶风与将军对抗从来不择手段,要是惹怒了他先扔下一切不顾而去,再回过头来暗中对付自己,就算有刀王做保镖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雷怒等人眼见叶风纵是身处下风也不忘打击对手的锐气,俱是心中暗暗叫好。
沈千千见叶风嘴上调笑敌人,眉间却是蹙成一团,显是没有丝毫把握,心中替他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若是依着平时的小性子,定是要叶风不管是否解得了自己的穴道,先强行带走自己了再说。
可现在一来水儿还在对方手上,二来若是叶风输了,就要面对刀王秦空,那可不是一件说笑的事。
半晌,叶风直起身来,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睛瞬也不瞬地盯住食指点江山,“请点兄掷骰吧!”
食指点江山一声大喝,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右手轻扬,“叮”得一声,三个骰子被他扫入右掌中的骰筒中,举手平肩,摇晃起来。
骰子在骰筒中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沈千千与祝嫣红从未见过人掷骰,尚不觉得什么,雷怒与八大护法这些精于赌技的老江湖却全是面色大变。
要知掷骰猜点全凭耳力,谁曾料到点江山手上功夫如此精妙,竟然不闻骰子与骰筒相撞的声音,这让人如何去猜?
叶风从刚才解沈千千的穴道时便已早知点江山的武技阴柔,此刻必是以一股柔力吸住骰子,令其与骰筒不发生碰撞。可知道归知道,要从这毫无声响的掷骰中猜出点数却是根本无从谈起,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乱猜一气了。
散万金面呈得色,却也不由心惊,以自己这样浸淫赌术几十年的人也无法猜得骰子点数,更何况是叶风!
刀王秦空亦是大出意料,心下暗叹,看来与叶风这一仗今日已是不可避免。
这一赌,莫不是叶风有输无赢!
食指点江山一脸凝重,连换几种手法,那支仿佛有魔力的手指紧紧贴在骰筒上,或曲弹或轻移,忽然右掌一沉,骰筒已反扣在桌上,竟然仍是不发出一声响动。
点江山面色惨白,看来也是用尽全力。
静。
良久。
雷怒等人全被这种出神入化的摇骰手法所慑,又生怕影响了叶风的听觉,俱都不敢发出一声。
那支骰筒就像一个充满邪异灵气的宝塔,静静立在桌上。
点江山的手指一寸、一寸地从骰筒上慢慢移开,目光如刀般射向叶风,“叶大侠,请!”
二、*刀:宝刀缕切旋如割*
能坐到仰天阁赌博的人,莫不是一方大豪,动辄就是万两白银的大赌注,是以仰天阁的气氛从来都是凝重的。
可仰天阁的气氛却从来没有凝重至此。
那张足有七尺见方厚实的檀木八仙桌上只留有一个暗黑色的骰筒,就似是一个黑色的符咒,若是揭开了这道符咒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变数?
没有人敢把手放在这张桌上,那是怕防备有人故意用上乘内功借桌传力,影响骰子的点数。
如果骰筒一旦揭开,仰天阁会不会变成一个屠杀的战场?
如果叶风输了,他能不能敌得住成名四十年的刀王?
如果叶风伤在刀王手下,五剑联盟的人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快活楼?沈千千又怎么办?
所有的人屏息静气,望向叶风。
叶风在沉思,眉头蹙成了一个结,只要他嘴里吐出一个数字,也许就将决定这里大部份人的生死!
可他能猜对骰子的点数吗?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刀王秦空,“好一个食指点江山,若赌的人是老夫,这就便认输了!”
散万金嘿嘿一笑,“叶大侠却好象未必想认输。”
叶风轻轻扬眉,却问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水知寒打算何时来?”
点江山大笑,“对付区区五剑盟与一个叶风,还需要总管亲自出马吗?”
雷怒等人大怒,点江山如此说分明是不将五剑联盟看在眼里。
雷怒望着点江山惨白的脸,“不论今日叶兄弟是赢是输,我都希望能与点兄一战。”
点江山阴恻恻地笑道,“雷兄敬请宽心,届时我必第一个攻入五剑山庄领教雷兄的‘怒’剑。”
叶风转头看着刀王秦空,正容道,“我只是不解,若是我与雷盟主破釜沉舟,拼死一博,由我抵住前辈,散楼主与元气已然大伤的点江山如何能敌得住五剑联盟的反扑?
点江山大喝道,“叶大侠未免操心得太多了,别忘了沈小姐还在我们手上。”
叶风淡淡道,“左右是死,我们为何不能放手一博?”
散万金大笑道,“叶大侠可是打定主意认输后再耍赖以图侥幸吗?”
叶风两眼望向散万金,散万金一丝不让,目光锁紧,如刀枪相交。
众人全是暗暗握紧兵器,知道只要一言不和,立时便是血光飞溅之局。
祝嫣红更是紧张,所有人中只有她是不通半点武功的,而如果大战开始,定是无人能顾及到自己。
她倒不是怕死,只是犹豫自己怀中的那柄“求思剑”是应该刺向敌人还是应该刺向自己?
她无助地望向雷怒,丈夫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注视……
她望向八大护法,所有的人都是含势待发,盘算着怎么样才可以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她望向沈千千,沈千千面色惨白,却仍是极有信心地盯着叶风……
她的目光再沿着沈千千的视线转向叶风……
她吃惊地发现,叶风笑了!
叶风笑了,一丝笑意慢慢慢慢地掠上叶风原本凝重的面容,先是浅浅地凝在双眼中,然后从眉目间扩散开,泛至脸孔、嘴角,最后才迸出一个怀着无比信心与魄力的笑容……
那一刻,祝嫣红感觉叶风的笑就像是他的名字,是一阵从清晨新叶上吹来的风!
散万金看着叶风突然的笑,亦有些捉摸不透其含义,他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未有一个人如叶风般让他觉得深不可测,不由讶声问道,“叶大侠你笑什么?”
叶风面上仍是那神秘的微笑,“散楼主可知道你让我突然想清楚了许多事情么?”
散万金忽觉得局势似乎已全然操纵在叶风手上,刹那间心神恍惚之下,又不知道自己是否犯下了什么错误,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点江山大喝道,“叶大侠这般拖延时间有何用处,是汉子就认输后再分胜负。”
叶风大笑,“谁说我输了?”
秦空眼中精光一闪,“叶小弟有把握赢下这一注吗?”
叶风笑而不答。
叶风……长啸。
叶风……拔刀。
叶风嘴里轻轻喝出三个字,“大——豹——子。”
叶风……
一……刀……劈……下!
骰筒应声而开,八仙桌亦是中裂而开,分为两半,一半端然不动,另一半砰然倒地,激起漫漫烟尘。
半边桌子上,三个骰子完好无损,赫然全部六点向上,正是骰点中的至尊——大豹子!
“哇”沈千千再也忍不住蓄了半晌的泪水,若不是穴道未开,定是要扑到叶风怀里,狠狠咬他一口。
食指点江山与散万金在叶风蓦然拔刀时早是心惊胆战地退到一边,状极狼狈。
唯有刀王秦空端坐原位不动,静静看着那一道迅疾的刀光从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一闪而逝,再收回叶风的刀鞘中,消失不见。
点江山面色如土,喃喃道,“这算什么?”
事实上他刚才已拼尽全力出手,只能竭力让骰子不与骰筒相撞发出响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骰筒中到底能掷出几点来。
众人全都心知肚明,叶风此刀是先劈开骰筒,看到骰筒中原先掷出的骰点数,再借着刀劈在桌面的那一刹传劲运功,力震桌背,将骰子的点数全换了过来。
虽是有些取巧,但光天化日之下,谁又能证明骰点原来不是十八点的大豹子?
何况就算明知叶风用计,试问谁又能做到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定下精准的判断,巧妙的用力,将劈开重桌的刚猛与影响骰点的阴柔合为一体,使出这惊天动地的一招!
刀王秦空愣了半天,方才仰天大笑,“终让我看到了碎空刀,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言毕一闪身,轰然一声,竟已穿门而出,声音尚远远地从门外传来,“叶小弟这一仗赢得漂亮,我就在忘心峰再多等你一个月……”
刀王竟就这样走了!
叶风一面拍拍沈千千的肩膀,一面笑嘻嘻地望着点江山与散万金,“刀王业已说我赢了,二位可有异议吗?”
雷怒此刻方才从刚才那一刀中惊醒过来,哈哈大笑,“好一把碎空刀,我雷怒从现在起才真的服了你。”
叶风亦是放声大笑,回头与雷怒相对击掌,却意外地发现站在雷怒身后的祝嫣红正紧紧盯着自己,眼里尚有在激动中不知不觉泛起的泪光,心头蓦然无由地一紧,却兀自强笑道,“雷大哥还不快快带兄弟们去苏州城的大酒楼里痛饮一番。”
三、*拳:一拳辟易万古空*
京师华灯阁并非只是一个阁楼,而是一座比起官宦大户人家在气派上亦毫不逊色的建筑群。背依苍山,外环清池,虽是看起来朱户丹窗,飞檐列瓦,十足像一座亲王的府第,却是墙阔楼广,宽殿高亭,再加上外松内紧的防御,高手云集,分明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紫禁城。
这就是名震朝野、威慑江湖的将军府!
而在华灯阁中错落间关的建筑中,却有一间绝对与众不同的小厅。
那是一间黑色的小厅,整个砖壁瓦墙都被涂上了一层奇诡的黑漆,透着一种神秘而怪异的味道,门、窗、柱、梁俱是大户人家典雅高拙的平常模样,但若是仔细观察下,便会发现那是融浑无间的一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