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帝都往济州城的大道上,就隐隐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还有马夫吆喝的声音,一张两马并驾青色车厢的马车就出现在大道上。
马蹄轻快,想必也是这早晨的空气十分的适合行走。突然,马夫咦地一声,手上用力,将两匹马勒得几乎直立起来。
车厢一阵摇晃,里面传出一个男子柔和清雅的声音:“怎么了?”马夫惊慌地道:“姑爷,好像……是死人?”
车厢里咦了一声,跳下两个年轻的男子来,其中一个走到拦在路上的尸体前,用脚踢了踢,而后,蹲下身去,将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试了试鼻息,对另外一个男子道:“她还没有死,哥,过来搭把手,把她抬到马车上吧!”另外一名的男子道:“修容,这……这条本是官道,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我们还是不要理会的好!”那男子沉下声来:“哥,难道我们要见死不救么?我们又没财,还怕人家谋害不成?我看这个小姑娘也不像是装病,我们不救她,她就要死了!”
那男子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好吧!希望不要惹祸上身才好!”
这两兄弟原来是济州城到京城来谈生意的慕容林、慕容修,在帝都耽误了半个多月,总算是谈妥了几桩生意,忙着赶回家去,谁料到大清早的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两人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心中不愿,还是将那人救下来了!
不知今夕何夕,不识此处何处,寒冷交迫绝望处,总听到细微的、悠悠的琴声指引着在黑雾中不知所措的她,背后的怪叫声已经不再那么恐惧了,悠扬的琴声驱走了她的恐惧,竟然如阳光一般带给她温暖。虽然那也许不是真的温暖,她还是向着琴声的方向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去。
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姑娘,姑娘,有人将温热的汤药喂到她嘴里,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无力、她的恐惧、她的绝望,她的无助,被一点一点的驱走。
那琴音如同天籁,日日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响起,指引着她向前、向前,前方,路宽了,前方,雾散了,她终于沐浴在阳光中。她大喊一声:你是谁?你是天仙么?你是天上来接我的神仙么?
她突然生出一股愿望,想要看看,那个弹琴的人,想要看看那双抚弄出天籁,指引她的那双手。
眼睛突然地就睁开了,半晌之后,眼睛才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现在应该是傍晚时分,有阳光斜斜地射进来,将屋子照的很明亮。沈小蝶打量着这个小屋,简洁干净屋子,只有一张桌子,三张椅子,那桌子椅子虽然不起眼,却是很古朴。雕花的木窗,朝两边开着,徐徐地吹进阵阵凉风,窗外,一片青翠,甚为悦目。身下的小床,干净而温暖,身上盖着薄被,青帐白纱柔柔地被风吹动着。
那个悠扬的琴声又响了起来,沈小蝶养了一会力气,头晕目眩地站起身来,撩开青帐白纱,跌跌撞撞地朝那个声音走去。小屋前面比较宽阔,空地周围是青翠的竹林,弹奏着哗哗的歌声。竹林外边是一片水果树,各色果子挂满枝头,青涩地露出一点点容颜。
喘了几口气,沈小蝶总算走到了树林边缘,于是,她看到了,那个在弹琴的男子。
男子就在一棵树下,随意地将乌黑的古琴放在膝头,随手拨弄着。纤长白皙的手指,挑拨出一个个跳跃的音符。
他身旁,一个青衣小童,生了一堆火,在火上架了一个小罐,用蒲叶扇子,轻轻地扇着火,小罐里热气四溢,可闻到一丝茶的香气,有一丝苦,有一丝涩,有一丝甜,有一丝甘。
男子随意而坐,正对着一池的青莲,田田青荷如盖,朵朵白莲玉立。微风拂过,白莲微微垂头,似是凝听天籁。莲叶如波,波波起伏,没有尽头。
男子青衫缓带,头上戴着一顶同色方巾,柔顺的长发从头顶束了,如墨一般披散在肩上、背上。男子只有侧面对着沈小蝶,微垂头,在沈小蝶看来,他青衫如荷,眉目雅逸,神情淡然,素雅若青莲,仿若天上神仙。
于是,沈小蝶也依着树坐下来,安静地听,安静地看。这一副,这一幕,怕是天宫才有的吧!
沈小蝶依偎在树干之上,抬头,阳光灿灿,白云悠悠,果木成林,青莲如水。莲花淡淡香,茶味缕缕荡,神仙、小童,安静,恬淡,于是,她也心若水波平,面似青荷开!
男子抬起头来,侧过脸,看着沈小蝶微微一笑,那一笑,如百花盛开,如细雨润物,虽无声却已道尽千言万语。
沈小蝶目光平静,也回与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天高地阔!
身体日渐好了起来,沈小蝶时常一个人坐在那一倾莲叶间发呆,或者听那男子抚琴,看小童煮茶。男子原来叫慕容修,小童叫绿茶。
每日晨起,沈小蝶便帮忙劈柴、洒扫,在发呆的瞬间,听慕容修朗朗的书声,听绿茶气急败坏地指示她做这,做那。
她淡定从容地微笑总是惹得绿茶的火气一天比一天更旺。
日子如流水一般逝去,转眼已经沈小蝶已经在岛上过了两月有余。岛上只有四个人,一个事她,一个慕容修,绿茶,还有负责厨艺的陈伯。
两月以来,沈小蝶已经和陈伯、绿茶很熟了。虽然,慕容修并没有将她当做丫鬟对待,她却自动地帮忙打点着慕容修的生活琐事,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贴身丫鬟。
这让绿茶偷懒的同时又深深地不满,他才是公子的贴身仆人呐,这个位置才不能被人抢走了呢!
这日,刚下过了雨,空气中有泥土清新的味道,还有山林特有的树木的香味。远远地,沈小蝶便听到湖中有人急急划水而来的声音。
那绝不是平时送来日用品的福伯的船,因为福伯撑的船是不紧不慢的,断然不会这般急促!
沈小蝶放下手中研的磨,对慕容修道:“公子,有人往这边来了,不是福伯!来的很急!”
慕容修手中毛笔没有一丝停断,一笔流畅的线条一收,一池鲜活的莲花已经跃然纸上。慕容修从容地搁下笔,沈小蝶取过一旁的帕子让他净手。他才道:“我们去看看吧!绿茶,等画干了,好好收起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大转折,小柳童鞋还有一段时间才出来的!
第十二章 家事
来人是位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健硕,一身暗青色锦衣,显得富贵而又内敛。慕容修看着那人来到,眉头皱了起来:“赵叔,我哥那里出了什么事?”
被唤作赵叔的人走到慕容修面前,行了一个礼,焦急地道:“二少爷,大少爷……哎,大少奶奶说是要用家法处置大少爷呢!”
慕容修一听,立即朝赵叔来的路走去:“边走边说!”
绿茶与沈小蝶对视一眼,也跟在慕容修身后,赵叔跟在慕容修身后半步,继续解释:“大少奶奶说是大少爷违反了他们之间的协议,要……要收回所有铺子,还要……哎,这次着实是大少爷大意了!”
慕容修沉默不语,上了赵叔划过来的小船,赵叔立于船头,沈小蝶自动站在船后,拿起桨,手臂挥动间,配合着赵叔,驶着小船穿越过一片碧绿海洋。
荷风吹来,馨香淡雅,船中央慕容修垂而立,披在肩上的长发被风吹起,白色的衣带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黑色的发、白色的衣,孤世而独立的身影。沈小蝶只觉得这个身影看起来竟然是无比的寂寥,犹如站在云端的仙子,清冷、孤傲却寂寞着。
船到了岸,岸上不远处拴着一辆马车,赵叔上前几步,解开缰绳,绿茶则迅速爬上马车,沈小蝶知道,他大概是要找凳子,好让慕容修踩着凳子上车。看着慕容修平静的脸上显出一丝焦躁的神色来。
沈小蝶上前一步,轻轻托着慕容修的手臂:“少爷,让小蝶扶你上去!”慕容修只觉得身子一轻,自己已经站在了车厢外,让正拿着凳子的绿茶吃惊不小。
慕容修在沈小蝶脸上看了一会,轻声道:“小蝶,可愿随我同去!”沈小蝶单腿跪下:“小蝶性命是公子所救,从此做牛做马,只望公子不弃!”
慕容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可再说此话,多少人想要如你这般自由却不可得,你莫要轻付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沈小蝶跪着不语,慕容修道:“小蝶,起来吧!既然救命之恩让你难以忘怀,那就委屈你做我的婢女吧,无论什么时候,你觉得你改走了,告诉我一声,我绝不阻拦!“
沈小蝶抬起头看他,一双如水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慕容修那双平静无波的声音轻声道:“好!“
赵叔一甩鞭子,马车向前飞奔,马车内慕容修闭了眼睛,斜斜地靠在马车的小塌上。绿茶皱巴着一张小脸,像苦瓜似得。
沈小蝶凑到他耳朵边问道:“大少奶奶是不是很厉害啊?”绿茶点点头,看了一眼慕容修:“何止是厉害啊……哎……苦了我们家大少爷了!”
沈小蝶发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拿了自己的相公要家法处置的。这大公子究竟又犯了什么错呢?让自己的结发之妻如此大动干戈?
马车在路上飞驰,已经渐入了闹市,有在热闹的街市上行驶了好大一会,赵叔才勒住了马,绿茶早掀开帘子,跳了下去,沈小蝶看到,在马车停下的那一秒,慕容修立即睁开了眼,一双清澈的眼睛,那里像是刚刚才睡过的样子。
沈小蝶扶着他的手,轻轻一跃,带着慕容修下了马车,只让绿茶手拿着矮凳在一旁跳脚。马车停在一所豪华的大门前停下,朱门青瓦,金字玉阶,红绸彩带,无处不彰显主人的奢华富贵。
慕容修看了看那门头的金光闪闪的大字,深深吸了一口气,默不作声朝前走去,沈小蝶紧随其后,绿茶则在后面几步跟了上来。
门房看到慕容修来了,连忙打开小门,满脸堆笑:“原来是慕容二少来了……”还不等他说完,慕容修已经一阵风似地越过他。
果然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这房子修的高大宽阔,曲曲折折,折折曲曲,不知道转了几个弯,过了多少影壁,慕容修才在一间屋子前停住脚步。
沈小蝶抬头一看,门匾上有四个金子“钱家祠堂”,此时,里面传来“啪啪”的声音,慕容修立即变了脸色,急急地朝进了这屋子,绕过影壁,屋前的走道两盘已经立了不少仆人,见慕容修进来,连忙拦住慕容修,口中却恭敬地道:“慕容二少请止步,这是钱家宗祠,还请外人止步!”
慕容修的声音如冰如雪:“这里虽然钱家宗祠,里面那个跪着的却是我慕容家长子,我身为慕容家的人,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蒙羞?”
那个人为难地喃喃:“二少不要为难我等,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慕容修又朝前走了几步,院子中站立的人,将手中所持木棒举起,拦住慕容修,让他再也不能进。
慕容修用力推着木棒,却被下人们合力推了出来,绿茶在后面急得直叫,眼前就要跌落在地,沈小蝶上前一步,扶着慕容修。一手揽住慕容修的腰,在他耳边轻道:“公子,得罪了!”
沈小蝶带着他一跃而起,在木棒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大鹏滑翔一般向前飞去,直落在祠堂门口,沈小蝶腿一伸,咣当一声将大门踢开。
慕容修连忙跑进去,对拿着荆条的那人道:“住手!”
沈小蝶随着跟进去,慢慢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屋子正中央,供奉着钱氏宗族的牌位,烛火通明,香烟缭绕。
牌位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一个看不出年岁的女子人,满身绫罗绸缎,头上珠翠步摇,反射出耀眼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沈小蝶眯了眼,仔细打量,才看到绫罗绸缎包裹的是一具瘦瘦的身躯,雪白的脸上,用了淡淡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