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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望着夕阳西下,在若原走进的时候转过头看向她,只看了一眼便笑着站直向她福了一礼:“听说故水西畔的柳宅中搬来了新主人,想来就是这位娇美的妹妹了吧。”
走过这间宅院,再过百来米就是他们住的那家柳宅,说来若原和这家算是邻居了。不过现代人往往住了几年都叫不出邻居的名字的,对于这个所谓的邻居,若原本也想点头就过的,所以在她向她盈盈地福了那一礼时不禁有些意外。
若原忙模仿着她的动作回了礼,“小女子若原,今日刚刚搬到柳宅,以后请姐姐多多担待了。”
女子将袖子遮到唇边,翘着小指微微笑道:“以后叫我静姝便好。”
见若原笑着点了头,她的目光这才移到若原身旁的丑奴身上,脸上先是惊讶,然后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是你家的仆人吗?真是丑陋不堪。”
静姝当着她和丑奴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令若原暗自皱眉,她看向身后静立的丑奴,心想他那么自卑,再多几次打击还能受得了么?她没看到的是,在静姝说出那番话之后,丑奴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在丑奴几十年的生命中,比这更恶毒的话他都听过,他曾无比的痛苦过,甚至想过了结这苦涩无味的生命,而如今,历经波折磨难,不相干的人说的话他再也不往心中去了——虽然自卑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中。
“若原是什么地方的人,是随家人搬到此地的么?”
若原笑着浅浅带过:“我是从北方来的,家中已无亲人。”
“你一个弱质女子生活很艰辛吧。”静姝的语气很是关怀,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身后三人走向门口时打断了话。
若原看到和一个温婉女子并肩走出的那个英俊公子时,不禁愣了愣,这古代人太少了吧,早上刚刚看到的那个白衣公子不就是他么?在他和那个女子身后跟着的就是他穿黑衣的高瘦随从。
于安之看到门口与静姝并立的布衣女子时,眼前一亮,心中暗暗称赞,墨发雪肤,明眸皓腕,一把细腰盈盈一握,比这君地中素有桃花面美誉的静姝更胜一筹。不过这美人倒是有些面熟……目光扫到驼背的矮个男人时,他便立刻想起了前几日的初见。
原来是他们。于安之嘴角上翘。
静姝见于安之出来,忙行礼唤了声公子。
若原不欲与陌生人交往过多,向他们点了点头,便和静姝告辞离去了。
走之前,她看向红漆门上的牌匾——春意阁。
“春意阁中有三美,静姝,怜怜和雅姬。她们是君地人人皆知的名妓。”回到家中以后,丑奴这样回答若原的问题。
也就是说,她们就是苏小小那样的妓、女咯。若原觉得有趣,这古代的妓、女果然比大家闺秀还要优秀,今日见到的静姝和怜怜,单看举止容貌,任谁也无法将她们和这种低级职业联系到一起。
蜡烛幽幽的一簇小火苗照亮屋子的一角,反而不如月光清亮。若原干脆吹熄了蜡烛。丑奴伺候她梳洗之后就回屋了。夜间有阵阵的凉风吹来,热了一天终于凉快了一会,若原舒服地叹了口气,脱下外衣,穿着肚兜和宽松的裤子坐在桌前,掏出春宫画册借着月光又研究了起来。
这本画册上的人物都不着一物,而且那个部位的器官(嗯哼……)描画的很清楚,属于明春宫,实在是太奔放了,竟然还有3P她琢磨,还是暗春宫比较适合她,描绘暧昧的气氛是她最擅长的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原一页页仔细翻看着画册,却忽然隐隐听到了敲门声。又听了一会,确定是敲的自家门,若原收起画册,叫出丑奴去看看。
不一会,丑奴回来说是有个人请求借宿一晚。若原点了头,于是,丑奴就领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后院。
若原打开门,懒懒地靠在门上打量走近的男人。
4
4、淮岚 。。。
淮岚完成雇主的任务杀死了那个商人之后连夜离开了娥城。在到达君地时已经入夜,前面几日为了安全他都是宿在野外,但这晚,他突然想找张床安安稳稳地睡一晚,便随意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矮小驼背的男人,借着清亮的月光,淮岚一眼看清那男人的面貌,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想倒退一步。但他立刻平静下来,向他说出想要借宿一宿的请求。
那驼背男人抬眸看他一眼,说:“我去请示我家主人。”
一会过后,他又回来,对他说:“我家主人让你进去。”
淮岚便跟在他身后从一个月洞门下绕到了后院。后院几间屋中都没有灯光,倒是有一间房屋开着门,一人靠在门边,随着淮岚跟着丑奴走进,他逐渐看清那人的模样,面上保持着淡定,瞳孔却不受控制地扩大!
媚若无骨般靠门而立的女子上身竟然只穿着一件大红的肚兜,衬得她的皮肤白嫩细腻,竟比这夜中的月光更柔美。
带路的男人显然也吃了一惊:“主,主人,你……”
在淮岚打量若原的同时,若原也在打量他。
这人的五官端正,眉目冷淡,头发在脑后高高地扎成马尾,手臂和小腿上都绑着布带,而背上的那把用布条缠起剑身的长剑则说明了他的不同一般的身份。
背剑的男子,若原对他倒是很有兴趣。冲他微微一笑,她转头对丑奴说:“你把我旁边的那间屋子收拾收拾给这位住吧。”
丑奴应声去了后,若原又看向那个男人:“小女子若原,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淮岚。”他短短地回了这一句。
晚上若原睡得正香,却被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声弄醒了,那声音透露出主人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大晚上的,听的若原打了个寒颤。
月亮不知何时隐入了云中,屋中一片黑暗,若原点亮蜡烛,打开门走到淮岚门前。
“需要帮忙吗?”她轻声问,没有得到回答,便兀自推门走了进去。
屋角的床上没有人,若原持着蜡烛在屋中转了一圈,终于在桌边,蜡烛微弱的光亮照亮的范围边缘,看到了靠着桌腿坐在地上不断抖动的淮岚。
“你怎么了?”若原弯腰问道。
“水……水……”淮岚极力压抑着体内如火般燃烧的痛楚,从牙缝里蹦出微弱的话。
“好,你等一会。”刚刚搬过来,什么东西都还不齐全,淮岚住的这间屋里连个杯子都没有,若原没有惊动丑奴,淮岚这样不明身份的人,她觉得他不一定会喜欢多个人知道他这时的状况。匆匆跑回她房中,端起晚上洗过脸但没泼掉的水跑回淮岚身前:“呐,水!”
她以为他要水是像解蒙汗药那样泼到身上用的,没想到他猛地把头埋在盆中大口喝了起来。
若原噎了一下,决定不告诉他他喝的是她的洗脸水。
咕嘟咕嘟的喝水声好一会才停下来,然后便是大口的喘息声,是那种酷刑结束后解脱痛苦的强烈喘息。
若原看见他额角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坠在那里迟迟不落。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滴汗株,直到淮岚低哑的声音传来,她才看向他的眼睛。
昏暗的光线中,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而那句“今晚的事不能传出去”也分辨不出是恳求还是威胁。
若原笑,平和甜腻的声音让他眼眸一沉:“好~”
紧接着她又好奇地问道:“你是中毒了吗?还有喝水就能解的毒吗?”
淮岚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难道她看到他中毒的样子不明白他是个危险的人物吗!竟然还兴致勃勃地问他中了什么毒!
但他还是回答了她,虽然按他的性格应该用沉默带过:“炙毒,毒发的时候就像有火在腹中烧,所以要喝水压制。”
若原吃惊地眨了眨眼,古代果然存在着各种现代人无法理解的稀奇东西,她同情地对他说:“你应该随身带着水袋的。”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连日赶路,到今天本来已经很疲乏了,却正好碰到毒发,他强撑着在屋中找了一圈,谁知道这家人屋中连茶水都不备的!
“你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吧?”若原蹲在淮岚面前问。
他抬头,这才发现眼前这女子竟然还是只穿着一件肚兜,蹲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双玉臂就搭在他眼前。她歪头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女子未免也太不重小节了,他记得这宅子前挂的牌匾是柳宅不是春意阁啊。
他吸了一口气,“暂时是没有问题了,但是我要住在你这里修整一段时间。”
“好啊,”若原轻松地一口应下,“但是你要付租金的哦。”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金扔到她面前,“这些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若原笑吟吟地说,金子哎,虽然只是不大的一块,可也值钱得很。她将蜡烛留在桌上,离开之前说道:“你住在这里的三餐我也包了,我家丑奴做饭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向他眨了眨眼,若原推门而出。
自此淮岚便在柳宅中住了下来。他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是在房中盘腿打坐。若原有一次问他他身上的炙毒怎么办,他只是摇头,说一年后就能解开,反正只是一个月发作一次,每次饮水就能压制,也不是多大不了的毒。
既然大不了干嘛还要给他下这种鸡肋的毒药?若原不好再问,看他不在意,她也懒得管这闲事。
刚上手接触中国水墨,若原起先只是拿着一杆细毛笔在纸上画线条。水彩虽然也可以用毛笔画,但宣纸比水彩纸更吸水,颜料很容易就晕染开,墨磨浓了太涩,磨稀了颜色太浅,也比浓墨更容易晕开。
若原习惯于在纸上打过草稿,用细笔勾勒出主要线条再上色,首先便要找出最适合的墨的浓度。
两日之后,若原便掌握了纸墨的特性。她兴致勃勃地摊开一张宣纸,摩拳擦掌打算画上她的第一张图。
凡事要由简及难,她准备先画上一幅比较上手的美女侧面图。出于画了多年耽美图的习性,她还是忍不住让她笔下的这位美人半解罗裳,侧身露出大半的背部,头发一半挽在脑后,一半贴着裸、露的背部蜿蜒而下。调出玉色涂出美人肌肤的光滑之感,在肩头加上浅淡的红增加柔嫩娇艳之感,在美人的脸部若原主要描画她的眼睛,眼睑半垂,眼尾微微上勾,眼神朦胧,带出纯真的勾引之情。
若原调出艳美的樱桃红打算画在美人嘴上,提着笔她却在纸上方顿住了。
每个时代都有独特的审美观,像人人皆知的大唐美女都是丰臀肥乳,都是坐在板凳上屁股上还有一堆肉垂下来的。而宋朝之后仕女图上的女子都是弱柳扶风的娇弱女子,细眼塌肩。
有着正常的现代审美观的若原,自然不会在她笔下人物的脸上画出两道细线似的眼睛,更不会画出比鹅蛋还丰满的脸蛋。但是她画画是给这里人看的啊,要是把画拿出去给人看,却被人说这画上的人好生丑陋——那就惨了,更不用提以此为生了。
想到这些,若原觉得她还得谨慎一点,要熟悉一下这里的审美情趣。
抬眼,正好看见淮岚在院中练剑,剑风舞得花瓣落了一地,还有几瓣花瓣被剑风卷到他身边,随着他的动作与他扬起的黑发卷在了一起。
这画面看在若原眼里无疑是极养眼的,可是……她哀叹了一声,不晓得古代人会怎么评价呢?是毫无所感呢还是和她一样觉得好看呢?这跨越时空的审美观啊……
淮岚收剑后,若原走到他面前,严肃地看着他。
“淮岚,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
淮岚噌的一声将剑反手插入背上剑鞘中,淡淡看她一眼:“说吧。”
“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恩?”淮岚微微皱起眉,“问这个干什么?”
“别管我为什么问这个,你就说是不是吧。”
“哼……无聊!”淮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