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柴青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瓶儿自备的水拧开,喝了一口,笑着道,“怎么了啊,脾气这么大?跟吃了枪药似的呢?”
“没事儿。”冷暖咕哝着,余怒未消。
其实真没多大事儿,她自己也知道她今儿就是心情不好,从早上那一出戏之后,她就是爽不起来。
“有什么事儿你就打个电话得了呗,你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
她那肚子按理应该进入保护期了,真不知道她一天天这么折腾个什么劲儿。
柴青淡淡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多运动运动好生么~我正好过来看看工地,寻思顺便看看你就直接告诉你了。”
“什么事儿啊?”冷暖问。
“过几天省委要组个考察团来视察工业园区,这阵子你把人都撤干净了,也先别去找乔万三了,要是这段时间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你和我,都收不了场。”
“竟特么整这形式主义……”冷暖不爽,处处挑茬儿,见柴青一直瞅着她笑,也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儿过激了,这才问到,“什么时候啊?”
“3天以后来,就考察两天,如你所说,也就是走走形式。”
……
这一天,冷暖的火气一直很大,直到晚上回到家,归齐那一如既往一桌的三菜一汤,让她满腹的火气像是洩气的皮球,全然无踪。
“老婆,洗洗手,吃饭吧。”
这个男人的一个微笑就让冷暖浮躁一天的心安了下来。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今儿一天莫名的火气有点无聊。
就是,何必呢?
这儿才是她的生活,她的家。
翌日,周六,归齐和冷暖一早就约好了,今儿是谭四的探监日。
秋风很是残酷,无情的吹掉了这个城市的一切绿色,徒留一地金黄,虽然耀眼,却更显荒凉。
老实说,就算她爸进去的事已经被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很多人接受了,但这些很多人真的不包括她。
每每到了监狱这个地方,看见那几尺高墙,总是提醒着她,是她亲手把他送到里面的事实。
市三监位于市北郊,因为前几年的监狱整改,三监成了市里重点改造的地儿,所以不管从硬件儿条件上,还是软件的人事管理上,这里远没有一般人想的那么黑暗。
当然,除却没有自由。
在干警审查了冷暖和归齐的一系列证件之后,在过了金属门安检后,带了她们到会见室。
按照三监的规矩,一般的会见,要采取隔离会见,就是一个回字型儿的房间,探视者和服刑人员要隔着一块钢化玻璃。
但由于谭四的罪行很轻,归齐又提前跟上面打好了招呼,所以她们的会面总是人性的很多。
面对面,出了谭四身后必须跟着的一个干警。
这间屋子,冷暖来过不只一次了,四面高墙,只留一扇窗,一进来,只觉压抑,外面风景再好,也跟这里无关。
毫无疑问,她不喜欢这里,也没有人会喜欢这里。
等了有一会儿,干警带着谭四进来了,只见进来的时候那个年轻干警还伸手请让了他一下,由此可见,他在这里过的依然很有派。
可有派又怎么样,他始终是穿着那个带有编号的囚衣,剔着并不适合他的过短的寸头。
在谭四进来的时候,再看见来人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深沉的眸子是敛过一抹失望的,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可冷暖和归齐偏偏都眼尖的抓到了,她们都知道他的失望是因为没有练姐,但真的,关于练姐,她们全都无能为力。
谭四首规矩的坐在冷暖和归齐的对面儿,只见他手里那两个核桃,早已被他转的油亮。
那个核桃是谭四进来之后,唯一主动要求要的东西,而且他坚持不要古物,只要生的。
记得那时候,冷暖伤还没怎么好,她跟归齐去坚果市场,找了很久,找到两个卖相最好的,给他找人捎了进来。
而现在再见那两个核桃,却早已面目全非。
那样的光泽和深沉的色泽,绝不是一朝一夕转出来的。
“爸。”冷暖笑着唤着,一个月只能见两次,她不想让自己的脸上看上去那么不高兴。
“怎么总是不长肉的样儿,小齐,你不是说把我宝贝女儿照顾的很好么?”谭四转向归齐,笑着嗔着。
推推眼睛儿,归齐笑了笑,“爸,你要这么说,我可真冤枉,你不知道她一天要吃多少东西,我这陪吃的都长了5斤了,她硬是不长肉,真没招儿啊,我有时候都寻思,这索性是养个人,这要是养头猪,我不得赔死啊。”
“去一边儿去!”冷暖手握拳头砸了损着她的归齐一下,转而跟谭四嗔道,“你瞧瞧他啊,爸,一天天的越来越没样儿,我有时候就寻思,这男的谁啊~”
“后悔了?呵,晚了。”归齐抓着冷暖的手,攥的紧紧的。
看着谭四瞅着她们两口子那欣慰满足的样儿,冷暖心里多少宽慰了很多。
她知道她跟归齐结婚,最高兴的那个人就是谭四。
看见她俩感情不错,最高兴的那个人也是谭四。
“你俩都不小了,都有点儿正事儿,要个孩子吧。”谭四一开口,冷暖和归齐都怔住了。
果不其然,真让归齐说中了——
谭四真的会提这个话题。
她该怎么回答呢?冷暖不知道。
归齐抢先一步缓解了冷暖的尴尬。
“这阵儿我俩都忙的无暇分身,过一阵儿年底再说吧。”
忙?
似是品嚼这这个字,谭四沉默好久,在跟狱警儿借了火后点了一根儿烟后,意有所指的跟归齐说。
“小齐,你现在结婚了,常在河边走,总会湿了鞋,你觉得呢?”
端了端眼镜儿,归齐没有说话。
谭四在说什么,他自然懂,他希望的是什么,他更懂。
可那码头一摊子是他十年来一步一吃亏爬出来的奋斗成果,在现在俨然颇具规模之后,他真的舍得放手么?
“爸,我答应你,我会考虑。”
谭四沉淀了眸色里一闪而过的一抹愧色,又道,“嗯,小齐,爸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爸还想再劝你一句,很多东西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再找了,找了没用,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有了家庭,你还有未来。”
“你们能当我存在么?”一旁听得完全一头雾水的冷暖终是插了话。
什么河边走,湿鞋,什么过去,未来,他俩故意说的隐晦,她简直一句都听不明白。
就算谭四是冷暖的血缘父亲,但归齐和谭四十多年的父子关系显然要比才相认不到一年的冷暖了解的更多。
关于他们再说什么,冷暖也没有再问。
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们这么说话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的话,这个别人也只有她。
就算再亲的人,也总是保有秘密的。
今儿的探监,像每一次一样,爷仨儿总是互相嘘寒问暖一大堆,直至耗尽最后一秒探监的时间。
而不同于每一次回来的归齐安慰情绪不算好的冷暖,今儿从三监回来,归齐一路都是默默无语的开着车,从他在每个转弯处不符合常理的漂移,冷暖看得出来。
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她猜,他的挣扎一定是跟她爸的话有关系。
他究竟在挣扎什么呢?
当归齐陷入沉默的一瞬,冷暖蓦然发现,她好像从来就不了解他。
“你怎么了?”冷暖还是问了。
“没事。”显然归齐是在敷衍。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归齐,你好像不太擅长撒谎。”冷暖侧过身子,有点担心。
“呵呵,别担心,看见你,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归齐捏捏冷暖柔嫩嫩的脸,终于不再绷着脸,笑了。
是啊,归齐,你还犹豫什么,这个女人的体温是热的。
干爹说的对,你现在有了家庭,有了未来。
这些东西你总要拿什么去换的。
看着冷暖,归齐目不转睛。
似乎只有那么一秒,他轻易就做了一个对他来说万分重大的取舍。
许久,归齐释怀的笑了,他只对冷暖说。
“老婆,我也许要出趟差,估计得走一段日子。”
她只需要享受结果,而过程,是他的事儿。
……
就这样,在冷暖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归齐次日就收拾包袱去了隔壁市,冷暖也问了他几次去做什么,但他总是笑笑说回来再告诉她。
她又还能问什么呢?
在冷暖和归齐结婚了这么久以来,归齐第一次出这么长时间的差,这对冷暖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在于冷暖到了晚上终于不用再纠结于两个人的关系,自在了许多。
而对于这个坏事来说,明显要比好事多得多。
诸如,d9,四通,这些原本归齐替她照看的场子,现在都要她自己一手接过来,每天三个地方的徘徊,冷暖都恨不得自己长个三头六臂。
再诸如,归齐走后,她终于意识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多么闲适的生活了。
自从归齐走后,冷暖的三餐又开始乱的一塌糊涂。
泡面,肯德基,pizza,各种外带食品,凌乱在家里的各个角落。
其实她也想过给自己做顿像样得饭,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懒的各种不想动。
米虫,不外如是。
而这些对于冷暖来说,当然都不是最大的问题。
归齐走后,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呢?
咚咚咚——
就在门第三次被大力敲开之后,冷暖真的要飙了。
咣当一声儿,大力的把门全都敞开,在今晚第三次见到这个所谓的邻居之后,冷暖终于不复前两次的教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暖觉得自己就差喷火了。
可男人显然完全忽略她的各种情绪,一如既往的无比自然随和,一张俊脸呲牙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那个女的就按照你刚才教的做的,结果把吃的都弄糊了,你去帮忙看看。”
糊了?
弄糊了关她屁事儿?
他一会敲门问她借盐,一半会儿问她牛排怎么做,这会儿又来让她去帮着做不成?
冷暖笑都找不着调儿了,“凌犀,我欠你的?”
“我饿了。”凌犀有点可怜的如是说。
……
------题外话------
呃……估计接下来会轻松些……
、145 给前夫和她的她女人做保姆的日子
咔嚓嚓——
晴天一声雷,在某三观不正的笔者脑部癫痫抽筋,脑残片又各大柜台销售一空之际,一场原本六亲不忍看六畜膈应死的戏码出现了。
呃——
为了直观的表达中心思想,这场戏暂时定名儿《给前夫和她的女人做保姆的日子》。
——扯犊子完毕,下面是正文——
在某死不要脸男三番四次的砸门之后,冷暖最终是穿着一身儿算是得体的家居服出现在了隔壁。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凌犀饿了她又心生不忍一类的苦情戏码,她之所以会脚踩隔家一堵墙的脚下方寸,而是因为欧阳晓终于受不了凌犀的来回折腾,亲自过来请冷暖上门指导了。
当那个穿着围裙,满身油烟糊味儿的全无气质的欧阳晓万分诚意的请她过去看看之后。
冷暖真是僵了3秒,想着一切有可能拒绝她的借口。
我现在有点急事……
屁,从她一身儿闲适的家居服外加刚刚洗过澡的松散的头发,很明显——骗人。
呃……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不舒服……
屁,就在前一分钟她还刚照过镜子,拍了拍她自己都觉得格外好的气色,更明显——撒谎!
真的,我很久不做饭了,可能都忘了。
呃……这倒是真的,不过……
屁,身为最常吃她做饭的凌犀已经来回折腾了3,4趟了,所以,十分明确的是——谁信?
在冷暖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开始要像皮诺曹般无限延长之际,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谁让她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矫情呢?
于是乎,她几乎抱着独闯龙潭深入虎穴的心,一步步小碎步艰难的把自己挪到了隔壁。
换过鞋进了屋,在简单的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