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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奶奶平静地看着两人,最后还是把手中那张相片给了孙子。
手悄悄地从他手中挣开。江小鱼不敢看他,但逼着自己看,不漏过他的任何表情。只是她的手为什么挣不开?
乔云涛只是瞄了一眼照片,神色从容,似笑非笑:“奶奶,这是谁搞的恶作剧?自从有了PS,奥特曼都能穿旗袍。这图有什么好瞧的?奶奶把它当漫画看就行。”
然后一把牵过一身僵着的江小鱼,走向停车场。
屋子中静得出奇,然后杜海燕忽然追到门口大喊:“云涛,我真的有这么差吗?你宁愿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不愿意娶我。为什么?”杜海燕哭了。
乔云涛修长的身形略略停了一下,看向杜海燕的眸光有些深幽:“海燕,你向来是个好妹妹,是个有灵气有才华的女子。顺其自然,不会不懂。”
然后带着江小鱼坐进车内。江小鱼偷偷地看着他这个充当从天而降的英雄。
英雄是把她救出了虎穴,可没有马上离开是非之地。他久久地沉默着,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地呼出去。看他俊美的侧面,想来是过度的哭泣让她的心平静了,没有往常面对他时的心慌意乱,只有淡淡的忧伤。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紧张。
她不相信他心里没有疙瘩。除非他完全不在乎她。所有的一切她不想解释,觉得没必要。一点必要也没有,她不想再为一个男人亡命天涯了,尽管这个人要了她的心。
其实,她仍想抱抱他,但没有了伸手的勇气和冲动。
他重重地靠在驾驶座椅上,掏出那张照片,细细地看,紧紧地闭了下眼睛:“准备一下,随时和我领结婚证。”
“我不结。”她的声音清凉如水。她完全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啊。
“不可能不结。”他的声音强硬了起来。
“我不结。”她的声音大了起来,迎上了他忽然间变得凌厉的眼。声音小了些,“我不结。绝对不结婚。”
“你迟早要跟我结婚。”他笃定地看着她,眸光深幽,和往常截然不同。
“我……不。”底气不足。这种拒绝真难,也许有一天会后悔。
“结婚是为了涛涛。”他的神情淡淡,语气淡淡,“既然说了涛涛是我儿子,没道理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乔家还没有这样的不义子孙。”
原来只为了他一句话不食言。她的心也冷了:“涛涛不是乔家的子孙。你爷爷奶奶不会相信,你爸妈也不会相信。他们会要求做亲子鉴定。”
“那就去做亲子鉴定。”他毫不犹豫地说。
“绝不。”她慌了。那种快速与坚决让乔云涛看了她半晌,一直看到她萧缩了肩膀,颤抖着身子,才收回了目光。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四个纠缠。”开车,他淡淡地问。
这一句话比那张照片更凌迟了她的心。她看错他了。她没有回答,神色不变,只是把自己热情了二十天的心封了起来。就是爱他又怎样,她还是自己的。永远都是。
脸上才拥有的红晕很快地消淡了下去。
江小鱼不知道那张照片如今在哪,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她一直想一直想,明明心灰意冷,但总是放不开,一见到他就想从他俊美的脸上看出点答案来。结果只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仍然一桌子吃饭,一床上睡觉。她不过去他会过来,田若兰给他的钥匙一直就在他手里。可吃饭时没有了语言,睡觉时楚河汉界分明。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
他在人前还是清俊优雅,儒雅随和,常常在公共场所让女记者眸子热烈地死盯着,也会让各高官带着女儿找各种借口会面。在她面前也仍然温和,就是沉默得让她胆寒。他明显是在嫌弃她。
她离开,是必然的事。既然必然,早走晚走也差不多,她反而不急着走了。
在看到相片之后的第三天,他吃饭时难得地多说了两句,还帮涛涛夹菜,涛涛清脆的笑声盈满了屋子,她突然觉得家又是个家了。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就出去了。她的饭还没吃完,手里的筷子夹着一根空心菜,半天才记得放进嘴里。
然而第二天又变着法儿做好吃的给他,细心地把他吃空的饭刷个一干二净。
48。 坏男人
她已经不明白他了,当然从来就没特别明白过他。只是他气定神闲的说涛涛是他儿子时的镜头,一直就缠绕在心头。让她只觉心酸心痛。
也有点不明白自己,明明心冷如霜,为什么没有带着母亲儿子偷偷离开,只任心里的忧郁把脆弱的心压垮。就算躺在天台上看星星,也没法让自己的心平静。
她看得出这些天他很忙,神情疲惫,偶尔回来很晚。他洗完澡就躺到她身边,十秒内就能入眠。失眠的只有她自己。
已经很多天没再打字了,彻夜失眠。在他入睡时,她会爬起来开电脑,傻愣愣地把同一个画面看上半小时不动。幸亏前一阵状态不错,有足够的存稿,才让她这时可以安心的发呆。
有一个晚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把他给她的银行卡塞进了他的衬衫口袋。然后拿起自己压在箱底的银行卡,半夜跑到柜员机上去查。很好,还有一万块,她们一家三口省吃俭用还能用上三个月。再不恢复正常她要去住贫民区了。
她迟早会恢复正常吧!
这天星期四,中午不回家的他居然回来了,而且牵着杜海燕的手走得飞快。江小鱼听到1203房关门的声音,顿时觉得一身力气被抽走。
明明信任他,也不能释怀两人要牵手,要关起门来说话。她默默地拿起《红楼梦》去楼顶看。但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起他说过的话:“从单纯的言情来看,之所以《红楼梦》是悲剧,是因为贾宝玉和所有男人一样,败在自己的裤裆底下。”
多少红学家高谈阔论,也从来没有说过贾宝玉的坏话。她当时大吃一惊,脱口问出,为什么?
“对众生博爱是好事,对女人博爱是蠢事。如果他没有宠爱过一个袭人,没让那女人有过幻想,也许结局完全不同。至少不会让生死相许的爱人含恨而终,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
她当时足足看了他一分钟才收回目光,看到了一个男人完全不同的视角,整天把目光全放在他脸上。从这天开始,贾宝玉毁在一个通房丫头手里的观念,从此根深蒂固——就和他说的女人睡觉不能穿内衣一样奉成真理。
听到下面有开门的声音,然后从楼顶看到两人离开,消失在车流中,江小鱼才合起书,慢悠悠地下来。
田若兰也看出问题来了,只是暗暗着急。再也忍不住,把涛涛打发出去玩,把女儿叫到身边问:“孩子,怎么了?告诉妈,出什么事了?”
“妈,门不当户不对而已。”云淡风清地说上一句,江小鱼有些自我解嘲。有些事情母亲并不知道,也不能知道。她只能四两拨千斤以对。甚至暗暗庆幸,那张照片是给乔奶奶看,而不是给妈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母亲的精神状态承爱不了那种刺激。
门不当户不对。短短六个字,承受了多少痛楚。可怜的孩子,田若兰泪汪汪地把女儿搂进了怀里。
“妈,我们可能会离开这儿。”江小鱼出奇地平静。她听到自己清冷的声音,忍不住都淡淡的笑了。
“云涛那孩子好,比海岩还好。”田若兰喃喃着。
那是自然,至少乔云涛合她的磁场,有那温暖的特质让她着迷。而杜海岩交往这么多年,虽然交心,可无论如何无情。尽管想过结婚,想必也会相敬如宾。
于是也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杜家六年都没打垮她坚毅的心。可乔云涛一句话就让她万劫不复。
因为爱,所以痛。不爱不是就不痛了么?她不要爱情了。初恋不成功的比比皆是,生死相缠仍分离比比皆是,爱得死去活来,结婚一个月离婚的事也有。她这根本不算什么。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用力绑只会勒死。官民鱼水一家亲是官方说法,老百姓坚持的是民不与官斗。民间的智慧才是生活中的精髓。
心又沉了些,眉又平了些。深呼吸,乔云涛,咱大路朝天,一人一边。
摸着女儿眼角的一滴泪,田若兰半晌才叹了口气:“小鱼觉得怎样,就怎样吧。妈相信你。女人一辈子,就贪个男人的知心,被人欺负的时候有个得力的男人站出来说话。没力气折腾的时候有个可靠的肩膀靠靠。富贵人家不如平常人的知冷知热,不要,也没什么可想的。”
“妈说得对,越普通越好。我去买个旅行袋装东西,这两天就走吧!”噙着泪,反而轻松一笑。
“不告诉小霞?”做母亲的问。
“不告诉了。”微微一笑,每年离开一个地方,杜海岩都能找到她,可能跟那个大嘴巴的女人有关系。不过最近林小霞遇上家庭问题了,一直没时间过来。连给她做红娘都没时间。
说干就干,她飞身下楼,一出电梯就遇上抱着花的尹飞扬:“美女,你要去哪。我送你去?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那口牙齿白晃晃地对着她笑。
对这种油腔滑调的男人最无力,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全凭他自己的想法行事。江小鱼已经没了应付他的耐心,被他纠缠到花园门口时翻翻白眼说:“尹先生,我去堕胎,你也要跟着吗?”明明阳光灿烂,绿叶成荫,是个让人愉快的好日子,可她只觉得郁闷。
“是那个坏男人干的好事?”没吓跑尹飞扬,反而发怒了,向来嘻笑着的脸阴沉得可怕,像雷阵雨来之前的乌云。让江小鱼有瞬间的疑惑——这人也许真地爱上了她。
可是她害怕被爱。这种怕真是好笑极了,可她就是害怕。所以更加不能理他。
绕过他,想往旁边的小门出去。可是保安挡住了:“乔副市长交待了,说江小姐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太好,要出去一定要先告诉他。否则发生了什么事要追究我们花园保安的责任。”
“啊?”江小鱼不自觉地把两条秀秀气气的柳眉打成了结。
“乔副市长不让你出去。”保安郑重说明。然后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乔云涛。
49。 去北京
她这几天都没下楼,买菜等事全交给了老妈。没想到乔云涛早提防着她不辞而别。不错,到底是工于心计的政员,表面不动声色,暗地全安排好了。真用心啊!只是有必要么?喜欢他的女人大把,随便一个站到她面前,她都会夸对方漂亮,比自己漂亮得多。
可是既然嫌弃她,就应该干干脆脆地放开她。可以和不爱的人结婚,但不能和嫌弃自己的人结婚。
两人之间的那条横沟,看不见摸不着跨不过,又不能跳进去淹死,她难道还不能改道?
半个小时后,江小鱼还是没能出去,尹飞扬在旁当和事佬也没用。在外办公的乔云涛倒赶了回来,他把领带扯掉了,拿在手上。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淡淡地:“如果寂寞,我每晚都在。”
江小鱼垂头不看面前的人。这是乔云涛么?他什么意思?阳光下的他还是儒雅谦和,可是不对劲。男人果然有很多面。他的面到底有多少?她眼花缭乱地看不过来了。而且,冰冷的心开始生生的痛。
“你害她去堕胎。”尹飞扬难得地体现出男子汉气慨,愤愤然,“就算你是个人物又怎样,还不是红漆马桶,里臭外光。”
堕胎是她乱说找发他走的。可是尹飞扬听得当真了。
“要堕胎,我会陪着她去。”没把尹飞扬看在眼里,乔云涛转身朝花园的鹅卵石铺就的甬道走,修长挺拔的身子,撑起的白衬衫让他看起来格外阳光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