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再清楚不过,这是她一贯做事的信条。
突然想到季海棠,翻了翻日期,想起那天她笑着说,“头发都这么长了,夏天肯定很热,周末我帮你剪了吧。”
那时他沉浸在温柔乡里,被她的笑容迷惑,点头点的不由自主。
也许是那天她刚好洗完澡披着头发,所以他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深邃。
抓起电话拨了号码,响了两声又急急地挂断,他想听到她的声音,却又怕听到。
心里却还在希冀着,她看到之后会打过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说话而又不用背负歉疚感了。
你看,他多么虚伪!
季海棠这几天忙得是焦头烂额,晚上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想,一觉睡到天亮。
桑朵还有工作,她只能做了饭医院家里两头跑,季知明的病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并发症。
她做好饭,给桑朵留了一份,就往医院赶,匆忙中手机忘在了沙发上。
楼下出租车司机还在按着喇叭,她拿起饭盒就蹬蹬蹬地下楼。
季知明刚醒,他最近睡得时间很长,有时候吃饭的时间也没醒来,她只好跑医院的食堂,拜托师傅帮他热菜。
她把保温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拨了一只香蕉给他。
季知明半晌没动,她只好叫,“爸,你想什么呢。吃香蕉。”
“哦。”
他伸出常年握笔长了厚厚老茧的手,慢慢摸索着,朝着她声音的方向,谨慎地判断着。
季海棠心一紧,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里形成。
她屏住呼吸,没有出声,悄悄移了一下手臂,看着季知明茫然的眼神,她再也忍受不住煎熬,扑到他怀里,“爸……”
一个字就泣不成声,季知明摸到她的脑袋,慌乱地安慰,“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嗯,我不哭,您吃香蕉。”
这次她把香蕉放进他手里,看他慢慢吃完,把香蕉皮扔到垃圾箱里,然后把床上的桌子拉过来,打开保温桶,“爸,你先吃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去吧。”
季知明松了一口气,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摸索着拿到筷子,凑到里面闻了一下,小心地夹着菜。
季海棠站在门外,紧紧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医生的办公室里。
听了她的叙述,医生扶了扶眼镜,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按照以往的案例,并不是没得治,只不过,这是家族遗传病,遗传的几率很高,病人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应该是视线模糊,属于暂时性失明,还要再过段时间观察看看。”
她抓着医生的胳膊,“我爸明明都已经看不见了,他看不见我了,真的,你救救他吧……”
薄荷色年华 第106章 订婚宴失踪
医生甩开她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请你冷静点,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她不敢耽搁太久,回到病房的时候桑朵正喂季知明吃东西,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
她不由得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她生下来的时候奶奶就过世了,季知明从没告诉过有关奶奶的消息,若是遗传,她有没有可能也会得这种病?
随即又是苦笑,她早忘了自己只是养女,这样尴尬的身份让她避免了一场病,命运还真是会作弄人。
刘野站在化妆间,手里的手机已经发热了,他仍是不死心地打着那个电话,长久的煎熬之后,只听到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发型师在他头上摆弄,浓烈的发胶气味刺激地他睁不开眼睛,手一挥,“好了,我想休息会。”
发型师点了点头,化妆间只剩他一个人。
他看着镜子里西装笔挺的自己,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他到底,还是拗不过家人,还有背后的势力。
他总不能置季海棠的家人于不顾,那些高利贷,是看在刘书记的面上,若是他改变主意,他不敢想……
他目前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他只能屈服。
即使这样,他也希望季海棠理解他,相信他,可是,捏了捏手里发烫的手机,他勾起一抹苦笑。
外面有人敲门,刘妈妈进来,看到他拿着手机发愣,眉头一皱,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过去,“等会你不需要这个东西,我先给你保管,等会可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帮她整了整领结,退后两步打量着他,嘴里“啧啧”赞着,“还是我儿子最帅,真给妈长脸。”
看他还愣着,拍了拍他的脸,嗔怒着,“你可别再想那个小姑娘了,你们不适合,白菲多好,又会说话,家世还好。”
刘野突然开口,像是嘲弄,“会说话家世好就适合我?妈,您未免太肤浅了吧?”
刘妈妈一愣,脸色一白,从来没被儿子这么说过,她嘴唇抿着,气得发抖,“臭小子,谁把你养这么大的?说这话不怕伤妈的心啊。那个小姑娘有什么好的,固执又清高,你跟她在一起,有你受的!”
刘野闻言一顿,狐疑地问,“妈,你见过她?”
刘妈妈自知失言,任他再问也紧闭着嘴,“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客人都要来了。”
刘野看她离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不接电话,是知道了吗?
着急地一摸兜,才发现手机已经被刘妈妈拿走了,心里一慌,一拳打在化妆间的墙上,顿时掉落片片白灰。
白菲穿着礼服,利落的短发上别着一只造型精致的王冠,白皙的颈上挂着一串纯白的珍珠,颗颗**圆润,泛着柔和的光。
她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瞟一眼墙上的钟,看了几次之后都没有看到刘野,她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敷衍过一个客人,她随手拉住一个服务生,“看到刘野没?”
服务生摇摇头,被她眼里骇人的光吓到,快步逃开。
她看了眼门口,然后提着裙摆往化妆间走去。
正好看到刘野从里面出来,她松了一口气,马上过去质问,“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刘野慵懒地靠在墙上,似乎外面的觥筹交错灯红酒绿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嘴角划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这是你的订婚宴,自然是你应付咯。”
“你……”
白菲气得脸发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咬着牙,“你最好别有什么想法,搞砸了婚宴,谁都负不起责任!”
刘野变戏法般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十足地痞子样,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道:“我有什么想法,你很清楚,不要拿我最在意的事逼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他说得轻松无比,可听在白菲耳里就如同惊天霹雳,她有些心虚,底气不足地喊,“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
刘野迈着优雅地步子走了,墙角有一只熄灭的烟头,仿佛刚才是在做梦一般,步入大厅的他,像是个真正的优雅贵公子,举手投足地显出十足的贵气,让人忍不住把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笑得温雅有礼,可没人知道他心早就飞了,晃晃荡荡地靠不了岸。
在敬过一圈酒之后,刘野扯扯领结,扔给白菲一句,“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他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剩下白菲一个劲地赔笑脸,心里恨死了刘野,却又拿他没办法。
即使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她也无可奈何,双方都彼此了解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刘野比她更狠,他敢孤注一掷,而她,对他永远都狠不下心。
刘野直接奔向车库,刚坐上车就感觉身后有人,他一回头就被紧紧钳制住,一个压低的男声说,“少爷。”
他一挣扎,身上的力道更大,那些人低着头,看样子是不会罢休,“少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他恶狠狠得瞪着他们,喘着粗气,“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个人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刘野立刻瘫在椅子上。
乖乖跟着那些人回去,他被扔在一个房间里,门应该是反锁了,他试着开了下,不行。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很大的衣柜,他翻了翻衣柜,还好,里面有几件轻便的衣服,他随即换了上,又在房间里找了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开锁的东西。
找了半天也一无所获,他只好探头去窗户那里,还好,窗户并没有关上,这个房间应该是在二楼,不算太高。
他转身拿起床上的床单,“刺啦”一声扯开,然后连在一起,绑在窗框上试了试,然后自己顺着床单绑成的绳子跳了下去。
一跳下去他就认出了院子里那棵熟悉的植物,这是在白家的院子,他猫着腰从树下走过去,见没有人注意这里,一个跃起,爬上了墙头,然后跳了下去。
还好院墙不高,要不这样一条,不骨折也要崴到脚。
他活动了下,就朝最近的公交站跑去。
幸好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钱,要不然,他逃了都没处去。
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了行李,然后直奔汽车站,那里车分钟就有一趟,不怕赶不上。
与此同时,白家已经炸开了锅,白老爷子很生气,派了人四处搜索,刘书记陪着笑脸,也吩咐手下去找,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收拾也舍不得别人动一根手指头。
季海棠从医院回来,已经是身心俱疲,倒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才发现自己忘带了手机,打开一看,二十四个未接来电,名字都是一个刘野。
她发现都是在很密集的一段时间打的,不由得心惊,还来不及思考,手已经拨了号出去,听着那边嘟嘟的声音,心里说不出地复杂。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年长的女声在说着什么,背景声音很杂,像是在一个很大的会场里,“我儿子是不是在你那里?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今天订婚!你们没机会了,你还是放弃吧,给自己留点尊严……”
季海棠握着手机的手一松,差点掉下去,她用另一只手稳住,清了清嗓子,打起精神,“阿姨,你误会了,我们没在一起,他也没有跟我联系,他失踪了吗?”
她小心着措辞,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复杂,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那颗摇摇欲坠的心终于归位,又好像突然解脱了。
刘妈妈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端着副架子开口,“他从订婚宴上跑了,这是家丑,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如果他跟你联系,请你尽快通知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海棠听着“嘟嘟”的忙音,翻腾的思绪缠绕地她几乎窒息。
薄荷色年华 第107章 对峙
意识到刘野没有带着手机出去,她也慌了神,一时间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
想来想去也只知道丁小跳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拨了出去,没想到那丫头一脸兴奋,“海棠,表哥肯定是去找你了,哇哦,他真棒!”
她忽略掉她混乱的情绪,定了定神,“他告诉你的?他跟你联系过?”
丁小跳犹自兴奋着,“没有啊,姑姑很生气。估计他应该走得很远,至少现在应该不在本市了。”
一阵坐立不安之后,她反而平静下来了,他是在订婚宴结束之后才离开的,从理论上说,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她若是插手,就有些逾矩了。
去卧室躺了会,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晚上,她拧亮台灯,桑朵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医院过夜了。
她起身拉开窗帘,月色纷纷照了进来,天上没有半颗星星,一轮孤月难免寂寥。
她看了眼时间,刚过凌晨,各家各户都已沉睡,月光所及,也不过是片暗色的背景罢了。
再躺下去已经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索性起来看电影,家里的电脑还是她走时的样子,爸妈不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