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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自己儿子一脸失神的表情,何韵美也猜到了大半,她沉伫了半会,最后念念着。
“如果处不来也没关系,前几天周家的孙女刚好从美国留学回来,年龄家庭都挺适合的。等过了这个周末,妈妈再帮你安排一下。”
“妈。”唐翊不觉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开口,“其实我,不需要再去相亲……”
“不需要再去相亲?阿翊,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关家的那个女儿?”何韵美提高声音,妆容精致的那张脸因为紧皱略显狰狞。
“不是的,妈,我其实……”
“阿翊,妈妈并不想管你这些,你喜欢谁,要不要跟谁相亲……这些,我本来一点都不想插手。可是,若是我不管你这些,你真的能自己做的很好吗?关家的那个女儿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你还在这里念念不忘,你知道因为你这样子有多少人在背后指点评论我们唐家吗?”
“阿翊,妈妈当年一手将你跟你的姐姐们带大,并不是想要看到今天的这个结果。我当年那么拼了性命把你生下来,并不是想看到你现在在这边因为一个对我们唐家完全没有一点利益的女人弄得如今一副惨淡的样子……”
说到这里,何韵美轻轻叹了口气,见她起身将唐翊拉到了沙发上面。握住他的手,轻言道:
“你要出息,要争气……我们唐家这几年一直被其他家族明里暗里地欺着压着,不过就是因为我们唐家没有什么竞争力的继承人。现在你也大了,妈妈也不想管你,只是……你应该明白,做什么事情,对我们唐氏有利,要懂得减轻弊单。不要像你父亲当年的那样,不过为了一个女人,将整个唐氏弃之不顾。”
——像你父亲那样。
听到此,一边坐着的唐翊不知为何,嘴角泛上了一阵苦涩。见他有些挫败地将自己母亲的手握住在手心,竟觉得有些汗渍的粘连。
像你父亲那样。
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只要自己犯了错误,母亲就会搬出这句话。眼中的憎恨,面容的狰狞,一遍一遍地在耳边放映:
“你就是跟你的父亲一个模样。”
唐翊自小印象中就没有父亲这个形象,只有时候在母亲或者亲戚议论的口中得知这个人。知道他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便留下了整个唐氏的大产业给了母亲。后来慢慢长大了,懂事了,唐翊慢慢从母亲亲戚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才知道,自己父亲当年的那场车祸其实还有内幕——
原因只是一个女人。
唐翊的母亲何韵美,是何家出来的大家名媛,嫁给他父亲。也算是门当户对,样貌登对的一对。虽然那只是一场家族里的联姻,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何韵美还是希翼着可以拥有一个爱着的自己的丈夫。或者说这个世上又有哪个女人,可以真正睥弃一切真正做到对爱情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想要自己的丈夫爱自己,这似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只是若是放在了豪门家族里,却一切都要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何韵美嫁给唐翊的父亲五年,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而她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丈夫,永远只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宾外之客。那时候她想,或者是自己没有给唐翊的父亲生下继承人,毕竟对于这种大家族,若是不生出一个儿子,也很难叫外人信服的。只因为这个,在三十二岁的时候,何韵美冒着高龄的危险,千辛万苦呕心沥血地生下了唐翊。就当她以为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自己终于可以挽住那个男人的心的时候,她才得知一个叫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信服的消息。
唐翊的父亲之所以不喜欢自己,并不是因为继承人,而是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一夕之间爱人翻脸,以前的温情通通变成怨恨,越爱越痛,越痛越恨。
为了那个女人,她哭过,闹过……放掉大家名媛的脸面以死相逼过。可这些,始终都没有起上什么作用,那个男人的一纸离婚协议书,就已经叫她失去了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支柱。
而故事最终的结尾,却是草率收场。就在唐翊一岁的时候,本来一直跟何韵美闹离婚的唐翊父亲,因为一次车祸不幸去世。
正妻终于还是坐到了原位,小三始终是夹着尾巴走人……只是,这一场争夺,却始终没有人得出胜负。
那一年的何韵美,带着唐翊同上面的两位姐姐,拖着已经精疲力竭却不得不撑下去的身体。委曲求全地,将唐氏这个大集团的管理权交给了唐翊叔叔的手上。一直到至今,都没有拿回来。现在外面谁都知道,唐氏集团的总裁其实只是一个虚位,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唐翊叔叔,唐氏副总裁的手上。
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的光鲜亮丽。情人间的猜忌,商场如战场的内战,家族间排挤与挤压……或者也正是这样,才有那么一把时光的刀刃,能去将一个个原本美好的女人磨砺成了如今的惨淡与悲戚。
或者,她们也并不觉得悲戚。只是,丈夫的背叛始终成了何韵美胸口上的那一根刺,以至于当她对着唐翊那张酷似他父亲的面孔时,若始终不能真正地对他疼爱起来。
她又做着慈母又扮着严父,对于这个在三十二岁年纪里拼了半条命的儿子,她却是又爱又恨的。想要亲近,却始终心有芥蒂;想要爱护,却始终放不掉心上的结……
或者她做过太多错事,或者又是她太过苛刻,可是,又有谁人可以懂得她的苦?
嫁入豪门的女人,就如耸立在头顶半空的灯芯,远远地望着,永远那么的灯火辉煌光鲜照人。可是却有人谁人之后,那高温的灼烧下,灯芯永远都要承受着一次次备受煎熬的苦痛。
或是沉默了太久,一边坐着的唐翊突然缓缓吁了口气。见他垂下眼皮,遮挡之下的落寞却无人可知。
“嗯,妈,我听你的。”
“我会去……相亲的。”
在这个真爱短缺的时代,若是你不跟随着大流奔走,永远地,只会被命运践踏至脚底。他已经太累,困笼之兽,挣扎了太久,或是终要到了放弃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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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要表白吗?(一)
跌打馆二楼的窗户敞开一边,撩着窗帘起舞的阴影下,夏依飞一边随意地撩动耳边的碎发,一面把视线投到床上那个已经翻腾了几十次的贺家欢身上。
“飞飞呀……”贺家欢翻滚了一会,终于又忍不住地执起床头柜上面那个屏幕已经碎成两瓣的手机,有些忧心忡忡。
“飞飞呀,你说唐翊他这么久都没有回我的短信,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呀?”
见到夏依飞不容置否地一笑,贺家欢好似更加确定一般,猛地从床上跃了下来,一把抓住夏依飞的手嚷嚷道:
“你说,上次他不是有可能脑袋被砸到住医院了吗?这次,会不会是手,是腿,啊……难道他这次是过马路的时候被大卡车撞了?”
“飞飞飞飞,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身前人的小手还握紧在手心,夏依飞垂眸扫了眼贺家欢握住自己的手,然后一个用力,一把抽开了来。一种莫名的情绪漫过心头,一时间,竟让夏依飞有些把握不好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如何?
当时怂恿欢欢去相亲,无非是想要借此机会叫她的二师兄死心,如今相亲看起来成果并不有效,她不是应该再想尽办法把欢欢跟唐翊凑到一起……就好像当年她想尽办法认识欢欢来接近齐攸一样。
此刻的她,不是应该心急如焚,再装作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来替贺家欢度过这次难关吗?只是为什么,当她面对眼前人毫无芥蒂一脸单纯无害的表情时,到口的假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沉默了良久,夏依飞有些焦躁地抿了抿唇,见她伸手去手提袋里掏出一支烟。将里面的mint bar捏碎后握住在指尖,最后却又有些心烦地收了回去。手指间还残余着混合薄荷清凉同烟草呛鼻的气味,深深地嗅上一口,长睫随着脸上那对幽深的美眸一点点微颤起来。
见她倏地抬头,突然开口道:
“欢欢……”
“嗯?”
“你有没有想过,唐翊他到现在都不给打电话,是因为……他不想……”
“不想?”眼前的贺家欢眨了眨眼,“可是他明明跟我说会再联系……”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夏依飞勾了勾唇,似是踌躇。
“欢欢呀,或者唐翊他根本都没有想过再跟你联系。这次是,上次相亲结束之后也是,而并不是我同你说的出了什么事故。你看你后来去找他,他也是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出什么事情,他不过是忘了你这个人,忘了他自己说的话,是没有打算给你电话……而不是……不是……”
一席话落下,贺家欢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眼,见她抓了下脑袋,终是很不理解地抬头问道:
“可是飞飞,唐翊他不是这样子的人的……”她小心翼翼地解释,“唐翊他,他以前虽然是学生会的会长,但是一点架子的没有。别人拜托他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比赛的时候跌断了腿,还是他叫来自己家的车送他去的医院。他绝对不会撒谎,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说过给我打电话就一定会打。没有打来,可能只是因为他现在有事情,或者……”
“高中的时候……”只见夏依 飞嗤鼻一笑,似是不屑。“欢欢,你现在已经都大学毕业几年了,怎么还总是提高中时候的事情。高中的时候,你不知道人心可以变,就算是唐翊,他以前多么多么好,也有可能因为这几年的经历变得面目全非。况且,高中的时候,你跟他是否有过真正的接触?你离他离的那么远,永远都是远远的望着,你能保证他每次笑都是真心笑,每次对别人好都是真心对别人好?况且,你看看,关凌跟了他那么多年,却能因为一个普通的男人离开他……就可以看出来其实唐翊也无非是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抓不住的窝囊男人……”
“我不许你那么说唐翊!”眼前贺家欢猛地起身,见她捏紧两只拳头,眼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执念。
“我不许你那么说唐翊!唐翊跟关凌分手是因为关凌的错,唐翊没有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他很忙,我不许你说唐翊!”
“呵……”见到贺家欢如此,夏依飞突然住了口,眼中的眸光纠结不定。
“欢欢,你想要我证明吗?”
“证明?”
“证明你的唐翊之所以跟你相亲,不过是因为我夏依飞的名号,因为我们夏氏跟他唐氏可以并列的资产。证明你的唐翊之所以到现在没有联系你,并不是因为他忙,并不是因为他出了事情……而是,他根本不想。他不喜欢你,对你的温柔无非表面样子,无论是笑也好柔言细语也好,完全不是出自他的本心。证明,欢欢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执念,却是要放下了……”
“对不起,欢欢,骗了你那么久,我实在没有办法在继续下去。你已经不小了,不要总是那么傻,活在自己编织的不可能成真的梦里面。如果今天我能向你证明这些,你就要同意我,从此以后放下唐翊,好好地看看你身边的人。好不好?”
要证明吗?
要……放下了吗?
如果一切真的跟 飞飞说的那样子,那么她,是不是真的要?
可是不应该呀,她应该相信唐翊,相信这个自己已经喜欢了快十年的人。那个少年的影子就好像刀刻一般地雕磨在了心头,永远地,都无法抹去。直至现在,她都还能记住当年唐翊牵着自己时汗湿的手心,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