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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颜赧颜。该怎么回答呢?她这是随口说说呢,还是意有所指,说自己大学都没读完,一事无成呢?
的确是一事无成。这也阻止不了别人怎么想。
“她啊,要是有你一半成熟稳重就好了!”韩母还在兀自说着,“看她在美国,倒是愈发的疯癫了。”
夏竹颜只能也是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结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呃……”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夏竹颜愣了愣,才接着道,“应该还是继续做好我的学校,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倒是没有和你母亲一样有那么多的想法。在我眼里,你母亲一直都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就算是结婚以后,似乎也和结婚前没什么区别,该上台还是上台。人家叫她都是某某小姐,从不会叫她某某太太。直到现在,她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女人的传奇。原本我以为你也会和她一样走那么独立的路,现在看来,我是担心的多余了。”
韩母微笑着说着,夏竹颜只能点头。
:(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结婚以后,你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在工作之外,多抽出点时间在家庭上面,在自己丈夫的身上。……你这么乖巧懂事,应该会做得很好,对么?”
她虽然是微笑着的,但因为她是婆婆,而自己又是个没有母亲的待嫁女儿,所以,这些话在夏竹颜的心里产生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我也希望能做得很好。如果我有不懂的,伯母……妈您要教教我,别放在心里。”
韩母开怀大笑,“多乖啊,都开始主动叫妈了!……别说教的话,你一定会做得很好,我很放心!其实,人家都说,所谓孝不孝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讲,无非是儿子做好事业,媳妇懂事大方,还要会开枝散叶。你虽然年纪小,可是韩晟可不小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有孙子可以抱!”
夏竹颜只能陪笑。而这笑,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苦涩。
这原本就是她踏进这个家门来注定的命运。
她早有准备。
“对了,我听说,现在,沈家的产业已经到了夏家的手里,是真的么?”又聊了一会儿,韩母突然看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夏竹颜心中一惊,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最不该想到的部分。
“……好像是的……”
“不简单哪!”韩母频频点头,手也温柔的拍着夏竹颜的手背,无限欣慰,“你哥是个很不简单的人,很有你父亲的样子,很有出息。”
“谢谢您的夸奖。”
“他现在眼看就要超过你父亲当年的成就了,我这么说,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并不是夸奖。”韩母笑,“只是,我听说,当然,只是听说……好像,现在这沈家的产业,是到了你的名下,对么?”
夏竹颜苦笑,“只是我哥的心意而已。我没有当真。”
“长兄如父,他做的很到位。”韩母点头,“就算你父亲在世,最多也只能这样了。你很有福气。”
夏竹颜只能应和点头。
也直到这个时候,夏竹颜才发现,韩母“听说”的消息,也未免太多了些。而夏竹青给出的嫁妆,她原本并不在意的那些财产,似乎比想象中更有他们存在的价值。
这原本就是这个圈子的潜在法则,谁也别想例外。
在每个看似没什么区别的笑容的背后,往往都有着更深更复杂的涵义。
韩母对她一直都是很亲切很温柔的,而这一次,她看得出,她似乎真的把她当做了她的女儿和家人一般,连眼睛深处,都是控制不住的满意的笑。
想到这点,夏竹颜突然觉得,这雪后的晴天,果然是格外的冷些……
正文 一个人一生应该活成什么样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夏竹颜觉得如果两次几乎雷同的事发生在同一个人的两次婚礼上,那,这便是注定的命运了。
逃也逃不开。
和记忆中那场刻骨铭心的订婚宴一样,这次的婚礼,同样是高调而隆重的。
渴该到的人一个不差,这座城的,不是这座城的名流,几乎又是齐聚一堂。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走着高调而繁琐的流程,脸笑的几乎僵掉,心却悲凉的几乎成冰。
然后,她已然成冰的心,又被跌碎成一片一片,碎的干净。
接这场婚礼没有乔辛迪,所以,没有人可以阻止大屏幕上出现那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画面。
这是蓄意而为的。
当初这些照片就没有被彻底解决,她知道。
但她死都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
是夏竹雅干的么?
她不知道。她脑子乱急了。
韩晟的脸色她不敢看。
她只知道在画面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全场哗然的时候,是夏竹青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冲过去拔掉了电源。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张清晰的画面,已经足够。
她的脸,她的身体,一览无余。
“这是误会。”夏竹青没有留存更多的时间让人们去交头接耳,他站在话筒前,冷静宣布,“这是有些人的蓄意陷害,这照片,显然是移花接木。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做,但,出来做事,总会得罪一些人。这是一个很荒唐的插曲,大家请忘记。”
这并不是一句话的事。
事情到底怎么解决的,夏竹颜不知道。因为,实在没有脸继续站在那里,还穿着那么洁白的衣服。
她毁了夏家,也毁了韩家。
从头至尾,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煞星的存在。
韩晟不会原谅她,韩家也不会原谅她。
夏竹颜选择了逃避,那是出自她的本能。
而正是她这种本能的反应,反而才是她最不该做的。
因为,这无疑是她自己用行动证明,这照片,十有八九,是真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移花接木,没有人会逃避。
最直接的反应,自然是愤怒,然后就是直面这些事。
她的逃避,与这些正常的该有的反应恰恰相反,所以,才是最不应该的。
这个道理,也是在她逃出会场,开着车冲了不知道多少个街口之后才终于想到的。
但,已经晚了。
当时的境况,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世界好像变成了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的黑白画面而已,她能做的,当然只是随着本能而为。
就算是当时以她的智商能够想到,她也没勇气强撑下去。
她砸下的会是怎样的一个烂摊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
再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这个始作俑者,会是有三个人。
夏竹雅,反而是现在想来,嫌疑最小的一个。
而另外有这个照片的人,除了沈天宸,就是沈天骏。
是沈天骏的报复,还是沈天宸的报复?
不管是谁,都有足够的理由。
冤冤相报何时了?以怨抱怨,自然是永无宁日的。
这个邪恶的种子,终于开出了最恶毒的花。
在她最毫无防备的时候。
能怎么办?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的是,她彻底完了。这次,连神仙也救不了她。
就当是对她当初作出那个错误决定的惩罚吧。
她毫无怨言。
真的。
天,真的很冷。只穿着婚纱的身体,自然没办法承受住这样的寒冷的。
当身体慢慢意识到寒冷,当大脑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似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幸她还有手包。所幸包里还有钱,还有她的证件。
手机里全都是未接来电,她无力去看。
她没脸面对任何人。
关掉手机,她开车驶向这座城市的机场。
逃跑最必备的地方,当然是机场。飞机能让我们离开的远远的,远远的。
换了衣服,买了张前往香港的机票。
她的通行证还在有效期。她还可以自由的往返香港与内地。真是万幸万幸。
她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去香港,而是,只是,直觉里,那是个很遥远的地方,是个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她丑事的地方,所以还可以让她很从容的做一些事。
她的运气这个时候显的好像格外的好。
机票不仅买的顺利,就连航班也时间刚刚好。
抵达香港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坐在机场洗手间的马桶上,夏竹颜才觉得这时总算是真正的呼了一口气。
她觉得现在自己清醒极了,所以,对自己的决定也认可的不能再认可了。
好吧,就这样吧。
这本就是早该做的事。
拖到了现在,原本就是很不应该的事。
像她这样的人,到了这个境地,本该就是别无选择的。
一个人一生应该活成什么样呢?
爱过,恨过,哭过,笑过,便也就足够了。
若一个人还偏巧活的一事无成,什么事都是靠别人才能完成,连身份都是别人来定义的,那么,那个人,活着原本就是一件极悲哀的事。
若一个这么悲哀的人,也哭过,笑过,伤过,痛过,爱过,也恨过,那么,就算是马上死,也没有觉得会很遗憾。
至少,她自己现在觉得,她一点遗憾都没有,反而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的自尊和骄傲要求着她只能这么做。
一个人要怎么活原本就是自己完全可以决定的事。
现在的她,当然完全做得了这个主。
夏竹颜突然笑了笑。笑出了声。
似乎挺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舒心的为自己做主,而不必顾忌任何别的人和别的事。
多好啊,至少,在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无论如何,比起这个世界上其他几乎所有人对人生的最后一件事——死亡——的无可奈何,她至少还能选择怎么死,什么时候死,从这个意义上讲,她其实还是称得上是很幸福的,不是么?
——
正文 往生,一年后
傅明珠轻轻悄悄的推开门,又轻轻悄悄的走到陈嘉生身后,然后轻轻悄悄的伸出手,温柔的从被背后圈住了他的颈。
陈嘉生被她突然的出现惊了一惊,而后回头轻笑,“你啊,又来了。总爱这么逗我。刚出去转了一大圈,还不嫌累?怎么还不睡?”
傅明珠有些得意的抿唇微笑,“想和你一起睡。不早了,睡吧。你好不容易回来香港一次,还忙这么晚。”
“嗯。”陈嘉生点点头,快速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便关上了电脑,揽着傅明珠的纤腰一同走出书房,走进卧室。
渴“这次去东欧,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发生么?”洗好澡,见傅明珠正靠在床头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书在等他,陈嘉生便笑了笑,走过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
傅明珠放下书,也回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才回答道:“还好。因为今年天气特别冷,所以也没有很尽兴。”
“是啊,要说起天气,还是香港最适宜。”陈嘉生笑,“没生病就是好的。过段时间我陪你去个温暖的地方度度假。自从结婚蜜月之后,这一年多来,我们好像一次一起去度假的经历都还没有过。”
接傅明珠惊喜过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是说真的?”
陈嘉生微笑点头。
“真好啊!”傅明珠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胸膛,柔声腻语道,“你总是这么忙,难得你主动说出这样的提议。其实一个人旅行久了,也会累的。我也很希望能和你一起,在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好好的住上一段时间。”
“对不起,是我太忙了。”陈嘉生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长发,“因为太忙,也因为我们两个各有各的事情,所以总也挑不出这样的时间。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会尽量多抽出些时间陪你。以前,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