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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一阵绞痛,声音很低,“我一直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我一直想让每个人都快乐,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不放弃,就可以把事情变好。可是,原来,这所有的伤害都是我造成的吗?”
听着她的话,看着忧伤的明晓溪,小泉的鼻子酸了,“晓溪,我没有怪你,我那么喜欢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晓溪,我们都太喜欢你了,而你只有一个,你的心里也只能有一个人,所以,无论你选择谁,都会有人难过。”
明晓溪呆呆说不出话。
小泉握住她的手,眉头皱起来,“晓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澈学长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多么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啊。澈学长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他对你的爱是那么深,你注意过他看你的眼神吗,如果你注意过,你就会明白,假如你伤害了他,你就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小泉把她的手握紧些,握得她有些痛,“听着,晓溪,如果你离开澈学长,如果你回到牧流冰身边,如果你真敢这样伤害他,那么,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3》20(2)
明晓溪长吸一口气,半晌才缓缓吐出。她的眼睛凝视着小泉,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良久,她终于对小泉说:
“我来到光榆学院,不是为了寻找爱人,而是为了学业;我和你之间的友谊,是一天一天建立起来的,不是因为澈学长才有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澈学长,不是不想要你这个朋友,更不是想伤害他,而是因为,如果不爱他,却在他的身边,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那么,”小泉追问,“你爱他吗?”
*** ***
。。 。。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3》21(1)
“你爱他吗?”
东宅的花园。
泳池里的水映着月色,粼粼闪光。
东浩雪的小脸儿扭成苦瓜,紧张地瞅紧明晓溪,一直追问她这个问题。
明晓溪的手指轻轻拨动着静静的水面,看涟漪一圈一圈荡开。
自从在广场上遇见古飞樱,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东浩雪了。东浩雪一直躲着她,偶尔碰到也总是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打量她,然后飞快闪开。她不愿意去多想,只盼望时间慢慢过去,东浩雪心中的芥蒂可以慢慢化解开。但是东浩雪终究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小姑娘啊,能忍到现在才来质问她,已经是很有耐心的表现了。
明晓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眼睛只是望着泳池发怔。
东浩雪捉住她的胳膊,着急地说:“明姐姐,我不要再自己乱猜乱想了,你快告诉我好不好,那一天古飞樱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也喜欢上澈哥哥了吗?你要同我抢澈哥哥吗?”
“小雪……”明晓溪觉得很滑稽,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没想到,一直以为只有在电视或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争夺爱人的场面,竟会发生在她和小雪之间。
东浩雪急得快哭了,“求求你,明姐姐,不要抢我的澈哥哥好吗?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有多喜欢澈哥哥,从很小很小开始,我就喜欢上澈哥哥了,拜托你,明姐姐,把澈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还给你?”明晓溪又想笑,还是笑不出来,心中染上抹无奈。她揉揉额头,低声说,“怎样还给你?澈以前是属于你的吗?”
“明姐姐!”东浩雪大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在嘲笑我吗?!”
“小雪……”
明晓溪心中悔极了,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到像妹妹一样的小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做的事情!
她伸出手,想去拍拍东浩雪,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嘲笑她的意图。
她的手刚碰到东浩雪,东浩雪却如一只受惊的小猫,惊恐地推开她,尖尖的指甲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划过!
明晓溪惊呆了。
四道指甲的抓痕像抓在了她的心上。
红红的血痕,鲜血积在里面,却没有流出。
东浩雪也吓傻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出手会那么重。她颤抖着嗓子,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明姐姐……”
明晓溪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勉强微笑,“没关系,只是蹭破点皮。”
眼泪“扑嗒扑嗒”往下坠,东浩雪的声音哽咽得厉害,“……你离开澈哥哥好不好?”
凉气一直贯穿到明晓溪的喉咙,手背上的伤痕开始尖锐地痛。
东浩雪继续边哭边哀求:“……反正你也不爱澈哥哥对不对?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了,你可以去爱我哥,可以去爱牧哥哥嘛,把澈哥哥还给我啊……”
月光下的泳池,冷冷反着光。
明晓溪心中一片冷冷的酸楚,声音从寂静的夜中传来:
“如果,我爱上了澈呢?”
东浩雪惊栗,两眼圆睁,连泪水也忘了去流,“不可能!你一直喜欢的是牧哥哥!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澈哥哥!刚才我问你爱不爱澈哥哥,你也没有回答我!你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也不可以!”
不可能吗?那为什么只是听到要离开他,她就会觉得那么难过。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存在就像她的呼吸一样,不能失去。
“如果,我真的爱上了澈,而且不想离开他,”明晓溪的眼中像有一把烈火在烧,她深深地注视东浩雪,眼神没有一丝闪避,“你会怎样?”
东浩雪的泪水已经褪去,她的眼睛有点肿,嘴唇不停地在抖。
她望住明晓溪,眼底透出一丝怨怼,“如果你真的那样做,那么,我会恨你,比恨瞳还要恨得多!因为你不但抢走了我的澈哥哥,你还背叛了我!!”
明晓溪挺直背脊,倔强地克制住全身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寒意,她站在那里,月光下,像一尊孤独的雕像。
。。 。。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3》21(2)
她对东浩雪说:
“难道,我和你的友情,就只有那么多?”
*** ***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3》22
东浩雪哭着跑走了,偌大的泳池边,只剩下孤零零的明晓溪。
她呆呆地望着粼粼的水面。
她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无往而不胜,以前的无惧无畏、信心满满,就像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她只不过是个笨蛋,天下第一笨蛋明晓溪。
她想哭,她想要像东浩雪那样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可是她发过誓,再也不做流泪那种懦弱又无用的事情。
她用拳头抵住鼻子,拼命忍住滂沱欲出的泪水。
她真的很想哭。
“晓溪。”
一个声音很近地在她身边响起,声音中有关切、有怜惜、有浓浓的感情,是风涧澈吗……
明晓溪鼻子一酸,泪险些涌下,她咬住嘴唇对那个声音仰起头。
澈……
这个字哽在喉咙里,她怔住了。
那人的眼神很像风涧澈,而那种神情原本却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东学长。” 明晓溪怔怔地看着他。
东浩男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他伸出手想去碰触她含着轻愁的小脸,“你,在难过吗?”
明晓溪别过脸,躲开他大大的手掌。
她站远些,用力在脸上挂上微笑,“我没事,我很好,我要回去了。”
话说完,她就径直走开。
那只大手却抓住了她。
抓住她的胳膊,手掌有力,掌心滚烫。
“等一下。”
明晓溪有些恼怒,手臂一挥,想将那只手甩掉,“放开我。” 耐心即将用尽,她不想再招惹更多的麻烦。
手掌却握得更紧,“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的心情差得很,只需要一点火,就可以将她点爆。
“晓溪,今天让我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坚定得似乎不容人抗拒,但那坚定,正如一个火种,引燃了她的脾气。
“我又不是没长脚,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回去!”
“明晓溪!”他有了火气。
“东浩男!”她的火气不比他小。
她瞪着他。
他的眼底有股郁郁的火苗在燃烧,倔强得像个孩子,他在生气,然而似乎还有些伤心,有些委屈。
明晓溪的心软了些,但仍不想让步。
东浩男闭了闭眼睛,英挺的面容黯然神伤,再开口时,他的声音轻若叹息:
“让我送你一次吧,就算是我请求你。”
*** ***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3》23
一辆银红色超炫的重型机车风驰电掣在深夜的街头!
名贵的房车不及它的速度,刚才还在前面,眨眼间已被它抛得老远。
炫目的跑车不及它的灵活,它似一头饥饿的豹子,哪怕只是小小的缝隙,也可以转瞬穿过。
飞车党的少年们热血澎湃,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骄傲如此狂野如此超一流的机车少女,纷纷加大油门,拼命追赶!
一辆机车狂傲地飞驰在前!
十几辆机车拼命地追逐在后!
玩命的速度让汽车里的司机们全都瞠目结舌。
风,迎面猛烈地袭来!
及肩的黑发被风吹乱,在急速中狂野地飞舞,浓郁地飞乱到身后东浩男的脸上,迷乱了他的视线与呼吸。
明晓溪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那风让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的右手将油门加得更大,机车的咆哮声像黑豹的低吼,大亮着灿灿的车灯,骄傲地穿梭在如织的车海中……
*** ***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3》24(1)
重型机车静静停在一边。
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静静躺在草地上。
夜空深邃得像黑幕,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藏了起来,只有星星还在一眨一眨闪着光。
山顶的空气格外清新,当她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仿佛觉得什么烦恼都消失了。
很久没有像刚才那样放肆过了,让速度和感觉主宰一切,让浑身的血液随着疾风奔腾,什么也不用顾及,什么也不用去想。
她轻轻笑,“没想到你会用机车来送我。”
“没想到你连机车都开得比我好。”他双手枕在脑袋下,黑亮的眼睛里有点失望。
“为什么会没想到呢?”她得意地笑,“我可是最厉害的明晓溪呀!想当年在家乡,他们那些飞车党四处惹祸,我就……”
夜风中,她眼睛亮亮地说着当年往事,手臂兴奋地比划着,笑声一串串跳跃而出。
他慢慢坐起身来,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她。
此刻的明晓溪快乐得像个小女孩,忧愁好像一时间离得她好远。
东浩男望着她出神。
沁凉的风拂过她绽放光彩的脸庞,吹乱她的发丝,发丝飘到她爱笑的粉唇边,飘到她玲珑的耳窝里,她洁白的右耳垂上有一颗小小褐色的痣,她笑的时候脑袋会微微向右歪,她有两颗小小的虎牙,笑的时候会闪闪发光……
明晓溪笑着说着,渐渐觉得有些异样。
她的声音逐渐停下来,困惑地盯住星光下目光出奇温柔的东浩男。他的神情、他的目光,让她的心忽然跳了一下。
她认识那种目光……
她急忙起身,有些慌张地对他说:“天太晚了,我要赶快回去。”或许是起得太急,她竟然一个趔趄,险些栽到他的身上。
他火热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双臂,顷刻间,他英挺的面容离她近在咫尺,呼吸就在她耳边……
明晓溪像触电般猛地弹开,身子硬生生向外扯,可怜重心未稳,一下子重重摔倒在旁边的草地上。好痛!她吐出不小心咬进嘴里的几根草,偷偷龇牙咧嘴地吸气。但无论如何,比倒在他的怀中要强得多。
东浩男眼底骤然一黯,声音低沉冒出火气,“你把我当成什么,洪水猛兽吗?”
“呵呵,”明晓溪从草地上仰起脸,额角粘着块泥巴,小心地冲他呵呵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怕压痛你。”
他沉默片刻,凝视她的眼神黯得像大海。
“晓溪,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呵呵,”她摸摸鼻子,笑得勉强,“你的样子很严肃啊,要说的话也很严肃吗?”
“是。”
“呵呵,这样啊,”她眉头慢慢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