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靠在书架上找书,视力不好只能辨认模糊,抽下一本看看不对再放回去,完全心不在焉,心里沉甸甸的被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稳定下情绪。
踮起脚抽下一本书,心一惊,手一滑,厚厚的书狠狠的砸在肩膀上,闷哼了一声,慌忙把书捡起来,对面的声音传过来,“没事吧?”
透着那本书的缝隙,那张淡然的脸,熟悉的声音——这是陪我走过寒假、暑假的那个男生,是那个会叫我“言言”的男生,曾经我们无话不说,曾经我们经常被别人认为是天生一对,曾经我们眼中只看的见对方——为什么在我后悔之前,他已经变为陌路,连他温柔的一句话都是奢侈,连他一眼回眸会成空!是我太懦弱?还是他太骄傲?
然后,气喘吁吁的美女姐姐小声说道,“文然,昨晚你怎么不在家?害我等你那么长时间!”文然低头轻笑,“出去有事的,对不起呀!”再也不想看下去了,把书塞回去,挡住恼人的那张脸和让我嫉妒的两个人,拾起书,快步走出图书馆。
当往日的幸福变成悲伤的注解,当甜美的声线化作分离的诺言,我仍小心掩饰,不愿你看到我悲伤软弱的一面。
而今天,我终于可以确定伤心的眼泪总是从左边的眼角落下,因为我孤单的左边再也没有人出现,你在我左边胸膛心上深刻的烙印,也再没有人能给。
整座城都在暗夜里熟睡,只有我醒着,连悔恨都提不出来,泪水决堤!
原来,无限的空间里,是我们越走越远……
真相大白
去八九的宿舍给阿九熬粥,病后他只能吃流食。阿九明显大瘦了一场,原本粉嘟嘟的脸颊现在像是脱水的柿子——柿子饼,我看的难受,只能变换的法子给他熬营养粥,但是他仍是没有胃口,倒是把七宝、十是、十一郎和十二碗都招过来了,整个宿舍一到吃饭时间就热闹异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阿九才会对着我们勉强的笑笑。
一连过了三天,阿九的状况大有起色,我想估计以后他也能正常吃饭了,今天多买了一点菜打算煮。敲门,没有人答应,觉得奇怪,手机又坏了,只好站在楼上干等。
然后我看见阿九走了过来,在夕阳下,粉色的衬衫,虽然表情仍是凝重,但是眉宇之间的愁色尽退了不少,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郁也一扫而空。看到我站在楼上,他向我挥手,大喊,“等我一下呀!小小!”声音清亮高扬。
他三步并两步的跳上一楼的台阶,然后一阵风一样的卷到我面前,盯着我手上的菜抱怨,“我都饿死了!怎么才买这么一点菜?”我奇怪,“师兄,你没事了?”
他点点头,“我没事了,真的,让你们担心真的不应该!放心,师傅已经好好的惩罚了我了,我都挨了好几板子了!”我更奇怪,“什么几板子?师傅打你!”
他摊开手掌,红红一片,慷慨的说,“不打不行呀,我不争气呀!师傅那个戒尺据说是祖传的,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泪史呢,被这东西挨上,值得!来来,进来说话。”
阿九因为失恋而暴饮暴食,然后飞来大病,好容易捡回条小命,被师傅耳提面命去了,结果醍醐灌顶,发誓痛改前非——这就是他给我整个事件最简单却是最完整的概括,完全是以第三人称叙述的,前一段没有半点感情,后半段深情并茂,我听得明白,并且能够理解。
他说,“小小,你知道吗,我恋爱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每天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是不可以不在一起,但是我现在失去了她,饭还是要吃的,觉还是要睡的。爱情是一个死角,钻进去了没几个人不掉了几层皮流点血出来的,以前我也是死钻进去,不给自己一点活路,其实一转头就可以找到回来的路。”
我疑惑,“师兄,我还是很怀疑,真的那么容易说忘就忘了一个人?”
他摇头,“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让自己从其中醒悟只要一瞬间,我今天去师傅那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我问她你真的要结束吗?她非常肯定的告诉我,是的,我不爱你了,或许我一直没有爱过你,很抱歉。我当时很平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只是我的内心不再汹涌。也许,我是真的走了出来了,只是过程还要很长的时间!”
我点头称是,“就如你这次生病一样,看上去是好了,其实还要很长时间吃清淡的易消化的东西!”
他扼腕悲痛,“我想吃烤鸭呀!这个是我生存下去的强大的动力呀!”
然后他狡黠的一笑,“小小,你也有心结,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坦然,“是呀,我最近被一个男生弄得魂不守舍的,快被他搓圆揉扁了!”
他大笑,“来,模仿你师兄刚才的叙事手法给咱也说说?”
“小小因为自卑和安全感等一系列能启齿或是不能启齿的问题,拒绝了闪亮生物A的示好,狠心的把A踹到天涯去了,后来小小看到他和另一个闪亮生物B在一起亲密,非常受刺激,很想去质问A,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如同海角,天涯和海角如何相关,不过是各走各路罢了!”
他听完深思,“天涯海角不就是在一起的么?难道海南有一个海角,漠河有一个天涯,傻丫你!有你这么比喻的?喂——你喜欢他?嗯?很喜欢?”
我白他一眼,“这你还怀疑?我以前觉得自己只是比较喜欢他,但是最近我不想见他又盼望见他,不见他我就心慌,见到他我就心痛,根据师兄你的理解——这是什么?”
他恍然大悟,“跟我前期状况很像嘛,不就是九鼎恋爱前期综合症!”
我无语,“师兄我跟你非常正经的在研究探讨我的人生大事问题,请你拿出科学、务实、严谨的治学态度回答我的问题!”
他点头,“小小,你喜欢他,很喜欢,估计再发展一段时间就成爱了!”他接着发挥,“你干脆就去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快移情别恋?男人!也是得有从一而终的好品质的!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也死心算了,喜欢你不就皆大欢喜?小女孩干嘛那么别扭,死要什么面子,活受罪!”
我默然,“师兄,是我先拒绝他的唉!现在让我去,我怎么能说的出口?”
他拿勺子敲我脑袋,“又死要面子了吧,感情中干嘛那么计较,你不是只要一个结果么?如果你连结果都要不到,面子又能撑到何时呢?”
我点头,一直是我太懦弱,太逃避现实,只是希望文然能安静的陪在我身边,自己贪心的拥有他的关爱,只求一晌贪欢,却不去考虑我们将来如何。而现在我只想要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痛快,了无遗憾就足矣!
我轻笑一下,起身,“师兄不愧是过来人,看得比我深、透,只是这些话其中有多少师傅的成分我就猜不出来了!”
他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哲理可言唉!要不我就去读英美文学了!你先等等,我再送你一句话,by我们全体——失去,不一定再拥有,转身拥抱,不一定最软弱!”
走到门口,回头,“师兄,谢谢,我一定会让自己安心的!”
大概破釜沉舟也就是我这样的气势了吧,我站在文然家门口,就这样固执的等着,我不知道他何时会出现,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出现,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等下去,等一个答案,一个结果,然后再次选择我自己的人生,我只要对的起自己,忠于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从七点半到八点,到九点,然后十点半,我终于等到了他,只不过他是和美女姐姐在一起。我觉得此刻涌出一股勇气,就站在楼梯上直直望着他们俩,目光冰冷严肃。他看到我似乎很吃惊,美女姐姐则是一愣,然后轻轻的朝我笑了。
“我要和你谈谈,无关的人最好回避!”我带着玩世的笑容,冷冰冰的声音敲打着墙壁,“美女姐姐,不要质疑,无关的人就是你!”语气明显的敌意。
文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我说“等我一下”,上楼开门,然后抱出一叠的文件袋,他擦过我,我注意到上面写的是法文,全部是密封好的。他哗啦一下把那些东西全都倒在美女姐姐怀里,背对我摸出手机,气势汹汹的说,“杜方闵,我限你五分钟之内把你老婆带走,燃油费我出,不然你们俩都别想出国!什么?十分钟?不行!你听好了,我女朋友找上门来了,现在气势汹汹的,你要再不来我和林倩雅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眨眨眼睛,茫然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美女姐姐,她抱着一叠文件,看到我这个反应甚是欢喜,然后用夸张的口型冲着我喊,“你被耍了!”
忽然醒悟,雀跃,欣喜,委屈,不甘心,恼火,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我是白痴我被他耍,我是傻瓜为他流眼泪,我恨不得上去掐住这个该死男人的脖子,再狠狠的在他那张引以为豪的帅脸上咬上几口!谁说双鱼座善良来着了?她本来就是最邪恶的星座!
强压住要杀人的心理,努力维持冷冰冰的脸型,巴不得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我得到的信息。这个混账男人比我还骄傲,要是被他看到我的失控情绪的流露,我以后岂不是被他踩在脚底下一辈子翻不了身?可是天知道我憋得多难受!
文然转过身来,冲着我笑嘻嘻的挥挥爪子,倒是一点悔过的意味都没有,他刚要开口,被我不带情绪的声音打断,“我饿了,从七点站到现在,我是白痴我才会那么等你呢!”微微颤抖的声线出卖了我的内心,祷告他听不出来。
忽然,一个圆圆脑袋的高个子男人从楼梯下面奔了上来,我惊讶——精力真是旺盛,文然住在十三楼,大哥你好歹也坐电梯吧!美女姐姐看到他十分高兴,“老公,你终于来了!咦?你干嘛跑上来?电梯坏了?”他喘的话都说不完整,劈头向文然砸去,“你女朋友是食人族呀!?要吃人!”然后他看见我,立刻改口,“不是,难道是小白兔改吃荤的了?”
美女姐姐上前,把那一堆东西塞到他怀里,挽住他的手臂,“走吧,亲爱的,这义工我也做完了,人情也算是还完了,终于不用每天千里迢迢的跑学校陪他演戏!”然后向我挥挥手,“小妹妹!剩下来就交给你了,不过文然脸皮很厚的,按你们南京话就是‘欠刷’!”她无比同情的深情的看了文然一眼,捂住嘴巴咯咯的笑,笑声伴着他们走下楼,然后久久回荡在公寓楼中。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小言……”他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我白了他一眼,“嗯?不喊我宁言了?我们什么关系让文然叔叔你那么亲切的称呼我?”抬起腿进了电梯,“我要去吃饭,还有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最好闭嘴!”
他愣在那里,电梯门慢慢合上,然后我就听到他大喊,“喂!小言你等等我呀!哎呀!”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蹲在电梯里笑,心里邪恶的想,“风水轮流转!哼!我今天不给你摆谱我之前受的罪怎么办?你就欺负我情商不高!那我就跟你玩智商!”
一路上他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一句话都不说,然后见我转进一家面点店,然后跑过来,弯腰贴着我耳朵小声说,“喂,亲爱的,这家口味和分量都没有对面那家好,要不我们去那?”我脚下一顿,什么“亲爱的”,又气又恼,又不能发作,一言不发坐下来冲着老板喊,“大碗过桥米线!”
老板傻了,“我们这哪有什么米线,这是南方人吃的东西,小姐要不换一个?”文然拉开椅子,掏出纸巾细细的把我面前的桌子擦干净,我眨眨眼,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