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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求求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再哭了……太累了，太苦了……我已经放手了……你也放弃
吧！”恩彤几乎是祈求着，放过彼此吧，她太懦弱，承受不起等待，承受不起等待中的煎熬。
凌月笙滚烫的泪落了下来，恩彤绝然的别过脸去，身子发软，只有依靠着旁边的支撑物才能勉强站住，她不能看到凌月笙比她更
无助的样子，她看不得，她一看就会心软，她不能心软……
凌月笙没有说话，高大的背影拖在恩彤房间的地板上，长长的，很孤寂，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那时的他也是孤寂的，只
是对他的却只有恨，原来，这个世界上，爱比恨更让人心痛，更让人无奈，爱是缠绵的痛，渗进血液里，渗进骨髓里，而恨不同，恨
只有快意，只有麻木的快感。
可惜，他也回不去了，回不到最初……
凌月笙茫然的转过身，抓着门也才让自己站着，走出房间的门，扶着墙壁走了两步，又踉跄着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后，害怕
自己再晕倒，他加快了脚步回到客厅里。
恩彤没有看到这一幕，凌月笙也不会让她看到，最好是，永远也不用看到。
在客厅里坐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凌月笙的背影才消失在一片晨曦里。
今天，约了秦君儿谈离婚的事，凌月笙和律师早早的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而秦君儿则是姗姗来迟。
凌月笙靠在沙发上，尽管他精心的梳洗过，但他眉眼间的疲倦之情还是没能逃得过秦君儿的眼睛。
秦君儿支开律师，看了凌月笙许久才缓缓开口道，“终于可以跟我离婚了，难道你不应该开心吗？”
凌月笙睁开微眯着的双眼，双唇微微勾起，扯出一个难得的笑，客气而疏离的说，“谢谢你！”
秦君儿心忽然就难过起来，她喃喃的问，“为什么会和我结婚？你爱过我吗？”
凌月笙一愣，垂下头，拿过水晶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缓缓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弥漫中，他看着秦君儿的脸，很消瘦
，眼眶深陷，第一次这样隔着烟雾看她，凌月笙才恍然觉得，是自己，将她逼成这样的，她何其无辜，秦君儿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她
再次喃喃问道，“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爱过我吗？”
凌月笙收回自己的目光，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君儿，没有爱上她之前，我身边一直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和你结婚，是自愿
的，我曾经想过给你幸福，好好的跟你过一辈子，但是我爱上她，我无法自拔，我想和她在一起，哪怕付出所有，我只希望和她在一
起，静静到老，一辈子！”
秦君儿听着，泪水就决堤而出，明明是他在述说着，他对他们婚姻的不忠，但是她听着，却像是自己没来得及去珍惜他而被别人
抢先了一样，她很委屈，很无力，对面的凌月笙，就像是一条急速执意前进的列车，他的终点是远方，他的轨道是她，无论她秦君儿
在身后如何奔跑，如何追赶，终究还是追不上，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消失在远方……
我的底线
凌月笙将纸巾递到秦君儿面前，秦君儿垂着头，擦拭着泪，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谈谈离婚吧！”
凌月笙挑起眉，不太明白秦君儿的意思，今天她说来签字，怎么会还要谈谈呢？
“你说吧，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将宝宝给我抚养，只要你签字了这份协议，我择日会和你去将我所有的财产进行公证，转到你
名下！”凌月笙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摊在秦君儿面前，里面的条条款款都写得很清楚，可是秦君儿却没有看，她坚定的说，“我也只有
一个条件，我一定要抚养我们的女儿。”懒
“就算你和她在一起，你还是可以常回来看女儿，而且，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叫别人的妈妈！”秦君儿的话让凌月笙陷入沉默中
。
“我这边也带了一份协议书，上面写清楚了，我们婚后的财产依照法律平分之外，你个人婚前的财产我不会多要你一毛钱，但是
女儿我一定要抚养，你要想尽父亲的义务的话，每个月可以寄生活费给她，直到她成人！”秦君儿说了一堆，凌月笙没听进去，他有
些烦躁的拿起她拟好的协议，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女儿我是一定要得到，我还没有伟大到，让出了自己的老公，还要让出自己
的女儿……”秦君儿拾起桌上的协议，塞进手袋里，起身就准备走。虫
凌月笙拉住了她，秦君儿回过头来，看着扣在自己手腕的大手，很冰凉，彻骨的冰凉，她轻轻的甩开，再一次问道，“签不签？
女儿我一定要！”
凌样笙仰起头，眼神里是一片黯然，还有痛楚，他像是做着某种决定一样，很艰难才开口，“君儿，宝宝，宝宝是……”
接下来的话，凌月笙说不出口，太过残忍，对秦君儿太过残忍，不是他犹豫不决，是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宝宝是什么？”秦君儿警惕的问道，几乎是怒视着凌月笙。
“宝宝是我一定要带在身边的……”凌月笙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心都狂跳不止。
“妄想……”
秦君儿想马上就消失，她不会和他再谈下去了，她已经决定放手了，这是对他们的恩赐，宝宝是她的底线，她不会再让步了。
可是，刚走到门口，身后凌月笙的话缓缓落在她的耳内，饱含着无尽的哀凉和痛楚，还有心痛的无奈，“君儿，医生说她再也不
能生育了……”
秦君儿一怔，凌月笙走到她面前，几乎是恳求道，“将宝宝给我抚养吧，算我，求你了……”
秦君儿抬眸，紧紧盯着他黯然的蓝眸，忽然笑道，“凌月笙，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你害了两个女人，这是上天再惩罚你，
告诉你，我是不会让步的，我没有那么善良，善良到去同情你们而将自己的女儿送上，你不离婚是你的事情，女儿的事情没有商量的
余地，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君儿夺门而出，撞上慌慌张张跑进来的白谦若，白谦若看着凌月笙站在房间内，表情冷峻，他只好等待在门外。
凌月笙看到他，对他招了招手，白谦若这才走了进来。
办公室内有些暗，白谦若伸手，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天气有些阴沉，淡淡的阳光洒进房间内，室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轻松
起来。
“凌少，和秦小姐谈得怎么样？”白谦若边拉窗帘边问道。
凌月笙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闭着眼睛倚靠在沙发上，白谦若也没再问，摊开手里的文件夹，小声的说道，“凌少，你
让我办的事情也都办妥了！”
“嗯……都安置妥当了吗？”
“是的，飞鹰社旗下的二十名猎鹰，我已经全部解散，社里这十年来积累的财产，按照你的吩咐，百分之八十我已经匿名捐给了
俄罗斯的国际扶贫基金，其他的百分之二十的财产，将按照每人百分之一的额度转入他们名下。”
“嗯……办得好，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不容易。”凌月笙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沉重的使命般。
白谦若拧着眉，问着他一直都无法想通的问题，“只是，为什么要将他们分散在全世界各地呢，其实可以让他们和家人重聚的，
飞鹰社如此隐秘，解散后他们还是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的！”
他的话让凌月笙情不自禁的想起阮可昕她威胁自己的话，此刻，他不得不佩服，那个女人真不是一般厉害，竟然调查他可以调查
到飞鹰社的头上来，于是，他缓缓说道，“在隐秘的组织，都会有泄漏身份的一天，更何况，他们都是孤儿，哪里会有家，所以还是
让他们各自分散最好！”
“谦若，辛苦你了！”凌月笙将一张支票递在白谦若面前，上面是五百万，白谦若一看，连忙还回去给他。
“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你做事都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你发我的工资超过同行业薪水的很多倍了，这个钱，我不能要
！”
“拿着吧……拿着！”凌月笙起身，拍了拍白谦若的肩膀，白谦若有些感动，他不禁脱口而出，“凌少，你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
诉我，你就一直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背叛你吗？”
听到这话，凌月笙一直紧蹙的眉心才舒展开来，他笑着说，“谦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你跟在我身边的第一天起，我就没
想过你会背叛我！”
久违的热情
“凌少……”
“好了，不要这么伤感了，搞得跟个女人一样，拿出点男人的气势来！”凌月笙很用力的说道，白谦若随即认真的收起自己有些
伤感的表情，恢复了工作中应有的干练与沉着。
凌月笙俯下身子，从抽屉里的文件夹里轻轻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白谦若，“帮我调查这四个人，我要尽快得到他们的资料。”
懒
白谦若狐疑的接过照片，照片有些泛黄，是四个男人并排站在一起，只是可惜，照片里有个男人的脸像是刻意刮过一样，另外三
个则有些模糊，却还是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凌少，看这张照片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吧，光凭借着这张照片就要找出这几个人，我觉得还是有些难度，你看……”
“不管花多少年，多少时间，我都要将照片里的四个人找出来，因为这张照片跟我的身世有关，我必须找出来！”凌月笙几乎是
斩钉截铁的说，而他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寒厉。
白谦若小心的将照片收妥，也颇为严肃的承诺，“凌少，你放心，我一定将这四个人的资料全部查出来，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那你先出去忙吧，今天下午的会议你替我主持吧，到时候给记录给我看就行了，我有些累了，想自己静一静！”凌月笙
揉了揉太阳穴，白谦若见状，随即点了点头，轻轻替他关上门。虫
见白谦若走了，凌月笙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盒，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和着水吞了下去。
秦君儿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场内，明明和夏哲约好，这个时间段，他要来接她的，但是十分钟过去了，还是等不到他人，秦君儿的
心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正准备拨打夏哲的电话，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秦君儿面前，夏哲摇下车窗，急忙从车上下来，不停的道歉，“君儿，路上塞
车好厉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等了很久吧！”
秦君儿不理他，径直拉开车门，气鼓鼓的坐到副座上，夏哲贴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以后没时间的话，就不要说来接我……”
秦君儿还在生气中，夏哲猛地揽过秦君儿的肩，吻着她的额头，有人从远处走过来，秦君儿急忙推开夏哲，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车上，夏哲手握着方向盘，充满期待的问，“君儿，离婚协议签好了么？签好了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庆祝一下，我新买了一
艘游艇，晚上我们一起出海吧！”
“君儿，听到我说话吗？”见秦君儿有些闷闷不乐的望着窗外，夏哲又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离婚协议签好了没有？”、
“没有，他没签，我们没有谈好！”秦君儿想起凌月笙的话，颇为无奈。
“什么事情没有谈好？”夏哲关切的问。
秦君儿叹了一口气，“他坚持要宝宝的抚养权，但是这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