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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第一回 瓜田月下好风色(出书修改版)
楔子
云端之间,是九重天上的天界天宫。这里,有神,纵横天地间,世事万物不过蝼蚁,可剑破苍穹,手覆大地;有仙,以天为棋盘,以星为棋子,仙光掠过,一子落下或许已过流年岁月;而正是这样的人,或可有情,才不至于立于寂寞之巅,憾过千年。
“娘娘,入夜了,该歇息了。”
她缓缓抬头,不点自红的朱唇轻启,面无表情,“帝君呢?”
“帝君……在凤瑶姑娘的守魄灯那……”
哦,是吗?这凡人女子死了,也比她金贵呢……微微自嘲的望着外头,秋水无波。
做了九重天帝君的帝后已有千年,在外人看来可谓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是啊,的确是举案齐眉,到如今她却还是处子之身,这得叫人多笑话。
当年初的玄鱼一族三小公主,还未嫁进天宫的时候,每日里都在爹爹身边嚷嚷着,我要嫁个英明神武的男人,能与他相伴千年。
如今……千年啊,呵,千年倒的确是度过了。
男人么,也足够英明神武。却放在天宫中做了个摆设,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摆给整个九重天看。
摆了千年,她原以为,那凤瑶的死能让他回头来看她一眼,却没料也还是个奢望。
这都多少日了?从凤瑶死后,他就再没离开过凤瑶的守魄灯,巴巴的望着这个凡间女子能活过来。
每每在外头见到憔悴的他的时候,她都想告诉他:人已死,你是个帝君,你不能破禁法救人。不若怜取眼前人……
擦肩而过之后,她还是忍过了。
千年一梦难再续,无边孤寂谁独享。
求、求不得。他给的足够温柔、也足够体贴,却都不是她想要的。
“扑啦”一声,一颗珍珠滚落在地,从她的右眼处缓缓落下,这是玄鱼族的泪水。据传,玄鱼族的女子皆可落泪成珠,在凡间的传说里,一滴眼泪便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小侍女巧儿默默捡起,却看见昭华帝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不两日,便传来了凤瑶姑娘的守魄灯倒塌之事。
再不两日,却陡然传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九重天本纪》记载,
时九重天上帝俊一系娆天帝君以下凡历劫为由,跳下雷刑台转世,传帝位于安陵帝君。
其帝后昭华也随之转世,一时间,九重天上颇有动乱,而过得百年,也渐渐淡忘了,这已经转世为人的一代翘楚。
谁也不知道,自从昭华帝后离去后,发生了何事……或许,这将成为一个谜,在来生,慢慢解开。
深夜里的青牛山,黑黝黝的伫立在青牛村的村头坝脚处。
这青牛村不大不小,将将百余口散落在青牛山脚下,传说,这是太上老君李耳的后代群居之所,于是村名们便将村头的山脉以及村子纷纷冠以“青牛”二字,皆以此为豪。
山腰处卧着一片葱翠的田,在夜色下看着很是不明朗,一个黑黝黝的身影忙忙碌碌的颇为费力的将个藤椅拖到了凉棚下方。
用茅草堆砌而成的凉棚一瞧便极为凉爽,四周通风,上遮不住炙阳,下挡不住风雨,唯有黑夜里,能将清透的月色洒在了女娃的面上。
这是一张十足娇憨的面容,唯有那双圆圆的眼睛显得灵气十足,这身影在藤椅前后忙碌着,终于返身弹灭茅屋里微黄的豆光,欣欣然躺了回去,照旧将那草帽覆在面上,想着那个比较深刻的问题。
“那为何不冠以老子二字呢?比如老子村?老子山?”
诚然,这是个深邃的问题,所以女娃呆呆的望着挂在瓜田上空的月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青牛山青牛派的种瓜小童朝露,尚不过是个总角的丫头,便已在青牛山的山腰上度过了数年的光阴。
这夜里的瓜田说起来的确比白日里要危险复杂的多,诸如夜里偷瓜的小贼会时常出没;亦或是那猪獾会随夜潜入田,对待这些,朝露般般是折腾出些声响来吓唬吓唬,若是执意要偷,朝露也就任其而为。
她有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此乃行善积德。
然今夜这瓜田却有些稀奇,从不远处,倒是小贼先发出奇怪的声响,窸窸窣窣连绵不断。
朝露好奇了,她拂开盖在面上的草帽,一脸茫然的望向那声音的来源。
习惯性的睁眼又闭眼,熟悉了那个个浑圆的西瓜依旧躺在原地,似正在熟睡的娃儿,毫无动静,倒是那繁茂的瓜藤与瓜叶之间,就像是有小地鼠来回穿梭,若荷叶片大小的瓜叶时不时动弹几下。
“唔……”
刚欲拨开眼前有些碍眼的瓜叶,耳朵尖的朝露听见声男人的低喘,她若有所思的直起身,叉腰思考,低喘声消失,转而很明显的急促的宽衣解带的声音。
感情是半夜在瓜田里大解的,如此这般便不好打扰,于是朝露默默起身,准备回自己那小凉棚。
哪知随后便听见更加低声的女人喘气……让朝露停下了脚。
她再度好奇的瞪圆了本就圆的眼睛——这一出戏,似乎她这看守瓜田数年的人,也是生生头一遭啊。
所以她轻轻拨开面前瓜叶,眯着双眸子探了进去。
好一出神销骨酥的戏码,这眼前二人竟是片缕不着,以极为高难度的姿势躺在一片瓜田里,大瓜小瓜被摘下数个扔在一旁,清出了条道道。
这男人伏在女人身上,二人紧密贴合,月色下身段虽不算曼妙,倒也起伏跌宕极有韵律,若配上一曲《十万埋伏》,也能感觉出这其中的紧张与刺激。
男人动作狂野,压抑不住才会扯出几声低喘;女人则是已经激动不已,两手在瓜地上来回抓挠着,间歇性的低泣出声。
朝露蹲在一旁,若大解姿势,她想,若是打扰了这出好戏,就告知别人,她在大解。
嗯……这理由感情好,于是乎便大摇大摆的蹲在原处,将这场戏码观赏到底。
朝露从入了青牛山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修行方式,男人气喘吁吁,女人哀鸣连连,但望不清的面上似乎迫切不能,渐渐的传来汲汲水声。
朝露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面红耳赤,一张小脸呼喇的往下掉汗。
“怎样?莲妹,感觉如何?”
“啊……牛哥,牛哥……”被称为莲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欲死欲仙啊……”
啊,果然是修行之道啊,太过玄妙!太过玄妙啊!
朝露小心又大力的拍着大腿,心中直呼过瘾,这出戏可比村子里戏班子敲锣打鼓看的舒畅,虽然说看着看着似乎自己这心里有些不对劲,但总体来说着实是堂修行大道之课。
果不其然,师傅说过一句话:“修行在人间,所以朝露,去体验生活吧”后,将她派到这瓜田来是十分正确的!
于是朝露眼红鼻子臊,忽觉有些内急,正欲转身寻地解决,却看见一旁也伏着一双隐隐灼灼圆溜溜的眼睛,定睛一看,竟是个小小少年。
那少年见朝露嘴微张,一副将要说话的表情,面色紧张,一张手就将朝露拎出。朝露只感觉眼前一花,便到了处完全不认识的山洞之中。
“你、你是……”朝露张口结舌,指着那少年满面的惊奇,会用法术的,非仙即怪啊。
少年身着一件淡蓝色小衫,露着两条细瘦的胳膊,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泛着怒气打量着朝露。
少年双手叉腰,指着朝露教训着,“这种情况怎么能说话呢?你要是打扰了人家,你明白可有什么后果?”
朝露想了想,“走火入魔?”
他噎住,蹙着眉头,郑重的点头,“没错,就是走火入魔。”
朝露拍着胸脯,长舒了口气,“那还好还好。”
“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你是妖怪?”
“不是呢,我是花……呃。”少年停住,定定的看着一身朴实装束的朝露,“你叫我二二可好,我叫二二,小名就是二二。”
“噗。”朝露笑出了声,居然二二有这么朴实的小名,不过她还是笑意盎然的回道:“我叫朝露。”
朝露笑的憨实,让二二放下了心防,跳跃着抓住她的手问,“我们再去看好不好?”
“看什么?那个千篇一律的动作呢……学一次不就会了?”
“不是啊,看他们脱衣服!”二二用力的点头,黑葡萄的大眼就又闪着希冀的光芒。
这二人忘乎所以的施施然动了脚步,惊住了仍在原处野战的牛哥莲妹,也惊住了朝露,她拿双奇怪的眼神看着二二,二二才张了张嘴,嘀咕着,“糟了,我忘记这是结界了。”
牛哥莲妹呆呆的看着那两一摇一摆突然从瓜田中站起来的小娃娃,彼此的眼中都闪现出一丝恐慌。
朝露故作镇定,抓着二二的手,赫然转身离去,还随手轻挥,“二位继续,这修行不易,莫要耽误良辰。”
方走到凉棚旁边,就见那牛哥莲妹慌乱的起身,随手抓着散落的衣物,一跳一跃的落荒而逃。
然后朝露摸摸头,自言自语着,“牛哥莲妹……难道是青牛村里王家大哥和邻家豆腐铺子的婶婶?”
二二说:“糟了,岂不是要走火入魔了。”
第二回 老子不是妖孽
青牛山山高千丈,入山处两川相接,一条细流从山上缓缓垂下,若一女子青丝散落处滑落的丝带,汇成一潭,被人唤作青丝泉。
青牛山上修行小道人朝露,浑浑噩噩的在这座山头上已是待足了不少年份。
她时而会想,师傅将其派在这片瓜田有何妙处呢?十年来她赶猪獾防小贼时候,赶着赶着就在想,修行之道究竟在何处。
那夜里,她突然恍悟,原来……竟有这等妙处啊,这叫做什么……欲死欲仙术?
那天夜里最重要的是能结识了一个好友,朝露虽然面上憨傻,心中着实通透的很,二二是一朵孕育天然的小花精,心性偶尔邪恶,但多数时候是善良的。
他总称呼着自己是花家的,花家来的二二。
二二时常会来寻朝露玩耍,漫山遍野里也就这两个孩子撒了欢的奔跑。终于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二二扑上去,就地打了个滚,被长草扎的浑身痒痒,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咯咯笑出了声。
朝露跟在二二身后,手中握着根随手拔下的青草,搁在口中嚼了嚼,草根处酸溜溜的汁液滑进了口中,引得朝露微微皱眉而后笑的酣畅。
顺着阳光下去,朝露看着身后的一片瓜田,回身对二二说,“我要去给师傅送瓜了。你跟我一起去么?”
二二好奇,“送瓜?送到哪里去?”
“师傅啊,师傅那里。”
“为什么师傅住在山上,你却住在瓜田里。”
“师傅说……要入世修行的,所以我一直在瓜田里体悟人生。”朝露摘上几个好瓜,从凉棚中取出两筐,一个筐内放上五个小瓜,脆皮青色还带着一绺瓜蒂,着实新鲜。
朝露将两筐挑上肩,眉头微皱,两脚张开,腹中运起元丹,使出吃奶的劲将两个筐筐抗上了肩。
“这么辛苦,我帮你。”二二伸手,一个法决就送了出去。
朝露连忙拦住,小脸很是认真,“不用,师傅说了,送瓜也是个修炼身心之活,我若是能长久以往,定能练出高深修为。”
朝露向前走,缓缓的,二二叼着根树叶,满脸的不爽,口中嘀咕着,“倒是能练出一身蛮劲,不好,不好。”
顺着青丝泉旁的山路一路蜿蜒,整条山道不算难行,但也的确陡峭,好几回二二在她身后都深深的捏了把汗,刚看见这前头的瓜筐撞在了山壁上,他刚想替她扶正,便被那迎面甩来的瓜筐险些撞到地上。
“喂,你小心些。”二二两指夹住扁担一头,从地上撑起身子,随手卡住那扁担挑子,哼哼唧唧,“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
朝露喘了口气,腾手出来摇了摇,结果一个趔趄,险些又坠下高处,生生将